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騰起一陣潮溼的異味,一嫋青煙直衝洞口,岸上的沅峰和紹林捏住鼻子早閃到一邊去了。
老苟探頭朝缺口下面窺望,礦燈下,在亂七八糟的棺底看見了一堆破碎的瓷片,可能是剛纔岩石塊砸下去擊破的。
“該死!”老苟氣急敗壞地說:“石頭打碎了幾隻青花瓷.....”說完臉色又變得欣喜道:“嘿嘿!這座古墓沒有被人盜過,下面應該有點東西!”
羊毛連忙擠過來張望,早被老苟推到一邊慎重地說:“我們倆先上去,先讓石棺裡面的毒氣排乾淨,下面好像有水銀,快上去!”說完,自己勒緊麻繩朝洞口岸上爬去。
羊毛回過頭見石棺缺口裂開處那些黑色的液珠逐漸消失、蒸發,連老大都急忙爬上了岸,遂不敢怠慢,於是緊隨其後的爬了上去。
老苟和羊毛爬到岸上,沅峰和紹林疑惑怎麼上來了,紹林一臉驚訝地問:“下面真的有髒東西?”
老苟摘下口罩,抹了鼻子上的一灘溼氣微笑說:“是有點髒東西,可能是防腐劑水銀,幸好我戴了口罩!”
羊毛哈哈一笑:“苟哥,你看我沒戴口罩不一樣沒事吧!”
沅峰一聽,真爲羊毛感到悲哀!因爲水銀中毒是慢性的,而且水銀具有揮發性、無色無味,自己吸入身體內都不知道了。所以效果沒有砒霜那麼明顯!
沅峰:“羊毛,你完了,你中毒了還不知道呢!”他接着慢慢跟羊毛解釋了一下水銀的威力。
羊毛早懵在那裡一動不動詢問老苟:“苟哥!真有小峰說得那麼嚴重?”
老苟:“是有點毒,不過小峰看你把羊毛唬得!沒事,想當年我在古墓裡什麼毒氣沒嘗試過,不依然好好的!”
沅峰:“我早叫你們小心點!......”
四個人滔滔不絕聊了會,又喝了幾瓶汽水。黑夜中的冽風灑過小坡一草一木,四人哆哆嗦嗦!
老苟拈滅手頭的煙說:“差不多了,棺材裡的水銀估計散發完了,你們三個誰願意和我下去端古董!”
羊毛挺身而出:“苟哥,還是我去,我就不信那個什麼淫能毒死我!”
老苟安慰說:“沒事,像小峰說的,水銀容易蒸發,下面應該乾淨了!”
“羊毛,你別下去了,你已經被毒了一次,我下去幫苟哥的忙!”沅峰突然站出來說道。其實他是想親身體驗一下古墓內的真實感受,就算被毒氣刺激那麼一兩下都在所不惜了!
老苟拍拍沅峰的肩膀:“好樣的!小峰!羊毛你就和紹林在上面準備接應寶貝。”說完!掏出口罩重新套在臉上,緩緩抓住繩子爬到坑底。四人當中,就紹林保持中立態度,因爲或許拿一把槍頂在他頭上,他都不會下去。
沅峰從紹林脖子上扯下圍巾,套在自己的鼻子、嘴巴上,這樣或許可以阻止古墓內沒有揮發完的水銀入侵。紹林毅然將自己的圍巾遞給沅峰,畢竟大家都是爲了共同的目標,互相配合是必須的。
少許,沅峰成功抵達石棺頂,和老苟擠在一塊。老苟費了一番工夫將棺材頂的缺口撬大了一點,直到可以容納一個人自由進出。
老苟:“小峰,你在上面聽我吩咐,我下去拿古董寶貝了!”沅峰激動地點點頭,心想:“靠!博物館內的那些文物只能看不能摸,哈哈...,現在我要摸個夠!也好長長對古瓷器的鑑賞能力!“
老苟小心翼翼地踩入石棺內部,不禁驚歎:“哦~~~,不錯不錯!下面有點東西,我們算得上是發了一個小財!”說完,開始俯下身清理文物。
沅峰守候在石棺頂上的洞口,也覷不清下面的情況,更不知道老苟是看到了什麼東西說我們發了小財,不過,老苟眼裡的小財在他們三人眼裡,一定是一個不小的數目!
很快,老苟從洞口探出腦袋,雙手舉起一隻大罐出來,輕聲說道: “小心點!接穩了,叫羊毛他們放軟袋下來,釣上去!”
沅峰連忙一雙手捏着罐沿口,老苟嗔道:“不能抓那裡,要托住!”
於是沅峰幾乎是跪在洞口,將大罐捧了上來,老苟繼續俯下身鑽了進去。
明亮的礦燈下,只見這隻大罐高約30公分,腰鼓寬約25公分...,主要是他媽的比較重,比一般同等體積的器物要重好多,可能是胚體厚實吧!表面的釉質黏糊糊的,紋飾飽滿,灌口描繪的是青花蓮紋,口沿有青花素描‘大明萬曆年制’的楷書字樣,下端是紅色夾雜着黃色的彩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萬曆五彩大罐......,就在沅峰抱着五彩大罐沉湎於研究的時候,岸上的羊毛對着他高喊:“s.b!瞎看什麼,快傳上來!”說時,羊毛把一隻軟性帶鉤的袋子扔了下來。
這時,沅峰才幡然醒悟,遂將五彩大罐放入袋子中,然後羊毛、紹林緩緩地拉了上去。緊接着,老苟又托出一小蝶盤碗之類的小器物,沅峰連忙接着問道:“苟哥!怎麼就是些瓷器啊!沒別的嗎?”
老苟:“等一下,肯定有其它的金銀首飾品了!”說完就鑽了進去。
沅峰打了一眼這些小器物,感覺比大器物的做工精緻多了,就是他媽的青花色澤泛紫!不過,他本人喜歡這種深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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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休瑣碎!隨着石棺內的文物陸陸續續盜了出來,老苟說原來這是一座女性的墓葬,因爲有青白玉製成的手鐲,和一面銅鏡,還有一些金制的髮釵等等女性用品。銅鏡已經腐爛得像一坨屎,一坨鹼式碳酸銅的綠色物質,總之這枚銅鏡沒有一絲實用價值了!再說說那些玉製的手鐲,沅峰還特意伸手試着戴了幾下,可是由於手掌太大,套不進去,被上面的羊毛覷見了,羊毛罵道:“他媽的!你那豬蹄別亂塞啊!搞斷了就一文不值了!”
沅峰一聽甚覺沒趣反駁:“羊毛,你少罵人啊!”
當沅峰從老苟手上接住一隻玉壺春瓶的時候,驀然感覺玉壺春瓶裡頭有一絲絲液體在晃動,於是小心翼翼地一倒,‘淅瀝瀝~~~~’一股紅醬色的液體染紅了腳下的石塊,還有一件圓溜溜的珠子在地上滾着,瞬間、焚香四溢,沅峰心頭立即冒出一個怪念頭,他發現那隻赤紅紅的、有李子大小的珠子是一件稀有的寶貝,於是偷偷趁其它三人不注意撿了起來,塞進內兜裡。不過,他感覺這紅珠子無時不刻散發出陣陣讓人起邪念的味道,恰似女人身上的那種天生的香味,絕非化工香水味,搞得沅峰一時神魂顛倒,彷彿沉侵在‘密西密西、幺西幺西’的幻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