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鳴最終還是沒有答應留在天澤城,第二天一大早,告別徐寧,踏上了回家的路!
入夜不久,幾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二鳴家的院子裡,想來是爺爺聯繫的人來了。
推門而出,爺爺也剛好出來,迎面而立的是三位老者,後面跟了兩位看起來和二鳴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
來人似乎並未仔細探查二鳴的修爲。當然,即使探查恐怕也看不出二鳴修爲的深淺。
二鳴一出現,幾人身上氣息猛然攀升,幾人的氣場威壓選擇性略過爺爺,徑直向二鳴一人襲來。
白鬚老者一個有築基中期修爲,兩個則是築基初期。兩個年輕人赫然也到了練氣頂峰的境界,這樣的陣容比一般家族還要強大。
不敢大意,瞬間運轉陰陽化生訣,先打出一個法力護罩,莽牛勁護體,二鳴帶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氣勢,淡然而立,硬抗五人威壓。
以二鳴築基中期的修爲,肉身又經過萬年岩心的淬鍊,壓力不大。
如此淡定的神情,自然讓幾人一驚,迅速撤回散發的威勢,收起輕慢之心。
爲首白髮老者轉過身來:“嗯!實力不錯!魏老頭,這難道就是主公留下的血脈,可有證據?”
原來爺爺姓魏。
“哈哈,宋林兄!這麼多年不見,想不到你竟還是這副臭脾氣”
“證據,當然有了!”
轉過頭來對着二鳴說:“鳴兒,不要見怪!把你胸前的玉佩拿過來。”
玉佩,二鳴雖然感到奇怪,但並沒有懷疑什麼,平靜的將胸口的玉佩取出,放到爺爺手裡!
“宋林兄,張平、瀘定老哥你們可認的這塊玉佩?“
被稱爲宋林的老者專注的盯着爺爺手中的玉佩,好一會兒才說:“嗯,的確是主公當年之物!”
神情不禁一陣恍惚。
”這是主公的隨身信物,當年主公設下禁制,只有含有主公血脈的後人,方能激活此物,你等可記得此事。”
幾人默然不語,算是默認了這件事情。
“鳴兒,取一滴精血放到玉佩上。”
這是法器?二鳴,滿心疑問。
但沒有猶豫,白光一閃右手中指即被劃破一道血縫,二鳴使用精神力引導精血,順着手指流入玉佩之中,突然玉佩青光一閃,一股強大吸力突然傳來,法力、精血不受控制般涌向玉佩,同時一股金丹期的浩大威壓突然降臨,迫使爺爺及宋林等人退了近三丈遠。
整個身體爲之一震,法力、精血急速流失,足足被玉佩吸食了近三分之一後,才聽見一聲輕鳴,玉佩閃着清光沒入二鳴體內,二鳴和玉佩間瞬時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同時一股信息衝進二鳴的神識海,緊跟着一排金光大字閃現而出。
是關於此玉佩的簡單介紹,後面還有大半篇幅卻模糊不清。
原來玉佩是一件名爲合元佩的法器,主要用於防禦和治療,裡面還有關於使用方法的介紹,但此時以二鳴現在的修爲根本不可能催動此法寶,只能依靠其靈性自主產生的護主意識。
二鳴沒有仔細看,想到外面等候的衆人,略微瀏覽,便快速退出神識海,順手從儲物袋中取出補充法力的丹藥,一口吞下,這時纔有餘暇查看爺爺的狀況。
說時遲那是快,從二鳴滴血到二鳴退出神識海,只有很短的時間,看着爺爺還有宋林等人震動的表情,二鳴正猶豫着如何開口。
宋林卻一步踏來“少主,請受宋林一拜!皇天不負,天不絕我大秦!”
緊跟着張平、瀘定也拜伏在地,兩位年輕人看長輩已經跪下,略一猶豫也拜倒在地。
通過剛纔的試探,二鳴看的出,這幾人對秦氏後裔的感情不免有所淡化,幾十年歲月的沖刷,幾十年的四處流亡,幾十年的暗無寧日,初次見面,對方更多是利用自己的身份。
但,二鳴不管這些,既然自己是秦氏後裔,而自己的宗族給這些依附於秦氏皇朝、忠誠於秦氏皇朝的人,帶來了幾十年的苦難, 這些人的未來應該由自己來揹負!
“幾位長輩,快請起來!”說着二鳴躬身雙手手想托起宋林,“我也是前幾日才知道,自己竟然是秦氏後人!”
見幾人不肯起身,二鳴索性也跪倒在地:“這些年來,你們辛苦了!你們的災難都是因我秦氏而起,請受我一拜!”
爺爺眼裡滿是讚賞與欣慰,爲二鳴而驕傲!
宋林眼神一愣,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兩個年輕人眼中更是一點精光閃過,幾人同時將目光集中在了眼前的年輕人身上。
二鳴坦然說道:“不管你們看中的是我的身份,還是另有其他目的,今天能夠有幸走到一起,這就是緣分,因爲跟隨我秦家的先輩,而給諸位帶來幾十年的災難,這筆債我來揹負,既然你們還稱我爲少主,無論是從爺爺的角度,還是從我本人的認知,都是我趙鳴應該做得,今後雖不能承諾大家,一定能推翻賈氏,重創秦家偉業,但我保證,我一定竭盡所能,讓大家不用再過東躲西藏的日子,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一定能讓大家有尊嚴的活着,在陽光下活着,永不相背!”
二鳴說的很認真。
“少主!”幾人同時喊道,宋林和張平更爲激動,幾十年東躲西藏的日子,讓人不免心生怨念,但二鳴一席話,讓人有種撥開雲霧見晴天的感覺,幾人不自禁的爲二鳴所表現的氣質所折服。
爺爺快步來到衆人跟前:“哈哈,都快起來吧!以後都是自家人!來,宋老哥我們到屋裡說話!”
爺爺扶起衆人,來到屋裡,依次坐下。
宋林憤然說道:“當年我大秦帝國,統轄九州,國泰民安,先王更是勵精圖治!不曾想竟爲奸佞賈氏所害,違逆民意,發動政變,奪取國器,着實可恨!”
張平接着說道:“賈氏掌權之後,對百姓橫徵暴斂,對前朝舊人,更是趕盡殺絕,更有甚者,竟故意放縱地方官吏,魚肉百姓,作威作福,弄得民不聊生!”
家仇國恨,衝擊着二鳴的心,二鳴一直和爺爺生活在一起,且常以賈氏子民自居,身份的驟然變化,讓二鳴難以適應,觀想宋林、張平所言,結合自己在中州城的見聞,大致如此,也印證了賈氏的掌權策略,抓大放小,聯合有實力的家族,給予更多特權,以特權換時間,借力打力,逐步穩固對九州的掌控,真是好算計!
看着爺爺,白髮蒼蒼,卻興高采烈樣子,二鳴當然不願爺爺失望,環顧**和張林,同時給爺爺一個微笑,緩緩說道:“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宋林等人聞言,卻有一縷憂慮的情緒閃過,驕傲自大的二世祖是要不得的。
二鳴彷彿明白幾人心思,接着說:“但世事變遷,過去的幾十年,賈氏越發壯大,我們的力量卻越發畏縮,兩相對比,如果貿然舉旗,恐怕會有覆滅的危險,不知兩位前輩對此可有安排。”
宋林聽聞此言,一顆心纔算放鬆下來,看清敵我力量對比,不避諱自身短處,此子具有爲將的潛質:“稟少主!聽聞我大秦有後人存世,我等便急切趕來,至於對今後的打算,隨着少主的出現,恐怕還需從長計議。”
於是衆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規劃未來,兩位年輕人也積極參與了進來。
經過介紹,二鳴得知其中一名姓李,名前,是原鎮西提督李翰之子;另外一名姓張,名黎,爲鎮西州邊防統領,張近軍之子,兩人皆熟知兵法,修爲不弱,如果不是到賈氏叛亂,恐怕早已在軍中身任要職。
兩個多時辰後,衆人商討妥當,最終選擇在賈氏控制最少的鎮西州,建立據點,慢慢發展自身實力,鎮西州除了血衣門外,明面上並無其他強大勢力,再往西,出了九州就是菩提界,屬於佛宗的統治之地,即使在鎮西州遇到意外,逃亡菩提界,九州的勢力在佛宗之地,也不會太過放肆。
從此地出發,以衆人的修爲來說一年的時間足以,但考慮到可能還要帶一些凡人前往,遂約定三年以後,在鎮西州的蒼茫山回合,宋林將鎮西州地圖,複製在一枚玉簡之中交給二鳴,便告辭而去。
爺孫二人簡單收拾行囊,在此期間,二鳴偷偷到鄉親家裡,爲牙子治好了多年的老寒腿,爲曾二娃祛除了癲癇,爲……這才隨爺爺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