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擔憂着唐斌與院長兩人行蹤的皇上也昏了頭,暫時就把此事擱置在了一邊。
時隔五日,失蹤了半月的院長總算是回到了京城。
而讓皇上翹首以盼的唐斌卻是不見了行蹤。
唐斌可是與草原談判的重要人質,他此時失蹤,讓羣臣炸開了鍋。聽着羣臣的閒言碎語,本就惱怒的皇上也沒給什麼號臉色當即就一個個狠狠的罵了一通。
之後,皇上便就召子絮入了宮。
失蹤的這半個月,院長與皇上子絮細細道了出來。
半月前,院長與唐斌動身前往豐城,走到了半路,兩人入住了一家客棧,就是在那裡,唐斌失蹤了。
院長反覆找了附近那一片地方,都沒找到人,之後他去了豐城,也爲見到人,問起月空師太,月空師太也只說沒有見到過他。
唐斌是去了何處?院長焦急萬分,他本是想借着這個機會減淡唐斌對皇上與他的怨恨,卻不想在這最重要的關頭唐斌是失蹤了,唐斌來無影去無蹤院長也無處去尋,當下也就只好在豐城住了下來,等了十日,唐斌總算出現。
之後兩人便就一同上了山,唐斌見到了月空師太如願以償,但見到月空師太的臉,他卻是勃然大怒要殺了院長泄恨,好在月空師太一力阻攔才讓唐斌打消了心思,而後,唐斌便就失蹤了。
“就這麼失蹤了?”
子絮愕然,按着這個故事的恩怨情仇,怎麼該就這麼平靜的結束了?
“唐斌不知所蹤,月空師太,也不知他的去向,我怕事情有變,就趕忙回了京。”
院長滿是惋惜的長嘆一聲低下了頭,唐斌若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做出什麼對皇上對大靖不利的事情,那這一趟,可就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唐斌可有說過什麼?”
皇上也是惶恐,唐斌在那樣的狀態下離去,誰知道他心裡是在想些什麼。
“未有提及此事,皇上,草原那邊,該是如何…………”
皇上嗟嘆一聲,久久望天。
“父皇,草原應該已經無法再對大靖造成威脅,晉城那邊早已封閉城門,唐斌要回草原也不易,二哥還在晉城,霏謹會讓二哥仔細留意的。”
唐斌的心思確實是揣摩不透,月空師太等了他這麼久,他爲何卻要離去?難不成是嫌棄月空師太那張臉?唐斌現在不也是毀容了?怎會還在意這些?
難道真的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唐斌,晉城那邊的談判,讓明軒加大力度,若是不成,直接開戰。”
皇上一拍龍椅扶手,嚇得院長心驚肉跳。
唐斌的失蹤,足以改變皇上對草原戰事的態度,若是唐斌真的是因爲懷恨而離去,那麼草原那邊的談判,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霏謹,你去晉城一趟,一定要讓明軒談判成功。”
許是太激動,皇上氣血涌上心頭,帶出了幾聲咳嗽。
“是。”
子絮點頭。
從慶安宮出來之後,她便就回了公主府,收拾好了東西之後,她又去了都察院。
常行不在,丁永又被她派去了晉城,現在的都察院也就是蕭魚可以出動了。
晉城現在正是戰亂,雖說草原休戰,但晉城現在卻是亂成了一團,冬季已過了大半,前段時日涌進京城的難民大多便就是來自晉城。
蕭魚輕鬆不過,武藝也算得還行,護送她去晉城是不二的人選,李非白等人雖有異議,但子絮卻是用這一點堵住了他們的嘴。
此去要快,也就無法帶着大隊的護衛前行,子絮打算單槍匹馬前去。
這是皇上的命令,李非白等人雖有異議,但也只能遵從,子絮要離開都察院,都察院也得暫時有個管事的人,剩下的李非白、冉長風。杜牧野、費餘四人裡,子絮較爲中意的是李非白。
冉長風多了份輕率,杜牧野多了份衝動,費餘多了份木訥,李非白雖說各方面都是平平,但性格卻是很穩當,她去晉城未定歸期,都察院必須要暫時交到一個性格穩當的人手中。
交代好了都察院的事務,子絮就在都察院挑選了三匹快馬,她、千曼、蕭魚,三人帶好了行李,便就出發了。
晉城在大靖以南,從京城出發,最少也要走上五天,他們單槍匹馬而行,騎的是最快的馬,已經算得是最快的速度了。
唐斌已經失蹤了四天,若是他要去晉城,已經已經接近了晉城,子絮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晉城,促成與草原的談判。
冬日的風,像刀子一般傷人,一路飛速馳騁,子絮的臉被這風吹得通紅,加上冷空氣被吸入了鼻中,直讓咽喉作痛呼吸困難。
官道上的雪已經化作了雪水,坑坑窪窪的極是難走,有時快馬飛掠而過,便就會濺上一身的泥水,因爲晉城那邊的戰亂,這一條路還算不上擁擠,所以就算她們飛速縱馬也不會擔心傷了行人。
要去晉城,就必須要經過青州,雖說子絮一直打算到青州走一趟,但一直都沒這個機會,這次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卻沒了機會停下腳步下馬駐留。
青州最高的山就是青峰山,從青州而過,必然就會見到這座山的雄偉。
子絮策馬而過,看見青峰山上的白雪皚皚,心中失落。
青峰山上,有着杜浩然。
此時的杜浩然,卻不知在青峰山下,有人打馬而過。
那是他最想念的人。
也是讓他棄筆從戎上山學藝的人。
此時的他,正望着山上的白雪皚皚,一遍又一遍的練着師傅交給他的那一套劍法。
師傅前日上山了,三個月了,他總算見到了那個神秘的師傅,師傅指點了他的劍法,讓他收益良多,不過師傅只在山上呆了一天,便就趁着夜下山了。
師傅向來神秘不知行蹤,每次出現都是見首不見尾,他倒是已經習慣,不過連城青卻是很不習
慣。
他說:“師傅以往,最長也就是離開兩個月,這一次,卻有了三個月。”
不得不說,連城青對師傅的事情總是很敏感。
張庭是這麼笑說的:“師傅每隔幾個月上山指點我們的武藝,這也就夠了啊!”
“師傅每次來去匆匆,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杜浩然知道一些連城青對師傅的感情,連城青從小被師傅帶大,對師傅的依賴性是最強的,雖說與師傅相處的時間很少,但每次對他們而言都是彌足珍貴的。
“連城兄,爲何這次,你不隨師傅一同下山?”
連城青已經出師,師傅都已經說沒什麼可以教給他的了,他留在山上,卻是因爲他再這裡生活了十年的不捨。
“若是師傅願意,我早跟着他一同下山了。”連城青搓了搓發紅的雙手,將其伸到了火柴堆上。
“聽說玉門大捷,皇上派太子去談判,現在已經談好了,倒是晉城一直僵持着,草原那邊要交出唐斌,皇上像是不願意。明軒現在在晉城,也不知是怎樣了。”
閒着無趣,杜浩然便就談起了現在的戰事,晉城的談判一直擱置着止步不前,這也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唐斌的心早就不在大靖,留着也就是一個廢人,還不如還給草原還晉城一個安定。”連城青打了一個哈哈,嘆了一口氣。
捏着一跟樹枝撥弄着柴火堆的張庭聽着兩人的談話,心裡卻是在擔憂着。
草原畢竟是她的故鄉,雖說她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那裡,但她還是會擔心着草原的安危,現在天勒戰敗和番戰敗,唯有草原還在與大靖僵持,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等到大靖蓄力再開戰,草原必然會吃虧,這要的道理,爲何草原可汗卻是不明白。
唐斌就這麼重要?
她不這麼認爲,雖說唐斌是有能力,但唐斌也只是一個人,與草原數百萬的民衆相比,他又算得什麼?難道一個人的性命,還比得過草原那十萬勇士?
草原可汗拿着唐斌的性命在賭博,而大靖的皇帝有不願放手,唐斌她雖也是佩服,但這一次,她卻不認爲一個人可以拉動一場戰爭。
而且,戰爭不平,聶秀何時可還鄉?
“浩然,你上山也有半年了,怎麼,不想回京城麼?還有你,張庭,你難道也不想家麼?”連城青的情況與他們兩人是不同的,他從小在青峰山生活,早已視青峰山如家,而杜浩然與張庭的家在京城,半年未歸,肯定是想念萬分的。
“家?”張庭嗤之以鼻。
杜浩然一愣,看着熊熊燃着的火堆發起了呆。
“聽說玉門大捷,大靖的士兵也是死傷無數,這一場戰火,可是讓大靖百姓受了大苦啊!”前番流民涌入京城,大多的人都是從青州而過,青州有不少的百姓聽信了謠言蠱惑,也關了門逃亡了京城避難,結果導致青州亂成了一團,這一場戰爭,死的可不單單隻有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