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黑夜,長虹經天,千年野牛像一道隕石 身披火影。沅峰蒙在下面,眼睛一動不動期待糟老頭有所舉動。只見糟老頭一個跟斗閃到天空的一角,伸出五指朝北極光似在召喚什麼!頓時......,北面冉冉一道明光漸漸襲來,不!是一位童子,童子身背一把古箏,飄逸而來,額!沅峰大驚,似乎明白了什麼,沒錯,他們身影正是高士雲遊圖裡面的人物。沅峰繼續屏住呼吸。
千年野牛立即掉轉過金角,鼻孔中衝出蒸蒸白煙 。
糟老頭從童子身上卸下古箏,神情安逸地坐在氣流之上,手挑琴炫,鐺~~~~~嗯~~~~啷~~~~,琴音縱破天際,大地跟着曲調一起在顫抖,沅峰耳邊的嗡嗡聲霎間消失,體內的氣血迅速膨脹,擴片全身,充滿了‘排山倒海’似的內力,自己開始躍躍欲試,想去助糟老頭一臂之力。不過,看上去糟老頭和童子對付千年野牛綽綽有餘了,只見,千年野牛聽到那煞獸琴音後,一下懸在半空中擡頭嘶吼一聲,然後臥在氣流之上,奄奄一息。童子縱身跨在千年野牛軀體上,看樣子已經將它馴服了。
‘撲哧...’,沅峰發現桌子上的鐵片一聲脆響,化成灰燼,“額!見鬼!”沅峰一拍腿,他試圖往天空跳躍,因爲他感覺自己被琴音挑撥得勁力十足,‘呼~~~~~~’果然,自己像神仙一樣先天空飛去,與天上的糟老頭相見。近在咫尺,“嘿!大爺,你可是豐心上面的 高士?” 沅峰迫不及待的詢問。糟老頭不待沅峰靠近,朦朧的眉眼之間蕩起笑意,緊接着,沅峰感覺一陣無形的以太迫使自己從半空中直墜入下來。嘭...,還好沒摔死,也沒摔痛,“這個老頭太不近人情了!”沅峰埋怨道。再擡頭仰望的時候,眼前漆黑一片,彷彿剛纔一場打鬥似夢幻一般,這時,他手裡依然是緊緊地捂着那塊豐心,緊接着,堂間的燈泡一閃一閃的,直到重新燈火通明,屋子裡的東西都安然無恙,只是,桌子上的鐵鼎不見了,堂間的正屋頂上開出了一個大洞,“難道果真是糟老頭和野牛搞出來的!”帶着滿腦子的疑惑,沅峰心理越發迷惑。自己手中的豐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不,是重新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恰似一塊普普 通通的青花瓷片而已,表面依然是高士雲遊圖,一位神情飄逸的高士,撫摸着一頭野鹿,身後跟隨着一位童子,童子揹負着一古箏! 沅峰仔細一看,一下想起了前段時間的事故。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
翌日,他先用一層牛皮紙將屋瓦上的大洞蓋住,修補好。然後整頓好衣服和隨身物品,準備明天回廣州,本打算帶幾件綠釉陶去,考慮到 萬一被警察抓到了,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最後,將所有的文物秘密私藏好後,如約啓程了。
時光飛逝,眨眼間又是冬去春來,過完元宵節,沅峰對父母撒謊說自己去上海的一位朋友那裡工作,實際上又是回到了朱家村老家,按先前的約定,和羊毛的約定,‘私人考古尚未成功,還需繼續努力’。
這天,他和羊毛一起來到渡李村老苟家,免不了敘敘家常,道道打算。老苟說自己要和娥妹帶孩子一起去趟丈母孃家,湖南,畢竟娥妹差不多十年沒回去過了,這一切都是由於當年他們一夥埋殺了另了一夥盜墓賊導致的,怕萬一回去就被逮捕,甚至被判死刑,死刑是肯定的,本來盜墓就是重罪,加上殺了人,更是重上加鐵。
沅峰和羊毛沒有對此發表任何看法,畢竟這是老苟個人的私事問題。
話說,老苟攜家眷奔赴湖南探親後,估計要等好幾個月纔會回來。加上元宵佳節後,一連好幾天都是陰雨天氣,沅峰沒辦法外出考察,只好呆在家裡頭看一本地縣誌,一本關於本縣的歷代野史事件。
“嘿!小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大門口呼來。
擡頭一看,哦!買噶!是紹林,只見紹林衣衫襤褸的踏進屋子,神情疲憊,頭髮也凌亂得很,像是受過什麼嚴刑拷打似的。
“我靠!紹林,你小子去哪了?”沅峰幾乎是跳將起來。
紹林擺擺手,一屁股坐在一張椅子上:“快給我一點東西吃!”
沅峰越發詫異,一邊去廚房端來一碗還尚且熱乎的飯菜,一邊思忖:“額!他怎麼成這樣子了,像討飯似的,開口第一句話就要吃的。”
沅峰將飯菜遞到紹林手中說:“暈哪!來...,你到底怎麼了!”
紹林像是餓了好多天,接過飯碗便死勁地扒飯。
沅峰:“聽羊毛說,你是和平巧兒一起私奔了!”
‘嘎...’紹林哏了一下,擡起一雙驚異的目光覷視沅峰,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沅峰連忙拍拍紹林的脖子,微笑:“沒事的!老苟他不知道,是我和羊毛猜測的。”
紹林這才顯得輕鬆許多,拜拜頭,一副想哭的樣子:“都是我太不安分守己了!”
沅峰又倒了一杯熱水,讓紹林喝了。然後紹林開始糾結道:“沒錯!你們說得沒錯,當初我是跟平巧兒跑了,不是我好色,是平巧兒太會勾引人了,你不知道,她還偷了老苟一件寶貝,那寶貝像個馬......,這些都不重要,我和她先是去了....”說道這,他停了下來。
沅峰焦急問:“你們去哪了?”
紹林低下頭:“我不想說!其實我也是被她騙了,她找了一個藉口把我十幾年存下來的幾千快錢騙走了,然後一聲不響地消失,搞得我連回來的路費都沒有,我真是草她mlgb!”
沅峰忍不住真想笑出聲來,但礙於紹林現在處境非常窘迫,於是安慰:“原來是這樣啊!不就幾千塊錢嘛!放心,上次我們挖到的古董賣掉了,一個人分得一萬塊,你的一分在羊毛跟前,你回家找他要就是了!”
紹林一聽,似乎略感到一絲舒坦繼續吐槽道:“小峰,你不知道!我的NO.1都被平巧兒她騙了,你說氣不氣人!”
“額!”沅峰:“理解、理解、那沒事的,男人沒關係的!如果是女人還真有點吃虧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