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過來時,沒有看見西姐,到看到旁邊的一籃蘋果,想必是來過了。擡頭一看,常意外地看到了楊苓。
“ 梓晨在哪?”語氣是依然的大家閨秀。
因爲不太能接受躺在跟一些人說話,尤其還要仰着頭看,起身下牀,披了件外套站到窗戶前,十二月底的這場大雪已經停息,剩下的是一望無際的銀白以及零下十幾度的寒冷。
“我只問一句,梓晨在哪?”語氣依然沉着。
“爲什麼來問我?”我不由覺得好笑,畢竟這樣的身份位置,不該是由她來問我這句話的。
“我知道他一定來過這裡。”
我想了一下,難道,昨晚是他?沉着的回道,“他有沒有來過這裡我不知道,但是,楊,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我沒有看到過他,至少從他敬我那杯酒開始,沒有。”語氣平淡。
楊苓看着我,評估着話裡的可信度,良久之後開口,“我不會把梓晨讓給任何人,包括你,葉玠,希望你記住這一點。”
轉身,在移步之前再一次道,“祝你,早日出院。”開門出去。
理智而美麗的女人啊,卻也是被愛情折服的可憐,晃了晃頭。
手機在桌上旋轉震動,又是一個新號碼,看來這個號碼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笑笑。
接起沒有說話,向來習慣等着對方先開口。“你在哪裡?”聲音有點熟悉又陌生。
“你誰?”平實地問出疑問。
對方那頭似乎有點詫異於我的話,靜穆了良久方纔淡淡說道,“季聖超。”
清晰的感覺自己的手指有一瞬間的,繼而又恢復平靜。
“有事?”絕對沒有想到是他,畢竟他一向是能不跟我接觸就絕對不會接觸的人,除了那天。
又是長時間的靜穆,“葉,您可真貴人多忘事。”聲音冷竣。
“……”我忘了要回葉莊的。可是那又怎樣,本就不是重要的事,記起來就去,忘記了也就算了。再說他昨天也看到這情況了,怎麼還來質問我,好笑。“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沉穩而內斂的語調裡夾雜着嘲諷。
真是個自傲的傢伙,我心中冷哼一聲,正要掛掉電話,對方那頭的聲音又一次傳來,“既然葉已經知道了,那麼容我再問一句——你何時回葉莊?”口氣是一貫的內斂與沉穩。
我停頓了一秒輕笑道,“季聖超先生,你不覺得你有點多管閒事了嗎。”
“給我一個具體的時間。”沒有搭理我的嘲諷,清冷的嗓音聽不出半絲起伏。
“敢問季少爺,你現在在用什麼身份跟我說這句話?”各種層面上我都沒有必要向他交代這些事情的,
“我想我不用跟一個‘外人’交代自己‘回家’的時間吧。”諷刺他,亦似在諷刺着自己。
沉默,良久良久,“葉先生,也就是你的父親,他需要知道你具體回葉莊的時間,以免不必要的……空等。”聲音異加的肅穆。
我停頓片刻,“……過幾天吧。”無力答道,言語上的冷嘲熱諷似乎已經對他沒有任何影響,那麼,耗費精神的話說下去也索然無趣了。
“ 葉,你大概沒有聽清楚我的話,我的意思是——‘具體’時間。”
真是不死心啊,“……那麼明天。”
“ 好,明天。”低沉的嗓音,“若需要我可以派人來接你的話。”
“我還認得回去的路。”冷冷的開口。
“希望如此。”
下午,西姐過來幫我辦了出院手續。
在此之前,林柒和林筱也都過來了,林悠要上班沒空過來,瞎鬧騰了半天,我嫌煩,就讓她們先回去。
坐在西姐的車上,啃着蘋果,“不夠酸。”也不知道爲何喜歡吃酸的蘋果,大概是那段感情吧。
“我可精心挑選了幾個小時!”專心看路況的西姐轉頭斜睨了我一眼。
“我喜歡酸的。”想了想又補上一句,“越酸越好。”
“怪了,咋這麼喜歡吃酸的?難道有喜了?”西姐調笑道。
“ 噗……胡說,只是覺得酸的味道很好。”凝聚渙散的視犀輕輕笑道,“法國的酸的東西挺好吃的。”
“你呵!對了,”西姐從口袋裡掏着一疊紙張遞給我,“明天下午回家的飛機票,還有,後天早上去法國的飛機票。”頓了一下,“一定要這麼趕嗎?回來還不到四天呢。”
“四天,足夠了。”望着窗外出了神。
到達葉氏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全然暗去,我下了車,西姐對我說了聲小心就開車走了。
將背後的帽子戴上後朝公寓大門走去,突然,身後一雙手臂將我硬生拉回,過大的力道使得帽子在轉身之際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