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黑着臉，看着一羣皇族表演，一句話都沒有說，任由他們哭窮，一羣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鴉雀無聲，齊刷刷的看着瑞王。
“瑞王，您老倒是發一句話啊”
“都說完了，行，那我就說幾句，論王爵，這裡我最大，論年齡輩分，在座的有比我大得多的，我就問一句，你們有誰關心過大秦社稷，有誰關心過前線大軍。
上個月，朝廷大軍敗北，二十萬禁軍被打到三萬人，大秦供奉堂戰死四十多個先天武者，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意思是我大秦要完了，我們大秦要被人滅了。
這還只是一個武衛軍而已，南方還有聞香教，還有伏龍軍，還有許許多多的反抗軍殘餘，你們一個個還在這裡哭窮。
你們忘記前朝大元皇族的下場了嗎，我大秦太祖起兵之時，大元蕭氏族皇族有數百萬族人，不低於我們上官氏，可太祖立國之後，蕭氏還有幾人，即便是如今，蕭氏又有多少人。
你們想滅族嗎，你們知道滅族是什麼下場嗎，青壯皆斬首，婦孺爲妓，幼童爲奴，永世不得翻身，這就是滅族。
你說你曾孫二十多個，你覺得大秦完蛋之後他們能夠活到成年嗎，你呢，上個月又娶了一房小妾吧，這是第幾房了，第十三還是第十四，你娶這麼多小妾有什麼，到時候還不是別人的，還有你····”
瑞王逮着一羣人猛噴，瑞王雖然在政治上幼稚，不通權術，但他對於上官氏的忠心毋庸置疑，也懂得此時是什麼狀況。
一羣人被瑞王噴得灰頭土臉的，一句話都不敢說，雖然有人比他輩分大得多，但權力卻不如他，瑞王執掌京城武道學院，算得上是上官氏的族長了，攝政王不在，他就是上官氏的老大。
“瑞王，您說的我們都明白，可我們真的沒錢啊”
“沒錢，怎麼會沒錢，少養幾個小妾，少弄一些敗家玩意，錢就來了，我知道你喜歡美玉，曾經花數萬兩銀子買過一尊玉，你知道數萬兩銀子能打造多少刀槍嗎，能讓多少士卒飽食之後奮勇殺敵嗎？
我告訴你們，今天在這的，一個都別跑，方平是拿着老祖宗的旨意回來的，誰敢阻撓或者不配合這件事情，不管王爵大小，一律革除，家中青壯全部編入禁軍，調往前線”
“這，這····”
“這····”
一羣皇族頓時嚇到了，幾十萬禁軍都死了，要是讓他們去前線，這跟殺了他們有什麼區別。
“瑞王，您呢，我們都捐，您也要捐吧”
“呵呵，你以爲我跟你們一樣鼠目寸光嗎，本王已經決定了，捐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三萬石，再加上譴三百族人以及護衛參軍，現銀不夠那就賣房子賣地，要還是不夠，那就讓妻兒在家織布做衣賣錢”
“一百萬兩白銀，三萬石糧食，這，這也太多了吧”
“瑞王有這麼多錢嗎”
“·····”
一羣皇族再一次議論紛紛，被瑞王的大手筆給嚇到了，一百萬兩銀子，三萬石糧食，瑞王這是要毀家紓難嗎？
“我已經帶頭了，所以我決定了，三代以上的親王，都按照我這個標準來捐輸，二代親王減一成，一代親王再減一成，三代以上的郡王，按照一代親王的比例捐輸····”
瑞王繼續開口說道，上官博給他的信件之中，除了要他湊足二十萬上官軍的軍需之外，還要額外再籌集軍資，另外組建大軍，大秦不缺青壯，不缺武者，只要有了錢糧，多少大軍都拉得出來，上官博可沒有把聞香教和伏龍軍忘記，打完武衛軍這個硬骨頭之外，還有兩路叛軍要打呢。
“話，我說完了，誰贊成，誰反對”
瑞王說完之後，直接拔出了劍，放在桌子上，冷眼看着衆人，殺氣騰騰，這一次他可是豁出去了，方平得罪的是朝廷大臣，他就要得罪皇族，不過不要緊，只要大秦社稷還能保存，上官博就不會虧待他的。
“康王府贊同瑞王的提議”
“秦王府也贊同”
“明王府也願意捐輸”
幾個三代以上的親王立馬答應了下來，像康王，也早就得到了消息，在這種大事情上面根本不敢忤逆，而其餘皇族原本還指望着幾個親王帶頭反抗，現在看親王都答應了，他們也只能捏着鼻子答應下來了。
瑞王對此很滿意，其實他是經過精心計算的，按照這個數字捐輸絕不會讓這些皇族破產的，幾代人甚至幾十代人積攢的財富是極爲可觀的，而在座的皇族，哪個不是幾代人傳下來的，至於那些旁支庶出的上官氏族人，是真有窮人的，他也沒指望那些人捐輸。
在得了皇族的保證之後，瑞王立馬把情況告訴了方平，讓他去找那些王公大臣捐輸，這些王公大臣不是出自大族就是有大族支持，身家不比皇族差多少，同樣是富得流油。
不過王公大臣的錢糧沒有那麼好要，他們和皇族不一樣，皇族還是家長制，上官博和上官瑞都有極大的權威，皇族不聽話，他們可以直接奪爵除名。
可大臣不一樣，朝廷是無法直接威逼他們的，逼急了他們可以辭官不做，而朝廷沒有罪證也不能懲罰他們，要是朝廷敢這麼做，那就和搶他們的錢糧沒什麼區別了，直接會逼反一羣人。
所以方平一面和瑞王商議，先讓他把上官氏許諾的錢糧拿出來，二十萬上官軍立即開拔，大臣這邊他就慢慢勸導，總之先把大軍開到欽州再說，要搶佔先機。
瑞王覺得很有道理，立即抽調人馬，去各家皇族挨家挨戶的催促，給他們限定了時間，必須要在規定內把許諾的錢糧交出來，早一日拿出錢糧，就早一日可以讓大軍出發。
······
海郡王府是京城諸多王府之中岌岌無名的一個，上官氏人員太多，一個沒有實權的海郡王並不算什麼。
不過林海也被逼得捐出家產了，雖然這些玩意不是林海的，錢財無所謂，可是看見自己弄巧成拙了，林海心裡很不舒服。
“回來才三天，就讓我發現了兩個震驚的事實，第一個就是大秦官僚的效率原來也不低的嘛，在武衛軍這個外來壓力之下，皇族已經爆發出了極高的效率，第二點就是皇族真特麼有錢，一個親王就可以捐一百多萬兩銀子，十幾個親王，幾十個郡王，一大堆的公侯皇族，加起來起碼捐了兩三千萬兩銀子外加幾十萬石的糧食，足夠二十萬大軍最少半年的支出”
林海感嘆道，方平效率之高，完全超出林海的想象，跟武衛軍一比也差不多了，上官氏的動員能力也很可怕，而他們的富裕程度也是嚇死人，現在他們捐獻財產的程度還不算高就捐出這麼多錢了，真要是壓榨到極致，光是上官氏一族的錢糧就足夠他們打兩三年的仗了。
“王爺，這些銀子真的要捐出去嗎？”
林海正在思考呢，一箇中年美婦走過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林海在腦海裡思索了一下，這位就是海郡王王妃了，上官雲海的正室夫人，除了這位之外，上官雲海還有兩位側妃，四個沒名頭的妃子，妾室也有五六個，而且這些女人身邊的貼身丫鬟全都是他的通房丫頭，全都給他禍害過。
“真特麼的是海王，不是海郡王啊”
林海心中大罵一聲上官雲海，他前身李青山也是執掌數十萬大軍割據兩州之地的人，但除了穆雲之外，他沒碰過別的女人，這傢伙倒好，女人得有二三十個了，還不算應酬時出去尋歡作樂的。
“夫人，還是要捐的，瑞王和老祖宗都發話了，我怎麼敢不聽呢，捐吧，以後王府用度節省一些”
林海說道，對於這些女人，他也有些不忍下手，對於他們林海着實有些頭痛。
“是，王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幾日夫人幸苦一些，去其餘王府多走動走動，看看別人家是怎麼回事”
“妾身明白，王爺也不用太幸苦了，您回家三天了，星兒你還沒見過呢，幾個妹妹那邊你也不去，她們又要埋怨妾身獨佔王爺了，哪知道王爺回來夜夜睡書房啊·····”
“咳咳，夫人，我還有事情先走了，晚上回來吃飯”
林海一聽王妃開始嘮叨了，連忙就跑了，他已經知道了，上官雲海這傢伙完全是管家無方，或者說根本沒管後院的事情，導致幾個老婆之間那可是爭風吃醋，尤其是幾個妃子背後都有大族作爲依靠的，可不怕她這個正牌王妃。
林海去了幾個相熟的人府裡，打探了一下，皇族內部的怨氣其實是不小的，皇族雖然有錢，可是開銷不小啊，哪個王爺不是妻妾子女一大堆的，上官雲海還是年輕的，那些年老一些的，孫子都一大堆了，要保持養尊處優的生活，開支可是很大的。
但他們礙於上官博和瑞王等人的強勢，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反抗，只能發發牢騷，林海腦海裡頓時再生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