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生意（第二更）
就這樣的一個菜鳥，居然能發現自己風陣的存在？
“這沒什麼，就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林書航並沒有要爲此多做解釋的意思，只說道：“話已說到這份兒上，我覺得咱們可以免了那些相互琢磨的過程，說說你想讓我做的事，如果有合作的可能，咱們再慢慢的細聊，如果沒有，趕緊一拍兩散。”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迦樓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聽這口氣，好像如果你不願意合作的話，就想讓我趕緊殺了你一樣。”
“你猜對了。”林書航哈哈大笑：“不管你信不信，我還真就是這樣想的。”
“……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你這話說得很荒唐，但我本能的覺得應該相信你……”迦樓看着林書航的眼睛，緩緩說道：“或許也只有你這樣的人，才能幫我解決那些麻煩吧。”
“別磨嘰，不會是和這飛碟有關的事吧？”
“有一點關係，當然那不是最主要的……”迦樓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似巽風山這樣的妖族聚集地，都是曾經幫助天神參加過神戰的妖族們獲封后，由天神們幫忙建造的，因此妖山有大有小，也代表着獲封的妖族首領們，在神戰中的功勞以及自身實力。”
“而在這其中，最大的妖山便是處於大地中心的鐘山，方圓兩萬裡，幾乎佔據這整個世界的五分之一了！”
林書航聽得暗暗皺眉。
方圓兩萬裡？這應該是誇張的說法了，又或者說妖族其實並沒有真正的去丈量過。
倘若真實，那這鐘山也未免太大太大了些，要知道，在自己所在的時代，整個華夏國度的地盤，也只不過是東西長一萬零四百里，南北寬一萬一千里，纔剛好有這鐘山的一個半徑大小而已。
而若說如此巨大的鐘山範圍，才僅僅只是這世界五分之一的話，那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大陸？亞洲？就算把歐洲也併攏過來的亞歐板塊，也沒這麼大吧。
“鐘山的首領燭九陰大人，乃是我妖族最古老的一位始祖之一，實力之強，縱是天神一族也不敢輕視，當初神戰能迅速結束，便是因燭九陰大人主動歸順之故，因此被天神族封爲了妖族之主，掌控這妖族世界已有五百餘年，有燭九陰大人鎮壓，妖族這五百年來從沒有任何妖怪膽敢無故興風作浪，整個妖界已經風調雨順太久了。”
“可就在不久前，燭九陰大人突然失蹤了，少了這懸在所有妖族們頭頂上的威懾，妖界也是隨之大亂，各種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別看這世上有一百餘座妖山，彷彿佔據了極大的地方，可事實上所有妖山的地盤加在一起，也才僅僅只是這個世界的一半大小而已，更多的地方都屬於沒有任何規則的妖族蠻荒之地，而目前除了各處封印之地以及諸多妖山暫時還沒有妖怪敢招惹外，外面的蠻荒之地上早已是殺得血流成河了。”
說到這裡，迦樓露出一臉憂心感慨之態。
“我這次說出去訪友，實則便是去查看外界的消息，它們現在已經快要打完了……散兵遊勇都已經被滅光了，剩下的全是妖族的各方王者，統帥着大量的大妖小妖，且在小範圍內彼此實力相當，已經打不出什麼結果，它們很快就會開始尋找新目標的。”
“要知道，在大多數妖族的心中，我們這些妖山，都是靠向天神一族下跪、靠出賣妖族才換來的權利，以前有燭九陰大人和天神族壓着，妖怪們敢怒不敢言，可現在……”
“十天前，已經有一個妖山被滅掉了，雖然是座最小的、方圓不過三百里，僅只管轄一個封印之地的妖山，但這僅僅才只是一個開始而已。”迦樓繼續說道：“隨着局面逐漸失控，會有越來越多的妖族將主意打到各處妖山上來的。”
“我巽風山的實力在諸多妖山中排得進前三十，但也僅此而已，如今自保自無問題，但往後可就難說了，所以我想聯合周邊的幾座妖山首領，達成一個穩定的攻守同盟關係，這事兒……”
迦樓說到這裡頓了頓，轉頭看向林書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就得靠你幫忙了。”
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林書航是何許人，聽也給他聽透了。
“可惜這幾處妖山上的首領並不怎麼買你的帳，或是覺得自保無憂，又或是想來當這個聯盟的首領，當然，那又是你不能接受的事。”林書航給他把話補充完整，說道：“所以，我可以僞裝成天神一族，直接讓這幾座妖山聽命於你，是嗎？”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這事沒那麼簡單。”迦樓大笑着說道：“不過，差不多也就是這意思了。”
“你背後不是有正牌的天神族當靠山嗎？怎麼不去找他們？你的那個畢光。”
“畢光大人早就已經仙逝。”
說到這個曾經的主人，迦樓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淡淡的憂傷，但稍縱即逝，很快就被它掩蓋了下去：“天神族與我妖族不同，並不是強者就一定壽元充裕的，畢光大人當年擁有妖神的戰力，但主要是靠飛碟這類法寶，而並非自身。”
這倒是，當初與太上老君聊時，林書航就已經知道了寒武人的情況，那是強的強得離譜，弱的卻就和普通人族沒什麼區別，但靠着大批量的高科技武器，卻足以讓凡人也能屠神。
“那送你這艘飛碟的那個天穹呢？”林書航笑道：“讓玉寶娘娘去忽悠一下不也挺簡單的嗎？”
“聯繫不上，而且不止是我巽風山聯繫不上，整個世界，不管是各方妖族，亦或是那幾位在鐘山常駐的天神族人，現在都已經聯繫不上神山了，此事千真萬確。”
“天神族，出了大狀況，很有可能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話，林書航此前就已經聽野狼精說起過，那是純粹當謠言來聽的。
寒武人要真在這裡就滅絕了，哪還有後來跟人族仙界爭雄之事？這事兒想都不用想，當然，自己也用不着主動去給迦樓解釋。
介紹完情況，迦樓露出一臉笑容：“我需要同盟來應付未來有可能的一切變局，也需要當這個同盟的首領，奈何德不足以服衆，所以需要借你這‘盤古大人’的名聲去騙騙人。”
“而你呢，除了幫我演戲之外，你的一切，除了我之外都不會再有第二隻妖知曉，你那些族人依舊可以在我巽風山生活下去，所有的待遇與現在一樣，甚至等他們從學院畢業以後，即便沒有我和你的照顧，他們也一樣可以在巽風山活得很好，乃至於成爲我巽風山妖族的一部分，如此既是給你解決了後顧之憂，也解決了我的煩惱，雙贏之局，你聽起來覺得怎麼樣？”
“幫你騙騙妖怪而已，就能有全族的飯票，是挺划算，沒有拒絕的理由。”林書航問道：“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看破我身份的呢？你且先說說，也省得我幫你騙妖的時候，被別的妖怪也給識破看穿。”
“哈哈哈，你放心，它們看不穿的，不管它們有多麼熟悉天神族。”迦樓大笑起來：“因爲你僞裝得實在是太像了，乃至於你的談吐眼界，即便是比起真正的天神族而言，感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是讓我嘖嘖稱奇。”
“我能看穿你，那是因爲你對山族人的照顧，我已經回來一天了，也暗中觀察了你一整天，你不但一直在關心山族的衣食住行，你甚至還在教山族人修行……可對天神一族而言，他們最不可能做的事，就是親自去教山族人修行！”
“知道山族人爲什麼會成爲所謂的‘神奴’嗎？知道他們爲什麼被培訓成奴隸嗎？那是最近幾十年才突然流行起來的事，只因以前被帶去神山的那些山族人中，在天神的指導修行下，據說出了幾個很厲害的傢伙，讓天神一族都感覺到了威脅和畏懼，給天神族製造了巨大的麻煩……啊，你並不知道神山上的事，也不知道天神族爲什麼會教那些抓走的人修行……”
“爲了讓他們變強，越強的生靈，才擁有越強大的生命力，那是天神族一直以來都急需的東西。”
“……如果不是你親口承認，我或許都得質疑自己的判斷了。”迦樓感慨的說：“我知道生命之力的事，那是因爲畢光大人的後代在此之前還與我常有聯繫，我從他們那裡得知的，可你……”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多，但可能也沒那麼多，這句話並不矛盾。”林書航笑着說道：“你的事，好辦，但我的事，光是幫我養着山族人，那可不夠。”
“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靈石。”林書航說：“大量的靈石，先別急着答應，考慮清楚，我所要的大量，或許會超乎你的預期。”
“差點還忘了你是個修行者，修行者當然都愛靈石。”迦樓大笑道：“你倒是先說說看，你想要的大量是有多大？”
“我每幫你說服一個妖山，我要一萬靈石，上品，如果品質不足的話，也可以用中品或下品靈石兌換交割。”
一上品靈石等於一百中品，等於一萬下品，相互間是百位遞進的，不過這只是市場價，可事實上真正的一塊上品靈石，往往都能換到一百二甚至一百三十中品，林書航說讓他照市場價兌，那已經是給了對方便宜了。
可迦樓聽得還是差點沒咬到自己舌頭。
一萬上品靈石？
要知道，以如今的巽風山畜牧業以及各種商貿業規模，還屬於他迦樓的私產，可他這個當家的，一整年下來也就才賺個兩三萬上品靈石而已，其中還有至少一半是拿不到靈石，只能以物換物的那種，等於它一年到手的上品靈石也就一萬，可這傢伙就去動動嘴皮子，居然就想要自己一萬上品靈石？
玩兒我呢？
看到迦樓有點想要發火的樣子，林書航大笑起來，如數家珍般說道：“黑風山、不冬山、天山、七巧山、五蓮山，加上你這巽風山，六山聯盟，其實也就黑風山比較難搞，其首領黑風老妖與你曾是八拜之交，也是現在各懷鬼胎的競爭對手，其他四家都是牆頭草，不過只是看你們兩家誰勝誰負罷了。”
“而黑風老妖恰巧是個飛碟迷，黑風山也有一艘飛碟，所以你今天才故意將飛碟的發動機拆了，想看看我對此有沒有一定的悟性，能不能在各種情況下將飛碟的主人給忽悠倒，答案顯然是超出你預期的滿意，我不但懂飛碟，而且比你們懂得多得多，所以你其實只需要讓我搞定了黑風山，剩下的根本就不用額外花錢，這樣一算，豈不是就不貴了？”
“你果真不是天神族嗎……”
“如假包換的山族人，如果跟你合作也還要繼續裝，那也太累了些，至於我是如何瞭解這些知識的……”
“當然是你們山族的祖先，那幾個曾經讓天神族都無比頭疼的山族人。”不等林書航說完，迦樓已感慨了起來。
林書航心裡微微一動，看來曾經那幾個山族人確實是在天神山搞出了不小的動靜。
等等……不會是，女媧曾經提到過的林玄吧？林家的初代老祖宗？從天神族裡弄走了因果模擬器那個？！
……可是，時間對不上號啊，現在連女媧伏羲都還沒出來呢，哪來的林玄？而且迦樓說的，是有‘好幾個人’。
或許只是巧合吧。
“可你是怎麼了解這周邊六山聯盟的事的？”
“在這裡閒着好幾天無事，自然找玉寶娘娘和怒角瞭解了一些，他們對我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迦樓沉默了幾秒，緩緩說道：“你說的是‘每說服一家’……看來你的想法可不止於此。”
“是你的想法不止於此。”林書航淡淡的說：“明人不說暗話，我從一開始就告訴過你，直來直去比較簡單的，可你就是不肯把話說透。”
“自保？你若真是爲了自保，那根本就不會在意誰是盟主這種事，你想要的，是以這六山聯盟爲中心，進而圖謀天下……你，想要的是代替失蹤的燭九陰，成爲這妖界之主！”林書航微微一笑：“所以你未來要面對的可遠遠不止這六山聯盟，我可以幫你，一萬上品靈石而已，我要得不多，對你而言卻是一本萬利的事。”
“……”迦樓盯着林書航的眼睛，許久才緩緩笑了起來：“那就先看看你到底有沒有本事搞定和黑風老妖吧，話說在前面，你若失敗，你那山族族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