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心中已有想法,找到所謂的突破口,但李創心中還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來到大明已經差不多一年之久,無論是官兵也好,義軍也罷,手握重兵之人都是正義凜然。
雖說是太監禍國,到底禍害到什麼樣子,對於從來沒走過賄賂外交的李創來說,真的很難。
後世中對那些負面新聞也只是從網絡與報紙上得知,要想知道真正的內幕,對於升斗小民來說,無疑如天方夜譚。
李創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回到家中去看望闊別已久的妻子和義子。
如今有三個女人圍在自己身邊,正妻高桂英,心中最愛,也是捨不得離開的人。邢媚娘,正如參將王國當年說的那樣,往自己被窩裡鑽的女人,總也得給人個名分。
李創更喜歡高靜下來思考事情,而邢媚娘卻從來就沒有消停的時候。好在有高桂英當家,讓她差不多靜下來的同時,也習得了一身好武藝,加之聰明機智,幫着高桂英管理一些財務上的瑣事。
還有一個女人,就是周清的女兒,周燕娘,是前世的李闖播下的情種,自己也只能笑臉相迎了。
好在此女善良溫柔,淳樸懂事,加之其父親生前曾爲李創研製震天雷,李創對於她還是很滿意,一個不會與別人爭的女人,總會得到男人的憐惜。
“娘!二孃、三娘,爹爹回來了!”
李創邊走邊思考着如何攻破太監的防線,眼前跑出了義子張鼎,只見他手握李過的虎頭三尖槍,虎頭虎腦的非常可愛。
“鼎兒,過來!”
李創是在延安府救起來張鼎,十四歲的張鼎,已經長到了李創的肩膀處,要有一米六多。
張鼎跑過來與李創親切的擁抱了一下後,便乖乖地站在李創身邊,看來被幾個女人教導的非常好,應該是高桂英的功勞更大一些。
說來也奇怪,李創與幾個女人在一起呆了五年之久,竟然沒有孩子,好在李延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爲李創減少了很多的煩惱。
很多時候,李創都不禁要仰面問天,李自成一生無子,難道真是‘天意’。既然天意不可違背,那我來到大明又是爲了什麼?
“鼎兒,幾月不見,哥哥的虎頭槍你都能用了,”虎頭三尖槍,槍重六六三十六斤,李創怎能不清楚。
再說了,人無過頂之力,就算後世的成人,將五十斤的東西舉過頭頂,也就是十之二三,張鼎一個孩子,估計也只是玩玩吧!
“我還能耍六合槍法咧!我耍給爹爹看看?”雖然是成年人的身體,目光中卻淋漓地展示着表現的慾望。
“是哥哥教你的吧,呵呵,耍耍!”
“闖郎!”
“相公!”
正在此時,高桂英聽到動靜,與邢媚娘、燕娘三個女人,一前兩後地行了過來,對李創施禮道。
“哦,你們還好吧!”李創趕緊迎了上去,爲三人送上了大而有力的擁抱。
“娘,我要給爹爹耍槍看咧,”看到自己的主角色彩因幾人過來而暗淡,張鼎生氣道。
片刻的溫馨後,所有目光都微笑地投向可愛的張鼎。
“鼎兒練功非常刻苦,六合大槍,在他手中已被打的有模有樣了,”高桂英聲音依然平淡,空靈的氣質總叫人心生敬意。
“擁有絕對的實力,有套路的死東西,根本沒用,”自從走向戰場,李創與李過二人均沒有真正利用過六合槍法,卻也是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雖然心中如此想,卻也不能叫孩子失望,小孩子還是要用套路的規矩來約束好,李創笑道:“能有時間陪鼎兒耍槍,真是幸福,爹孃都看着呢,你開始吧!”
“秦王磨旗!”
“鳳凰點頭!”……
一招一式在張鼎的暴喝聲中,不停飛舞層疊而出。
六合槍法之所以被成爲‘六合’,是以‘截、進、攔、纏、拿、直,’爲六合,每合之中有六招,計六六三十六招,招招變幻莫測,奪人心魄。
“靈貓撲鼠!”
第四槍渾然使出後,張鼎的臉上已現汗珠,胸脯因氣喘而起伏不定。
“好,鼎兒耍的好啊,”李創拍掌過來道,“還是這槍過沉了,不適合你用。”
“後兩招哥哥說現在還不能教我,”對爹爹的喝彩,似乎沒有感覺,心中不無遺憾地說道。
“哥哥是對的,你雖然已能拿起虎頭槍,但還是不能靈活地運用他,”李創突然來了興致,接過虎頭三尖槍道,“雙手持槍,穩而不死,活而不滑。鼎兒不夠靈活,就是因爲槍過重,而你不能適應他。”
啪,虎頭槍凜然向前,李創打出了六合槍的起手式。
“頭要正,肩要平,腳要穩,槍要直,”啪啪幾聲脆響,雙手持槍,左前弓步,李創有如下界戰神,靜謐中透着威嚴。
“三尖相對,是要你鼻尖、槍尖與腳尖在一條線上,”槍如閃電,擰身擺動,“這裡的腳尖指的是前腳尖。”
張鼎跑到兵器架上扯出了一把長槍,跑了過來,“謝謝爹!我明白了。”
士兵訓練用的長槍不過十來斤重,在張鼎手上輕如紙鴛,片片槍花飛涌而出,瀟灑的神態令人傾心無比。
張鼎能很快地理解槍意,李創自然高興的緊,坐在旁邊欣賞着張鼎的六合槍法。
“相公剛剛回來,妾身去爲你準備些好菜可否,”燕娘知道李創不願意喝酒,卻也想拿住他的胃,在李創身後輕聲說道。
“好啊,辛苦燕娘了,”李創高興地答應着。
“我也去!”邢媚娘哪裡會靜下來,二女有說有笑地朝後屋走去。
“桂英,辛苦你了,將鼎兒教育的如此明理,懂事!”
“樹大自然直,闖郎當年可不是這個樣子,又有誰教育過你呢?”高桂英對李創裝出來的溫情,根本不給面子,“你有心事就說出來吧!”
“嘿嘿!我的好娘子,”拍着大腿李創心情輕鬆起來,“你的眼睛爲什麼這麼毒呢?這是爲什麼?”
“你的眼裡藏不住心事,”高桂英橫了李創一眼說道。
“我最近要出趟門兒,”看着高桂英能獨立撐起這個家,李創非常滿意,但是離開之前還是讓她知道的好。
“去哪裡,多長時間呢?”
“不知道!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回來,”李創心裡真就沒底,但當着妻子的面,還是表露了內心的想法。
但將被官兵圍困之事,前前後後的說了出來。
“你當年那些狐朋狗友,有很多是爲官兵辦事的,不防找他們試試,”雖說是狐朋狗友,高桂英說出來卻是動聽的很。
“嘿嘿,找不到啊,真懷念有手機的時代,”臉上的嚮往之情,叫人忍不住心動。
“整日裡想那沒用的板磚,有什麼意思,鼻子下不還有張嘴嗎?我們出去問問,”關於‘手機’的問題,被李創形容爲青磚的樣子,儘管高桂英不相信青磚能有那麼神奇,卻也沒與李創更深地計較過。
“還是娘子聰明,”根本不顧張鼎驚訝的表情,李創將高桂英整個抱了起來。
幾年來,這種動作似乎這在張鼎面前,比吃小米還要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