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梨花商學院
我大喝一聲:“周聞勝,你個王八羔子!”喊話的同時我已衝出去。周聞勝沒想到這還埋伏着一個人,嚇得一哆嗦,他本就心虛,再經這麼一嚇,心中惶恐更甚,見我出來,二話沒說,撒丫子就跑。我欲追上去,被王金龍叫住。王金龍面色蒼白,勉強支撐着,周聞勝這一刀夠狠,王金龍的腸子都出來了。我趕緊扶着他坐地上,他捂着傷口有氣無力地說:“我不行了,還有些事沒交待。你不要回幫裡了,我沒猜錯的話,幫裡已經讓人佔了,你去就是羊入虎口。”他咳嗽幾聲,吐出血來。我安慰他說:“別說了,我們上車,去醫院。”他搖了搖頭:“沒用了。你聽我說,我還有一件事放不下心。我有個女兒,她今年18歲,在江南省洪城梨花商學院唸書,我擔心周聞勝他們會雲找她,麻煩你保護她,一直要等到五妹過去接她。行嗎?”我點了點頭。他又說:“我的事,暫且先不要告訴她,等她去了美國,由五妹告訴她。”我再度點頭。
我大感意外,想不到老大還有個女兒,我還以爲他比我大不了幾歲。還有,五妹是誰,長什麼樣?我還一直沒有見過,她什麼時候去接?她還是一直不去,我豈不是要保護那丫頭一輩子。這些我都一頭霧水,但是我已經不可能再問清了。因爲王金龍他已停止了呼吸,他的眼睛瞪得大大,帶着無盡的遺憾和傷感,他死不瞑目。我默默傷感一陣子,這也是一代梟雄,想不到結局如此淒涼。
地此仍是危機重重,不可久留,我看到周聞勝的車還停在那,趕緊抱着王金龍的屍體上了車。一路狂奔。也不知往哪裡走,直到天明,方纔發覺已跑到濱海區來。我有心想去雲幫總部看看,不過想起王金龍的話也就作罷了。周聞勝既已決心反水,那麼家中又豈能平安?所謂“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雖然這樣想着,還是冒險從雲幫總部走。果不其然,大洋餐飲飯店時,我看見周聞勝一臉春風得意站在院子裡打電話。不用問,這小子已經搞定雲幫,做成了幫主,可以可憐那位幫主夫人,也不一定,也許他們兩個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算了,不想這些了。
不過即使周聞勝當了幫主又能如何?雲幫此戰元氣大傷,興和會的侵入已是必然的事,周聞勝要麼被吞併,要麼被消滅,沒第二條路。想到風起雲涌一時的雲幫,只是一晚便煙消雲散,不禁唏噓感慨。
我離開海濱區,王金龍的屍體還在車上,我決意找個地方埋了,日後若有機緣能回來,再好好安葬。路上看到有個露天集市,想着埋屍還得挖坑,就去集市上買了一把鐵杴,又買了一些大餅、熟豬頭肉和一捆啤酒。重新上車,我向南方駛去。走了二十來分鐘,我看見一座小山丘,滿山的松樹,時至冬日,松樹葉子猶是蒼翠欲滴,覺得此處頗有仙氣,便停下車,抱着屍體上了山,在一棵枝幹遒勁的老松樹下,我挖了個坑,把王金龍埋了進去。我來雲幫時間不長,對王金龍談不上有多少感情,但畢竟一起奮力血戰過,算起來也是生死之交。而他,在離開人世的最後,把我當成最信任的人,叫我去保護他的女兒,衝這份信任,我也得保護好他的女兒。
重新上路,我感慨良久。我本想加入雲幫,靠着雲幫的力量挑戰張軒,最好搞得張軒財產散盡,流落街頭,以泄我心頭之恨。沒想到雲幫這麼快覆滅,而我,陰差陽錯成了託孤重臣,還得肩負起保護女兒的重任,去一個遙遠陌生的地方,
想到此處,不禁一絲苦笑。
一路南下,餓了吃幾口肉,喝了吃幾口酒。好在沒有交警查車,不然我這無證駕駛,再加上醉後開車,非得拘留不可。如此開了幾日,眼前景色漸變,開始變得生機盎然起來,樹的品種也發生了變化,路邊滿是高大的樹幹,細碎的葉子的樹,我一看那是香樟樹,知道已進了南方的區域。中午時,車子終於進了江南省的境內。洪城是江南省的省會,是一座繁華的城市。梨花商學院很好找,因爲名氣很大,我把車子停好,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沒有錢。
身上的錢還是上次進雲幫後,沈義給的一些,一路走來,加油,吃飯,住宿,所剩不多。我開始發愁我的住宿問題。想到心煩不想了,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再說。眼下先進梨花商學院找到王元玉再說。梨花商學院坐落在一個斜坡上,環境很清幽,我一路向上走,路邊滿是高大的香樟樹。梨花商學院這個名字一度讓我以爲學校裡種着許多梨樹,現實是我沒有看到一棵梨樹。
在門口被保安攔了下來。保安問:“你是誰?你找誰?”
我說我找王元玉。說着往裡闖。保安一伸胳膊:“不行, 不行,我們這個學院實行的是軍事化管理,外人不能隨便進。”我說我不是外人,我是她大哥。保安打量我一眼:“你就是他親爹也不行,按學的院的規定,必須週末才能探望。”
我一聽,這是哪門子破規定,正想着對策,突然看見門口貼着告示,招聘保安。
我說:“你們這裡招聘保安嗎?”
保安看了我一眼:“對啊,怎麼啦。”
“我來應聘。”
“你。”保安上下打量我一眼,不屑的地說“你行嗎,你能打嗎?”
我一笑,擡胳膊就是一拳。我怕那保安受不了這一拳只用了五成的力量。沒想到那保安硬是生生接住了。我吃了一驚,雖然只是用了五成力量,但夠一般人受得了,沒想到眼前這個不起眼的保安居然接住了。當即不敢小覷。那保安說道:“沒用全力,看不起我?來,我們好好會一會。”
我也不客氣,我們兩個交上了手,這一交手,發現這位真不是吃素的,我原先以爲諸如此類保安,無非就是一個擺設,屬於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沒想到,這兒的保安不一樣。我打起精神,見招拆招。他一拳打來,我側閃,手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大拇指按他的虎口,哪知手指卻是一震,他的虎口堅硬如鐵。保安趁勢抓住我的胳膊,他大喝一起:“起!”竟想把我抓起來。我暗運內氣,使出千斤墜,保安一抓沒抓起來,他一愣,顯然沒想到會這樣。我擺脫他的手,飛起一腳踹他的下腹,這人也不含糊,也不躲閃,運氣於下腹,腹部鼓起,竟是想硬接我這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