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颳的天昏地暗,天上下着紛紛揚揚的大雪,試問,這種天氣那種花會開。梅花,只有梅花會開,開的嬌豔無比。人們通常都把這種梅花稱爲寒梅:它在冰天雪地裡,仍然開出燦爛的花朵。
按理說:蘇杭一帶是沒有這種梅花的。也不盡是如此。看,蘇宅就有一棵這樣的寒梅。梅花不管生長在那兒:是富貴人家也好,貧困農家也罷,都會開出美麗的花朵。雪花落在她上邊,把它的情懷全部表答出來。啊、這就是梅花!
蘇宅也是一坐古老的宅子:只所以這麼說,是因爲它久經風雨,從漢到宋,朝代更替,而它,卻書寫着完全屬於它的傳奇;它的風采。曾經的風風雨雨給它留下過多少傷恨,已經無從記起。就像去年,一場大雨過後,蘇宅的後院牆倒塌過,經過人們的修補已經看不出來啦。
就是這樣一坐宅子,發生了一件讓人們目瞪口呆的事情,一件依復仇爲主,苦心經營了多年的計劃,正在進行中。其實,在很久很久一前就開始施行,不知道是那個時候沒人發現,還是發現的人都無一倖免遇難。
蘇宅裡的這棵梅樹,還有一段小插曲在裡面:栽這棵梅花樹的時候蘇梅還沒有出生。蘇洪爲了表示對孩子的期望,所以種了這棵梅花,希望她(他)今後的生活能像梅花一樣,不俱寒冷;傲雪自芬芳。他說:“如果生個兒子叫蘇仁寒,生個女兒就叫蘇梅。
她真的能像梅花一樣堅強嗎?這個問題,蘇洪還真沒有想過。從女兒出生那一天起,他就在心裡暗暗發誓,要給她最好的:不管是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最好的。他給的了,因爲他是蘇宅的當家人(蘇宅是蘇州首富)。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幾年後,蘇洪病重,大兒子遠在他鄉,二兒子不知道去向,家裡只留下夫人蓮花和他痛愛的小女兒蘇梅。又過了幾年,江山易主,整個蘇宅基本上落在二弟蘇英和夫人小蘇手裡。不,是小蘇自己的手中。按理說,她應該滿足纔對。不,她纔不會這麼輕易滿足哪,否則她就不是小蘇了!這只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她要的不止是蘇宅,她要的不止是他的病重,她要的是他家破人亡。這一系例的計劃正在一點一滴進行中。
幾年後的今天,在蘇夫人的房前,堆了個雪人,白茫茫的。走近纔看清,那不是雪人,是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兒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多久……一陣寒風吹過,
幾片雪花從梅花樹上掉落;也從這女孩兒的身上掉下幾片來。是什麼事情讓她不顧暴風雪,隻身在這兒?難道她不知道冷嗎?不知道疼嗎?
蘇夫人坐在屋裡,屋子裡生着火盆。兩個丫環蹲在火盆旁正調理着,讓火盆裡的火旺點,曖和點。突然,一個丫環不小心把火調的小了點,蘇夫人氣的大聲道:“你想把我凍死啊!”不是蘇夫人難伺候,是這種天氣真的很冷。
如果說她在裡邊生着火盆還喊冷,那外邊的女孩兒其不是更冷嗎?門關着,把她關在另一個世界。在她的世界裡是陰森的冰天雪地,沒有一點陽光。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幾個世紀,蘇夫人才徐徐開口“想明白沒有,現在除了我一外,沒有人幫的上你!”
“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娘吧!”蘇梅(女孩兒)在不停的乞求着,乞求她救救她娘。她會答應嗎?不,不,不,她不會答應。她要利用她孃的病要她乖乖聽話;聽什麼話,當然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雪還在下,下的紛紛揚揚,下的滿天飛舞。不知道又過了多久,蘇梅感覺到一雙溫曖的手正放在她頭上,就像小時候生病,母親那雙手一樣,充滿了關懷,充滿了慈悲,充滿了力量。是作夢嗎?她的本性告訴她,這不是夢。如果不是夢,她又在那兒,是誰在照顧她?
當她在外邊站着,乞求蘇夫人救她娘,時間在不知道不覺中過去,她被凍暈了,正好趕上白雲潔、林浩、月白三人經過。還是月白先發現的。“師兄,有死人呀!”她尖着嗓子叫起來。白雲潔、林浩停下腳步,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一座宅院正門石階下,正躺這一位白衣女子。這女孩兒臉色蒼白,嘴脣發青,也不像是死了。看到這兒,白雲潔來到這女孩兒身邊,彎下腰,伸手試試,還有呼吸。他回過頭去對着他的夥伴說:“還沒有死!”一邊說一邊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大宅院。在大門上掛這一塊橫匾,上書“蘇宅”兩個大字。他的身子微微向後傾倒,臉色也一陣蒼白。他總不會也是凍的?不,他不是凍的,是嚇的,被門上那兩個大字嚇的。他不是趕巧了遇上這女孩兒,是專門來蘇宅,找一位故人。說是故人、其實也不恰當,他連這個人的面都沒見過,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他此行是爲了完成父親在臨終前的叮囑,來找蘇洪的的兒女,也就是蘇梅。在他還小的時候,父親救過蘇洪。當時,蘇洪爲了表示感激,對父親承
諾:“如果他夫人懷着的是一個女孩,就和他兒子結爲夫妻;如果他夫人懷着的是個男孩,就讓他們結爲異姓兄弟。一轉眼多年過去了,白雲潔長大成人,也到了該成家立室的年紀,父親才把這件事告訴他。
其實,他並不想來。在他看來,蘇洪當時是一時興起,在感激的心情下許下的承諾是不能當真的,也正因爲這樣才遲遲不肯前來相尋。
但是:前不久發生的一件事改變了他的這種想法。事情是這樣的:師父、師母決定把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月白師妹嫁給他。他並不想娶師妹,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藉口回絕此事。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父親再一次向他下達命令,讓他前來尋訪那個人,那個和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人。
那也是父親最後一次交代他作事。父親流着淚對他說:“我知道你不想去,兒啊,你及是去了,人家也未必會認這門親。”
“爹,你也這麼想啊,”白雲潔怯怯的向下說:“幹嗎還讓我去?”他並不明白父親的用意所在。
父親閒上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兒啊,做人要有擔當,要有責任心,你去了,是你盡了力。他們不認這門親,是他們的不對,這和我們沒有關係!兒啊,話又說回來了,要是他們生了個女兒,還遲遲的等着你。你又不去,那就是我們的不對。”父親的話有幾份可靠性,白雲潔不想知道。反正他也不想和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孩兒成親。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的習性。在父親病危的情況下,他只好先答應下來。他真不想相信,天下會有人願意把女兒嫁到窮山村來受苦受罪的……
今天來到蘇宅,迎接他的會是一個凍暈的女孩兒,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像蘇宅這種有名氣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凍死?這可真是,富人的心都叫錢迷住了,看不到別人的痛苦。想到這兒,他感到自己是白來一趟,這樣更好,省的對不住那個大小姐。同時,他又爲父親悲哀,如果讓父親知道蘇家是這種人家,還不知道父親會多傷心?
白雲潔吐了一口氣,道:“應該是個丫環吧?可憐的人呀!”
“雲潔,從什麼時候起,你變成善人了?”林浩在一邊打趣着。月白反了下白眼,表示對林浩剛纔的話不滿意,林浩識趣的吐了下舌頭,就什麼也不說了。白雲潔彎下腰把女孩兒抱在懷裡,離開。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救的這個女孩兒就是蘇梅,和他有婚約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