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學姐,你前幾日爲什麼還要在他樓下等他邀請他一起去吃飯?”
“他後來知道我知道他對淺藍做的事後,他就提防着我。可我想替淺藍懲罰一下他,所以我就會找機會約他出來吃飯,然後趁機懲罰他。”
“學姐,既然蕭澤都提防你了。即使我恨他,你有能幫我姐姐報仇的機會嗎?”
“雲淺,你恨他嗎?”
“恨啊。他害死我的姐姐。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的餘光注意到丁韻寒的嘴角揚起一點弧度,她眼睛裡閃過高興的神色,然後她換上悲傷難過的表情對我說:“雲淺,聽我的。你現在要遠離他。不要讓他接近你,好嗎?”
我點着頭。這時,丁韻寒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對我說:“雲淺,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學姐再見。”我扯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丁韻寒便走了。
在丁韻寒走後,我將手機拿出來停止了錄音。然後我快速蓋好章將這一沓材料整理了一下,再將印章和印泥放到了辦公室的桌子上。
當我走出綜合大樓時,晚霞飛在雲端,幾隻飛鳥從我頭頂掠過。
食堂過了用餐高峰期,沒了學生的排隊長龍整個食堂顯得很是空曠與敞亮。喬曦已經點好了飯菜,她坐在那裡玩着手機,臉上時不時出現笑容。
“小曦,有帥哥加你了?笑的這麼開心。”我在她面前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
“沒有啦。”喬曦見我已經在吃飯了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小曦,丁韻寒今天像是在套我話。”
“嗯?她對你說什麼了?”
我四下看了看,上半身儘量往喬曦那邊傾斜,我壓低聲音說:“她問我:恨不恨蕭澤。我岔開這個話題,她後面又想方設法來問我恨不恨他。”
“雲淺,你咋做的?”
“她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我就想知道她要幹嘛!”
聽到我這樣說,喬曦冷哼了一聲,夾了一塊肉放到我碗裡,面上帶着冷笑:“她肯定用這個想方設法來讓你遠離他。說不定,她就錄了音,然後把錄音發給了蕭澤。”
而喬曦的預測對了,丁韻寒將我說的話剪輯了一下,然後發給了蕭澤。
距離丁韻寒找我去綜合大樓的事過了一個月了,丁韻寒將錄音發給了蕭澤。那天,我與蕭澤相約一起去圖書館,就在我上了個洗手間的功夫,丁韻寒就將錄音發給了蕭澤。
當我回來時,我注意到蕭澤的臉色不好。在走出圖書館後,蕭澤也一句話不說。
“學長,你怎麼了?”
“無事。”蕭澤先是這樣說着繼而對我說,“我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
我的內心有些迷惑,面上扯出一抹微笑,對他點頭。
天空陰雲密佈,陰沉得緊。在我還離宿舍樓有幾步之遙的時候,雨下了起來。
我連忙跑到宿舍樓下,看着這瓢潑大雨,拿出手機發消息給蕭澤:學長,下雨了,你到家沒?
天色已暗,教授在講臺上講課,我扭頭看了看窗外,接連不斷的雨珠打在玻璃上又滑了下去留下一道道水路。
我看了一眼手機,蕭澤還是沒回我的消息。
我的嘴角爬上了一抹笑,我知道丁韻寒肯定告訴蕭澤什麼了。然後我陷入思考,要怎樣解決這件事。
許是我思考的太認真,下課鈴響起來的一瞬間將我嚇住了,我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
謝可兒見我這個樣子則忍不住打趣我道:“雲淺,你在想哪個帥哥啊!想得這麼入神!嘿嘿,是不是那個叫蕭澤的帥哥啊?”
“可兒,你就別打趣我了。”我起身收拾書本。謝可兒、陳清雅、唐瀟三個人看着我,一臉的不解。
“你們看我幹嘛?下課了啊!你們不走?”
“雲淺,這響的是課間鈴。還沒真正下這節大課呢!”唐瀟說道。
聽到唐瀟的話,我四下望去,只見同學們一些在玩手機聊天一些翻閱書本一些去找教授問問題。我尷尬的笑着,然後坐了下來。
“雲淺,你到底咋了?”謝可兒問着我。
“是不是因爲蕭澤?”陳清雅問我。
我笑着回道:“沒有啦。剛纔在想自己喜歡的一件大衣。在糾結要不要買。想入神了嘛。”
走出教學樓的時候,風夾着雨侵襲着上晚課的學生們。我笑嘻嘻地蹭着陳清雅的傘。
第二天,蕭澤也沒回我消息。
我看着我與他的聊天界面,心中滿滿的不知所措。我當時來個將計就計,卻沒想到是搬個石頭砸自己的腳。
雨絲紛飛,圍着圖書館種下的樹木迎着風,枝葉在風雨中搖動。天空如蒙了一張灰布,陰陰沉沉的,整個世界都昏暗如同跌進了灰暗。
我坐在明亮的圖書館裡,我靠着窗,撐着腦袋往窗外望着。
這時,凌樂歌我打來了電話。我連忙戴好耳機。
“喂。樂歌學姐。”
“雲淺,你現在有空嗎?你幫我個忙,去三號教學樓後面的花園等我一下可以嗎?”
那個花園在教學樓與院牆的之間,樹木茂密,即使是盛夏這裡也涼的讓人心頭一緊,所以平日裡很少會有學生來此散步看書。
今日正是週末,這棟教學樓位置最偏,所以到了節假日這裡更是冷清。
我剛走到那裡就聽見一個聲音,我伸着腦袋向裡面張望,只見一男一女站在裡面。
“恨啊。他害死我的姐姐。我恨他。”
這聲音是我的。我內心一驚。這時我知道花園裡的男女應該是蕭澤與丁韻寒。
“蕭澤,你難道不信嗎?上官雲淺接近你別有用心不是嗎?”
“還有,蕭澤,我可是查出來,你幾個月前的晚上醉酒開車去殯儀館,你撞死一個人。你猜猜那個人是誰?”
“誰?”
“那人就是上官雲淺的母親。哈哈哈!驚不驚喜!”丁韻寒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我的內心如墜冰窟。
“你沒查她的家世,我可真不會相信。難道你就不好奇她爲啥跟上官淺藍那麼像?”
“我沒查。誰會跟你一樣,結交人前先去把別人的家世調查一番。”這時,蕭澤突然說:“丁韻寒,別忘了你自己做的事。你以爲你的雙手很乾淨嗎?淺藍出事不就是你一手謀劃的嗎?”
“咯噔”,我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隨即而來的是從我的心傳來的痛苦。
我的淺藍,你究竟承受了什麼!
眼淚奪眶而出,我手中的傘滑落在地。我衝了出去,我跑到他們兩人面前,瘋狂的吼叫道:“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