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間包名土感應到一道影子出現在牀前,駭然睜開眼睛,一道清麗脫俗,搖曳多姿的身影出現眼累,頓時轉驚爲喜,來者竟不明身份來歷的白衣女子,或者說銀月狼妖。正想驚呼出聲,又想起現在不是一個人睡,轉頭望往帶着紅暈在美夢中的乾姐姐。
白衣女子露出一個動人的甜甜笑容道:“放心吧,我已經點了她的睡穴,她會睡的很香。”
包名土放下心來,奇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白衣女子道:“這是魔門的鎖魂秘術,可以感應親近的人或對手的存在,不管你走到哪裡,我都能準確感應到你的位置。你有危險時我亦可以馬上察覺。”
包名土心生嚮往,又想起自己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還不清楚,上次事情來的突然都忘了問。便道:“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白衣女子道:“我姓幽,你叫我玉姨就對了。”接着幽幽嘆道:“主人都叫我小玉。”
包名土涌起傷感的情緒,是什麼人和事讓這個仙子般的人物憂傷呢?
幽小玉續道:“你是否受了不輕的內傷?我感應到你氣機萎亂,所以才提前來找你。”
包名土苦笑着將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又把‘鬼手神醫’已經幫他治過得事情說了,然後欣然道:“玉姨可以放心,現在只有修養幾天就沒事了。我能感應到自己的經脈正在逐漸的修復。”
幽小玉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啊,下次切不可這樣蠻來。修真最忌諱的就是走火入魔,基本上是九死一生,幸好你的玄魔真氣法力較低,若再深近一層,與靈智的真氣對抗起來,所產生的風暴足以讓你死好幾次。”接着細問那‘鬼手神醫’救治他時所用的手法,聽完包名土解答後凝眉細思道:“你所說的‘鬼手神醫’應當是丹鼎宗的葉道奇。此人醫術和煉丹術曾經修真界頗有名氣,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消失了近四十年,沒想到是隱藏到世俗中來。有他治你當也沒什麼大礙。不過看你躺這挺辛苦的,我來幫你一把。”說着移步上前握上包名土的腕脈。
包名土感到一股龐大無匹的真氣由着那柔嫩的玉手送入他的丹田,將那佛門真氣包裹起來,使他道魔的真氣脫離束縛,耳邊傳來玉姨幽雅動聽的聲音道:“快運轉‘極道訣’和‘玄魔經’真氣。”
包名土不敢怠慢,忙閉上眼睛收斂心神運轉兩種真氣。兩種真氣頓時像脫繮的野馬般歡快的沿着兩條完全不同的經脈路徑又運轉,他身體泛起奇異的感覺,一會溫熱一會清涼,真氣所過之處經脈加速修復,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同時力量也一點一滴的增長。
不知運行了多少周天,耳旁傳來玉姨的恬靜的聲音:“凝神收功。”包名土毫不猶豫的照做,將真氣收回丹田,由玉姨而來的真氣退了出去,佛門真氣壓了上來。
包名土睜開眼睛,入眼是玉姨佈滿汗水的俏麗臉龐,他一驚坐了起來,急道:“你怎麼樣?”這才發現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幽小玉搖頭道:“不要緊。靈智和尚的修爲比我高,功法又剋制我,所以壓制他的真氣時間長了也有點吃力,打坐一會也就沒事了。”若不是如此,她早用此法幫助包名土練功了,當然,她也可以強行驅除佛門真氣,但這勢必會引起靈智和尚的感應,所以最好的方法莫過於由包名土自己煉化或驅除,因到那時包名土已有自保的實力。
包名土鬆了口氣,又憤然道:“玉姨放心,等我修煉有成一定去找他討個公道,問他爲何要這樣害我。”現在他對幽小玉是完全的信任,而靈智禪師卻讓他差點把小命丟了,怎能不氣憤,但說是討公道他也只是想問個清楚而已,對自小教導他的靈智禪師,他實在興不起痛恨。
幽小玉不置可否的一笑,站起來道:“你這次也算因禍得福,經脈因此擴展了近一倍,對你往後的修煉極爲有利。”然後一指按在包名土眉間,續道:“我原本打算讓你修爲有成就後自己煉化靈智的真氣,但後來想想覺的這落入了下乘,便去擒了一個靈佛境的小和尚,用魔門收魂秘術搜出《大金剛印法》,現在傳授給你,你修煉的過程就能將靈智的真氣化爲己用。可惜我拿到的功法並不完全,只能使你達到小仙境,不過這也足夠你煉化靈智的真氣了,今後是否能夠得到齊全的功法就看你造化了。”
她的話還未說完包名土已感到一段玄奧的功法口訣傳入自己的腦海,不禁閉上眼睛細心體悟,不知是否自幼練習佛門武術的原因,他對於這段法訣比‘玄魔經’更易理解和上手。他沉靜在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裡,就像見到新奇的玩具而又信心能玩好般忍不住要試一試。
按着口訣試着去調動潛藏於肉體內的神秘的力量,二手食指豎立,中指覆蓋其上,小指和無名指彎曲組合,拇指直立,結成大金剛輪印。瞬間精神進入萬里晴空,心如明鏡的境界。每個細胞中的力量匯聚到他的經脈中運行起來。他忍不住要歡喜的大叫,沒想到這麼容易,其實這也很容易理解,佛門功法講究修心煉體,走的是以身心入道的路子,將肉體與精神修煉到極致,從而立地成佛。
因此所爲的佛門真氣便是肉體力量與精神力量的結合。而包名土自幼修習佛門武術,肉體早孕滿了佛門正宗真氣,只是沒有受到引導而已,至於心靈的力量,他自幼吃苦,性格之堅毅不拔亦非常人能及,更有靈智禪師這樣的佛門高深點播,自是不會差到哪裡去。這一修習自是水到渠成。
而他每運轉一週天靈智留下的真氣便會泄出一絲融入他的本身真氣裡,使他的真氣不住的壯大,很快修煉到可和道家御氣境同等的羅漢境。
包名土直到感覺有人輕輕推了推他才收功睜開眼睛,兩道精芒一閃即逝,他感到精氣神前所未有的充足,所有的傷勢全部恢復,《大金剛印法》不愧爲佛門頂級的修心煉體功法,對治療傷勢亦非常有效。
轉過頭去便見江子美呆呆的望着他,吶吶道:“你好啦?”
包名土露出充滿男性魅力的微笑點了點頭,剛要解釋一番,江子美猛的撲了上來,報着他的腦袋香吻雨點般落在他的額頭臉蛋,驚喜道:“真是神奇,沒想到你一晚上就好了。哦!你剛纔是怎麼回事?姿勢表情就像普度衆生的佛門高僧。”
包名土滿臉通紅,感受到江子美對他深切的關懷,答道:“我自幼修習佛門武術,體魄比一般人強壯,兼且修煉的功法對傷勢非常有效果,昨晚打坐了一晚就全好了。”他並非不想告訴江子美真相,而是事實太超出常人的理解,怕嚇到了後者。
江子美欣然道:“真是神奇,你說的功法是否練武人所說的內功?肯定是的,否則你不會變的看起來像一汪深潭,比以前帥多了。”
包名土看着她只穿睡袍,歡欣雀躍的如小女孩般嬌俏可人的模樣,一時忘記她是老師兼姐姐的身份,感嘆道:“我真後悔好的太快,現在已失去了可以睡在這裡的理由。”
江子美嫩臉升起紅暈,一指戳他的腦門嗔道:“美得你!給你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昨晚是特殊情況,懶得理你。我去做早餐。”回身下牀,像要逃跑般快速走出臥室,剛纔包名土的那句話讓她芳心沒來由的慌亂,感到愈和包名土接觸,愈感受到這個弟弟強大的魅力。走到門口時又忍不住回頭道:“你要來我這裡睡隨時都可以,不過下次只能睡沙發!”說完欣然出去。
包名土愕了一愕,心中充滿了甜蜜。又在房間打坐了片刻,等江子美盥洗完後他纔出去刷牙洗臉,待換回昨天的衣服出來桌上已擺了豐盛的早餐。
江子美招呼他坐下,吃飯時笑道:“今天是星期六,學校沒什麼事情,等下你陪我去逛街好麼?”
包名土欣然道:“能爲老姐效命,小弟深感榮幸。別說是逛街,逛月亮也陪你去。”
江子美白了他一眼,嬌嗔道:“嘴巴怎麼突然變這麼甜了?我初見你時你可是老實可以。”想到當時包名土的窘樣,不禁‘撲哧’一聲嬌笑出來。
包名土瀟灑的聳肩道:“姐姐對我這麼好,不說點讓你開心的話我這做弟弟的可會良心的譴責。”他這種性格的轉變真要感謝元東青安排女人陪他過夜,使他對男女防線的道德一夜崩潰。
江子美‘哈’的一聲,又急忙頓住道:“我真難以想象假如你用你這張甜嘴去哄別的女孩子那會是什麼樣兒?估計沒幾個女孩子能抵擋得住。”
包名土馬上落在下風,赧然道:“姐姐千萬別這樣說,我只有在姐姐面前才這麼放的開的。這或許是內心中你就像我的親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