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笑身體沒什麼問題, 只是有些體虛,譚紀平每天好吃好喝地給他狂補,還虛胖了幾斤, 走了一會兒路, 臉蛋紅撲撲的。
“喝口水。”譚紀平扭開隨身帶着的運動水壺。
譚笑湊嘴喝了一口, 微微皺眉, 看着譚紀平, “酸的?”
譚紀平晃了晃壺子,昂頭也喝了大口,“VC泡騰。”
譚笑不喜歡VC泡騰片的味道, 羅峰以爲譚笑要罵罵譚紀平,但譚笑沒罵, 他就笑了笑, 沒再喝而已。
他從自己揹包裡掏出瓶礦泉水想給譚笑, 譚紀平又把那壺子遞過去。
嘿?
“笑笑不喝VC,”羅峰無語道, 他拿出礦泉水給譚笑,譚紀平再水壺中間扭了扭,對他搖頭,把礦泉水推回去。
“不用,這裡有。”
譚紀平叫譚笑嘗一口, 譚笑就又喝了一口, 清清涼涼, 果然是白水。他拿着水壺轉, 問:“是白開水!怎麼做到的?陰陽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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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紀平點點頭, “嗯。”
羅峰把包往於念身上一扔,伸長脖子趴在譚笑身後看, “什麼啊?什麼陰陽壺?”
譚紀平把水壺蓋子打開,面向他們,扭了扭剛纔扭的那個地方,水壺口的隔層忽然打開了。
“這裡,”譚紀平指着瓶口給羅峰看,“可以切換,水壺裡可以裝兩種水。”
“索碟死嘎~~”羅峰的求知慾得到滿足,譚笑又不喝水了,抱着水壺和於念顯擺去。
大部隊繼續往前走。
譚紀平勾住譚笑的腰,突然一親他的臉,嘴角咧得大大的。
他緊了緊手臂,宣誓主權似的,譚笑被他拖得兩人更貼近了些。
譚笑彎起一雙眼睛,“幼稚平兒 。”
譚紀平忍不住又啄了啄譚笑的臉頰,手臂力量收攏着提起來,託着譚笑的腰,讓他走起路來不那麼費勁。
譚笑一笑,明媚的春光盛得晃人眼。
孟津文一路看着他們互動,忽然觸動了心絃,拽了拽抱在懷裡的手臂。
莫揚低頭看他,拇指一捻,抹去他額頭的汗,粗聲粗氣道:“怎麼了?”
孟津文靦腆的笑,踮起腳尖,莫揚配合的曲了曲膝,孟津文在他耳邊輕聲說:“楊哥,我喜歡你。”
莫揚一雙濃眉高高揚起來,笑得張狂,正個墓園都回蕩着他的笑聲,引得前面兩對駐足回頭。
“老揚幹嘛了笑那麼開心?”羅峰還抱着水壺,莫名其妙。
“不清楚,”譚笑說,“要不你去問問?”
羅峰又回頭看一眼,只見一陣旋風從身旁刮過,塵土飛揚。
“咳咳咳!”羅峰扇扇渾起來的空氣,衝背起孟津文跑到最前面的莫揚喊,“發什麼神經!這兒是你們秀恩愛的地兒麼我靠!”
莫揚:“哈哈哈哈哈!”
孟津文把臉埋在他背後,紅成一隻煮熟的蝦米,偷偷掐他,“放我下來啦!”
譚笑和譚紀平同時看向對方,會心一笑。
譚紀平輕聲道:“累不累?我揹你?”
譚笑還沒答話,羅峰嫌棄臉咦了長長一聲。
“你們又想那樣嗎?想大學那時候一樣?經常忘記後面還有一個單身狗的我?”
譚笑和羅峰是發小又是死黨,考上同一所大學,住同一間宿舍,形影不離的。後來他和譚紀平好了,去吃飯什麼的也不忘捎上吃貨羅峰,羅峰每天被迫成噸吃狗糧,吃着吃着……就吃成怨婦臉了。
之後只要他倆一塊兒行動,他能不摻和絕不摻和。
於念笑眯眯地揉他頭髮,扎不起小辮子的全黑頭髮鬆鬆散散亂了亂又恢復原樣。
可愛死了。
譚笑忍不住也揉了把。
羅峰:╰_╯
“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啊。”譚笑輕輕笑道,旁邊譚紀平黑了臉,雖然很不想承認,但譚笑說的是實話。
收回手,譚笑捏捏譚紀平的大黑臉,修長的手指他脣瓣劃過,調皮地眨眨眼,無聲道:乖。
羅峰哼哼唧唧抱住於念手臂,圈在自己脖子上,一臉傲嬌,“差點忘了,勞資也是有藍朋友的人了!”
“小鬼,”於念無奈地捏他鼻子,“回家收拾你。”
羅峰吐出舌頭伴鬼臉。
譚笑呵呵笑,幾人說說鬧鬧間,到了他父母的墓前。
莫揚放下孟津文,一行人規矩站在譚父譚母面前。
對於父母的死,譚笑已經釋然了。
他能坦然面對,更何況,現在他身邊,有譚紀平。
如果當年譚紀平沒有在他抑鬱時即使發現,並幫助他走出來,他很可能也跟隨父母,變成一捧黃土,永遠埋葬在不見天日的地下了。
譚紀平基於他,是無法代替的存在。
譚父譚母的墓有些高,在墓園山坡上,遠遠圍着墓園有一排樹,中間是空曠的,風大一些吹過來,剛抽了新芽的樹木搖搖擺擺,悽悽涼涼。
“爸,媽,我們來看你們了。”
譚笑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風吹得有些迷眼睛。
譚紀平攬着他的肩拍了拍,“爸媽,我來了。”
羅峰乖乖鞠了個躬,“叔叔阿姨,峰峰也來了,這是峰峰男朋友,帥吧。”
於念摸摸鼻子,“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少俠男朋友。”
“叔,姨。”莫揚推推孟津文,“叫人。”
孟津文:“叔叔好,阿姨好。”
譚笑蹲下來,譚紀平從包裡拿出兩束花,一束普通的小雛菊,一束粉色玫瑰。
譚紀平單膝跪着,把粉玫瑰遞給譚笑,譚笑放在譚母墓碑前,譚紀平自己把小雛菊放在譚父墓碑前。
背後的羅峰和莫揚對視一眼,指手畫腳。
羅峰做了個嘴拉拉鍊的動作,譚紀平每年清明節都來的事情當做不知道啊!
莫揚伸出三根手指:OK!
於念挑眉,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我們少俠那麼多秘密呢?”
“回去說回去說嘛。”羅峰吐了吐舌頭,“乖了。”
於念眼珠子一轉,笑道:“好啊,我們回去,慢,慢,說。”
羅峰:“……”(*/ω\*)討厭……
L城爲防止火災,發佈關於有關禁止市內燃火的新規定,墓園響應號召,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和燒紙點蠟。
因爲是前兩年的新規定,譚紀平每年都來,自然清楚,來的時候就沒帶這些東西,只帶了鮮花。
譚笑蹲着和譚父譚母說話,譚紀平蹲在他旁邊,聽他說話。
譚笑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即使沒有任何背景音樂的襯托。
他身後交談的幾人也不知不覺停了下來,靜靜聽他說話。
羅峰拍了幾張照片,譚紀平和譚笑穿着一白一黑不同顏色的同款運動服,一冷一溫,相得益彰,很是養眼。
莫揚點了支菸,打火機剛放下,一老爺子邊指着他邊走過來。
“掐了,給我掐了!誰讓你在這兒抽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