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用力擰起衣角，猛吸一口氣道，“你出來麼？”
“遇到什麼麻煩了？”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柔，可對她，永遠那麼陌生——熱淚盈滿眼眶，她久久不敢吱聲。
他就是她最大的麻煩啊。
“需要我幫忙？”
“不……沒事。”
“那天說話口氣可能重了點……”仲空銘試探着輕聲道，“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在哪？”
……
季月澤將安惜玲輕輕放在牀上，看了看時間，眉頭皺了起來。
“季月隱！”
“你們回去啦？”
“……”
“好啦好啦，我和空銘馬上過去了。”
“仲空銘！？”
是誰說的他們鬧彆扭了？！
季月澤的視線投射到正睡得香的安惜玲身上，對着電話那頭的季月隱道：“正好，你直接到他家就行。”
“爲什麼？？”
“不要打擾我們二人世界。”
“呃……”季月隱轉過頭，有些爲難，“不了吧……我不住他家了。”
“他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好了啦，我們快到了，掛了掛了，拜拜。”
“……”
臉上多了三條黑線，季月澤深沉地看着安惜玲，真想一把掐死這個女人！
想到剛剛抱着她從淡水幫裡出來，她們個個好像他把她怎麼了似的，死活不讓他們離開……
最後還是把安惜玲吵醒……結果這女人在車上又睡着了。
看來最近是累着了……
……
明天就是除夕，整個K市熱鬧非凡，季月澤又接到了季天明的致電，主題無非就一個——過去吃飯。
嘴角冷冷提起，平時怎麼不見他這麼熱情？現在來這裡裝殷勤，以往幾年什麼時候讓他們過去了？
季天明忘了，季月澤可是記得很清楚，母親剛死去的那一年，他和月隱被他折磨的很慘呢……
……………………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季天明摟着昝雪檸，“紅包少不了。”
“哥哥……”季月隱縮在季月澤身後。
“不怕，哥哥在。”他抓緊她的手，一邊安撫，一邊仇視着沙發上的二人大聲道，“那也是一隻不會下蛋的雞！”
“你說什麼？！”
氣氛僵硬着，季月澤硬生生地捱了一巴掌，季天明微眯雙眼道：“什麼樣的母親什麼樣的孩子！”
“哥哥！”季月隱用力地推了季天明一把，小小的手摸了摸季月澤被打的臉，“不痛不痛。”
“沒事月隱，你到哥哥身後。”
“哥哥我們去找媽媽吧，她不會讓我們受欺負的……”
“……”雙拳握緊，季月澤抿起脣，稚嫩的臉緊繃着，“好，我們找媽媽。”
“滾。”
……………………
呵。
母親當年連一場風光體面的葬禮都沒有！
這麼多年了……那隻雞還是一顆蛋都沒下出來，這就是報應！一切都是他們罪有應得，他們活該！
“想什麼呢，冷氣嗖嗖的。”
“想你。”
“騙人。”安惜玲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纔不是想我。”
“那騙你有沒有懲罰？”季月澤笑道。
“有。”
“欣然接受。”
“下去開門，月隱來了。”
“……”
有了一個活寶，家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季月隱看着窗外，嘚啵嘚啵個不停。
安惜玲倒是很意外仲空銘會來，而且是和季月隱一起來，不過也是性格使然，如果換做季月澤，未必是這樣了。
“書房，有話跟你說。”
扔下這句話，安惜玲轉身離開，仲空銘緊跟上去。
“安大美女，怎麼啦？”
“……”
“有話就直說唄，藏藏掖掖不像是你的性格。”
“……”將門合上，安惜玲頭疼地揉了揉腦袋，“你怎麼能把一個女人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