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亦湘走到靠近知府的地方說道:“今日的事,還是由我來說吧。當初我狀告有人制假售假,大人您要我找的證人和證據,小女子已經找到了!”
知府大驚,瞪眼看向衙役,衙役也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地上趴着的那個人,慢步近身,撩起他的頭髮瞧了眼。
接着心虛的對着知府點點頭:“大人,人還活着。”
知府心裡罵了一百遍廢物,放在桌案下的手又開始不由自主的抖,“那……這半死不活的人,算什麼證據,話都說不了了吧?”
蘇亦湘歪着頭笑了:“大人別擔心,今兒咱能幫你一次性解決兩個案子!您記不記得還有一個討債的案子,是這位姐姐的?”
大山讓開身位,露出扶着腰坐在後面的楊姐姐。她點點頭道:“還請大人見諒,小女子昨日受了傷,不便起身行大禮。”
怎麼還能讓這兩個煩人精湊一起了!知府的頭都大了,忍不住撓撓頭,手指不耐煩的瞧着桌案,一心只想逃。
“這又有什麼關係?你們不是隻有一個案子?那後面的人,你們是哪個案子?要告誰?蘇小姐,他們人多,外面又熱,還是先問他們吧。”
蘇亦湘轉頭看了眼,接着說道:“大人不必擔心,我們是一起的,要告同一個人,當然,也許一會兒還會牽連出其他人,只想大人聽我們慢慢道來。”
知府心道不好,那個女人要找周老闆的麻煩,這賣假貨的男子又是周老闆的人,這樣看來,這周老闆今天好像註定躲不過去了!
蘇亦湘先讓楊姐姐說道:“姐姐,這人你可識得?不如給知府大人介紹一下。”
楊指着男子說道:“當日周老闆像我父親訂了貨,就是要我送給了這個人。之後的工錢,周老闆也讓我向他們去取,可是一個銅板都沒要到。”
知府趕忙插話:“那你一開始就該告他,這貨是他收的,與周老闆有何干系?本官現在懷疑你惡意誣告周老闆,來呀!”
“等一下!”
“誰敢!”
大山與蘇亦湘同時出聲,大山站在楊姐姐身前,將她嚴嚴實實擋住,蘇亦湘眼神不悅的看向知府:“大人,楊姐姐話未說完,你這又要做什麼?更何況她句句屬實,那人都沒有反駁,您還要不信嗎?
想起那日被那個雄壯的漢子,差點拆了衙門,知府趕忙揮手又讓人退下:“罷了,你的事,想來周老闆也不會計較,就暫且算了吧 ”
楊姑娘忙探着身子辯解道:“貨是周老闆要的,定金也是他付的,我怎麼就誣告他了?”
知府摸着下巴說道:“那許是周老闆認識此人,只是代爲訂貨呢?周老闆開的也不是藥鋪,爲何要向你購買藥材?而且這貨也沒到他手裡不是?”
楊姑娘被氣的心口疼:“那就請大人把那姓周的叫來!我當面與他對峙,”
知府還在猶豫着有什麼理由能宣佈隔日再審,突然被蘇亦湘一拍桌子,才收回思緒:“怎麼了蘇小姐?”
蘇亦湘答道:“雖說周老闆不計較,但我們有另一件事想來得跟他計較計較,這人已經交代了,他是受周老闆所託,製假售假。”
知府哈哈尷尬的一笑道:“這人都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死活本官都看不清,怎麼能信他這樣狀態下說出的話呢?”
蘇亦湘瞧了眼陸煦燃,陸煦燃上前,將一直趴着的男子抓起身跪好,男子雖然鼻青臉腫,但好在雙眼看着還算理智。
蘇亦湘跳到那人面前問他:“你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男子是不知知府與他們一夥,加之已經被衆人打暈了頭,完全忽略了知府的話,老實答道:“周老闆讓我們買材料,周老闆讓我們做假貨賣假貨,還要污衊給美人軒。”
蘇亦湘仰着臉等着知府的答覆。知府緊皺着眉眼道:“本官聽着他說話困難,思路不清,而且這話鸚鵡學舌似的,該不會是有人可以教他來說的吧?”
蘇亦湘心裡罵到:瞪眼說瞎話的狗官!嘴上輕蔑一笑道:“大人,您不知,這人是在絕對清醒的時候被我們抓到的,所以根本不存在誰教他,他只是說出事實罷了。”
知府的額頭已經緊張道堆滿了汗,即便有帽子擋着,還是顯眼的落在桌子上,慌張擦去,接着一轉臉,又問到楊姐姐。
“你說你趕了一車的貨過去,那是你和他卸下的藥材嗎?”
蘇亦湘聽出着知府是在給楊姐姐挖坑,剛要出聲提醒,可惜時間晚了一瞬。
楊姐姐答道:“還有另一個人,他們都二人一起的,後來去要錢時,那人要給我開過門。”
又被那狗官得逞,笑着說道:“既然那是兩人,而這裡只有一人,便有可能不是這人對不對?”
楊姐姐急了,一拍桌子想起身,突然扯得腰一陣痛,大山慌忙蹲下,抓着她的肩膀,勸她當心身體。
楊姐姐堅定的說道:“就是他,他化成灰我也認得!至於另一個人,他說是被人在昨夜被抓走了,至於是何人,還請大人明查!”
旁側的衙役,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把臉擋在手中的木棍後面,裝作走神兒不再正眼看臺上。知府仗着抓住了漏洞,便繼續揪着這個藉口辯解。
“楊姑娘,這錢財乃身外之物,你不能因爲你丟了錢,就隨意指認一個來賠你錢,這對他多不公平,萬一他真是一個無辜的人,我聽信了你的讒言,判了他有罪,本官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蘇亦湘也被氣到了,這狗官狡辯功力真是一絕。蘇亦湘指着那人道:“大人,是你說的要我們找來證人就判,現在人在這裡,你怎又說不可了?”
知府繼續推脫道:“問題就在於,這人數不對啊!她說了有兩個人,現下只有一個人,我來問問他,喂!你可有親生兄弟?”
男子木訥的搖搖頭,更讓知府喜出望外道:“你瞧瞧,這是不是錯了?人家就獨身一人,你們卻把他揍成這個樣子,來人!快把他帶去後堂,找個郎中給他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