慕容青出嫁,慕容部、索頭部順利聯姻。宇文櫻心中明白,燕軍已經準備好了,只怕等燕王回來之後,就會立刻出徵宇文部了。也是到這個時候,宇文櫻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先前被賀蘭馨兒和慕容青的事弄得方寸大亂,竟然將罕井之事忘得一乾二淨。
眼見好好在牀上躺着的宇文櫻慌忙起身,慕容恪嚇了一跳。“你有急事?”
宇文櫻匆忙穿着鞋襪,只快速解釋道:“爾朱氏臘月就給罕井遞了條子說我開始下毒害你了,如今過了一個多月,按道理早該事成了。你現在還好生生活着,我得讓她趕緊寫張紙條給罕井解釋一番。”
慕容恪笑着問道:“這大晚上的你怎麼突然想起這個了?”
宇文櫻着急得很,也不想再多解釋,正要下牀,卻被慕容恪拉住不放。
“你不用去,我都辦妥了!指望你想起來,他早該懷疑了!”
宇文櫻聽了這話高興得很,確認地問道:“確定都辦妥了?”
慕容恪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在我生日那天。我讓爾朱氏又去了封信解釋了一番。因爲馨兒過世府裡亂得很,你給我下藥不方便,只能等過了三七再開始。等他收了這封信幾日之後我就把善仁藥房抄了。上月底罕井剛出發回紫蒙川,如今差不多該到了。我派人一路跟着他,你無需擔心!等父王回來就該出征宇文部了,我肯定要去,按日子算,你下毒不足一月。我若是活生生出現在逸豆歸面前,他也不至於懷疑,還當我已經中毒已深。”
慕容恪說了這話,一臉得意,只等着宇文櫻表揚自己一番。
宇文櫻不負所望,聽了這話興奮得抱着他親了幾下。
慕容恪幫她將鞋襪脫了,剛準備抱到牀上躺下,卻被宇文櫻攔下。
“四郎,我有一事相求!”
慕容恪裝作失望地說道:“我說你今日怎麼這麼熱情,竟是有事求我!”
宇文櫻直說道:“你若答應了,我一會兒更熱情!”
慕容恪聽了這話忍俊不禁,“你說來聽聽!”
“我想回紫蒙川救娘,你幫我混在隨軍隊伍之中可好?”
慕容恪聽了這話臉色都變了,立即拒絕,“兩軍交戰不是兒戲,你跟着去太危險!”
“四郎……我從嫁過來之後一直跟着師傅習武射箭。我一定能保護自己。若等你們衝破紫蒙川,逸豆歸肯定要逃,城中大亂,你和師傅要殺敵還要救人,很難兼顧,我去了,多個幫手總是好的。四郎……”
宇文櫻輕聲細語說話,一邊拼命撒嬌,慕容恪不爲所動。
宇文櫻只得嘆了一口氣,低頭直說道:“上次保護馨兒的事,我就不該假手於人,我怕這次會跟上次一樣。我若萬一救不了阿孃和陵兒,去見他們最後一面也是好的!”
慕容恪摟着她,堅定地說道:“阿櫻,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救回他們!我剛纔不是跟你說了。我派人跟着罕井,他們到了紫蒙川之後會保護好岳母和陵兒,還有烏蘭的孃親。你擔心的那些我都想好了,只等燕軍破城之後將他們接回龍城。”
宇文櫻聽了這話感動不已。只笑着說道:“你想得面面俱到,再這樣下去,我以後腦子該越來越笨,往後有什麼正事要做也該記不住了。”
慕容恪輕捏了捏她的臉,笑道:“你只需記住你還欠我一個女兒就好!”
慕容恪說完這話抱緊了她,只小聲說道:“剛纔夫人答應爲夫的熱情可還算數?”
宇文櫻被他這話說得羞赧不已,慕容恪抱着她倒在牀上。
……
“若再見到逸豆歸,爲夫一定要向他道謝。多謝他派人將夫人調教得這麼好!”
“慕容恪你不能正經一些……”
……
前一晚雖然答應了慕容恪自己乖乖在龍城等着他回來,第二日宇文櫻還是去了建威將軍府找師傅。只可惜她還只是暗示了一下自己的意思,就被慕容翰拒絕。
幾日後,燕王歸龍城。準備出征宇文部,特徵求高詡意見。
汝陽候高詡夜觀天象之後,上告燕王。
“宇文強盛,今不取,必爲國患,伐之必克;然不利於將。”
只不利於將,並非不利於王!
燕王聽聞大喜,並未注意高詡說此話之時神情恍惚、臉色蒼白。
燕王當即下令明日大軍出發。任命大哥慕容翰爲前鋒將軍。玄菟太守劉佩爲副將。六弟慕容軍和五子慕容霸、四子慕容恪以及折衝將軍慕輿根各率一支部隊,三道並進。燕王則與世子慕容儁留待最後,侍機而動。
當天都尉府五少夫人段瑤產下一子!
這孩子誕於大軍出發前一日,燕王私以爲乃是天降福星。心中歡喜,賜名慕容令。
宇文櫻聽了消息,直接去都尉府探望段瑤。
慕容霸抱着孩子笑得嘴都咧不開了,笑着對宇文櫻說道:“四嫂。明日我跟四哥就要出征了,你到時記得多來都尉府陪陪瑤兒!”
宇文櫻笑着應了,原本想跟慕容霸提一提幫自己混進軍中之事,看來沒戲了。
宇文櫻出了都尉府,並不死心,又往建威將軍府去了。雖說上次她只是向師傅暗示了一下內心想法就被回絕,如今也找不到誰幫忙,再試試無妨。
到了將軍府書房卻發現汝陽候也在,宇文櫻見了他只覺得詫異得很。
“大軍即刻要出發,汝陽候怎麼不在府上多陪陪夫人,倒跑到師傅這兒來了?”
汝陽候只笑着反問道:“四公子也馬上要出發了,怎麼不見少夫人在府上陪着他,到跑到元邕兄府上來了?”
宇文櫻聽了這話對慕容翰笑了笑,諂媚地說道:“師傅,我一直記掛着你呢!你馬上要出征了,我特地過來給你餞行,祝你得勝歸來!”
慕容翰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直說道:“你別以爲對我說些好聽的我就能同意你隨軍一起出發,你一個人女孩子跟着去危險得很!你若真關心師傅,幫我把府上照看好了,照顧好鉤兒,那就夠了!”
宇文櫻聽了這話有些沮喪,一邊流着淚,一邊噘嘴說道:“師傅。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你們沒救下我娘和陵兒,我豈不是連他們最後一面都見不着了?”
說了這話,宇文櫻衝着高詡眨了眨淚眼,直說道:“侯爺,你幫我評評理,若真和自己至親連最後一面都見不着,是不是很慘?”
聽了她的話,慕容翰忙呵斥一聲,“阿櫻,不得無禮!”
高詡只擺了擺手,對慕容翰勸道:“少夫人也算精通武藝,陣前自保自是沒問題,既然她不需你派人保護,你帶上她就是!你若怕麻煩,老夫帶她去!”
宇文櫻忙擦了擦淚,笑着對高詡道謝。
“侯爺,師傅,你們記得一定不要讓我家夫君知道!”
慕容翰只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揮手讓宇文櫻出去找慕容鉤玩。
室內只剩他二人,慕容翰又嘆了一口氣。
“明知你此次出戰有去無回,你何必還去?”
高詡正色回答道:“身爲忠臣,自然不能逃避!”
說了這話,高詡面上有些悽然,“只可惜,本想和家中妻子孩兒見上最後一面,偏偏趕上她孃家有事,她帶着孩兒回孃家去了。我雖窺得天機,卻無力更改天意啊!年前四公子府上有個妾侍過世,其實我早算出她活不過去年,還勸告了她一番,不曾想她還是去了。由此可見,天命不可違,天數不可改啊!既然我命中註定要死於此戰,也逃避不得!”
站在門外偷聽的宇文櫻大驚之後若有所思!
第134 伸懶腰
第二日,一大早宇文櫻起身送別慕容恪,一衆侍婢伺候二人梳洗之後都乖乖退下,留下兩人單獨說話。
慕容恪撫着她的臉,堅定說道:“阿櫻,我一定帶着岳母和陵兒平平安安回龍城!”
宇文櫻甜甜一笑,只神情說道:“四郎,我等你回來!”
慕容恪抱着她不忍離別,宇文櫻心裡還着急得很,師傅特意吩咐過讓她早些到,再拖下去該遲了。
她擡起頭,只笑着問道:“四郎,一會兒你還要上點將臺,別去遲了!”
慕容恪點了點頭。最後親了她一下才出門去。
宇文櫻送他到門口,兩人道別之後,看着慕容恪騎馬而去。
她慌忙回了後院,趕快將衣服換了,外面披一件大大的斗篷遮住,坐馬車去點將臺。
馬車上,烏蘭將她的髮髻散開,梳上男人髻,宇文櫻自忙活自己的。
等烏蘭替她梳完頭,宇文櫻轉過身來。
烏蘭見她臉上不知何時竟多了幾塊小小的?疤,脣上還留着八字鬍,嚇了一大跳。
宇文櫻撲哧一笑,“看你驚成這樣,看來我這裝扮不錯!”
烏蘭只笑着說道:“還是夫人細心,扮成這樣只怕將軍都認不出來!”
宇文櫻得意一笑,再次吩咐道:“一會兒將我先前留給五少夫人的信送去都尉府。府裡若是有人問起我,就說我在都尉府陪五少夫人過幾日。等撐過了幾日,他們想給將軍送信也來不及了!只需幫我拖延幾日就是!還有,先前囑咐你的那件事,記得幫我辦妥!”
烏蘭鄭重點了點頭,眼見快到點將臺。忙說道:“公主多加小心!”
宇文櫻握了握她的手,正色說道:“我一定會救下他們!”
她說完這話,跳下馬車,到了先前與慕容翰約好的地方,自有人帶她入親兵一列。
點將結束,大軍正式出發!
當晚大軍駐紮休息,慕容翰派人傳她過去。
宇文櫻小心翼翼,就怕被慕容恪撞見,到了慕容翰軍帳之內只輕聲問道:“師傅,你找我何事?”
慕容翰看她扮成那個樣子不禁有些嫌棄,“你一個女兒家在龍城等消息就好,非要跟着過來,莫非我還真讓你混跡在男人堆裡睡覺?你在我這兒睡,我去找汝陽候!”
宇文櫻嘻嘻一笑。“謝謝師傅,師傅你對我最好了!”
慕容翰看了她一眼,無奈地笑了笑。
“師傅,等咱們救下我娘,你當我阿爹可好?”
宇文櫻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正要出去的慕容翰差點絆倒,只尷尬地問道:“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話!”
宇文櫻衝他做了個鬼臉,噘嘴說道:“師傅你不必騙我,我阿孃都告訴我了!”
慕容翰驚訝不已,直問道:“你娘跟你說的?”
宇文櫻點了點頭,深情地說道:“阿孃跟我說過,當年父王還是世子的時候,是你推薦她進的世子府,伺候夫君的孃親高夫人。你們相互有意,卻生生錯過!”
慕容翰長嘆了一口氣,忙問道:“你娘可還跟你說了什麼?”
師傅和阿孃的過去本就是宇文櫻的猜測,箇中細節更是一概不知,她剛纔說的那些也不過是結合自己從慕容恪那兒聽來的一點消息瞎編亂造,這問題她哪裡答得上來。
她只得嘆道:“阿孃常跟我說,她這一世最大的遺憾就是和師傅你錯過了!”
嘆了這話,宇文櫻忙問道:“師傅,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再續前緣,你可願娶我娘?”
慕容翰嘆了口氣,並不回答,只說道:“阿櫻,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說了這話,他徑直出了軍帳。
宇文櫻聽了這話不禁有些失望。她還以爲十拿九穩,想不到沒那麼簡單!
因軍中有規定,紮營後士兵不得在隨意營內穿行,亂穿者將立即處死,連續幾晚宇文櫻都未被人發現,直讓她開心不已,卻不知自己的行蹤早讓人發現。
又一日,天剛矇矇亮,宇文櫻從師傅軍帳中走出來,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四哥,你看,我說的沒錯吧!大伯父軍帳裡真睡了個男人!”
慕容霸說完這話,忍不住咂嘴,“大伯父這些年一直未續絃,莫非真是……”
他話未說完,慕容恪?着臉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說道:“別到處亂說!”
慕容霸忙小聲說道:“四哥放心!我昨日早晨發現之後誰都沒提,只跟你說了!”
宇文櫻站在慕容翰軍帳門口,假裝四處巡視,卻被一人攔住了去路,她還困得很,直打了個哈欠往旁邊走,想避過那人。
“你是哪個營的?叫什麼名字?爲何天未亮就在營內穿行?”
這聲音太耳熟了,宇文櫻一下清醒,只低着頭,粗聲粗氣答道:“小人是親兵營的,名文宇,昨晚輪到小人巡視。”
慕容恪只冷冷說道:“擡起頭回話!”
現在天還未大亮。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他一定認不出!
宇文櫻這麼安慰着自己,信心滿滿地擡起了頭!
慕容恪只走近了她,小聲呵斥道:“你膽子倒不小!”
慕容恪離她太近,宇文櫻擔心他認出自己,直往後退。
她這一退,慕容恪直接將他扯過來。低聲命令道:“跟我過來!”
宇文櫻忙低着頭,小聲說道:“將軍有何事吩咐小的就是!還請莫拉拉扯扯!”
慕容恪拼命壓住自己的怒氣,只低聲說道:“宇文櫻,你若是再不跟着我進軍帳,我即刻派人送你回龍城!”
宇文櫻擡起頭滿臉驚訝,眼見慕容恪氣呼呼走在前面,忙小心翼翼地跟上。
到了軍帳之內,宇文櫻眼看慕容恪冷着臉不說話,忙諂媚地笑了兩下,小聲問道:“四郎,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慕容恪只一個人生氣,不理她的問題。
“四郎,你真是厲害!我扮成這樣你都能認得出來!”
宇文櫻說了這話,直抱着慕容恪撒嬌。他只冷冷地說道:“我派人送你回龍城!”
眼看自己叫了他幾聲四郎他也不爲所動,拼命撒嬌更是沒用,宇文櫻只得直說道:“你派人送我回去也沒用,我自會再想辦法過來!況且此時大戰在即,他們一個個都等着施展抱負,這個時候你不管派誰送我回龍城,都會讓他們心生不滿。到時候士兵看不起你。你動搖了軍心,父王也會怪罪你”
慕容恪聽了這話臉上忍不住想笑,強忍着纔沒讓自己笑出聲,只抱怨道“這麼一件小事都能讓你說得這麼嚴重,我豈不是非留你不可?”
宇文櫻一直盯着他看,見他嘴角上揚,自覺好辦多了,忙趁機問道:“四郎,你這是許我留下了?”
慕容恪只輕聲勸道:“阿櫻,你聽話,乖乖回龍城!”
宇文櫻見他還要送自己回去,只得耍賴地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涉險,其實我自己也不想來。可是汝陽候說我曾助燕軍招降宇文部俘虜,這次來了沒準也能發揮作用。我纔跟着過來的!”
她這番話,慕容恪自然不信,直接帶她去到汝陽候高詡的軍帳。
帳內,高詡一本正經捋了一下鬍子,正色說道:“沒錯!正是老夫讓少夫人隨軍!老夫是想,逸豆歸當年殺了少夫人的父親才當上宇文部首領,回頭幫着勸降也是好的!”
說了這話。高詡又特意道歉道:“老夫事先未和四公子商量,還請四公子見諒!少夫人聽了老夫的建議當即同意,說自己作爲慕容家的媳婦,爲慕容部出力理所應當。少夫人巾幗不讓鬚眉,倒讓老夫好生佩服!”
慕容恪還等着宇文櫻被戳穿之後乖乖回龍城去,卻沒想到高詡會說出這麼一番話,直接將爲部衆出力都搬了出來。讓他反駁不得,只得許宇文櫻留了下來。
宇文櫻跟着他走出去之前,對着高詡偷偷拱手道謝!
高詡看他夫妻二人這番樣子,忍俊不禁!
出了高詡軍帳,宇文櫻自準備回親兵營,看得慕容恪一陣生氣。
“你隱瞞身份無非也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如今我都知道了,你還回伯父那兒假裝巡視幹什麼?”
宇文櫻一想也有道理,跟在他身後。
慕容恪和宇文櫻剛回軍帳,慕容霸直接進來了,見到宇文櫻也沒認出來,只低聲說道:“四哥,不是你說不要到處跟人說,你怎麼帶着這個人還去找汝陽候了?你這樣讓大伯父顏面何存?早知道你會這麼幹,我定不將大伯父帳中有男人的事告訴你!”
宇文櫻聽了這話,狠狠瞪了慕容霸一眼,直說道:“我就說我這麼隱蔽怎麼被發現了,搞半天是因爲你,我早該想到碰上你準沒好事!”
慕容霸聽了她的聲音只覺得熟悉得很,卻又想不起來,再看他一個男人長得這麼醜,偏偏還是一副女人嗓音,忍不住起一身雞皮疙瘩,直說道:“大膽!你堂堂男兒說話女裡女氣,做些無恥之事還怕人發現!若非爲大伯父名聲着想,我必讓人拖你下去打一百軍棍。”
宇文櫻聽了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慕容恪見她笑更加惱火,直說道:“道業,你看清楚了,她是你四嫂!”
慕容霸聽了這話驚得差點咬到自己舌頭,看了好幾眼,才發現真是自己四嫂,忍不住又開始嫌棄她說道:“四嫂,你怎麼跟來了?還把自己扮成這個樣子!”
宇文櫻輕咳兩聲,正色答道:“是汝陽候讓我隨軍過來,等着燕軍大勝之後招降宇文舊部。至於扮成這個樣子,是爲了掩人耳目!”
慕容霸撲哧一笑,直問道:“汝陽候是怎麼想的?讓你招降,大大方方跟來就是,扮成這個樣子想瞞住誰呢?爲了瞞住四哥?”
宇文櫻握緊拳頭,恨不得揮拳揍他一頓。
“慕容霸,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慕容霸只抓緊說道:“四嫂,你看我四哥臉冷得都快能凍死人了。你有什麼話一定要跟他解釋清楚!你千萬不要着急,慢慢說!弟弟我先去看看早飯好了沒有!”
慕容霸說了這話立馬溜了,宇文櫻被他氣得半死,只小心翼翼回頭對慕容恪說道:“四郎,你千萬不要聽他胡說!”
慕容恪只冷冷地說道:“他說的都是真話,哪裡算是胡說!”
宇文櫻正要撒嬌,慕容恪又正色說道:“你也真是胡鬧,還好看到你從大伯父軍帳裡走出來的是道業,倒是換成別人,還不知道該怎麼誤會!等到汝陽候真讓你揭露身份的那天,你讓人怎麼想?”
宇文櫻不以爲然說道:“我把師傅當爹爹一樣,這有什麼可誤會的?”
慕容恪面上有些不快,直說道:“大伯父畢竟不是你爹爹!”
宇文櫻不禁有些苦惱,“我還在愁,到底怎麼把師傅變成我爹爹呢!阿孃心裡肯定是喜歡師傅的,師傅對阿孃也不似無情,卻不知道爲什麼不承認!我第一天晚上問他這個問題,他嚇得直接就跑汝陽候帳篷裡去了,往後見了我就躲!”
慕容恪聽了這話,終於不像先前繃着臉了,只疑惑問道:“大伯父和岳母?”
想了些小時候的往事,慕容恪才終於明白!
再看宇文櫻一臉激動,慕容恪只得勸道:“感情的事勉強不得,交給他們自己就是。”
宇文櫻聽他這麼一勸,不禁問道:“你知道什麼?”
慕容恪只平靜地答道:“那時我那麼小,哪裡知道什麼?只是長輩的事,我們作爲晚輩確實不好插手,讓他們自己決定就是!”
宇文櫻只得點頭同意!
突然又覺得困得很,宇文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伸了伸懶腰。
慕容恪忍不住一笑。
宇文櫻衝他沒好氣問道:“笑什麼笑?”
說了這話,宇文櫻恍然大悟。
“你是這麼認出我來的?”
慕容恪笑着點了點頭!
回想在將軍府時,宇文櫻每日早晨起牀都異常艱難,慕容恪見她困得不願起身,打了哈欠不止,伸懶腰還一定要將手臂往天上連舉三次才作罷。當時忍不住說了一句。
“像你這麼伸懶腰我倒第一次見,往後只要看你伸懶腰,怎麼都不擔心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