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
轉身回撤,輕身術加身,逐月刀開路,一路狂奔,後面轟隆聲越來越大,一刻鐘的樣子竟然還沒有到達出口,身後巖洞不斷坍塌,二鳴心急如焚,緊握握住逐月刀,情急之下,反手一刀劈在身後巖洞頂部,轟的一聲,巨大亂石落地阻擋着身後奔騰的岩漿。
有效果!心中一喜,邊跑邊揮刀亂舞,過了一株香的時間,礦洞越來越寬闊,終於看見了亮光,一個提速衝至出口,擡手收取陣旗,沒有回頭直接向後山高處飛馳而去。
不久礦洞出口,血紅的岩漿噴薄而出,眼看這片礦場是給毀了,二鳴不敢耽擱,繼續往山上跑去……
說來也奇怪,二鳴剛到山腰,身後的隆隆聲便消失了,遙遙看見熾熱的岩漿慢慢停息,二鳴心裡鬆了口氣,如果因爲自己引起的火山噴發,從而毀了整個中州城的話,罪過可就大了。
二鳴不知道的是,就在其收起萬年岩心的瞬間,岩漿源頭無盡的地底洪流之中,一個巨大的生物猛然睜開了雙眼,憤怒的看着二鳴逃走的方向,身體因憤怒而抖動,岩漿隨着巨大生物的抖動而沸騰,過了一會,那雙銅鈴般的巨眼纔再次合上,沸騰的岩漿慢慢平靜下來。
在林子裡找到一處乾淨的樹洞躲了進去,在外面佈下一個隱匿法陣,內心火熱地再次拿出玉瓶,一絲法力快速探入瓶中,攝取了一滴紅色液體,觀察一陣,內心躊躇,一絲決然暮然出現在二鳴臉上,一張口,吞下了那滴紅色液體,頓時一股洪大暖流瞬間在二鳴氣海處炸開,徑直衝向二鳴的五臟六腑,各大經脈,一陣巨大的痛意隨之而來……
強忍着疼痛,將玉瓶收好,趕緊入定運行功法,以黑白之氣引導體內四散的靈氣,進入預定經脈,遊走的靈氣猶如脫繮的野馬,一次次的衝擊着各處的經脈,澎湃的能量陣陣沖刷着薄薄的經脈肉壁,一炷香時間,體內混亂的靈氣纔開始慢慢恢復正常,如果不是經脈被改造過,在如此短的時間接受如此巨量的靈氣衝擊,恐怕會爆體而亡。就是這樣部分經脈也受了不小的損傷。
行功中退出,二鳴眼裡佈滿難言的興奮,果然是萬年岩心,哈哈,還是有點靈性的萬年岩心,這下賺大發了。
僅僅一滴萬年岩心,就迫使已經淬鍊過一邊的肉身排出了一層灰色雜質,如果全部用了……哈哈!心裡不禁一陣竊喜。
施展清水術,洗去身上的污穢,打坐調養了下經脈,二鳴便往山下走去,不能讓陳礦安那小子等太久了,萬一出現什麼意外,就不合初衷了。
況且,此次自己能得到萬年岩心,多半是靠了這小子的福緣。
半日時間一晃而過,在即將天黑的時候,纔在原來分開的地方,找到了躲在樹叢中的陳礦安,或許是因爲昨日一夜的勞累,這小子竟趴在地上睡着了。
沒有催促,在起旁邊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心裡默默想着:礦安!父母對自己的孩子總是充滿期盼和愛意,難爲這孩子了!
過了一個時辰的樣子,似乎因爲睡覺,壓得太久胳膊痠痛,陳礦安終於醒了過來,擡眼看見二鳴正坐在身旁,馬上坐了起來:“前輩,你……終於回來了……”
話沒說完竟控制不住的向後倒去。
二鳴急忙閃身扶住了陳礦安,伸手拖住陳礦安的胳膊,擡手往額頭上摸去,竟隱隱有些發燙,這孩子發高燒了!
後面的鎮子裡應該有藥房先生吧!抱起陳礦安向來時路跑去,散佈神識之力,不一會便鎖定了鎮子裡一家藥鋪。
在修行的時候二鳴學過些藥物常識,知道哪些是治療發燒的藥物,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二鳴依靠修行之力,弄暈了守店的掌櫃,撿了藥,拿了熬藥用的砂鍋,便揚長而去,本來要留下些銀子,但確實是身無分文,人命關天,只好從權。
一天後,陳礦安才慢慢醒來,吃了點二鳴燒的野味,漸漸恢復了些體力,看着二鳴爲自己熬藥、端水、弄吃的,一種久違的溫暖出現在少年心中,孩子的心性彷彿又回來了,眼圈一紅強忍着淚水沒有流下來。
又過了一天,陳礦安開始活蹦亂跳了,這時的二鳴已經換了身行裝,不再是原來披頭散髮一副拉碴樣子,經過一番梳洗二鳴看起來起碼年輕了二十歲,星眉劍目,棱角分明,看的陳礦安一陣眼暈。
心裡卻愈發火熱起來,這麼年輕就有如此修爲,這個師傅,我是跟定了!
發覺陳礦安的異樣,二鳴也沒有在意:“接下來,我要到城裡辦點事情,可能會有點危險,你就別跟着了!”
陳礦安一聽,立馬不願意了,危險!危險算什麼,現在正是需要看我表現的時候:“前輩放心,晚輩雖然本事不大,但絕對不會拖前輩後腿,況且,前輩恐怕很久都沒有回來了吧,對中州城的情況可能不太熟悉,剛好我還可以幫前輩帶路!”
二鳴本來也想趁機考察一下陳礦安本性如何,就沒有推辭,接着說道:“嗯,我先將事情說一下,你再做決定也不遲!我此次來中州,是爲一樁舊事,此事牽涉到皇門望族的三王府,你可要想清楚了!”
陳礦安一聽三王府,眼神一陣迷離,凝視着二鳴問道:“前輩所說的三王府,可是當朝外姓王爺,潘世安?”
“對!難道還有其他號稱三王府的權貴不成?”
“哦,這樣的話,那前輩可要失望了,三王爺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經被當今聖上滿門抄斬了,現在尋思恐怕連三王府的府邸,都已經換做他人了!”
“哦!怎麼回事?”二鳴神情一驚。
“這個晚輩也不太清楚,那時晚輩還小!只是處置三王府時,鬧得動靜實在太大,全城戒嚴,草木皆兵,就連我們礦上也停歇了幾天,這才使得我對此印象深刻,至於具體發生了什麼,還真不知道!”陳礦安無奈的說道。
心裡一陣失落,陳礦安說的事情應該是真的,畢竟此種事情,隨便找個人便可以印證。但想到自己離去二十載,如今回來欲報故人恩,卻發現,恩人不在,仇人亦不在!一種濃濃的無力感涌上心頭,無從排解。
中州城還是要去一趟,哪怕僅僅是在故地祭拜一番,也算了慰心中羈絆。
一路上二鳴的心始終沉浸在中州城的點點滴滴,不曾言語,陳礦安也機靈,默默跟隨。
三個多時辰後,兩人再次來到中州城,看到城門口盤查的侍衛,二鳴這纔想起,進中州城需要身份銘牌,或者是銀子,而兩者二鳴都不便拿出,正猶豫間,是翻牆而入,還是……
陳礦安似乎察覺到了二鳴的難處:“前輩,我這還有點銀子!進城應該不成問題!”
說着從懷裡摸出了一錠金子,看着二鳴略帶吃驚的表情,笑着說:“這是那天趁亂,晚輩在倉庫順來的!”說着又從懷裡摸出一個袋子,看樣子起碼還有五六個的樣子,二鳴一陣苦笑,但隨即又釋然開來。
二人往城門走去,輪到二鳴兩人的次序時,陳礦安懂事的跑到守衛跟前,二鳴報名字爲於坤,陳坤安,則化名爲陳安,看着陳礦安遞過來的一錠金子,守衛眼睛一下就亮了,沒怎麼詢問,每人發了一個三個月的臨時居住銘牌,便放行而去,至於多餘的銀兩,守衛沒提,陳礦安也當做不知,兩人邁步往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