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苟一副坦蕩蕩的意思,沅峰知道他是在道貌岸然,便小小地誇耀了一番,自從沅峰跟隨陳老闆他們混跡了一段時間後,一些簡單的奉承話不知不覺之間學會了點,對此莫名其妙的變換,沅峰他自己全然不覺。
老苟和羊毛眯着香菸,吹個不停,沅峰愜意地捧着茶杯,時而小飲一口,三人開始如以往一樣肆無忌憚地暢談起來。
老苟詢問沅峰到底幹啥生意,沅峰微微一笑,沒有說絕對的實話,而是說自己一直在外面掏寶,買賣那些二級市場上的文物藝術品。老苟知道沅峰是個文物古董收藏愛好者,爲此,對沅峰的話深信不疑。
旁邊的羊毛不想多說什麼了,他一支菸接着一支菸地猛抽。
很快,三人便把話題聊到了紹林身上,沅峰告訴老苟說,紹林現在唯一活着的希望是找到她母親,老苟雖然去看望過紹林,但顯然對紹林的病情不太瞭解,沅峰便細細地對他講解了一番。
說現在,唯一的難題是不知道去哪找他母親。
老苟仔細聽完沅峰的口述,突然神神秘秘地說,小峰、羊毛,要想盡快找到紹林他生母並不是什麼難事,說出來或許你們倆不太相信。
聞言,沅峰和羊毛感覺質問不相信什麼?
老苟嚴肅地臉龐上現出一簇滿臉皺紋的笑絲說,我從湖南奎吾丈母孃家回來的時候,我大舅子魯娃還送了我一件特別的禮品,一件東漢時期的銅質羅盤,魯娃告訴我,這銅質羅盤有一個神奇的功能,把你的手指割破一定皮,放點血塗在羅盤的凹坑內,立馬,羅盤內的指針回慢慢移動,圓口一端所指的方向便是你生母所在的方向。說到這,老苟眼睛異常光彩和得意,沅峰和羊毛長o一聲,顯得非常激動和質疑。
老苟躺在沙發椅子上,繼續解釋說,如果我們用那銅質羅盤去找紹林他生母,應該不難啊!
沅峰和羊毛簡直不太敢相信老苟說的。
沅峰說,苟哥,你的意思是把紹林體內的血液塗在那銅質羅盤上,那銅質羅盤便可以指引紹林他母親的所在方向嗎?
老苟慎重地點點頭,口中狂呼出一嫋煙霧。
羊毛大聲說,苟哥,快把你那銅質羅盤拿出來看看,還真有這奇物!
是啊!苟哥,先拿出來讓我和羊毛過過目再說吧!沅峰叉起二郎腿說。
於是,老苟起身說,好,你們等一下,我去樓上拿下來給你們瞧瞧。說着,老苟邁着沉穩的步法,繞身去了二樓,沒一會,他手捂着一塊綠色銅鏽斑斑地東西下樓,朝沅峰、羊毛走了過來。
沅峰早按捺不住,翻身而起,簡直是從老苟手中搶奪似的拿過那東西。旁邊的羊毛探出腦袋也想一看究竟。
老苟勸道說,你們手腳輕點,別把銅質羅盤搞壞了。
沅峰和羊毛仔細打量手裡的銅質羅盤,一股怪味撲鼻而來,酸酸的,又帶一絲血腥味。銅質羅盤約手掌心一般大,古樸詭質,像古代的法器,但仔細一瞧羅盤的中心位置,果然有一枚金燦燦的小指標。
“哎!苟哥,那指標嫩麼黃,幾千年了,完全沒有變色,不會是黃金做的吧!”旁邊的羊毛忍不住說道。
“黃金你的頭,東漢時期哪來的黃金!”沅峰反駁說。
“小峰說得沒錯,不可能是黃金的,我覺得是一種特殊的東西!”老苟解釋道。
沅峰將銅質羅盤託在手心,感覺非常沉,密度大大超過了銅質材料,看來這的確是一件不普通的好寶貝。想到這,沅峰說:“苟哥,剛纔你說這羅盤有那神奇功能,你有沒有試過?”
“當然試過了!”老苟一擺手大聲回道說:“不信,你們倆放點血塗在羅盤的凹槽裡面,那羅盤針所指的方向一定是是你們生母所在的地方。”
聽到此話,看到老苟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沅峰和羊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有點不相信。
沅峰咳嗽了一聲,說:“羊毛,你先試試看,看這羅盤到底靈不靈?”
“對,羊毛,你把手指頭放點血在羅盤上,它一定會準確地指出你生母的所在方向。”老苟督促說。
羊毛僵持了一下,說:“開什麼玩笑,我老媽入土十幾年了。”
“不礙事,羅盤可以指引到你老媽的墳墓所在地。”老苟解釋說。
沅峰越來越覺得不可思議,便吆喝一聲:“羊毛,沒事的,放點小血有啥關係!又不是屠殺你,呵呵呵!”
羊毛也想知道這銅質羅盤的神奇功能是不是真的,便答應放血測試一下。
老苟遞給他一枚粉針,羊毛自己小心翼翼地劃破了手指頭,一丁血滴冒了出來。
沅峰趕緊用銅質羅盤託在下面,羊毛將血液往羅盤表面一擦,緊接着,一抹血跡黏在了羅盤上,很快,奇怪的一幕發生了,羅盤上面的血液慢慢凝聚成一顆血滴,然後自動流入羅盤的一隻小孔中。這時,沅峰感覺手裡的銅質羅盤在顫抖,那枚指針咻咻咻轉動了,改變了原來的方向趨勢。
沅峰站起了身,伸手指着大門外面說:“羊毛,你老媽的墳墓是在西南方向,是嗎?”
羊毛擡頭朝外面往了往,思索了片刻,詫異地回道:“咦,真是,按照我們所在的位置,還真對。”
“哈哈哈!怎麼樣?我這銅質羅盤夠厲害吧!”老苟神態怡然地笑着說。
沅峰爲了再次驗證銅質羅盤的準確性,他也用粉針挑破指頭,滴了一滴血液在羅盤的小孔中,沒一會,羅盤的指針發生了變化,偏向了南方,那個方向是廣州沒錯了。看到這些實實在在的奇怪現象,由不得沅峰和羊毛質疑了。歡喜之餘,沅峰覺得帶上這神奇的銅質羅盤去尋找紹林他母親,不出數日,一定可以找到。當然,作爲一幫兄弟,老苟沒有理由不把銅質羅盤借沅峰一用。
是夜,三人去了田飯鎮共聚了一餐,不在話下。
...
翌日,沅峰帶上銅質羅盤,和羊毛、老苟道別,上路了,他來到市附一醫院,找到紹林的病房,正巧,憶語陪在昏睡的紹林旁邊喃喃自語,而起看得出,她的肚子蠻大的,恐怕過幾個月,她的孩子就要出世了。
沅峰神神秘秘地走了進去,同憶語打了起招呼來。然後直奔主題,說要在紹林身上取下一點血液。
憶語非常不理解,說紹林本來體內就缺血,如果在失血,恐怕她們倆從今往後真得陰陽倆想隔了。
沅峰從包中掏出那塊銅質羅盤亮在手上,說此羅盤沾上紹林的一絲血液,便可以指引他們找到紹林他生母。
憶語懵了,女人相對男人來說更敏感,她早感覺到那銅質羅盤散發出來的神奇氣息。
憶語忍不住詢問起銅質羅盤的來處和它的作用。
沅峰不得不長話短說講解了羅盤的功能,最後,鑑於紹林如今的處境,憶語便同意沅峰在紹林身上取一點血液。
搞的沅峰怪怪的,但沒辦法,現在憶語和紹林是‘合法’夫妻,紹林的一切任憑憶語做主了。
他們用消毒的點滴枕頭,往紹林的手背上紮了一下,接着努力擠了擠,才取出一絲絲血液。沅峰小心翼翼地將血液塗在銅質羅盤孔中,果然,羅盤的指針咻的一聲轉動了一下,指向的方向位置應該是西南方向。
沅峰自信地點點頭,對憶語說,如果他找到紹林他生母后,那麼一路的費用和消費、包括精神勞累費等等消費,希望她們倆夫婦能夠報銷,畢竟自己是爲她們倆夫婦辦事。沅峰說這話的語氣是一種開玩笑的姿態說話。
憶語高興得一百個應諾,她真希望沅峰能幫助紹林找到生母,這樣紹林便有救了。她的眼瞳中沁出激動的淚水。
沅峰告別離開醫院,先給陳老闆打了個電話,說要請半個月的假期,理由是去幫紹林尋找生母,陳老闆自然是滿口答應,一來沅峰如今在瓷窯幫不上什麼大忙,二來紹林是他的女婿,他也想他能活過來。
就這樣,沅峰簡單行裝上路了。
...
按照銅質羅盤的指引,西南方向,那是通往廣東啊!
沅峰便搭上了去玩廣東的火車,途徑各個市區,只要羅盤指針一直是指向西南方向,他得繼續往西南方向出發。
路途的辛苦不必多說,火車內的擁擠是恐怕的,坐過火車的人相信都深有體會。沅峰坐車的時候,還要防止自己的包袱被扒手偷走,要不然,銅質羅盤沒了,就意味着前功盡棄。
沅峰苦逼十足,感慨自己可能是菩薩轉世、有好生之德,爲了一位兄弟,受如此的苦楚,畢竟現在自己也是個百萬富翁嘛!
在銅質羅盤的指示下,沅峰一路西南而行,不出數日,他踏上了去江門的火車路線,心中憤憤不滿罵道:“紹林他媽還真會跑,居然從老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我靠!”
在此之前,他本可以順便去趟廣州,和家人見見面也好,但他沒有這麼做,因爲尋找紹林他生母的任務更重要,此等‘偉大’的行爲,有遠古大禹他兒子當年三顧門口而不入的氣概啊!
車途中,沅峰坐在靠車窗的地方,習慣性地悄悄掏出銅質羅盤查看,驀然之間,他發現羅盤的指針慢慢改變了發現,不再是指向西南方向,不知不覺中,已經轉變成了偏東方向。由此看來,紹林他生母的所在地只有兩個地方了——**和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