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惜玲看他一眼,不做聲。
看來是沉不住氣了。
“經我調查,這制火 藥的法子,只有幫主知道……”男人低下頭,摩擦着手掌,思忖道,“我們不妨做個交易?你給我制我想要的火藥,我不僅可以留下你們的命,包括曾經的債都給你一筆勾銷,如何?”
聞聲,安惜玲嘲諷地笑笑,“你以爲我會信你的鬼話?”
他如果想和她做交易,就不會闖入她的家,對她們大打出手,而會用一種更平和的方式來交易。他現在說這樣的話,一旦她把火藥給他,他還保不準會對她們做什麼。
虛僞的男人。
“信不信由你,”男人攤手,抽了口煙,“我只給你十五分鐘的時間考慮,如果十五分鐘後,你給不出我想要的答案,你,和你的女兒,都會死在這裡。”
安惜玲別過頭,喉嚨深處發出不屑的輕哼,目光掃過一旁還熟睡着的安靜兒。
看着身上暴露出來的傷痕,安惜玲提起嘴角,不禁嘲弄地笑了笑。她不想放棄,不到最後一刻,她相信季月澤會看到信息來救她。
本還以爲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曾經的事情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沉入大海,卻不想即使她逃走,再次回來時,還是會被盯上。
看來,當初讓師傅把她這點兒本事隱藏,是錯的……
即使她想要穩定的生活,與世無爭,但偏偏就是有麻煩不斷找上來。
而現在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別人……
“還有十分鐘。”
男人扔去菸頭,看着她一直盯着地面,沉思片刻,淡淡出聲:“還想着讓季月澤來救你?”
聞聲,安惜玲擡頭,聽到他說的不是季月澤的代號,而是直呼姓名,在那一瞬間,她心中突然漫上不好的預感。
“既然你我心裡都明白,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男人饒有意味地盯着她,眼神突然變得冰冷,“這次綁你們母女二人,其實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季月澤騙過來。”
果不其然……
“你到底想幹什麼。”安惜玲簡直無法相信,她的牙牀居然在這一瞬間打顫,因爲她不想做季月澤的軟肋。
“幹什麼?”男人眼底閃過一抹陰狠,隨即厲聲,回聲在空蕩的樓層陣陣傳來,“最愛你的男人現如今在事業上乾的風生水起,而我只是一隻即將要被捏死的蟲子!我既然把你抓來,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不然我也不會白白跑這一趟。”
“……”
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安惜玲突然不想讓季月澤來救她,隨便是誰也好,只要不是他!
這四周都是汽油桶,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像追小偷的那個夜晚,頃刻間火光爆發,把一切燒的片甲不留。
一切的事情都未知,會怎麼發生,如何發生,結果如何,都不是個定數,現在讓季月澤來救她們母女,就是在把他往谷底裡推。
男人清楚地捕捉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焦慮,隨即滿意地勾起嘴角道:“怎麼樣,考慮好沒有?打不打算助我一臂之力?”
“……你的目標不是我,我爲什麼還要幫你。”安惜玲不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