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發生的一切。兩雙銳利的眼睛透過探視孔絲毫都不會放過。甚至比在場的衆人看得都清楚。
“後生可畏啊。真正的禍端竟然是兩個毛孩子。孫某太大意了。”眼看行動失敗。孫傳庭頹然嘆息。
“先生。接下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快走。”
巡撫不解其意。看到孫傳庭憤然拂袖離去。匆忙跟在後面。密室之門被重重關閉之時。大堂內傳來震耳的爆炸聲。
震天雷於大堂兩側相繼爆炸開來。以木製爲主結構的大堂。終是抵不住強勢的爆炸。眨眼間便火光四起。坍塌之聲不絕入耳。
孫傳庭能果斷離開密室。亦是他命不該絕。避開此劫難。
巡撫大人慌忙受命撲火。探尋賀人龍到底是死是活。尤其孫傳庭。對賀人龍的說法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令人失望的是。大火撲滅後。只尋到兩具焦糊的屍體。根本無法辨認究竟是誰。
其他人都炸碎了嗎。孫傳庭自嘲地笑了。明明有9個人在裡面。現在卻找到兩個人的屍首。叫他如何向崇禎交代。
將他們全報個陣亡亦未嘗不可。死無對症能奈我何。哈哈哈……
萬歲啊。不是傳庭唬弄你。實是想多活幾天。平繳反賊之亂。還天下安寧之日。便是臣負荊請罪之時……
河南的五月正是滿山翠綠。禾苗茁壯的季節。
城高牆厚的開封城很難攻下。李創便做了長久圍城的打算。有人圍城有人扶農耕。真是兩不耽誤。
想到軍師、李巖、顧君恩等人。老老少少積極參與到農活中。並對老農進行科學指導的場景。幸福的笑容掛在李創臉上。
“闖哥。有三份消息傳來。”虎子專門組織收集情報。直接對李創與軍師負責。
“念來聽聽。”李創竟然不想捨棄看青山綠水的機會。叫虎子將消息念出來。
“是。第一份是鼎少爺傳回的消息。已出榆林。現無定所。”
“就八個字。”
“就八個字。”
“呵呵。辦的好。回頭給牛先生與牛夫人報個喜。”
“是。第二份是祖大壽投降清兵。錦州失守。清兵北歸。”
“最後一份是什麼。”
“八大王與革裡眼賀一龍、左金王劉希堯攻下廬州。”
“通知三人不要急於攻城。若非必要待秋後再戰。”。
開封城在周王的號召下死守不放。城內死氣沉成。城外方圓百里之間卻是熱鬧非凡。百姓與義軍相互協助。樂在其中。
整個夏天便過去了大半。大的戰役沒有。小的衝突卻是不斷。城中高明衡偶爾出來騷擾一下。卻難得寸功。
山西兵與寧武兵奉命增援開封亦被打的狼狽而回。
這一日。李創得消息。朝廷歷時兩個月。召集人兵二十萬。號令孫傳庭與後部侍郎候詢前來增援開封城。
“……圍攻開封兩個多月。若再打下去。曹營的糧草絕對不夠用。眼見來到秋收季節。不如先去打些糧草回來。再做計較。”羅汝才獨守東門。糧草告罄。已然萌生退意。
“如果就這樣退去。軍師以圍打援的計劃便會落空。官兵勢必恢復原氣。再想回頭打下中州必然難上加難。”審時度勢。牛金星認爲機會難得。如此放棄恐怕很難再次入主中州。
“先後已攻打開封三次。證明開封城是塊硬骨頭。這次如果再啃不下來。勢必在兄弟們心中留下陰影。以後攻城掠地之時。不免縛手縛腳。”李創說道：“所以開封城就算不打。也得困着他。直到餓的他們頭暈眼花。”
李創又道：“曹帥無需着急。我們有足夠的儲備。供應曹營人馬吃上半年沒有問題。”
羅汝才連忙起身道：“汝才眼界太窄。請闖王勿怪。闖王施糧草之恩。曹營兄弟銘記心中。”
如今的曹營人馬大多都屬於袁時中的小袁營。後隨羅汝投奔闖王后。一直獨立存在。糧草亦不受闖營控制。
羅汝才與李創二人的關係非常微妙。從一定意義上說並不是主屬關係。
就像以前很多反王都聽從高迎祥的調遣 。但很多時候他們完全可以選擇不接受。曠日持久地圍攻開封。闖營人馬沒有怨言不代表曹營有同樣的意思。
張獻忠與賀一龍、劉希堯在湖廣各地打的暢快。金錢美女一樣不少。羅汝才自然也想出去走走。
李創與軍師等人早已看出端倪。卻不能憑空二十幾萬人就這樣消失。極力維護羅汝才身份的同時。亦是給足了所謂的面子。
“曹帥喜歡美女相陪。開封城千年古都。哪能缺少這個。到時要你選個夠。”
“闖王說笑了。汝才年輕時娶不起婆娘。現在不過是滿足下虛榮心而已。不論有沒有美女。這開封打定了。”
“哈哈哈……”
羅汝才與李創是兩個愛好相反的人。羅汝才貪戀女色。每次喝酒都要有女人陪着才舒服。
李創則相反。不愛喝酒。不貪戀女人。有高桂英與燕娘兩個女人相陪便非常幸福十足。私下裡非常反感貪財戀色之人。此時。不得不盡力與這軍中大頭拉好關係。
“軍機營傳來消息。”軍師宋獻策見衆人再無問題。清了清嗓子起身說道：“明廷於江北各地召集二十萬人馬前來增援開封。兵繳左良玉、虎大威、楊德政、方國安四鎮總兵各帶領四萬人馬爲前驅。直奔開封而來。我軍亦不能坐以待斃。當計萬全之策。全力打擊明軍。叫其難成大勢。”
“大王與軍師的意思是開封要圍。援軍也要打。諸位認爲哪裡纔是最理想的戰場。”牛金星再度重複之前的話以示前提。並詢問衆人在哪裡開戰最合適。
“哪裡用考慮戰場。官兵都他孃的熊包。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左良玉就交給老劉了。”
“劉爺不可生輕敵之心。朝廷斬殺賀人龍殺雞駭猴已起作用。此次官兵來勢洶洶已不同往日。”
“軍師在此。宗敏自不能逞莽夫之勇。”劉宗敏放下嬉笑之容。想了想說道：“開封城南三十里有個叫朱仙鎮的地方。地勢很平、很開闊足以展開幾十萬人的大作戰。”
“林泉也認爲除卻此地。別無他處。”
“嗯。確實是個好地方。如果明軍四隊人馬同時救援開封。朱仙鎮應該是必經之地。”
衆將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所有人都承認朱仙鎮是最好的戰場。李創起身笑道：“難得兄弟們意見如此一致。哪便以朱仙鎮爲主。在其附近佈防。不怕明軍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