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彈指歲月,傾城頃刻間湮滅(3)
印象中的秦彥宇總是記不大住我的名字,常常喚我做“喂”,要不就是“女人”,我會朝着他大吼,我叫宋夜涼,不叫喂,也不叫女人。
這時,他會擺出那款壞壞的嗤笑,給我吼回一句,我不記得了。
他偶爾西裝革履地開着名車載着我到處遊玩,偶爾又穿得像個混混般騎着自行車圍着我轉,充滿了年輕的氣息,我常常嘲笑他不知廉恥,拉下臉皮裝年輕,其實我壓根便對他的背景和年齡一概不知,他總會不動聲色地用他那隻修長健碩的胳膊圈圍着我的脖頸,威脅我收回說過的話。
日子久了,蘇魅也跟他熟絡了起來,但是卻不曾聽蘇魅說過秦彥宇如欺負我般欺負她,我想那大概是認識的先後次序問題吧,也便沒放心上。
跟秦彥宇相識一年後的一個清晨,他開車到了我家門前的巷口,身子倚着車頭,雙手插袋地等着我,看到他後,我微微吃了一驚,他把我塞進車內,鄭重地告訴了我關乎他的一切。
原來他與江南兮一般大,那一年正好28歲,而我也已經23歲了。
他是幾年前移民到英國的,是上海一家大公司的老闆,卻終年不回上海,只派人手管理着,或者網上辦公,我問他爲什麼一次也不回上海,他怔了怔,笑着敲了敲我的頭,說我是八卦的女人,我再怎麼追問,他一律用他那點伎倆敷衍我,這件事最終落了個不得而終。
在倫敦的第一個生日是蘇魅陪我過的,那時候還沒認識他,而第二個生日則是秦彥宇陪我過的,知道我的生日日期時,他的反應是那麼的似曾相識,朦朦朧朧地便讓我想起了幾年前在那家在叫“betty”的酒吧內,江南兮的反應。
他送了我一條十分名貴的蝴蝶鑽石吊墜項鍊,我大驚,立馬把寶藍色的禮盒推回他的胸懷,本是嬉皮笑臉的那麼一副面容“咻”地變得深沉,他抱過我的身子,我臉上一熱用地推着他,他愈發地收緊了臂膀,在我耳邊呢喃,人,磨磨就成熟,我希望你能像蝴蝶一樣自由地翩翩然飛翔,可能會脆弱,但是活着的每一天都是那麼的有意義。
物質奇缺的年代,痛心疾首的事實,我一時興起把我的故事告訴了他,那份連蘇魅都不諳的感情,我坦蕩蕩地把它展現給了秦彥宇,獨獨除卻江南兮這個名字。
那晚,他走前留給了我一句話,萬劫不復的是女子,十惡不赦的是這世間的男子,但是女人是這世間最有韌性的生物。
在我怔愣的那一霎那,他的車淹沒在夜色裡,那一晚,天空清澈透明,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
那段歲月,我活得像個孩子,着實無憂,他的出現,會於不經意間讓我忘了江南兮的好,僅僅一瞬,我都已經覺得神奇,我想這便是這個男人最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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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水的孩子們,都冒個泡吧,穎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