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傳統與現代
集市逛完了。
抱着兩頭小豬上了車，秦洛隨手把豬丟給副駕駛的茶姐，發動車子，回村。
等回到村子，便發現，那賣奇石和根雕的老闆已經到了，正在那兒一邊抽菸，一邊和爺爺聊天。
看上去，似乎還很熟絡的樣子。
“爺，認識啊？”
秦洛走上前去，笑嘻嘻的問了一句。
“啊，年輕時見過，十里村的，你爸結婚時還來過咱家喝喜酒呢。”
爺爺抽着煙說道。
秦洛：……
拿着刻刀，迅速轉移大家注意力，三下五除二，便把一根翹起的粗叉，上面五分之一處，雕出一架戰鬥機的模樣。
秦洛：？？？
摸了摸臉，自己臉色肉眼可見的紅了。
他加了秦洛微信，又和爺爺寒暄幾句，婉拒留下吃飯的邀請，起身開車走人。
晚上歸置了一下這堆東西，都妥善放好。
撓撓腦袋，也有點不知道說啥好了。
瞪了她一眼：“你跟着瞎起什麼哄！”
生怕講價。
等他走後，爺爺嘴脣動動，似乎想說點什麼，猶豫一下，又憋回去了。
“掃碼吧？”
“算過了，木頭一共十五個，大的七個，小的八個。石頭一共六個，大的四個，小的兩個。”
“媽的！被喂狗糧了啊！”
“我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主播受死！”
秦洛這時心中忽然冒出這個念頭，但這話，自然不能在直播間說出來。
這話自然就是說給茶姐聽的，沒想到，茶姐，她還真接。
……
“沒啥。他家娃娃娶媳婦兒，花了四十萬彩禮，東拼西湊，欠了一屁股賬，剛娶三年，就離婚了，娃都沒一個。”
“木頭一共960，石頭，算400吧，你給1360。”
他不算兵器迷，但基礎常識也有，主要是先前爲一款戰爭類的遊戲，畫過模型圖。
“哎……”
“可不可以，一個站在甲板上的女兵，就是我。”
秦洛客氣說道。
秦洛注意到這個細節，坐在跟前，笑着問道：“爺爺您要說啥？”
“呵呵，現在應該看不出來，不過圖已經在我腦子裡了，我看着，它像個航母。”
“今兒用它雕個航母編隊出來，咱也算是傳統和現代融合了。”
秦洛笑着說道，擡頭看了一眼茶姐。
火炮之內，就是正義。
茶姐若有所思的看一眼爺爺，笑了笑，說道：“爺爺，娶我，娶我不要彩禮！還倒貼嫁妝！”
這些東西對於自己而言，多多益善。
“成。”
此時。
第二天上午。
不過村裡就這樣，人際圈子很小，一打聽誰誰誰，基本都知道。
忽然間湊過去，在秦洛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大家看這玩意兒像啥？”
“叔叔好啊。”
“如果我犯了罪，請讓法律懲罰我，爲什麼要讓我看這個！爲什麼！”
這種事，不算多，但也不少。
“兄弟們，昨兒去逛集市，收了一批老木根，尤其是這塊，看着很不錯啊，整個大活兒。”
“這應該是一塊樟木，樟木，又叫香樟木，廣泛種植，很多地方都有。”
“香樟木，樹皮黃褐色，略暗灰，心材紅褐色，重，硬，肌理細緻，錯綜有紋，切面光滑有澤，乾燥後不易變形，耐久性強，易於雕刻，還不生蟲。”
“霸道女總裁，調戲手藝人小奶狗……嘖嘖嘖……”
她語氣正式的說道。
航母是大國重器，秦洛先前做設計時，就研究過它的構型，還親手畫過。
鄉里鄉親的。
“多少錢，您算算？”
我靠！
“茶姐55555……”
“咱們的飛機，想飛就飛，想落就落。”
她嫣然一笑。
爺爺沒說話，吧嗒吧嗒抽着煙。
秦洛：……
“這個東西，回頭我準備用榫卯結構把它固定，可拆卸，也能固定。”
服了。
茶姐若無其事，在鏡頭前嘻嘻笑着。
“我家裡還有一堆，老闆你要不？要的話，回頭我都給你拉過來。”
他也樂呵着掏出手機，又緊張的看一眼爺爺。
倒是聽出來了，老頭在這念山音呢。
倒不是怕人偷，主要是怕被不識貨的弄壞了。
秦洛看了她一眼，隨口說道，指了指模板上的一塊位置：“這兒，就是給你留着的。”
……
這塊木根，比先前秦洛雕刻的那個“鯉魚躍龍門見衆仙”都大，大出不止一倍。
“除了主體外，大部分零件，艦艇啊，飛機啊，火炮啊，以及上面的人物，我都計劃用榫卯結構固定，回頭再慢慢上個色。”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秦洛倒是沒講價，直接掏出手機。
聽到秦洛的話，旁邊的茶姐微微愣了一下，想了想，說道：“可以在裡面加個人嗎？”
“舉報！舉報！澀澀主播！直播間公然ghs……”
一時也有點無語。
“加個微信吧，回頭拍照我看看，合適的話，我就收了。”
國家太平，人民纔有好日子。
說起來，也是有幾分“老農”的狡猾，只是年齡擺在這裡，即便略顯“無賴”，也不好說他啥。
十里村的位置，比金章村還要偏，不過在山那頭，難怪能撿這麼多“好東西”。
“正有此意。”
秦洛給他掃了錢。
這裡頭，有幾個器型，秦洛自己都很喜歡，能出大活兒，出好活兒。
不過，這東西是自己花錢買的，就算是盜伐，也和自己挨不上邊，只能算個“善意第三人”，大不了被沒收了唄。
秦洛臉紅了好一會兒，也無奈，若無其事的，繼續雕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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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也沒把話說死。
拉過來水管，把上面的泥土都清理出來。
“年輕時也是個挺厲害的小子，還會寫詩，現在活成個啥了！”
“和人去打官司，也沒贏，還倒賠了律師費。一天天淨瞎忙活了……”
一條條評論冒出。
他訕訕笑着問道。
心想還是回頭去問問。
當然，肯定也是半真半假的話。
“咱們以前用的傳家的箱子，很多都是樟木打造的，目的就是防蟲，樟腦丸都聽說過吧？”
也不知道在哪裡尋摸來的？
我去？
當着直播間上千觀衆的面，非禮我？
直播間裡，一時也是炸了。
“哎哎哎，好嘞。”
“這幅作品的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這盛世。”
不會是盜伐者吧？
這個靈感和創意，說實話，還是來源於昨天和茶姐的聊天。
爺爺看了一眼秦洛，又看了一眼茶姐，顯得有些感慨的說道。
況且，秦家的爺爺還是自己的長輩，秦洛是自己的晚輩，真要講價，面子上抹不開，高低得少個一兩百，至少也得抹個零。
爺爺咧嘴大笑，不輕不重的敲了秦洛一菸袋。
老闆搓搓手，有些興奮，也有點緊張的站起身來。
清理乾淨後，秦洛開始上電鋸，小心翼翼的清理完多餘的根鬚，切出一個平面來。
器型雖小，卻格外逼真。
秦洛：……
似乎，昨天從集市回來之後，她就正經很多，顯得沒那麼“放蕩”了。
例行的開場白，把木頭介紹清楚。
秦洛開啓直播間，把早已選好的一個大根雕拿出來，便準備開始直播整活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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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這些，秦洛轉頭看向茶姐。
她有種有些莫名的色彩，下意識移開了眼睛，有點不敢和秦洛對視。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