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兩大袋孕婦用的東西,這倒是提醒了自己。
空手來,合適嗎?
胡悅自嘲地笑了笑:沒辦法,這就是咱的風格,到哪兒都是兩袖清風。
今天倒是遇到個奇葩,給了他一個借花獻佛的機會。
他脣角壞壞地一揚,提着兩袋東西就進去了。
“哎?我說你去哪兒了?搞得這麼見外。”看着他大包小包地走進來,程鵬錦扶了扶眼鏡框,“不對,你這是打哪兒來的?你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買這麼多東西?”
此時,柳蘭蘭正好從樓上下來,看到他提着兩大袋子東西,忙急步走下來,嚇得程鵬錦一驚一乍,差點兒沒把膽給嚇破。
“你買的什麼東西啊這是?”她邊說邊迫不及待的翻着裡頭的東西,“呀!秘密花園,是秘密花園!”她歡呼着拿着《秘密花園》跑到程鵬錦的面前,“看到沒,這就是我一直想讓你幫我買的填色書,真好看!”
看到柳蘭蘭那麼歡呼雀躍,胡悅頓時納悶兒了,買東西的人好像很瞭解柳蘭蘭,不然怎麼會買得那麼巧?想到此,他忽然想到一個人,最瞭解柳蘭蘭的就是她了。之所以把東西放門口,就是因爲她不敢進來。如此,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這簡直就是一個機會嘛。
“胡悅,這一定不是你買的吧。”他剛欲開口,卻被柳蘭蘭搶先開了口。
胡悅怔愣,
“啊?呃......的確不是我買的,是我在門口撿的。”他如實道,讓柳蘭蘭自己想去。柳蘭蘭跟程鵬錦相互看了一眼,十分驚訝,“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整整齊齊地擱着兩隻袋子,所以我把車停好後,就將它們提了進來。”他頓了頓,“裡面有孕婦用的東西,很明顯就是送你的,而且送東西的人還很瞭解你。”
原本還一臉陽光燦爛的柳蘭蘭忽然臉色陰沉,將手中的書很很地摔在茶几上,
“你們別幫着她求情了,如果真是她的意思,都到門口了,她爲什麼不進來?”她冷笑,“是做了虧心事,心虛吧。”
“你不可以這麼說婉怡,她不是這樣的人。”胡悅憤然。
柳蘭蘭瞪了他一眼,
“哼,在你眼裡她千好萬好,可是在我這裡不是,你不願意聽,可以離開,這是我的家!”
今天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若是不講理起來,那真是無敵了。
本以爲,最容易相勸的人是柳蘭蘭,沒想到還偏偏在她這兒就碰釘子了。真是行路難,難於上青天,難辦,難辦也。
程鵬錦斜眼看了他一眼,撇着嘴直想笑。
胡悅撓了撓腦袋,
“火氣這麼大,別把肚子裡寶寶給燒焦了。”
柳蘭蘭白了他一眼,並讓劉姐把東西先放一邊,下午丟垃圾時,順便把它們全都丟了。
所有人都沒敢吱聲,畢竟他們面對的是一個孕婦。一般做了孕婦的人,都會性情大變,又或者抑鬱暴怒。還是少惹爲妙......
每個人都有一種不可替代有情節,不可替代的精神世界。每次沉浸在自己設計的圖裡時,張巧就會覺得自己是充實的,富足的。即便她的感情世界一片凌亂,充滿了挫敗。可是,不得不說,她是一個近乎完美的設計者。她不僅是一個優秀的平面設計師,還是一個眼光獨特的服裝設計師。
她的設計圖,一般都會很搶手。
這不,已經伏案大半天了,頭也沒擡一下,她竟然不覺得累。可是一旦停下,她就會覺得渾身痠痛。
叮咚叮咚!
正準備衝杯熱牛奶裹裹腹,充充飢,門鈴突然就響了。
她微微皺眉:胡悅怎麼會這個時候來呢?但只是片刻,她又眉開眼笑,她這裡,隨時歡迎他的到來。
“你今天怎麼閒了?”她邊拉門邊衝着門外說,“你快進來,我正在衝牛奶呢,順便給你來一杯。”話還沒落音,她就忙轉身回屋去衝牛奶。等牛奶衝完,她發現人還沒進來,便走過去,“是你?”一看,驚得她下巴差點兒掉了下來。
劉小峰倚在門口,正幽幽地看着她。
“還好嗎?”他揚了揚眉梢,似笑非笑道。
“你,你不是調走了嗎?”
“出差回來,順便看看你
。”他笑笑,“怎麼了,臉都白了,我有這麼可怕嗎?”
儘管上次,劉小峰親口對她說,是想讓她幸福,才選擇離開,可是她也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他怪怪的,看到他時,總會莫名的心慌。
“呵呵,你又不是餓虎,進來吧。”她勉強地笑了笑。
進屋後,兩人彼此沉默,相顧無言。爲了打破這尷尬劉小峰緩緩起身,似不經意的欣賞着她掛在牆上的那些設計圖。
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女人。劉小峰不由得在心裡暗歎着,如果此生可以得到她,那麼他一定會傾盡畢生精力讓她幸福。
“半個月的時間真的好長,這是我從未體會過的長。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年何月是個頭。”劉小峰自言自語地喃喃着。
張巧看了他一眼,不知該如何接他的話。不過,她心裡一直有個疑問,想當面問問他。可是她又不敢問,她怕真相會讓她崩潰,讓她無法面對她所愛的人。
“你今後就沒什麼打算嗎?”沉默了許久,她才微微道。
他輕飄飄地笑了笑,
“一個人過唄,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每個城市裡走走,也不枉這世上走一遭。”劉小峰似很灑脫的樣子。
可是在張巧看來,這話並不像是能從他嘴裡說來的,
“找個女朋友吧,會讓你安定下來。”
劉小峰突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巴不得我趕緊找個女人,怕我礙着你的幸福生活了吧。”
張巧一愣,瞪大了眼睛,似不認識般地看着他,
“你,還是我認識的劉小峰嗎?”
看到張巧那傷心的眼神,劉小峰也後悔自己信口開河所說的話了。
“對不起,看來,我還是不該來的。你保重,我走了。”說罷,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匆匆離去。
卻是給張巧留下了一團迷霧似的問題。
明明離得那麼近,卻要裝作離得很遠,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要說在遙遠的城市。對於劉小峰來說,在張巧面前演戲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可是,爲了他們的將來,他不得不這麼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