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方法不好嗎?”笑容微微一滯,歐南歌疑惑的問道:“如此一來朝廷又多了一項稅收來源,而百姓也多了一項取之於民又用之於民的財富。至於皇甫蘭熙,向朝廷提出了此項建議自然會要他來出面負責,而你這個出謀劃策之人要分得幾分利自然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你只要提醒他,用於民衆的救災款不能落入任何人手中,要請朝廷和民間共同選出幾位德才兼備之人成立一個基金會共同管理。而皇甫蘭熙也萬萬不可獨佔風騷,以免又引起有心人士的嫉憤,多邀上幾位事少又容易擺平的皇子大臣們一同打理,有錢一起賺,有事一起扛!此乃名利雙收之事,到時候若辦得好,他不但能在朝中確立穩固的地位與威信,又能在人際關係方面多多獲益,豈不是一舉數得?!”
猛的合上了嘴,藍若賢定定的望着面前弱質纖纖、笑容溫婉的美麗女子,眸中神色幾經變幻,半晌,方纔淡淡的開口道:“你要我瞞着皇甫蘭熙幫你做這件事?”
從容一笑,歐南歌不慌不忙的道:“說不說隨你,反正最多隻要一個月,我自己會向他坦白的!”
“你也說過我可以拒絕的!”墨眉一緊,燦亮的眸光忽而銳利如刀,不閃不避的迎上了歐南歌的眼:“假若我拒絕呢?”
“那麼我只有自己跟皇甫蘭熙說了,就是費事點!”輕嘆一聲垂下了眸,歐南歌嘲諷的笑道:“你知道,他的脾氣總是不太好,從不願心平氣和的聽我講話!”
“那只是在對着你的時候!”摸着鼻子在心裡偷偷嘆了聲,藍若賢嘴角一勾,笑出了一臉的精明市儈與玩世不恭,“好!我答應你,只是要過幾天才行!”
懶懶的立起了身,漫不經心的望向歐南歌,“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這兩日在下就不過來了,畢竟後天是瑞大王爺與王妃的大喜日子,在下到那時再過來討一杯喜酒喝吧!”
“好啊!”望着藍若賢,歐南歌笑的有些莫測高深,忽然莫名其妙的加了句:“藍若賢,你能不能把苦苦的湯藥製成易食的藥丸,這樣對那些不愛吃藥的人來說會很有幫助的!”
聳了聳肩,藍若賢很無所謂的道:“行是行,就是費事些,可以考慮!”
悠然轉身,邁步向屋外走去,拖長了聲音:“走了,不用送~~~!”
呵呵一笑,歐南歌輕聲的問道:“藍若賢,我可以算是你的朋友嗎?”
腳步猛的一頓,一絲複雜的神色浮上了藍若賢燦若朝陽的笑臉,半晌,誇張的大聲一笑,笑的一臉的邪魅與不正經:“在下,從不曾跟女人做朋、友、的!”
“是嗎?”悠然一嘆,輕的像只在心裡發出,歐南歌感慨的點了點頭道:“你,果然還是和他們一樣啊!”
身形僵了一下,心中竟有一絲淡淡的黯然閃過,藍若賢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朗聲大笑道:“自然是一樣的!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哈哈……”
堅定的甩開大步,猛的挑開了棉簾,藍若賢昂首闊步的向苑外走去,讓刺骨的冷風吹進了自己的口中,冰凍自己有些波動的心,嘲諷的眯起了眼,望向了灰茫茫的天空——
“朋友?!呵呵!怎麼可能?你只能是朋友的妻,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走出了好遠,悄悄回頭,望向了獨自矗立在冰雪中的宜蘭苑,在偌大的王府裡靜靜歸於一隅,像它的主人一樣似乎在刻意迴避着什麼,躲避着什麼。
深深一嘆,讓心再次恢復平靜坦然,藍若賢斷然轉身,讓笑容像來時一樣開朗而燦爛:“皇甫蘭熙,娶妻若此,夫復何求?你的人生定會因她的存在而更加多彩絢爛,但願你懂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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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房,相對於大婚來說並不算什麼重大的儀式,但畢竟意味着新婚夫婦要開始同房共枕、負起傳宗接代的責任了,所以還是要擇定良辰吉日,焚香祭告先祖,進宮叩拜皇上和太后,聆聽一番“夫婦和合,相敬如賓”、“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叮囑和教訓,然後方纔轉回府裡各自休息,只等晚上進行最後一步——送入洞房!
渾身癱軟的靠在竹榻上,歐南歌已經累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放眼望去,整個房間已陷入了一片豔紅,紅的壁綢,紅的湘簾,紅的牀帳,紅的蠟燭,紅的喜字貼滿了房中的所有傢俱,真恨不得在清兒和雪梅的臉上都糊一張喜字好頂着走。
懶懶的動了動手腳,緩緩的坐起了身,一絲冰冷而決然的微笑在脣邊倏然綻放,歐南歌慢慢的立起了身,走到門邊輕聲吩咐道:“清兒、雪梅,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淨身!”
詫異的對望了一眼,雪梅連忙起身忍着笑道:“小姐,現在還早,等晚上用完了晚飯再……”
“去吧!”神色淡淡的轉身,歐南歌的語氣裡是不容辯駁的冷漠與堅定。
“是——”有些慌張的一低頭,雪梅萬分不解的皺起了眉,小姐又露出這副清冷淡漠的表情了,每當她這樣跟自己說話,就讓人不由自主的起雞皮疙瘩,心裡又敬又害怕,竟覺得不像那個和自己一起長大、熟悉至極的小姐了。
“王妃,清兒把衣服給您準備好!”狐疑的盯着王妃的側影,清兒的心中莫名涌起了一股深深的不安,總覺得王妃此刻的表現太怪,不驚不惱,非喜非憂,平靜的令人有些心慌。
“好!”漫應一聲,轉身進屋,看着清兒展開了屏風,捧出了那套太后賜的紅色宮裝掛在了架上,又轉身將皇甫蘭熙命人送來的珠串首飾全部都擺在了鏡臺上,方纔回身笑道:“王妃,等您洗好了澡,奴婢就爲您裝扮起來,一定把您扮得美美的,讓王爺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