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果不其然

不棄興高采烈地回到驛館,關好門,心裡那個樂呀!心裡那個美呀!事情辦成不說,還發了筆小財。隨手從胸前掏出那兩件珠寶,藉着晨曦一看,一個是手鐲,金色,雕工精細,上面滿是花飾。另一個是項鍊,項鍊由許多珠子竄就,每個珠子如鴿卵一般大小,個個瑩白如雪,一看就是女性脖帶之物。

不棄一看那手鐲,用手惦了惦,心道:“這一定是黃金所制,一定很值錢。”把手鐲重新揣入懷裡,手摸着瑩白的珠子,看了半天竟然不知道這珠子爲何物。

從小到大不棄也沒見過什麼珠寶,這珍珠項鍊,自然不在認識之列。在不棄的心目中,黃金那就是世上最好最好的東西。

不棄嘀咕道:“就拿這項鍊換錢花吧!反正這幾天也沒事,多吃些好東西,再花錢僱一頭大象騎騎。”想到得意開心處,不由地嘿嘿地笑出聲來。

推開窗戶,見天色尚早,稍休息了一會,吃過驛使送來的早飯,不棄出了驛館,信步遊蕩起來。

向路人打聽明白後,來到一家當鋪,不棄拿出珍珠項鍊要求典當。當鋪坐堂的大掌櫃一看不棄手拿的珍珠項鍊很是吃驚,當看是一箇中土人要求典當,店鋪的大掌櫃的不由犯起了疑惑。一般中土來天竺的人大都是商人,他們從中土帶來陶器、絲綢、茶葉以求換購天竺的珠寶、香料等。如今竟有中土人來典當珠寶,這着實出大掌櫃的意料。

當鋪大掌櫃手把珍珠,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道:“顏色很好,大小一致,珠子就是小了一些,不知你要典多少?”

不棄生平第一次見此珍珠項鍊,怎會知道這珍珠項鍊值多少錢。來的這幾日吃住都在驛館,不用他花一紋錢。今要典當這珍珠項鍊,見大掌櫃問起價錢,不棄隨口道:“你看值多少錢,給個價吧!”大掌櫃一聽,這完全是一個不懂行的雛兒。

其實大掌櫃見上等貨,說珠子小,就已然開始在壓價,再問你出價多少,那是看你懂不懂行,反過來再討價還價。不棄說你看着給吧!那完全是行外之人說出的話。

大掌櫃嘿嘿一笑,大拇指與食指一圈,擡手伸出三根手指。不棄一看,也不明白什麼意思啊!於是搖了搖頭。大掌櫃的一看不棄搖頭,這顯然是嫌少呀!於是又伸出四根手指頭,不棄傻傻地還是搖了搖頭。這回大掌櫃的大黑臉一板,開口道:“我只能出四百兩銀子,這已然是最高價了。要典你就典,不典走人。”

不棄見這項鍊竟然值四百兩銀子,樂得雙手直搓道:“成交,成交。”

大掌櫃嘿嘿一笑道:“拉茲,給這位客商準備銀兩。”裡屋一個聲音答道:“好嘞!”一會兒的功夫,叫拉茲的店二託了一盤成摞銀子送到不棄面前。看着一盤銀子,不棄大眼放光,心道:“發財了,發財了,自己從沒有過這麼多銀子,有了銀子,吃喝玩樂、逍遙快活再也不成問題了。”伸手和盤包起銀子,快步轉身離去。

不棄不知道典當行的規矩,凡是貴重物品,一般都通過手式進行交易,大掌櫃的伸手三個手指頭,那表示願意出三百兩銀子。不棄見大掌櫃的伸出三個手指頭,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所以搖了搖頭,沒想到這一搖頭,又多搖出一百兩銀子。至於出到四百兩,已到大掌櫃出的底線了。是見不棄還是搖頭,只得開口相托。不棄見四百兩銀子到手,自然樂得合不攏嘴。

珍珠在天竺,也算不得什麼名貴珠寶,但要找到顆顆渾圓相似,個個瑩白如雪,確也十分難得。就這一串珍珠,那典當大掌櫃的就有得攢。

回到驛館,找來驛使,問了一些花錢的項目花錢的價格,就開始在賈德拉哈盡情的遊玩起來。

來到街上,不棄最先想到了吃,於是到處打探好吃的地方。一連幾天下來,不棄油嘴抹哈地已把天竺國的各種美食幾乎嚐了個遍。不棄發現,天竺國的菜跟中土的菜大不一樣,天竺菜不論是燉、是炒、是炸、還是烤,菜裡都有一股奇異的濃香。尤其是燉出來的肉,特別好吃。

懷着好奇的心裡,這天不棄來到一個小飯館,點了一大桌子的菜,店主好奇地看着不棄道:“客官,就你一個人吃嗎?”不棄笑着點點頭道:“就我一個人吃。”

店主陪笑道:“小客官,這一桌子的菜,你吃得完嗎?”不棄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遞給店主道:“你這店做的菜特別好吃,越吃越想吃。你看這桌飯菜,這錠銀子夠不夠?”

店主看這錠銀子足有十兩之多,就是再做一桌這樣的飯菜也綽綽有餘。一聽不棄之言,忙笑臉逢迎道:“小客官出手真是大方,下次你來,我爲你做我們店天竺最好吃的卡利蘇饢餅。”說完,把那錠銀子揣入了懷中。

不棄笑道:“掌櫃的,我想知道一件事,你們的菜怎麼做得那麼好吃,有什麼秘訣沒有?”

店主道:“我們天竺做菜要把很多香料放在一起,其中卡利醬是必不可少的。”

不棄點點頭道:“菜是很香,但我發現菜香主要由一種辛麻味組成,不知那是哪種香料?”

店主笑道:“天竺國又稱香料之國,你說的那種辛麻香料在天竺很普通。”店主吩咐夥計把那種香料拿來,不棄見那香料棕色呈八角狀,接過用鼻一聞確實有一股濃郁而強烈的芳香味。

不棄道:“這東西真是寶貝,用它做出來的菜竟能變成美味佳餚。”

店主笑道:“你們中土也有不少客商做這種八角香料生意的,這種香料進入中土據說很受皇族及貴族的喜愛。”

不棄點點頭道:“這種香料哪裡有賣的?”

店主道:“八角香料皆爲幹品,每月初當趕大集的時候,在大街上你自會見到有賣這種八角香料的商人。”

不棄道:“這幾粒八角香料送我如何?”

店主道:“可以,可以。”

吃完了飯,又溜達了一整天,晚上回到驛館不棄躺在塌上,翹着腿,把弄着八角香料,心道:“中土要是每家每戶都能用上這種香料就好了,那時候家家都可吃上香噴噴的飯菜了。可這種香料只天竺國出產,到了中土,窮人可是買不起的。要想每戶人家都用上這種香,就非得像種地一般。”想到種地,不棄騰地坐起身子,眼睛閃亮,輕聲道:“我把這香料的種子帶回中土,廣泛栽種不就成了。”想到這,不棄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八角香料的種子帶回中土。

重新躺下,眼睛一閉,孔雀公主玲瓏的身影不禁又浮現在不棄的腦海中。那優美的睡姿,不棄不禁脫口而出道:“她即是美神,亦是睡神。”

一晃逍遙了七天,這天早晨,驛使敲門道:“國王有請。”不棄暗道:“七天這麼快,一晃就過去了。”推開門道:“知道了,我自己去,你不用陪了。”驛使搖了搖頭笑道:“在天竺,見國王必須由驛使陪同,這即是對客人的友好,也是對客人的尊敬。”不棄見驛使這樣一說,只好由驛使陪同徑朝王宮走去。

不棄隨着驛使來到王宮,引領進入朝政大殿後,不棄一看大殿內只有阿魯德國王、滅寂禪師、阿什若耶殿下三人。阿魯德國王揮手命侍衛與驛使退出朝政大殿,滅寂禪師看着不棄道:“七日之期以到,我們商量一下如何佈置擒拿賊人。”阿魯德國王道:“埋伏御林軍,剩下的事由王叔見機行事。”滅寂禪師點了下頭。

阿什若耶殿下道:“就是不知道他們會來幾個人,是不是要多埋伏一些。”

不棄道:“人嘛!倒不會來很多。動用御林軍的話,如果讓來人感覺到不對,看出端倪,當下拿公主的性命相威脅,那我們可有大麻煩了。”

滅寂禪師手拂長鬚,點了點頭道:“不棄說的有理,賊人一旦發現不對,擒住公主做人質,那我們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了。”

滅寂禪師拍了拍不棄的肩膀,接着道:“不棄,你有什麼好的想法?”

不棄一笑道:“人不在多,而貴於精。當來人給公主拔出‘蛇神咒’,又給公主下完‘忘塵咒’後,由桑吉拉說國王要重金本酬謝來人,把來人引到我與老禪師的面前就行了。待拿住賊人後,再由老禪師施那‘棒喝獅吼’,喚醒公主就是了。”

滅寂禪師哈哈笑道:“環環相扣,首尾相顧,妙計,妙計啊!早聽說婆羅門祭司擁有無上神通,我倒想會一會他們,看一看是我佛門的‘金剛般若’厲害,還是他們的‘象神訣’厲害。”

不棄道:“你前面迎敵,我後面堵住退路。”

滅寂禪師笑道:“如此甚好。”

阿魯德國王道:“在哪裡設埋伏圈好呢?”

阿什若耶想了下道:“不如把他們帶到御花園,那裡地勢平坦,眼界開闊,賊人不易逃走。”大家無異議。

阿什若耶把桑吉拉叫來,仔細叮囑了一番,又吩咐下去,命花匠把御花園裡全部的盆栽立即移走。

滅寂禪師道:“接下來我們就耐心等待賊人的到來吧!這其中還要相煩國王在大殿接待一下賊人,以示誠意。”

阿魯德國王道:“這事理應如此,莫勞王叔掛懷。”按照分工,滅寂禪師帶着不棄朝御花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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