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錦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柳蘭蘭的小別墅了。
每次打電話過去,他總是在忙,然後就急急忙忙地掛了電話。
而且,他還跟她說,最近半個月估計都沒空來看她了。失落的柳蘭蘭只好收拾了東西,準備去唐婉怡家長住。
晚上下班,回到家,一推門,嚇了唐婉怡一跳,柳蘭蘭雙腿盤坐在沙發上,一邊在筆記本上看着韓劇,一邊哭得稀哩嘩啦的。
“呀,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嚇死我了。”她邊進屋換鞋邊說,“真是不該把家裡的鑰匙給你一把,沒把我嚇個半死。”
柳蘭蘭抽了抽鼻子,
“人家心情不好嘛。”
唐婉怡撇了撇嘴,心情不好跟打不打電話有什麼關係?藉口!
不過,倒也沒跟她當真。
“你吃了嗎?我去做飯。”
柳蘭蘭揩了揩鼻子,關了電腦,並緩緩站起來,
“吃了一天的薯片,我想喝粥。”柳蘭蘭像個孩子似的。
“好好好,給你煮粥,給你煮粥。”......
兩人都洗了澡,唐婉怡還要趕稿子,柳蘭蘭就先上了牀。她知道,今天晚上又要不眠不休了,真不知道明天早上她起不起得來。
“婉怡,我已經洗白白了,在牀上等你哦。”
唐婉怡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開始趕自己的稿子。
快十二點的時候,她終於趕完了自己的稿子,本以爲柳蘭蘭已經睡着了,沒想到她正兩眼骨碌碌地盯着手機呢。
“還看呢,不怕把眼睛看壞了。”唐婉怡一把拿過柳蘭蘭的手機,“睡覺吧。”
等她往牀上一趟,柳蘭蘭就轉過身,一把從身後抱住了她,將臉貼在她的肩頭,
“婉怡,我睡不着,心裡好煩。”她嬌嗔道。
唐婉怡緩緩轉過身,幽幽地看着她,
“怎麼了?跟我說說看。”
柳蘭蘭翻了個身,平躺在牀上,微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程鵬錦變了,自從經
歷過那件事以後,他就變得有些奇怪,對她若即若離,忽冷忽熱。她不知道,是他厭倦了她,還是他在外面有新歡了。
可是她卻不敢把自己心裡的這些想法跟唐婉怡說,她怕,怕唐婉怡又老生長談,勸她離開程鵬錦。
“沒,沒什麼,就是心裡鬱悶。”最終,她還是把嘴邊兒的話嚥進了肚子裡。
唐婉怡揚了揚脣角,
“是不是因爲程鵬錦而讓你心思不寧啊。”
柳蘭蘭微怔,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以前,他想讓我給他生個兒子,我不肯。現在,我想給他生個兒子,他卻不肯。婉怡,你說,是不是他在外面有了新歡,對我厭倦了呀。”
唐婉怡垂眸微索,如此說來,這程鵬錦倒是個真君子。他不能拋棄他的原配劉玉蓉,也許諾不了蘭蘭一個光明的未來,蘭蘭只能是這麼不明不白地跟着他,雖說錦衣玉食,但卻要受盡白眼與唾棄,被社會所不容。若是他真的同意讓蘭蘭給他生兒子,那麼後這個孩子勢必會進入他們程家,會面對劉玉蓉,真到那時候,蘭蘭怎麼辦?要置蘭蘭於何處?
以前的時候,互相沒有真情,逢場作戲,各取所需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估計他是真的不忍心讓蘭蘭受委屈,不忍心讓蘭蘭過着見不得人的生活。
“蘭蘭,不是他對你厭倦,也不是他有了新歡,而是你現在把自己的全部精力與心力放在了他身上,完全沒了自我,所以,一旦他不在你身邊,你就會度日如年。你仔細細想想,他是不是跟以前一樣,一個星期來個兩到三次,偶爾也會連續陪你好幾天?”
聽唐婉怡這麼一說,柳蘭蘭覺得還真是那麼回事,
“那怎麼辦呀婉怡,我現在真的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其實,她心裡最大的疙瘩還是生孩子這件事。
每次程鵬錦去她那裡,她都費盡心思地討他歡心,勾起他的慾望,可是他卻都不爲之所動。
說他年紀大了,但在兩個月之前,他都還很主動的,夜夜不休,讓她欲罷不能。
“蘭蘭,重新拾起畫筆,理想愛好,會讓你重新擁有力量與激情,你就不會再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寄託在一個男人身上了。”她頓了頓,“我見過程鵬錦的夫人,是一個很高貴很美麗的女人,她沒有那想像中的那麼老,很年輕,很有氣質,比程鵬錦小十來歲。我想,如果真要鬥起來,你未必是她的對手。所以,蘭蘭,離開程鵬錦吧,重新開始你自己的生活。”
柳蘭蘭陰沉着一張臉,
“小十多歲?你確定那是他的原配嗎?你說我鬥不過她,是不夠她漂亮還是沒她有氣質?”
唐婉怡微微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你比她年輕,漂亮自然也不分上下,但是,你沒她有城府,有心機,也沒有她的經歷閱歷多,更沒有她和程鵬錦在一起的時間長。你知不知道,愛情昇華到最後就是親情,親情是最難以割捨的。他們之間就算是沒有愛情了,可卻是有親情在的。親情是細水長流,愛情是飛蛾撲火,你想想,哪個更長久些?”
“可是她不能生孩子,她就不配做一個女人!”柳蘭蘭怒了,對唐婉怡大吼着。
對於柳蘭蘭的強辭奪理,唐婉怡只能是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
“睡吧,別想太多了。”她瞭解柳蘭蘭,一根筋的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寓所,一推開門,呵,好熱鬧,所有人都到齊了。胡新遠取下挎包掛在門後,什麼話也沒說,徑直進了自己的臥房,然後輕輕摔上了門。
胡新萍與徐圓相視了一眼,便起身推開了胡新遠的房門,坐到他的牀邊,拉開他的被褥,
“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鬍子拉碴的,哪裡還像我的弟弟?”她頓了頓,“你起來,起來給你看樣東西,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連續兩天,她都來看他,可是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要麼悶頭大睡,要麼坐在那兒不停地抽菸發呆。簡直頹喪得不能再頹喪了。
胡新遠微怔,微微睜開眼坐起來,
“看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