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從進了內院,目光就開始搜尋程錦繡的所在。彷彿心有靈犀一般,兩人的目光瞬間相遇,眼中頓時便有了默契的笑意。
程錦繡頓時覺得心中一暖,剛剛的酸泡泡立刻消失無蹤,別人再怎麼眼紅羨慕,這也是她的男人。旁人頂多看兩眼,其他的那可都是休想!
姬玉其實只出現了一刻鐘就離開了,畢竟是女子的內院不能久留,他直接被楊家老爺子迎了出去親自接待。程錦繡知道,兩人眼下還沒成親呢,要再見面估計也不容易。
雖然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刻鐘,也足夠引起女眷們的議論紛紛了。
“攝政王可真好看,公子如玉,灼灼其華。”
“是啊,可惜了,攝政王已經定親了。我們啊,都沒機會了。”
“那鎮國公府的姑娘還真是好運道,也不知攝政王看中了她什麼地方。”
少女們嫉妒的聲音總會那麼偶爾的出現幾個,程錦繡耳朵靈,自然都聽見了,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她還真是成了京城閨秀們的全民公敵了。
“噓!你可千萬小聲些,攝政王寵那程姑娘寵的厲害,旁人若是敢說她一句壞話,那可是要倒大黴的!你沒聽說過,連寶音郡主都被攝政王教訓了嗎?”
“是啊,聽說有幾個不要臉的庶女,豁出去想要勾引攝政王,結果都被侍衛給拖了出去。現在別說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連嫁都嫁不出!”
“啊!竟然還有這種事情?”
“可不是嗎!所以啊,得罪了誰,都不能得罪了那位程姑娘!因爲就算那位程姑娘不計較,攝政王也不會手軟的!”
程錦繡:“……”
所以,她這是找了個自帶宅鬥屬性爲她保駕護航的金大腿了嗎?莫名的有些竊喜怎麼破?
不管怎麼樣,哪怕到了最後,不少閨秀們認出了她,也沒有那不長眼睛的主動上門來挑釁。不過同樣的,也沒人敢上前來找她聊天就是了。好在她也不習慣和陌生人拉關係,身邊有李顏夕和李顏舒一起,倒也不覺得孤獨。
李顏柔的事情,忠義侯府的女眷們幾乎都是不知道的,楊老夫人下令保密,只是對大房和三房更好了。而蒙受了冤枉的李顏夕,更是楊老夫人想要補償的。據說最近,便在積極的爲李顏夕找一門好親事了。
高門貴女不愁嫁,一般來說,大戶人家定親都是有講究的。及笄之後到十八歲,都是相看對象的好時機。楊老夫人有意把李顏柔嫁到自己的孃家去,也算是全了她的一片愛護之心。至於李顏舒,她年紀還小,倒是不急。
宴席散去,一行人便各自回府。翼雪傳來消息,姬玉要帶走紫電貂,她當然沒二話。眼下楊家的生肖令已經有了下落,其他幾個家族,她自己是去不了的。交給姬玉去辦,自然是方便許多。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又是幾日過去。程錦繡這些日子倒是一直守在家中,她已經在繡孃的教導下開始學習裁衣製衣了。雖說高門大戶的女兒,用不着跟繡娘一樣。不過,這出嫁之後無論如何也得爲自己的夫君縫製褻衣才行。
程錦繡想想也是這個理,以後姬玉的貼身衣服交給外人去做,她自己都覺得糟心呢。而且,她一無所長的,平日裡也是無聊,學這些倒是覺得有趣。爲了以後能給姬玉做出好看的衣裳,程錦繡也是拼了。
廚藝之類的她也在自己上手,原本就不是嬌生慣養長大的,做菜這些她以前也會。而且,程錦繡知道姬玉的性子,那是忙起來都顧不上吃東西的。練好了手藝,以後得好好調理他的身體,把他養的壯壯的才行。
只是,覺察到自己的能力需要加強,爲了不拖姬玉的後腿。每隔幾天,她便去福慧寺的後山,訓練自己的異能。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姬玉幾乎派人蕩平了福慧寺的後山,那覺遠大師也被他處置了。福慧寺附近,基本上相當於姬玉私人掌控的地盤,寺廟和山上都有他安排的人手。除此之外,他還在山中原本始族人的廢墟里面重新收拾,建了一個實驗火器的基地。
因爲確認了這邊比較安全,姬玉才放心她平日裡的出入。她一般早上出門,太陽落山之前就會趕回去。而她的訓練,自然是有結果的。
程錦繡發現,她的異能不但對動植物有用,還能提取那些植物的生命精華。這些東西人吃了,反而對身體極好,有療傷解毒的作用。她空閒下來就用異能提取這些精華裝在小瓷瓶裡,打算有機會就交給姬玉。他身居高位處處險境,帶上這個也能多一層保證。
其實她倒是想過用這些精華來做些保養品,自己也開個店鋪之類的。不過有青蓮居珠玉在前,她怎麼折騰估計也沒什麼機會。
時辰尚早,程錦繡上了馬車,依照慣例出城
。不過,今日她倒不是去福慧寺上香,而是隨意逛逛,順便買些繡線的。她準備親自做一個錦囊送給姬玉,裡面打算裝的是她前日無意間在福慧寺後山發現的一種香樟木。
這種香樟木味道清雅迷人,然而遇到毒物便會變臭,拿來給姬玉隨身攜帶,那是最好不過了。到了繡鋪,程錦繡和翼雪一起下了馬車,正當她往裡面走去的時候,竟在門口碰到了一個熟人。
“寧純,怎麼是你?”
那差不多和她同時進門的少女,不正是鳳寧純是誰?
“真巧啊錦繡,你也到繡鋪來?我今日是來送繡品的。”鳳寧純微微一愣,隨即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指了指丫鬟手上的籃子。程錦繡的目光落在上面那精緻的繡帕上面,頓時有些瞭然。
鳳寧純在家中被繼母不喜,恐怕是剋扣了對方的月例的,爲了掙錢,堂堂的千金小姐不得不做了繡帕拿來出售。若是換做旁人被撞見,恐怕羞都羞死了。鳳寧純也有些尷尬,不過卻並不覺得有什麼羞辱的。這是她堂堂正正的手藝,沒什麼見不得人。
“原來是這樣,你的手藝一定很不凡吧?我最近也在學習刺繡呢,以後倒是要多多向你請教纔是。”程錦繡笑了笑,認真地開口道。
“我們家姑娘的雙面繡可是一絕,外面的人想學都學不到呢!”鳳寧純的小丫鬟得意地揚起了頭,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待兩人進了鋪子,鳳寧純明顯經常過來送貨,掌櫃的一見她就迎了上來。程錦繡也正好看到了她的繡帕,果然都是精美絕倫的雙面繡,讓人一看就喜歡。想到鳳寧純生活艱難,她有心想幫忙,卻擔心太直接的話反倒是讓對方不喜。
好在聽她和掌櫃的說話,這些繡帕卻是在店鋪裡面寄賣,最後掌櫃的抽成的。等事後她多買幾條,照顧一下鳳寧純的生意就行。
“錦繡,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謝禮,正巧今日遇上,我就送給你吧。”和掌櫃的說完了話,鳳寧純便笑意盈盈地走了上來,掏出了一個精美的木盒子遞了過來。
“其實我本來是打算今日讓丫鬟把東西送到你們府上的,誰知道這麼巧竟然遇上了。這是作爲上次你幫我隱瞞的謝禮,打開看看喜歡不喜歡?”
“你太客氣了,我哪裡幫了什麼忙?”程錦繡有些不好意思,可鳳寧純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推拒。打開一看,裡面正是一副雙面繡的帕子,一面牡丹一面荷花,可謂是栩栩如生毫無瑕疵。
“謝謝,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我還怕送不出去呢!”鳳寧純似乎鬆了口氣,緊張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怎麼會!你現在忙嗎?若是有空的話,我們到樓上雅間坐坐?正好我也想要挑選一些繡線,到時候寧純你幫我掌掌眼如何?”
“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鳳寧純沉吟了片刻,這才點了點頭。程錦繡不同於別人,她見了自己的窘迫,並無譏諷嘲笑之色。鳳寧純接觸了那麼多京城貴女,幾乎見了她都是高高在上的輕蔑。雖然她心中並不在意,可是和一個難得對自己有善意的人相處,心情卻是不一樣的。
讓掌櫃的取來了最好的繡線,兩人在雅間之中,一邊品茶聊天,一邊挑選,倒也頗有些幾番愜意。兩人相談甚歡,正說着話來呢,外面卻忽然響起了喧譁之聲,頓時有些好奇。
“怎麼那麼吵鬧?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去窗口看看吧!”鳳寧純提議道,程錦繡點了點頭,兩人起身到了窗戶。卻看到街上的行人頗多,男男女女都站在路口不知道是在眺望什麼,一副十分期待的模樣
。
“羅小將軍今日真的要回來了?”
“我爹今日上朝說的,朝廷發來了捷報,應該沒錯!”
“羅小將軍蕩平了倭寇,可真是名不虛傳!如今可算是回來了!”
“…………”
議論紛紛的聲音,卻全都是圍繞着一個羅小將軍展開的。這般積極狂熱的姿態,甚至還有不少年輕的女子在外面守着,着實讓人有些不解。
“羅小將軍是誰?怎麼這麼多人都知道他?”程錦繡好奇地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衛國大將軍府上的羅世子吧?據說羅世子乃是衛國大將軍府上唯一的子嗣,小小年紀便繼承了爵位,且文武雙全天生神力,十五歲就上了戰場。而且,羅小將軍面容生的十分俊美,據說比起攝政王也不相上下,好多女子都心悅與他呢!”
鳳寧純到底是土生土長的貴女,比起程錦繡這個名不副實的土包子知道的多了去了。一番話,說的程錦繡十分神往。她恍然記得,好像姬玉曾經對她說起過這麼一個人?
“和攝政王不相上下?那我倒是想見識見識了,對了寧純,你見過那位羅小將軍嗎?”
“當然沒有,我只是聽別人說過而已。正好今日也能和錦繡你一起見識見識呢!”鳳寧純搖了搖頭,她平日裡出門可不容易,繼母也不會讓她出現在身份高貴的那些世家子面前。就連攝政王,都是上次在楊家纔有機會見了真容。
攝政王這般天人之姿,竟然還會有人與他不相上下,鳳寧純也很想親眼看看,對方究竟是怎樣風流俊逸的人物。
兩人靠在窗口伸長了脖子,等了足足五分鐘也沒看到那傳說中的羅小將軍的車駕。倒是大街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見那位羅小將軍的吸引力。
“來了來了!”
人羣瞬間嘈雜起來,只見街道盡頭,遠遠地依稀可見一個騎在馬背上的戎裝人影。後面還跟着大批的軍隊,場面看起來極爲壯觀。隨着隊伍越來越近,那馬背上的人面容也漸漸清晰起來。
不過,到底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程錦繡只能看到對方高高的身影和朦朧的五官。雖然只是這麼遠遠地一眼,倒是覺得這人果真是氣勢不凡。
正當她打算探出了腦袋細看的時候,身邊的鳳寧純卻是忽然臉色一變,驚呼了出聲。
“小心!”
下一秒,程錦繡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到的卻是鳳寧純伸出的雙手,和她背後凌空射來的暗箭。
噗嗤一聲,暗箭沒入了鳳寧純的身體,她悶哼一聲,秀美的臉上浮現出痛苦之色。緊接着,她嬌小的身軀從窗口墜落。而對面的茶樓裡,隱約有人影閃過。空氣裡再次響起了破空之聲,卻是朝着她來的!
與此同時,翼雪已經護到了她的跟前,將那幾支利箭擋開。程錦繡卻是大驚失色,急切地開口道:“翼雪,別管我,快去救寧純!”
在那刺客動手的時候,隱藏在附近的暗衛便已經動手了,程錦繡這個時候最擔心的,卻是爲她擋了一劍摔下樓去的鳳寧純!要知道,她背後中了箭,這兩層樓的高度,摔下去非死即傷!
飛快地衝到了窗口,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是讓程錦繡鬆了口氣。
原來,就在鳳寧純墜下樓的時候,那漸漸靠近的羅小將軍見狀,立刻催動了馬兒奔了過來,剛好將受傷的鳳寧純抱在了懷裡
。與此同時,程錦繡也終於看清楚了這傳說中的羅小將軍的面容。
一襲戎裝的男人身形修長,看着似乎有些纖細,卻給人一種安穩的感覺。他烏髮如墨,頭戴玉冠高高紮起,迎着風飛揚。光潔如玉的面容,竟是比女子還要細膩。斜飛入鬢的秀眉,一雙溫和的鳳眸,高蜓的鼻樑下是好看的薄脣。這般精緻的容貌,果真是萬中無一,難怪外界傳言,這位羅小將軍能與攝政王不相上下。
若攝政王是那姑射仙人冷漠得難以接近,這羅小將軍便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讓人心生嚮往。照理說,羅小將軍在戰場上見了血腥,無論如何也會帶着些殺氣。可實際上,即使是一身戎裝,他也顯得優雅和善,十分溫暖的模樣。
鳳寧純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以爲自己必死無疑,卻發現迎接她的並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雙溫暖有力的手臂。顫抖着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極爲動人的絕世容顏。
“這位姑娘,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鳳寧純猛的羞紅了一張臉,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她有心想要掙扎着離開,然而只是一動便只覺得後背上傳來一陣劇痛。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竟是生生的痛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程錦繡已經是氣喘吁吁地跑了下來,她看着馬背上的男子,感激地開口道:“羅小將軍,多謝你救了我的朋友,現在她受了傷,我要帶她去醫館才行!”
“無礙,你們且小心些。”羅小將軍自然也發現了方纔的異常,他神色有些好奇地看了程錦繡一眼。隨後跳下了馬背,將懷中的鳳寧純遞到了一旁的翼雪手上。程錦繡感激地道謝,隨後立刻不再耽擱,立刻打算離開。
“且慢!我看這位姑娘的傷勢,恐怕不適合隨意找一間醫館。前面巷子轉角處的扁鵲樓裡面有女醫坐鎮,你們拿着這枚令牌,去那裡再好不過。”羅小將軍忽然開口,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木牌遞了過來。
醫館裡面看診的都是男人,而鳳寧純卻是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且傷在了後背這樣的地方,到時候必定要脫掉衣裳,的確是有些不方便。看着眼前的木牌,程錦繡有些迷茫,倒是翼雪目光微閃,示意程錦繡接下。再次道謝了一番,兩人立刻上了馬車朝着前方趕去。
“翼雪,扁鵲樓是什麼地方?”
“姑娘,那是羅家的私人醫館,一般人是輕易進不去的。裡面的大夫醫術不凡,比起宮中的太醫都要高超。羅小將軍應該是看出了奴婢的身份,所以特意出手相助。”
翼雪之前常年跟在姬玉身邊,出任務的時候,也和羅小將軍有過幾面之緣。他依稀猜測到程錦繡身邊有翼雪貼身保護,恐怕是姬玉看重的人。而這位羅小將軍,本身就私下和姬玉有不錯的交情,而他今年,不過堪堪二十歲的年紀。
十五歲便上了戰場,那個溫潤如玉的美少年,竟然征戰沙場五年了。聽到翼雪的解釋,程錦繡震驚的同時也十分的敬佩。不過眼下並不是好奇這位羅小將軍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保住鳳寧純的性命!
此時此刻,程錦繡才發現,她背後的傷口流出來的竟是黑血!那箭矢上面有毒,本該是她受的,卻被鳳寧純取代了,這讓程錦繡十分不是滋味。她百毒不侵,就算是真的中了箭也不過是小傷,而鳳寧純卻不一樣。
當初在火災成衣鋪子的時候,這個姑娘就爲了救李雲芙弄傷了自己的手。眼下,已經是她第二次爲了自己而遇險了。程錦繡十分內疚,又有些感動,她取出自己提取的精華喂鳳寧純服下,又倒了一些在她的傷口上,只希望能夠起到緩解的作用。
若是紫電貂在的話,就不用那麼擔心了。好在扁鵲樓的確不遠,展示了那枚木牌,進去之後便暢通無阻,果然有女大夫出面,開始爲鳳寧純治療起來。
“姑娘,你別太擔心了,鳳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
“希望如此吧,否則的話,我真是太虧欠她了。”程錦繡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十分擔憂。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人,經歷了這一次,她卻是更加認可了對方。只希望鳳寧純真的不會有事,否則的話,她不但損失了一個朋友,以後也會於心不安的。
時隔這麼多時日再次遇刺,暗衛自然不會故意隱瞞,姬玉下了朝,便即刻朝着扁鵲樓的方向趕來。而此時此刻,程錦繡也終於鬆了口氣。
“幸好及時服用瞭解毒的藥劑,那位姑娘已經沒事了,只要好好休養些時日就能恢復。等她醒來,你們便可以帶她走了。”
“繡兒,你沒事吧?”姬玉的身型頓時出現在了程錦繡面前,她驚喜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搖了搖頭。
“我沒事,是鳳姑娘替我受傷了,子佩,你怎麼會來這裡?”
“知道你發生了意外,我怎麼能放心?聽說你們今日是遇上了羅小將軍?那倒是萬幸!”
“能得王爺這麼一番話,倒不枉費我一份苦心了。”
溫潤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之間扁鵲樓的門口,頓時出現了一個白衣公子的身影。程錦繡擡頭一看,這不正是方纔那位出手相助的羅小將軍嗎?此時此刻,他換下來一身戎裝,更加顯得溫潤如玉,精緻秀美了。
程錦繡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那雪白的皮膚,長長的眼睫毛,脣紅齒白的模樣,竟是比女子還要漂亮。一想起這個美少年竟然是個行軍打仗的將軍,她就更覺得違和了。
姬玉見她目不轉睛的模樣,原本勾起的嘴角瞬間僵硬下來,臉上的神色有些暗沉。他不着痕跡地上前一步,擋住了程錦繡的視線,看着羅小將軍開口道。
“你怎麼沒有立刻回府進宮?”
“反正也耽誤不了多少時辰,既然王爺你在這裡,我又何必再進宮一趟?”羅小將軍微微一笑,與其回府面對自家阿孃的眼淚攻勢,他倒是比較好奇攝政王的私事。
出動了這麼多精銳的暗衛,只是跟在一個小姑娘身邊,冷漠無情的攝政王,何時變得這樣緊張一個人的安危了?
兩人的交談,皆是一番熟稔的模樣。程錦繡被擋住了視線,有些不死心,正打算繼續從他身後鑽出來瞧瞧呢,卻被姬玉轉過身來安撫道:“你先去看看那位鳳姑娘吧,我有事情要和羅小將軍商議。”
“好吧。”程錦繡無奈地點了點頭,掩飾住心中的那一抹好奇,轉身進了鳳寧純的屋子。
“王爺,你這也看的太緊了吧?連人都不給我介紹介紹?”羅晞文挑了挑眉,眼中卻有一抹淺淺的笑意。
“她是本王的未婚妻,鎮國公府的嫡長女,以後你叫她嫂子就行了。至於你,本王已經跟她說過,沒有必要再介紹。”
姬玉卻是板着一張臉,他雖然位高權重,容貌俊美,可一般女子根本不敢接近她。相比之下,反倒是羅晞文比較受到女子的喜歡。他性格溫和,對誰都是笑容滿面的模樣。加上身份不凡,曾經引得好些訂了親的姑娘爲他要死要活反悔親事。
剛剛繡兒那般模樣,讓姬玉不得不防。
“那還真是可惜了。”羅晞文聳了聳肩,一副十分遺憾的模樣。兩人進了密室,沒多久,翼影便得了消息,將查到的事情稟告上來。姬玉臉上的神色頓時一沉,語氣中滿是殺意。
“上官華這個老匹夫,本王這次絕饒不了他!”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