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是坐在一邊看着他們比賽的,反正我也只參加了這一個項目。至於最後的得分結果,我班屈居第二。對這個結果空桑我表示深感遺憾。
“難得我那麼努力的說。”雖然很囧地把腳弄得抽筋了,不考慮這一點的話結局還算是美好的,也從側面反射我的認真是不是。
“你很在意麼?”那廝還像之前一樣扭過頭來跟我說話,彷彿我先前跟他說的話跟白說的一樣。
“也不是啦,就是覺得有點可惜。”我無力趴在桌面上,□□在外的手臂上的傷口也就這麼呈現在眼前。因爲只是擦傷,但又沒嚴重到掉了一層皮的程度,這兩天恢復得還算不錯,現在都已經開始結痂了。大腿上的話看起來有些恐怖,因爲經常走動,肌肉張弛容易牽扯到傷口,所以好得慢。傷口有些大,冰帝短短的裙子也只能勉強遮住一小半,又不能纏紗布免得恢復不良。
還有左小腿肚,鑑於那日癲狂狀的抽筋頻率,你覺得我這兩天會很好過?不過好歹對工作影響不大,所以空桑我暫時原諒它們。
只不過,有件事值得一提。
那天運動會結束後,由於需要留下來幫忙整理場地——雖說也是半個病患勉強也算個勞力能幫的還是要出點力氣的,等我忙完一切準備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即便如此,我還是習慣走路回家,但讓我意外的是,在從家去往冰帝的必經之路上,一向是一個人上下學的我遇見了同樣是獨自一人的忍足侑士。
他站的地方有些隱秘,居民房的院子裡探出牆外的樹枝在幾米外的昏黃路燈的燈光下投下了大大的陰影,將他整個罩進去,由於他身上衣物的色調比較暗,加上又沒有刻意發出聲音,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裡站着個人。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後背靠着牆壁,身上早已換回平日的冰帝制服。他微低着頭看着腳下幾尺地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麼。
我走路發出的聲音讓他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他直起身,兩步走出了陰影,身體正對着我的方向,那姿態,彷彿他就是刻意等在這裡,而且還等候多時。
視線上移,對上他鏡片下因入夜而顯得愈加深沉的藍色眼睛,我遲疑地開口:“你有什麼事麼?”不怪我這麼小心翼翼,萬一是我會錯意了怎麼辦?到時候尷尬的還是自己。
聞言,他又走近幾步,同時朝我露出一個迷人而溫柔的笑容,我看着蛋疼:“我送你回去吧,讓受傷的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是紳士所爲。”
我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右手緊緊抓着書包的帶子。說實話,他很帥沒錯,只是他那模樣看起來很不懷好意。
注意到我的小動作,他微微愣住了表情,隨後掩飾性地輕咳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我沒那麼可怕吧?”
我認真回視,一本正經道:“特地等在少女回家的必經之路伺機出手,難道不是色狼的常用手段之一麼?”
他面上表情瞬間僵住,眼鏡滑下了半公分,很快又回過神來,扶着鏡框故作淡定,只是他抽搐的嘴角泄露了他的真正情緒。“我說,蒼井ちゃ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開玩笑而已,別當真。”我擺擺手,率先走在前頭。我走路的姿勢不怎麼好,主要是小腿不方便。也不是沒想過搭乘公車,畢竟這裡離家還是有點距離的,我這次倒不是爲省錢,只是想着多走走可能會對腿部痠痛的肌肉有所緩解,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
這是命運的安排麼?不,純粹是作者桑沒事找事。
一路相對無言。
昏黃的路燈,燈罩下渴望溫暖飛舞的蟲蛾,時而伸長時而縮短的影子,遠處車輛稀疏的鳴笛,兩邊居民房內的歡聲笑語,躲在黑暗中的野貓,頭頂零零星星的幾顆晶亮,薄薄的雲片蒙在深邃的夜空……
這個世界的夜晚,跟那個世界也沒有什麼不同嘛。
我一邊走着神,腳一跛一跛往前走,都快忘記身邊的人的存在。於是壞心眼而偏偏想象力匱乏的作者桑爲了讓我記起還有這麼一個帥哥,狗血的一幕出現了——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腳下一滑,重心不穩的後果就是身體也跟着歪倒,我反射性拽住了身邊可以扶着的物體,跌進一個滿是男性氣息的溫熱的胸膛,我這也才因此穩住了身形。
其實空桑我有點納悶,本來我自己就可以站好他應該知道,就算只是意思意思扶我一下也好啊,爲毛非得用抱着的啊喂!忍足侑士你文藝片看多了麼!
“要小心啊。”手掌緊貼着的胸膛微微振動,頭頂傳來少年低沉磁性的嗓音,曖昧的聲線撩得我小心肝兒撲通亂跳。
我很沒出息地臉紅了,任誰被一個男性這樣抱着也會感到不自在。
只怪夜色太美好……胡扯!
我忍耐着吐槽的衝動扶着對方的手臂站好並退出他的懷抱,低聲說了句謝謝,他也非常有文藝氣息地回我一個文藝中並帶着魅惑的笑容……
哪裡不對……
默默轉身,無視少年臉上稍顯怪異的笑容邁步就走,結果被後面的人揪住了手臂。不,說是揪也不對,他只是很平常地拿他相對寬大有力的手掌握住我的手臂接近手腕的位置。可如今以我現在跟他的體、不對,方位,兩人一前一後,前面的那個低着頭一副準備甩袖而去結果被英俊少年拉住走不掉的姿勢,很容易讓偶爾路過的大爺大媽不由得聯想到“哎呀,小兩口吵架了啊”“真是年輕啊”這樣奇奇怪怪的內容順便回憶當年。重點是,後面“那個小夥子還很帥呢”。
別拿這種“爲毛會有其他人存在”“奸【河蟹】情萌發的場景怎容他人破壞”的鬼畜眼神看着我,開玩笑,你真當這條路沒別人走啊,我又不是傻了,專挑沒人又容易發生這樣那樣的事件的偏僻路徑,我是找死呢還是找屎呢還是……算了。
我憋氣回頭,莫名地想發火卻又找不到出處這讓我心情非常不爽。
罪魁禍首是面前這個依舊笑得妖孽卻自以爲溫和可人的傢伙。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我語氣說不上很好,“我不覺得你是特地爲了送我回家纔出現在這裡的,我不信。”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更加地瞭解你。”他收起那矛盾得不行的詭異笑容,一派認真嚴肅地說着能嚇死熊的臺詞。
我腦子瞬間一片空白,時不時一道閃電下來佔滿整個腦內劇場屏幕,只遺留聲聲轟鳴不停地迴響迴響迴響。
一定是我打開腦子的方式不對。
這疑似告白的對白,我努力壓抑下吐槽的衝動,“我說忍足君,你是另一個時空的忍足君麼,你家女主不在這裡。”所以趕緊給我圓潤地滾啊!
“蒼井ちゃん,我是認真的。”他用他那雙深藍色的眼睛注視着我,幽深的眼瞳印着我小小的身影,那一瞬,我幾乎以爲這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只有我,還有他……屁啦!
我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等等,我爲毛要心虛啊!
“曾經我以爲我已經看透了你,可是我錯了,我以爲我看到的就是真實的,可是後來我明白了,人只有真正的接觸才能夠相互去了解。”少年的臺詞很少年,這點令空桑我深感欣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莫名地惆悵——原本以爲是愛的告白,稍微曖昧的空氣瞬間就被如同冷風過境的話語打成了渣渣,我那得不到滿足的少女的虛榮心啊。
心好累,感覺不會愛了……
“那麼,你的回答呢?”
我的回答?我不解。
似乎明白我心中的疑惑,這廝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感情這種事,單是一個人努力是不行的。有一方付出,有需要一方迴應,得不到迴應的感情始終是無法長久下去的……”
這話有道理,可是爲毛我越聽越不對勁。
我按住額角不停抽搐的青筋:“我說忍足君,你確定你不是在拒絕可愛少女的告白?”
他的表情瞬間呆了一下:“抱歉,不自覺就……”意思是說因爲拒絕的次數太多,加上現在氣氛正好,讓你那文藝的少年心忍不住萌動而發了麼?
我始終還是沒有做出正面的迴應。有人誠心與我交友我很高興,對方長相人品(?)都不賴,當真交友的話對我有利而無害,當然,前提是他不是所謂的王子。
根據同人經驗,跟冰帝女生眼中的大衆情人交友無疑是對她們的一種挑釁。簡單說,不論跟哪個王子交往過深,拉仇恨值那是穩穩的。
但是,這樣的我,害怕傷害的我,已經失去跟他們交友的資格了吧。
眼看自己離家越來越近,想着少年也是時候回家了,便準備與他道別。哪知這貨厚臉皮死賴着不肯走,非得要跟我一起回家【不許想歪!】。
“蒼井ちゃん不準備請我去你家喝杯茶麼?作爲謝禮也好啊。”他恢復了以往的調調,猶如一隻饜足的狼,慵懶而愜意,在朦朧的燈光下,如同罩上了一層溫暖的光,美好而不真實——好文藝。
“家中邋遢實在不適合招待客人。”這是大實話,不過估計對方會認爲這是變相拒絕的藉口。我有我的考慮,且不說公寓如何不華麗,現在是夜晚,獨自在家的少女邀請一個不算熟的男生回家那是怎麼回事?誰都會想歪的吧。
最後他還是沒去成……那一臉的“好可惜”怎麼回事啊喂!
“蒼井ちゃん,這個月的十五號,你有空麼?”他臨走前突然冒出這一句。
“有事?”
“沒事,到時候我去找你。”他揚起一個魅惑的笑容,朝我招招手,說了再見。
我愣愣地“哦”一聲,等他走遠了我才猛地反應過來。到時候去找我?還是衆目睽睽之下?這不是要我去死麼?
回憶到此結束。
“喂,回神啦,你在發什麼呆?”
猛然驚醒,日吉若小朋友拿着他的大手在我眼前搖晃
“唔,沒事,想點事情。”這幾天爲了讓忍足侑士收回那天的發言,我翻遍了整個冰帝。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簡直就是老天在跟我作對,不管是在天台也好,網球部也好,當然,他的班級我沒敢去,不論我怎麼找都找不到人,我已經整整三天都沒見到他人了。這讓我深感無力。作者桑啊,就是改成讓他等我去找他也總比他親自來找我也好啊。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
或許你們看了會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接下來出場人物的態度轉變,以後在下會解釋,請耐心看完。的人,能留評那是最好不過的
嗯,接下來恢復一週二更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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