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大結局

大結局,獸寵人妻,五度言情

“你,你的相信我。”韓不滅看見了黑色的世界,他的腿努力的蹬着,心裡痛罵着暗欲竟然下狠手,真的要勒死自己嗎,韓不滅一直以爲暗欲只是說說玩玩的,不想暗欲是真的想殺了自己。韓不滅眼前一黑他昏死過去前這個後悔啊,早知道剛纔就該給暗欲尾巴多幾下血印子了。

暗欲沒有殺了韓不滅,他並不是衝動的野獸,拖着韓不滅的身體暗欲去找了林濤,雖然九冥的身體已經很糟糕了,可是要將九冥的命交到韓不滅的手裡,暗欲還真是有些的不安。

林濤親自去了那個地洞找到了那幾棵怪異的草,在現代社會裡就有食人草,不過他發現這些草葉肥厚不但吃肉還連着骨頭也會消化掉,那些被搗鼓碎的骨肉連着草藥什麼的都被草葉慢慢裹了起來,林濤去的時候只有血腥味瀰漫在地洞裡,他不好確定這些草的性質。

林濤用一根木棍試着去弄一片草葉下來回去研究下,只是他弄了很久發現這些葉子牢固的很,他最後找了個木頭鍬來,將一株草連着根和土一起挖了出來。只是讓林濤大爲吃驚的是當他用鍬拖着那株草一走出地洞站在陽光下,那草立枯萎了,在他的面前不出一分鐘就變成了一株枯草。

暗欲也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濤又看了看那株草,怎麼差別這麼大的,見光死!還真是?暗欲突然顫抖的說着:“這不會是地獄裡的草吧?”

當初野魅中了毒就是自己帶着風霆去地獄尋找的草藥,如果這草這麼奇怪的話,那是不是也是地獄來的?

林濤也不好說,看着枯黃的爺子,林濤將枯黃的草葉撕了開,看見了草葉裡連着的絲絲葉脈,那葉脈裡隱約的可以看見有極細碎的骨肉在裡面,就想人的食管一樣,林濤的大腦突然閃了個念頭出來,這草不會也要發展成獸人有生命了吧?

韓不滅睜開眼睛第一件事是高興自己還活着,第二件事是給暗欲一拳,第三件事在看見林濤研究着那棵枯草的時候他就撲了過去抓着林濤的肩膀搖晃着:“林濤,你知不知道這草有多珍貴啊,就剩這幾棵了,你還糟蹋了一個。”

“的了,韓不滅,你鬼鬼祟祟的將這草藏着掖着,不讓我們發現,我們當然要弄明白了,別回頭你將九冥怎麼樣了,我們後悔都來不及。”

“我才後悔都來不及。”韓不滅吼了暗欲一句,下一秒大口就咬上了暗欲的尾巴。

暗欲疼的一個抽搐,尾巴就揚起將韓不滅甩了出去,韓不滅是甩了出去,暗欲的尾巴也多了幾道血痕。

那草韓不滅不知道是什麼,他只是偶爾間在洞穴裡發現的,他發現的時候草都要枯死了,一隻全身發黑的兔子吃了幾片那有些發黃的草葉後睡了一覺,韓不滅想吃兔子又怕有毒有病,就沒動手,不過韓不滅下次來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那兔子身上發黑的地方都變成了白色的,韓不滅一下就對那草有了興趣,他原本想抓了兔子研究下,結果兔子也精一個縱身就跑了,韓不滅就想目標對向了那剩下的草。

“我左右來回的實驗才發現這草見了太陽光、月光就死,我才挖了個深深的地洞將它們挪了進去,然後餵食它們兔子的血肉和一些草藥,這些草藥會提高這些草的藥效。”韓不滅說到這,很是得意的擡高了下巴說着:“只要是中了毒,它都可以解。”

暗欲撇嘴:“這麼厲害?”

韓不滅見暗欲不相信自己,他氣呼呼的拉過一個鬣狗獸人,在林濤和暗欲的視線裡讓那獸人吃下去毒草,鬣狗獸人在韓不滅冷冽的視線裡將毒草囫圇的吞下,不一會那獸人立即全身發黑口吐白沫。

“看着。”韓不滅將一片枯黃的草葉揉碎了塞那獸人嘴巴里讓獸人吞嚥下去。

草被吞嚥下去不出一會,鬣狗獸人的呼吸就順暢了起來,連着發黑的臉色也正常很多。暗欲看的咋舌,這草這麼神奇的?暗欲的蛇尾巴在地上拍打着躍躍欲試。韓不滅不理會暗欲,倒是看着林濤,他將剩下的草葉和草根給了林濤:“沒有枯黃的草根和葉子效果更好,可惜本來剩下四珠,現在只有三棵,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辦法讓它們在長多幾棵出來,讓九冥昏睡也是因爲想讓他的生命延長些,看看到時候能不能多弄幾棵。”

暗欲蛇眼一瞪,他立即對着韓不滅吼着:“不用在等了,這些草葉和根給九冥吃了不就好了。”

如果這樣簡單韓不滅就不用這麼費勁的瞞着他們了,林濤結果草葉和草根對着韓不滅開口問着:“是不是九冥身上的毒很麻煩?”

“恩,九冥身上的毒已經到了最後發作的時期,如果七孔全部出血就是有這草也沒有用了,這草給九冥用還不夠,還需要多幾株。”韓不滅的眼光閃了下,他繼續的說着:“如果一次藥效不夠,九冥會立即死去的。”

韓不滅害怕暗欲來偷草去給九冥吃,他還真不放心暗欲這個傢伙。暗欲也看出來韓不滅的心思,他嗤笑了一聲,哼,他才做那樣的事情。

林濤倒是對這幾棵草感興趣,他讓韓不滅準備給九冥冰棺,暗欲去給九冥抓鹿,林濤將剩下乾枯的草葉和草根拿走了。

“風霆,如果你在,該多好。”林濤看着那一片白茫茫,暱喃低語,她一定會告訴他草是死的,人是活的。

日月更替,黑猛和獅烈挖的坑他們沒有睡下去,而是給了九冥,那一座冰棺立在那個坑裡,九冥靜靜的沉睡在裡面,白色的發幾近透明的肌膚,韓不滅時不時會來看一下九冥,看着他肌膚的細微變化,暗欲就緊張的跟着。

韓不滅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是誰,他低聲的說着:“暗欲,別緊張,九冥沉睡了,他身體裡的那些毒也就是沉睡了,這冰棺可是好東西,幸好嬴政沒有把它帶進黑洞裡。”

暗欲咳嗽了生,甩着蛇尾巴,也不客氣的就從不遠的大樹後遊移了出來,站在坑邊看着九冥,暗欲失神的開口:“九冥,我和可蔓決定在一起了住了,你睡覺了,風霆還不出來,野魅也不露面,我都覺得做什麼都索然無味。”

韓不滅嘎嘎的笑着,他看着暗欲,然後問了一句:“是不是可蔓肚子大了?”

暗欲的臉一紅,有些的燥熱,他擡起頭瞪了一眼韓不滅,暗欲越發的討厭這個猥瑣的傢伙了。

韓不滅也不言語,只是笑的越發的囂張了,然後慢悠悠的說了一句:“現在沒有獸神了,你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孩子生下來九死一生,真好。”

是真的好嗎?韓不滅夜晚的時候站在高高的山頂看着遠處漆黑的山林,褐紅色的眼睛裡都是不明的光芒,他真的很寂寞,這個世界他無法融入進去,只感覺窒息的難受着,到底哪裡纔是他想去的真正地方,其實冰棺裡最應該躺着的不是九冥,而是自己。

“風霆,你真的死了嗎?”韓不滅喃喃的問着,沒有回答,只有風吹過樹林尖上帶起一片沙沙聲響。韓不滅真的想進去那個神秘的山凹裡去看一看,但是誰都進不去。

山凹裡,白色的光芒籠罩着風霆,暗紅色的長髮,恬靜的小臉,就這樣沉睡着。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走過來,大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死去的兔子過來。一木跟着野魅,他們已經在這裡不知道待了多久,風霆一直在沉睡着沒有醒來,他們也出不去這個地方,只能夠出去打點獵物回來吃,最讓一木嘆息的就是野魅總是除了給他打個獵物就都守他媽跟前,絲毫不理睬他這個兒子。

“爸爸,我不想吃肉了,能換點別的嗎?”一木的話剛說完,他的面前就多了一把青草。一木仰天長嘆,他爸以爲他是兔子嗎?一木哀嘆:“算了,還是吃肉吧。”

野魅也不言語,吐火,烤肉,動作行雲流水,然後將兔子一撕爲二,自己一半,兒子一半。野魅的視線看向風霆,風霆依然在草地之上沉睡着,她的身體溫軟馨香,她已經睡了很久很久,野魅的眼眸深邃的看着風霆彎彎翹翹的眼睫毛,無論多久他都等。

又是這樣的畫面,一木邊啃着肉邊看着他幾口解決了兔子就坐他媽跟前一瞬不瞬看着他媽的野魅,一木沒有辦法理解爲什麼要看着呢,他媽睡覺了又不會突然醒來跑掉了。

吃飽了的一木照樣飛起來去找水喝,他纔不要象他爸一樣的做石頭。白色光芒覆蓋的世界,一木剛開始因爲這是麒麟族的聖地,後來發現這還是在琴陣裡,只是被白光覆蓋了,琴陣已經成爲了一個小小的世界,有花有草有奔跑的食草野獸,有山有溪水,還有蝴蝶飛舞,一木從半空中一個猛子扎進下面的河水裡,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口水後,剛想離開,突然就看見了一個怪異的石頭在河水的下面,一木好奇的遊了過去,那石頭怎麼看着那麼的象小烏龜的殼呢?

一木的手將那石頭翻了過來,露出了小烏龜的腹部還有一條短小的尾巴,小烏龜竟然沒有感覺一樣,一木將烏龜弄上了岸然後才發現,小烏龜竟然在睡覺,腦袋縮在龜殼裡輕微的鼾聲發出,一木玩心大起,小手就伸了進去拽和小烏龜的腦袋。

拽了幾次沒有拽出小烏龜的腦袋,一木在周圍轉悠了一圈,然後就發現了另外三個沉睡的身影,他們都彷彿陷入了沉睡裡,凰娃將自己的腦袋和身體用翅膀遮着,鹿娃躺在一個山洞裡,她的旁邊是小白兔。

一木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又覺得不對勁,一木突然想起了守護麒麟聖地的那個身影,他也是在自己出現後轟然的倒在地上沉睡着。一木心頭一動就有些的明白了,他們不是真正的睡覺,而是過度的消耗了身體裡的能量,在被迫陷入睡眠。

風霆做了一個夢,很長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對了地球,卻是古代的地球,她看見了那一個夜晚,年少的嬴政如何爲了一個地薯在野外尋找着,然後青色的光芒出現,嬴政的身影消失,他在出現時殺戮頓起,他不在是那個被囚禁無力抵抗的質子,他意氣風發,運籌帷幄,成爲霸主,大地被血染紅。

時光快速的飛掠,風霆到了一個清冷的地方,那是秦始皇陵墓,風霆見到了兵馬俑,她的身體繼續的前進着,穿過一個一個形狀怪異的地方她站在了一個輝煌的地方,那地方的中間擺放着一個巨大的棺材,風霆想這裡就是真正的寢墓了,她還沒有任何的表示突然一陣怪異的吸引力從棺材裡爆發出來,她竟然被吸向了棺材瞬間她的視線就看見了棺材裡的東西,那是一個青色光芒包裹着的一個蛋,蛋裡面一隻小小的觸手在孕育,此時正汲取着力量等待着破殼而出的一天。

風霆的臉色瞬間蒼白,羅卜那竟然還是沒有放過地球,竟然孕育了這樣一個可怕的生命,風霆想捏碎了那個蛋,在觸手還沒有出來前殺死了觸手,可是她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焦急的喊着叫着,猛的一個用力,風霆的身體坐了起來,大口的呼吸着,她的視線裡一切都消失了,風霆呆呆的看着愕然看着自己的野魅,她看見了他眼睛裡的淚光。

“風霆。”野魅的手猛的抱上風霆,緊緊的,生怕一個閃失她就會再他面前消失一樣。

“我,這是哪裡?”

“這是琴陣裡啊,風風,風風,你怎麼樣了?”野魅着急的看着風霆,爲她檢查着身體,他看着她一額頭的冷汗,還有顫慄的身體,野魅急忙鬆開抱着她的手,他太激動太大力了,一定弄疼了她。

風霆張張口,這才感覺口乾的很,還有肚子在抗議的咕嚕咕嚕的叫着,她要吃東西,風霆擡頭看着野魅,野魅笑了,一躍而起就奔遠處而去,興奮的聲音帶着激動的迴響在風霆的身邊。

“我去給你弄好吃的,風風,等我,很快。”

燃燒的篝火,石碗裡煮着水,樹枝上的兔子被火烤的正吱吱的響着,野魅脣角一直帶着微笑的看着風霆,看着她小口的咬着他摘給她吃的果子,一雙好看的眼睛看着火上正烤着的兔子,野魅的聲音就多了柔軟:“風風,一會就好了。”

“恩。”風霆的視線還是沒離開那兔子,她太餓了,吃果子越吃越餓,嘴裡都是口水,她能夠感覺到野魅火熱的視線,還有他一直帶着笑的俊朗容顏,都讓風霆臉熱熱的,這傢伙從來都是這麼的直接。

“風風,可以吃了。”野魅不怕燙的用手撕了一個兔腿下來,放樹葉上遞給了風霆,風霆立即接過去,呼,吹了一口氣在兔腿上,升騰起來的熱氣帶着烤肉香,風霆眼睛就發亮了,迫不及待的就咬了下去,好嫩好香,風霆的眼睛滿足的半眯着。

她不知道此時她的樣子在野魅的眼睛裡比那烤的正金黃的兔子更讓野魅食指大動,野魅的喉結滾動了下,就想起了和風霆很久很久沒有做過的事情,下面的獸根瞬間就有了感覺。野魅看着只一心在兔腿上的風霆,低頭看了看自己拿不肯低頭的地方,他將腿慢慢的併攏在一起,眼睛巴巴的瞅着風霆,等她吃飽了,是不是就可以換他來饜足了?

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野魅還沒有來的及去回味以前他和風霆的美好,幾個小身影就從遠處疾奔而來,噗咚噗咚的到了風霆的跟前。

“主子,主子。”

風霆擡頭看着面前的四個小身影,她看着他們的視線落向地方,她的手握緊了那兔腿,然後就看向了野魅:“那裡有。”

“謝謝主子。”凰娃最是速度,也是反應最敏捷的,一個飛奔野魅手裡樹枝上串烤好的那隻兔子就消失了,凰娃吃肉,小烏龜吃肉,小烏龜的速度也是也是快的很,跟着凰娃就走。

鹿娃和小白兔見到了風霆,也不在擔心了,隨即在周圍尋着鮮嫩的草吃了起來。野魅的臉黑了起來,他給風霆烤的兔子啊,他該把那隻鳥抓過來烤的。

“我想喝水了。”風霆吃完了肉,拉着野魅的手製止了他要起來的身體。石碗裡的水已經煮沸了,風霆用野魅做的一根木勺小心的喝着水,時不時的擡頭和野魅凝視着她的視線相遇,風霆又裝作自然的移開,她已經在他要燃燒起來的視線裡看見了很坦白的激情。

一木沒有回來,他在不遠處悠哉的躺在草地上,嘴裡叼着一根草,雙眼微微的閉着,等着一會他爸的吼聲,那幾個餓的眼睛都紅了的傢伙肯定會去搶他媽的烤肉,到時候他爸肯定發飆,一木可不想被波及,只是等了又等,一木也沒有聽見那一聲震天的麒麟吼,他好奇的起身一路慢慢的飛了回去,呃,哪裡還有野魅和風霆的身影啊,只有凰娃和小烏龜在爭肉吃的一幕,鹿娃和小白兔已經吃的肚子圓滾滾的在休憩了。

“小主子,讓你失望了。”鹿娃擡頭看着一木的方向開口:“主子去休息了,主子走之前讓我們轉告給你,她回來的時候要看見小主子烤好的肉。”

“爲什麼是我?”一木糾結了,他老媽怎麼就選了自己呢?面前這四個卻是悠哉的很。

“因爲主子說你是她很辛苦生下來的,現在她要體會下母慈兒孝。”凰娃在不遠處一邊吃着肉一邊不忘爲一木解惑,最後幸災樂禍的吧唧了下嘴巴,這肉烤的真是香,吸溜了下嘴巴,凰娃沒吃過癮,如果一木烤的肉也能到這麼美味,凰娃還真考慮以後跟着一木混了。

不過很快,凰娃就沒有那麼樂觀了,她看見了腳踝處點東西,嘴角抽了抽,急忙就擡起頭給了一木一個討好的笑容。

哼,晚了,一木撇了下小嘴巴,不看向凰娃一眼,只是爪子擡起對着凰娃腳踝處勾了勾,凰娃腳踝上套着的金黃色鐲子立即收緊倒提着凰娃飛了起來。

一木也不出聲,背後的翅膀展開,飛向了遠處尋找着獵物,他的身後是可憐的凰娃一路倒掛被迫跟着。

鹿娃咋舌,這小主子還真不好得罪了,比主子難伺候多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低頭看着自己後蹄上一模一樣的東西,鹿娃淚奔,她以後該怎麼過逍遙的日子啊。

小烏龜慢慢爬了過來,他實在不行就把腦袋縮龜殼裡,凡事不出頭不逞強就好。

“或許,我們找個機會去求助於主子?”小白兔那雙通紅的眼睛看着凰娃漸漸遠去的身影,他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被倒提起來在空中飛舞的情景,其實他暈高,而且暈的很厲害,小白兔一直將這個秘密保護的很好,誰也不知道。

小烏龜眨巴了下眼睛,慢慢將頭縮了起來,這個主意是好的,施行起來怕是要惹怒了小主子,他身上的殼都的被撬了去當碗給小主子盛湯喝了。小烏龜覺得讓凰娃去做這個還是比較可以的,凰娃飛的快啊,而且不怕被剝皮的,主要的是凰娃的關係不一般,畢竟有麥克雅在那裡靠着呢,咳,小烏龜無辜的咳嗽着,他很純潔的。

鹿娃和兔娃都斜着眼睛看着小烏龜的殼,然後很有默契的擡起了蹄子,對着那烏龜殼後面露着的尾巴踢了過去。

一聲哀嚎,小烏龜的腦袋這下是很速度的竄出了烏龜殼,他這下是嚇的發抖了,因爲他已經在空中,急急的將腦袋縮回殼裡,小烏龜心裡就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清澈的河水,柔和的光芒在瀲灩的水面上盪漾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河水裡靜靜的躺着,風霆閉着眼睛躺在河水裡一塊半浸在河水裡的大石頭上,腦海裡都是會想着她那個似夢非夢的境況,她感覺那是某種預警,或許等她回去見了林濤一起商量下就會有個更確切的答案。

“野魅,我們回去,我要見林濤。”風霆起身就要走,她的腰上一條長長的尾巴捲上來,下一秒她的身體就被拉向了野魅。

野魅晶亮漆黑的眼睛就撞進了風霆的視線裡,他沒有聽見風霆後面的話,野魅一直在忍着在等着風霆,此時一見風霆要走,他帶着幾分討好的用尾巴將她溫柔的拉向自己,長長的舌頭就添向了風霆,他還記得他們以前在山澗裡的情景,野魅的身體越發的熱起來,壓抑了很久的本能擡頭,他將風霆拉到自己的跟前尾巴輕輕的蹭着她的身體。

“野魅,野魅,放下我,我有事,要去找林濤啦,你,你這個調皮的傢伙。”風霆的手去抓着那在自己身上不斷磨蹭滑走的尾巴,雖然感覺還不錯,很舒服的按摩,但是她真的想弄清楚之前的夢境到底是什麼。

風霆已經作勢要飛起,眼前一晃,野魅已經翻身將她整個壓在了他的身下,他頭頂上的那隻獨角在陽光下閃着金燦燦的光芒,一時間晃花了風霆的視線,她也看見了野魅那雙漆黑眼眸裡的渴望和滂湃的情潮,風霆的心一顫,她的腳就蹬到了某個特別的部分。

一聲悶哼,野魅的身體繃的更緊了,他將風霆抱的更緊,兩個人的身影衝下河水裡,巨大的水浪被衝擊而起,瞬間拍到河岸又慢慢流回河水裡,風霆有那麼瞬間大腦是空白,河水在她和她的周圍彷彿有了生命一樣,她的身體不斷地向水的更深處壓去,她看見了野魅比黑寶石還要絢麗的眼睛裡燃燒的火焰,美麗而充滿了誘惑。

“風風,風風,風風。”暗啞的呢喃到最後的大喊而出,野魅的心激盪着一股從沒有過的躁動,那血液裡的熱幾乎焚燬了他的身體,火辣辣的,比任何一個時候更要他想要爆發想要燃燒,最後的呼喚他幾乎要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深情,心悸,用他一生裡所有的愛來呼喚着他愛的風霆。

“風風,風風。”

風霆閉上眼睛,她感覺到了自己已經不屬於自己,整個身體多在野魅的呼喚裡融化化爲了無數的光點。

下墜在突然之間變成了上升,疾馳的速度,野魅在衝向天空的瞬間由麒麟獸身變成野性十足的獸人,長臂一伸野魅抱緊了風霆,緊緊的將她貼上自己火熱的身體,他的脣顫抖的落在她的髮絲上,喃喃的一直含糊的叫着風霆的名字,心口沒有辦法盡情宣泄的愛讓野魅的身體不斷的顫慄。

一雙溫柔的小手抱上了野魅的腰,風霆將自己的頭仰起迎着野魅落下的脣瓣,她愛他,愛面前這個帶着幾分執拗幾分摯真和野性的雄性麒麟,她很明確她的心。

金黃色的翅膀在風裡展開,迎着風而去,在空中飛奔,掠過山河,飛過帶着光芒的草地,最後落在一高山之巔,白雲在山頂繚繞,氤氳的氣息撩撥着寂靜的空氣,野魅將風霆輕輕的放在高山之巔的草地之上,他看見了她美麗臉蛋上的紅暈,野魅再也控制不住,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的渴求着這樣的擁抱和親暱,太多的危機和事情發生,讓野魅一度以爲他們的生命都要在殺戮裡度過,野魅渴望從風霆的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帶着她獨有嗓音的溫柔。

“風風,叫我魅。”

“魅。”風霆笑了,他此時的神情哪裡是那個冷酷沉默的野魅,完全是個在要糖果吃的孩子,她看見他的眼睛因爲自己的呼喚更亮了,宛如最絢麗的星辰吸引着她的靈魂沉浸進去。

野魅喜歡聽這樣的呼喚,他的身體在顫慄,他的身體壓下,呢喃出聲:“風風,在叫一次。”他要聽風霆這樣的叫他,好像他是她所有她的唯一,他要她永遠的都屬於他野魅的。

“魅,魅,啊。”風霆最後的聲音淹沒在了野魅的脣齒裡,身體被貫穿的感覺讓風霆的身體都顫抖着,她忘記了他某處過於大號的尺寸,她被他誘惑了,竟然一時不察已經悔之晚矣。

野魅的舌在風霆的脣角處打着轉,不斷的哄誘着她放鬆自己,容納着他的進入,他的吻帶着興奮,身體和她沒有間隙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他能夠感覺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向着一個方向而去,一起的步調,他跟着她的,她引領着他,走向最美麗的地方。

確切的說,野魅不敢動,他疼着風霆,不肯讓她的牙齒咬她的脣瓣,他會心疼,他能夠感覺到風霆身體疼的顫抖,他最後在看見風霆眼角的溼霧時身體就想退出來,風霆的手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他的動作,她的聲音很低很輕:“一會就好。”

太久沒有在一起,風霆還真不能夠適應了野魅過於大號的尺寸,她甚至有感覺下面被撕裂,有溫熱的液體在流出,風霆的視線在看見野魅額頭上一層晶密的汗,風霆的手指觸摸到了他繃緊的後背,其實她知道他並沒有全部進去,風霆心頭一熱,她的身體慢慢的靠近他,輕微的動作都讓她不敢呼吸,風霆的手指慢慢收緊,指甲就在野魅的背上留下了深深的抓痕。

一木是鬱悶的,他烤好了很香的肉,可是沒有等來他父母大人的駕到,無聊的打了個呵欠,一木在考慮着自己要不要去睡一會。

凰娃更是鬱悶,看着小白兔在一邊悠哉的吃着草,小烏龜在一邊呼呼大睡,她在看一眼被架在篝火上烤的正好的獵物,她嘴巴里的口水就出來了,哎,如果麥克雅在早就好了,凰娃突然很想很想那個小不點了,她知道他已經長大了,不是之前那個可以跟她盡情打架爭東西的麥克雅了,她不知道再次見面,她和他還能回到當初不?

鹿娃喝了水回來,看着凰娃失神的收着翅膀站在那裡望着燃燒的篝火,鹿娃明瞭的走到了凰娃的身邊,她優雅的趴在地上,對着凰娃開口:“等主人回來帶我們出了這裡,你就可以看見你心頭上念念的那個雄性龍獸人了,不過他現在未必就是當初的那個可愛的小不點了。”

一木在旁邊聽着切了一聲,他握着小拳頭告訴凰娃別擔心,她是他罩着的,如果麥克雅敢來個不認賬,自己就狠狠的修理了麥克雅,然後將他綁了扔河水裡。

“不要,小主人。”凰娃一聽急了,等她出聲了才發現一木眼睛裡賊賊的光芒,她頓時知道一木是故意這樣說的,凰娃無奈的也趴在了地上,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麥克雅,心裡盼的很,又害怕見到他,畢竟她不能夠變身成獸人。

一木將身體躺在地上,腦子裡就轉悠開了,一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覺了,他只知道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身邊還是隻有那四個小身影,篝火已經滅了,他還沒有看見他那美麗媽媽的身影,一木眨巴了下眼睛,然後發現了一件事情,他烤好的肉沒有了。

很小心的,一木起身沒有激動那四個身影小心的靠近着凰娃,這裡只有這傢伙能偷吃了他的肉,一木這次是憋着火的,他直接的抓着凰娃就沖天上去了,雙手緊緊的鉗制着凰娃的翅膀,不讓她動彈了分毫,然後將她整個掄起來就要扔出去,一個聲音突然想起。

“一木。”

“媽媽。”一木提着凰娃轉身就看看風霆坐在變成麒麟身的野魅背上飛過來,他一下就笑了,翅膀一扇就疾飛了過去,他手裡剛剛還拎着的凰娃失去了平衡就掉向地面。

野魅一個俯衝就接住了凰娃,風霆看着凰娃被摺疊在一起的翅膀,頭就大了,一木還真是頑劣的很,這讓她想到在現代那些菜市場裡的人在殺雞之前都是這樣講雞翅膀折起來然後不讓它們亂跑在殺掉的。

“媽媽。”一木看着風霆將凰娃的翅膀放好,他吃醋了,哼哼的說着:“她偷吃了我剛剛烤給你的肉肉,她不是媽媽,爲什麼吃?”

“我沒有。主人,凰娃這一次沒有偷吃,凰娃沒有。”凰娃很是委屈的說着,她怎麼會偷吃這個呢?她一再在哪裡睡覺來着的。

野魅聽着尷尬的笑了下,他看着一木憤怒的瞪大漆黑的眼睛,野魅對着一木低吼了一聲,一木聽着愕然了一下然後就跟着野魅的身後飛到了下面。

其他三個小身影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看着一木和風霆回來,他們都很高興,風霆回來了,他們就可以出去,就可以自由,最起碼不用總被圈在這裡。

“一木。”野魅恢復了獸人的樣子,看着一木,他慢慢的開口說着:“肉是我拿走給媽媽吃的,媽媽餓了,你們睡的很香就沒有吵到你們,我在這裡留下了一個痕跡,你沒有看見麼?”

野魅走到一木剛纔睡着了的地方,指着大石頭上一個符號問着一木,一木滿臉黑線的看着那畫着的幾個叉叉,他就算看見了,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啊?

“爸爸,這幾條線,一木大概要等到重新回到媽媽肚子裡才能夠知道什麼意思?”

風霆聽着一木的抱怨,撲哧笑了,野魅的臉紅紅的,他一伸手拍在了一木的後腦勺上,低吼了一聲。

一木回頭就對着野魅大聲的吼了回去,眼睛紅紅的看着野魅,牙齒齜着,很是委屈和憤怒。

野魅明顯是愕然了下,他沒有想到一木的反應這麼大,風霆在一邊神情就嚴肅了起來,他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就是一木是她和野魅生的,是人和獸人的孩子,他的心智既不同於現代社會的孩子也不同於這裡莽直的獸人的孩子,他們都忽略了一木的教育問題,叛逆期提前了。

“一木,到媽媽這裡來。”風霆看着一木展開了翅膀要飛走,她伸手手,一道綠色的光芒從她的手裡飄出來,慢慢的旋繞在一木的周圍,將他要起飛的身體束縛住。

“媽媽。”一木掙扎不了,他看着風霆嚴謹的臉,一木的臉色變了變,還是乖乖的收了翅膀,走到了風霆的身前。

野魅看着風霆,眨巴了下漆黑的眼睛,他還真是對此時這樣的風霆很打怵,野魅就這樣的站在風霆的面前,真的是象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樣,比一木還要認真。

“一木,你能用你的力量將天上的太陽射下來嗎?”

“媽媽,你讓我射嗎?”一木還真是沒有試過,不過如果風霆想讓他做,他就去做。

風霆點頭,她伸手撫摸着一木的頭髮,視線就看向了野魅,野魅會意立即飛起去了山林之間,沒有多久他回來的時候,手裡就多了一把弓。他將弓箭交給一木,一木癟嘴接過,存心的想要表現下自己,背上的翅膀展開就飛向高空,越飛越高。

一木也是聰明的,他知道離太陽越近射中的可能性就越大,雖然桑爺爺和林濤叔叔都告訴過他太陽離他們很遠很遠,一木依然不服氣,不就是射下來嗎?

小烏龜的腦袋從龜殼裡伸出來,嘀咕了一句:“射下來的話,這裡不就只有黑夜了。”

“笨。”小白兔看着小烏龜,三瓣嘴張合之間就說出了一個事實:“你以爲太陽是那麼容易射下來的,而且那箭都是木頭的,能有多大的威力?”

主子這麼做,肯定有主子的目的,凰娃心裡轉了幾轉就知道了,主子是要告訴小主子一個道理,謙受益,滿招損,是希望小主子明白武力並不能夠解決任何的事情。

“其實只要等到晚上,太陽自然就射下來了。”鹿娃嘴裡邊嚼着嫩草邊慢悠悠的說着。

野魅一直象做錯事的孩子站在那裡,他發現了一個問題,自己和兒子之間缺少溝通,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不就是拿走了兒子烤的肉給風風吃嗎?而且那本來就是給風風烤的,兒子爲什麼要突然那麼大的反應,在羅卜那肚子裡的時候,他們父子倆共同對敵挺好的啊。

風霆看着四個小傢伙的腳踝上一模一樣的金黃色環狀鐲子,她的眸光閃了下,那上面有一木的氣息,看來一木是已經早早就下手教訓了這四個小傢伙。

一木累的幾近虛脫的回來了,他沒有射中太陽,差點把自己弄成了蜂窩回來,他本想去別的地方想辦法弄個更好的弓箭繼續的,結果翅膀最後無力保持身體的平衡從空中摔了下來,幸好野魅飛起接住的及時,纔沒有造成傷害。

風霆看着不甘心的一木,伸手撫摸着他柔軟的金黃色碎髮,慈祥的說着。

“一木,不要急,媽媽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做到的,現在我們回去吧,他們一定等急了。”

“不,我一定能行的,剛剛我已經離太陽那麼的近,那麼的近了。”一木掙扎着,不甘心就這樣的放棄了,他一定要做到給媽媽看,他是她值得驕傲的兒子。

鹿娃看着一木,她低聲的說着:“外面的太陽和這裡的是一樣的。”

小烏龜怯怯的將腦袋縮回了殼裡,好吧,他什麼也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只希望着小主子別哪天想起來想剝了自己的殼就好。

古琴應着風霆的呼喚破空而現,風霆站起輕輕的閉上眼睛,用古琴去感應着周圍那些白色的光芒,突然她的心動了一下,她感覺到了那些白色光芒在減少在消失,而消失的地方竟然就是一木的身體,風霆愕然的睜看眼睛看向一木,沒有任何的異常啊,一木還是一木,站在那裡使着性子的一木。

風霆閉上眼睛,依然是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些白色光芒消失在一木的身體裡,她能夠感覺到光芒是柔和的不會傷害了一木的身體。風霆笑了,她想自己可以放心了。

古琴在琴陣裡的白色光芒全部都消失後,才收起了琴陣,依然是那個山凹,遍地散落的碎石,不同的是此時的山凹長滿了樹木和草地,還有溪水,看着茂盛的生機。

山凹外,林濤正在乾澀的眨着眼睛,突然就看見白色的光芒快速的斂去,山凹顯現,同時出現的還有山凹裡的幾個身影,林濤激動的就站了起來奔了下去:“風霆。”

“風霆,一木,野魅。”

“啊,你們回來了,風霆回來了,一木和野魅都回來了。”

一聲接着一聲的呼喚從平靜的大地上響起,越來越多的獸人身影從近處遠處聚攏而來,歡呼着,喊着,他們在地上奔跑在天空飛翔着,沉寂了太久的獸人世界終於沸騰了,他們的主人終於迴歸了。

野魅擋在林濤和風霆之間,代替着風霆接受着林濤的熱情擁抱,暗欲在一邊看的笑的直咳嗽,倒是一木平靜的很,及時身體被暗欲的尾巴舉得很高,也是很冷靜的樣子。

“咦,我們的一木怎麼這麼乖巧了啊?”暗欲感覺不對勁了,他看着一木的視線總是看着天空,他以爲一木想飛上去,暗欲將一木放在自己的背上就展開翅膀帶着一木飛了起來,加入到那些天空獸人的隊伍裡去,一木並沒有被他們的興奮和驚喜感染到,他將嘴巴放到暗欲的頭邊問着暗欲。

“暗欲叔叔,我要最好的弓箭。”

“這個啊,你的去找你林濤叔叔,他會給你弄出來的,你要那弓箭做什麼啊?”暗欲不解,這一照面,一木也沒有個開心的勁,倒是對着那些殺傷力大的東西感興趣了,暗欲後來尋思到一個可能性,他對一木說:“一木,你是不是想去修理誰啊,你告訴我,我帶着大部隊去。”

嘿嘿,暗欲心裡得意着,一定是要修理韓不滅那個猥瑣的傢伙,暗欲終於有了個理直氣壯的理由了,滅了那丫很臭拽的傢伙。

一木沒有說,他看着頭頂上的太陽,心裡發誓一定要射下來,此時的一木鑽了牛角尖,風霆只看着一木的神情就知道了,在聰明的天才都有轉不過筋來的時候,風霆只希望一木可以繼續的強大繼續的成長起來,不要自得自滿,或許有個讓他沒有辦法達到的奮鬥目標也好。

九冥和林濤他們給風霆和野魅他們一家三口建了一個很漂亮結實的木屋,按照着九冥對山谷裡那個小木屋的記憶,林濤將木屋單獨的建在獸人族落之間的位置中,木屋的旁邊種滿了野花,搭建起來的類似於竈臺的東西,上面擺放着一個石鍋,以後風霆煮肉湯就方便了很多。

晚上的時候獸人們舉行了盛大的歡迎篝火晚會,這是暗欲臨時提出來的,林濤和獅烈、黑猛都贊成,野魅跟着黑猛他們去忙乎了,對着風霆,野魅心裡都是可以柔出水來的寵溺,他以後就是一個獸人了,他要倚靠着自己的雙手養風風和自己的兒子。

在獸人的世界和他們的意識裡,雄性獸人有了雌性配偶,就要爲她們捕獵最美味的獵物,爲她們搭建最好的窩,野魅很想拒絕林濤他們給建的木屋,他看着風霆眼睛裡流露出的喜歡,野魅沉默着,沒有開口,心裡卻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給風霆建造一個新的家。

“九冥呢?能夠帶我去看看他嗎?”風霆砸野魅和獸人們都離開了後,低聲的問着林濤,她看着林濤躲閃的視線,風霆的心一沉,她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包括九冥永遠的離開,想到那個銀色的修長身影,風霆的眼睛溼潤了。

林濤帶着風霆一路走向那個山腰,他將九冥身上中了一種奇怪的毒告訴給風霆,韓不滅正在培育解毒藥,林濤希望風霆有個心理準備。

透明的冰棺,還沒有走近就已經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冰冷,風霆的身體慢慢的縮緊,她看着那個巨大的坑裡,九冥的冰棺靜靜的放在中間,冰棺的周圍放滿了正盛開的鮮花,有的鮮花上還有晨露在滾動着。

“這些花都是獅烈採集的,他說九冥在這裡一個人會很無聊的,這些花可以陪着九冥說說話,他和黑猛每天都會採很多的鮮花來這裡。”林濤不得不承認,獸人之間的情義比起日益人情淡漠的現代社會來說要更讓自己感動。

風霆站在冰棺邊,伸手輕輕的撫摸着上那冰冷刺骨的冰棺,眼睛裡就多了溼潤的水珠,冰棺裡九冥在沉睡着,他睡的安詳睡的平靜,長長的白色眼睫毛幾乎和冰棺融爲了一體,長長的髮絲在他的身下鋪展開,彷彿潔白的天鵝絨,風霆哭了,她愛野魅,是異性之間的愛,她對九冥也不是沒有一點感情的,那個絕代無雙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身影,風霆一直都記得,他帶着溫暖的危險,銀色的身影,九冥,我該如何面對着這樣的你?

林濤在一邊看着難受,風霆,這不是你的錯,你和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獸人,來這裡是躲不過命運的安排,你已經盡力了,而他們是真正爲自己的世界而努力的。這話林濤是說不出口的,林濤看着風霆,感覺到了疼惜的窒息,他感覺到了風霆對九冥的複雜感情,那裡面多少含着一些情義在的,林濤不知道如果是自己此時躺在冰棺裡,風霆是不是也這樣發自心裡悲傷的哭泣着。

“九冥,會好的,風霆。”韓不滅站在冰棺的對面,他是跟着風霆和林濤來的,剛纔他一直遠遠地看着風霆,竟自卑怯懦的不敢到了她的跟前,韓不滅此時鼓起了勇氣站在風霆的面前,看着風霆,他感覺到了不真實,這真的是風霆嗎?

風霆擡起頭來,輕輕的拭去眼角的眼淚,她沉聲的問着:“韓不滅,解藥如何了?”

“正在培育中,我會努力的。”韓不滅的聲音有些的尖銳高亢,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心裡的激動,風霆,她是真的實實在在的站在他的面前,這個接生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雌性,韓不滅知道他和她之間有一道他永遠都跨越不了的鴻溝讓他只能夠遠遠的守護着她。

風霆想去看看那解藥的研製,林濤阻攔了,他說晚上獸人們要舉行的篝火晚會就要開始了,明天找個時間在去看好了,現在風霆也累了,還是先休息下。

韓不滅張張口,就這樣的看着林濤陪着悲傷中的風霆離開,韓不滅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他低頭看着自己簍曲的身體,韓不滅笑了,他看着冰棺裡的九冥,突然就羨慕了他,九冥,你即使昏睡了,她也還是記惦着你的,真好,真好!韓不滅轉身走離開,他也得回去準備了,他們也是獸人世界的一族,他是族長,晚上的篝火是要向風霆表示臣服的。

一木去找了林濤,林濤正安頓好風霆休息,他看着一木這次完全不同於以前的凝重神情,林濤彎下身將一木抱在了懷抱裡,一木大了些,但在林濤的眼睛裡,他永遠都是自己要疼在懷裡的孩子。

“林濤叔叔,你能幫我嗎?”一木對林濤的印象很好,他喜歡膩着林濤聽林濤講那些很遙遠他很嚮往的地方里的事情,一木此時看着林濤,眼睛眨巴了下,一直忍着的眼淚就出來了,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要想射下太陽有多麼的難,會帶來很嚴重的後果,可是媽媽開口,他答應了媽媽,就一定要努力。

林濤聽着一木說着事情的經過,特別是野魅竟然偷了一木烤給媽媽的肉搶了一木的功勞,一木很委屈的哭着,一木生爸爸的氣,一木告訴林濤他要證明給爸爸媽媽看,一木已經長大了。

“小傻瓜,你媽媽是想讓你懂得真正的長大是不需要靠武力解決一切,是要靠這裡。”林濤指了指一木的腦袋,林濤抱着一木說着:“既然是一木要的,林濤叔叔明天就動手,給一木打造一把特別的弓箭來,好不好?”

“好。”一木終於破涕爲笑了,他看着林濤,心裡想着這要是自己的爸爸該多好,不過心裡隨即立即否認了,如果林濤是自己的爸爸,那自己就不會有金黃色的翅膀,也不會有強大的力量了。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是麼?

風霆沒有睡覺,她一個人站在高山之上,看着下面蔓延開的山林和西落的太陽,她沒有告訴林濤她的那個夢境,她害怕再來一次穿越,她已經不想離開這裡了,不想離開野魅,不想離開如此恬靜自然的世界,何況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夠回去那裡,她不屬於那個科技高速發達的社會。

桑,你還好嗎?風霆閉上眼睛,眼淚就流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脆弱了起來,以前面對着嬴政和羅卜那她只有不想屈服和放棄的心,現在的她面對着這個欣欣向榮的世界,反而多了眼淚。

妖翎出現在風霆的身後,他看着風霆,她還是那樣的美麗,暗紅色的長髮一如以往的飄逸飛揚。

“風霆,你回來了。”

“妖翎。”風霆轉身,看着妖翎,她的視線裡,妖翎的身影和桑的就重疊在了一起,風霆突然有些的明白了,桑爲什麼收了妖翎爲徒弟,他是想讓自己在以後他不在的歲月裡,還能夠看見妖翎緬懷着他。

妖翎看着風霆臉上沒有乾的眼淚,他悠悠的說着:“師傅現在一定可以安眠了,他說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一個好覺,久到他都記不清楚多少個千年,風霆,你沒有讓師傅失望,他會以你驕傲的。”

“可是,他卻被我們親手送進了黑洞。”風霆的視線再一次模糊起來,此時安靜下來回想,她不能說沒有遺憾,這一場漫長的浩劫裡,她不是贏家,永遠都不是。

妖翎走上前去,伸手想講風霆抱進懷抱裡,腦海裡卻響起了芒雨的聲音,妖翎在最後將手握成了拳頭。

39;妖翎,永遠記住別讓你自己愛上風霆,她需要的是兄長般的存在,不是情感上的負累,她有野魅一個就已經很滿足了39;。

原來,芒雨將一切看的如此的明白清晰,妖翎笑了,他最後折了一片樹葉給風霆吹響了一個簡單的曲子,這曲子是桑教給妖翎的,桑告訴妖翎只要你有心,枯木都可以開花。

只要有心,荒漠都可以成綠蔭。妖翎此時想問一下桑,是不是隻要有心,想要一個人的愛就會可以夢想成真?妖翎想到了妖清,他難道對妖清還不夠有心嗎?

夜幕籠罩大地,月華如紗,獸人們圍坐在一堆一堆的篝火邊,按着各個族落的不同,他們有的在烤肉,有的在吃着水果和鮮草,安穩下來的他們除了致力在發展族落的捕獵上,也沒有忘記了孕育新的生命,一些獸人族落趁着還是合適的季節都想多增加一些族落成員,一些雌性獸人的肚子已經鼓了起來。

風霆和林濤、野魅他們坐在一堆很大的篝火邊,黑猛臥在風霆身後的空地上,他的獵物不需要烤,他肚子也不是很餓,將前肢放在風霆的身邊,風霆的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前肢,黑猛感覺到心裡很安靜,他眼睛裡的世界不再是黑色的,而是多了很多絢麗的色彩。

野魅看着黑猛的前肢,又看了下風霆的手,他將手裡烤好的肉遞給了風霆,自己要接手撫摸黑猛前肢的工作,黑猛的前肢在黑野魅的手一碰觸的時候就縮了回去,黑猛很無奈的發現他眼睛裡的絢麗色彩又都消失了。

這裡最開心的就是凰娃了,她剛剛已經被麥克也拉去一個隱蔽的山洞裡真真實實的和麥克雅在一起交配了一次,麥克雅很大聲很認真的告訴凰娃,他要在這個篝火晚會上宣佈一件事情,凰娃滿心滿眼的等着麥克雅宣佈着,她吃着麥克雅精心烤好的肉,絲毫不顧忌身邊另幾個雌性龍族獸人看過來的嫉妒不善眼神,凰娃很不甩的給了她們一個能耐我何的眼神,反正龍族獸人會吐火,她也會,何懼之有啊!

暗欲在晚會上是第一個告訴風霆他和可蔓已經準備成爲一對配偶了,但是不知道是要按照蛇族獸人還是龍族獸人的習俗舉行交配,他曾經聽過林濤提起風霆那個世界裡可以很多對雌性雄性一起舉行配偶儀式的,暗欲和可蔓很想在這裡趁着所有獸人都在徵集一下要一起舉行配偶儀式的有沒有。

風霆和林濤的視線在空氣中相遇,就是集體婚禮啊,沒有想到暗欲這個傢伙腦子倒是轉的靈活。

很多獸人都面面相覷,有些在暗中竊竊私語的,最後更多的是將視線看向風霆,邱鳴站了起來對着風霆開口,請求風霆給他們獸人都解釋下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很多對雌雄在一起舉行成爲配偶的儀式,因爲每個獸人族落都不同都有自己的儀式,在一起就只有一種,集體舉行一個儀式,相對會簡單但是熱鬧些,大家可以多些心思來讓這個儀式更難忘,畢竟生命裡我們可以每天吃肉可以每天奔跑歡叫,但是和配偶開始新的生活,這樣不同的一天卻只有一個。”

林濤在下面坐着,此時擡頭看着風霆,她說的很好,將成爲伴侶的真諦和結婚的意義解釋的很明白,這樣的一天對於很多獸人來說卻是隻有一個,但是那些多雌性或者是多雄性的族落,卻是不同的。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陸陸續續有獸人從自己的篝火邊站了出來,他們拉着已經或者是即將成爲伴侶的另一半申請着要加入風霆的集體儀式中,暗欲和可蔓相視一笑,看來他們並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對,以後等他們有了孩子出生也可以炫耀的告訴他們他們的父母是第一次提出集體結婚的那一對。

林濤站了起來,他要登記下要參加的獸人,還要做很多的準備工作,野魅用自己的爪子按照林濤說的在一對一對特別樣子的小石頭上做下一模一樣的記號給那些要參加儀式的雌雄獸人。林濤看着野魅的手指很輕鬆自在的在石頭上刻畫着記號,他的眼神閃了下,這就是差別。

獅烈很喜歡湊熱鬧,特別是暗欲的,他到時候可是要好好的琢磨下怎給給暗欲一個讓暗欲記一輩子的儀式,後來暗欲還真是記了一輩子,每次想起來時都是暗自咬牙要的恨恨的。

麥克雅在凰娃殷切的視線裡站了起來,他的聲音響起洪亮而有力:“我也要參加集體儀式。”

一木的視線立即就看向了凰娃,不止是一木,林濤和風霆還有野魅,知道凰娃和麥克雅事情的都看向了凰娃爲她高興着,凰娃也興奮的站了起來,這就是麥可雅說的要公佈的事情嗎,凰娃心裡也猜到了,她的身體激動地顫抖着,興奮的凰娃沒有發現麥可雅眼神裡的不一樣。相對於其他祝福的眼神,其他三個身影低下了頭,小烏龜甚至又要將他的頭縮回殼裡,不過這次他忍住了。

“好。”林濤看着麥克雅,他剛想取出一對特別的石子給麥可雅和凰娃,卻發現麥可雅根本就沒有牽手凰娃走過來,而是走向龍族獸人裡牽着另一個雌性龍族獸人走了過來,這一刻剛剛還熱鬧的篝火晚會立即寂靜了下來,靜的可怕。

篝火暗紅的火焰映着凰娃錯愕的臉,她身上的翅膀都在顫抖着,她終於明白了過來,這纔是麥克雅要宣佈的事情,他要和一個雌性組成配偶,但是那個雌性卻不是自己,凰娃愣神着,她的身體還沒有從下午和麥克雅火熱的交配中降溫下來,他卻當着自己的面要和另一個雌性獸人昭告所有獸人他們要成爲一對配偶?

風霆站起了身來,看着走過來的麥克雅和那個她不認識的雌性獸人,風霆出聲問着:“麥克雅,你確定嗎?”

“確定。”麥克雅的腳步停下,他擡頭看着風霆,然後開口:“我才知道我的父母不是有事離開族落,他們是被殺死做成了獸人繭,我將和父母安排的雌性龍族獸人霄然共度一生,爲龍族獸人延續純正的血脈。”

凰娃沒有哭,儘管心已經被淚水蔓延淹沒,她看着那個她心心念唸了很久的身影,他長大了,成爲一個強壯的雄性,同時也不屬於自己了,凰娃什麼都沒有說她已經知道了,就在下午她和他交配後,她告訴了麥克雅很多事,包括他們燒燬了羅卜那製作的那些獸人繭,還有自己本身不是獸人世界野獸的事實,原來,麥克雅如此的介意着自己本身,凰娃起身展開翅膀,不是離開,而是落在麥克雅的身邊,看着麥克雅她笑了,眼睛來的眼淚就這樣的掉了下來。

麥克雅的眼睛也紅了,他沒有辦法,真的沒有接受自己和凰娃在一起,只要想到自己的父母被那樣的對待,只要想到凰娃也是來自外來的生命,他真的不能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的和她在一起。

顫抖着脣角,麥克雅的爪子緊緊的握成拳頭,他不介意着她永遠不能變成成獸人,也不害怕她的強大,只是他接受不了自己父母是那樣死去的事實。

雌性龍族獸人看着面前的凰娃在看看麥可雅沉痛的樣子,她張張口該沒有說出來,面前的凰娃突然就起了很多的火,那火焰沖天而起,帶着焚化一切的溫度。

“凰娃。”鹿娃的身影一躍就到了凰娃的面前,可還是晚了,凰娃引起了自己身體裡的火,如果不能得到最美最真的愛,她還留着這個身體何用?

小烏龜將頭縮進了殼裡,抽抽悽悽的哭着,他們都記得當初凰娃要留下來的原因,那麼堅定的就是爲了麥克雅,她等來的卻是背叛,

一木伸手將小烏龜抱進自己的懷抱裡,小手在那龜殼上慢慢的撫摸着,低聲的喃喃自語:“別擔心,凰娃只是進行涅槃,她需要不斷的涅槃強大自己,然後才能夠真正的成爲真正的凰中之王。”

“真的?”小烏龜眼角懸着眼淚的探了半個腦袋看着一木,他突然覺得這個小主子也不是那麼的惡劣可怕。

一木點頭,他能欺騙自己最可愛的子民嗎?答案是不能。

凰娃消失了,她的身影在紅色的火焰裡漸漸成爲光影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蛋,麥克雅眼角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液體,他伸手而去,那枚火紅色的蛋卻在空中飛了起來,直直的落向一木的方向。

“小主子。”小烏龜看着那蛋奔一木而來,他知道凰娃最後選擇的是一木,追隨着一木。

一木伸手而出,那枚小小的蛋就落在了他的手心裡,蛋上火熱火熱的溫度就這樣的烤着一木的手心,一木的小手一下就握緊了那枚蛋,堅定的說着。

“放心,我會保護好你進行涅槃的。”

一木的視線擡起對視上麥克雅已經到了他跟前的身影,一木的身體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看着麥克雅不甘心的沉痛眼眸,一木微笑的開口。

“林濤叔叔在那裡,你要參加什麼集體儀式的,找我沒用,既然做了選擇既然放棄了傷害了,就別擺着一張憋屈神情的臉,腳在你腿上,嘴在你臉上,沒有誰強迫了誰。”

麥克雅黯然,一木確實說的沒有錯,只是他心裡空洞的厲害,剛剛所有的堅定和自以爲對的堅持,此時都成了泡沫。麥克雅將視線看向風霆,他希望風霆可以幫自己,可是風霆卻是將視線轉向了另一個方向,不在看麥可雅,一木的話很對,感情的事情誰也沒有辦法插手。

一木不肯將蛋給麥可雅,無論後來麥克雅用多少的寶石和珍貴的東西來換,一木都不肯將那蛋交給了麥克雅,他最後說的一句話讓麥克雅很崩潰。

“我留着她,等以後她出來了,我就跟她去參加集體儀式,和她做一輩子的配偶,我的雌性幹嘛要給你?”

麥克雅顫抖着脣,道出一個事實來:“我和凰娃已經交配了。”

“那又如何?”一木眉一挑,他繼續的說着:“不過肉身一個,凰娃在次涅槃而出,新的肉身還在乎你這個嗎?我勸你還是好好的跟你那個雌性龍族獸人好好去參加集體儀式,說不得明年就有了個小麥克雅出生。”

一木炫耀的將胸口的鏈子扯出來,那是林濤專門爲一木做的,用堅韌的草變成一個小簍子將蛋放進去然後綁在繩下面做成項鍊掛在了一木的脖子上。

麥克雅欲哭無淚,他是要和那個雌性龍族獸人去繼續參加集體儀式,看着一木繃緊的小臉,麥克雅知道他拿一木沒有辦法,硬搶?麥克雅看着一木,一木看着麥克雅,然後一木舉高了脖子上的鏈子,身體隨即飛了起來,麥克雅的背上的翅膀一展了開。

一小一大的身影快速的飛過獸人族落的上空,奔着遠處寂靜的山林而去。

“要不要我跟去看看?”野魅正在幫着風霆清理着從水了撈上來的魚,他有些的擔心一木,那個麥克雅是拿不到那顆蛋不死心的主。

風霆頭也沒有擡的說着:“不用,一木自己有分寸。”

“你不擔心他?”

“擔心也得讓他長大,他已經長大了,而且我們不能夠保護跟着他一輩子,野魅,我們更需要一個自立自強的兒子。”

風霆心裡總有一種感覺,那個夢境就要來臨了,她沒有辦法去預測更多,野魅手中正在掙扎的魚吧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他突然就上前抱住而來風霆,一句話都沒有說,他該知道的什麼都知道,風霆,爲了他已經犧牲了很多。暗欲站在遠處的山丘上看着那一幕,對着身邊的林濤說着。

“林濤,真的不打算在這裡找一個伴侶嗎?只要你開口,想要哪個儘管跟我說,每個獸人族落我都熟。”

林濤笑了,搖頭沉默,他是真的打算好了自己一個人過日子,這樣也挺好的,不用煩惱着被囉嗦被挑剔,一個人想怎麼過生活就怎麼過。

暗欲看着林濤,又想起了最近的黑猛和獅烈,心裡也是沉悶着,黑猛和獅烈都拒絕了風霆爲他們恢復原來樣子的建議,他們說現在的樣子就好,哪裡會好?暗欲不知道黑猛和獅烈的想法,可是他能感覺到他們那一顆絕望後死寂的心,他們是怕自己恢復了原來的獸人樣子而對風霆在起了念想,不如這樣一直是野獸的樣子,不用多想不用多了貪念。

那一次一木和麥克雅鬥了一天一夜,當他們全身都是掛彩的回來時,都很默契的閉口不提去做什麼爲什麼滿身都是傷,麥克雅不在纏着一木要凰娃涅槃重生的蛋,一木也不在自大驕傲,而是跟着林濤和獸人們學習更多的東西或者是跟鹿娃他們在一起討論着什麼,偶爾的還是把玩着繩子上的蛋。

風霆每天都會去看看九冥,她已經答應了妖翎的請求,爲獸人世界和地獄做一次全面的溝通建一個互不相犯的條約,妖翎的擔憂不無道理,地獄裡的獸人們就從沒有停止過對獸人世界的嚮往,還有獸人世界這次平靜下來後,很多獸人族落都開始更加的追求本身的強大,何況風霆看的明白一木的野心,一木已經使心思讓白冉答應了白冉和芒崖生下的孩子送回到獸人族落長大。

“九冥,明天,我就要去地獄三天,我不知道你要什麼時候才能夠醒過來,但是我知道我認識的九冥,從來不會輕易的放棄。”

“風霆,你真的要去地獄?”韓不滅從坑外爬了上來,他看着風霆站在冰棺邊,韓不滅的視線就熱烈了起來:“我能跟你一起去嗎?”

“有理由嗎?”風霆轉頭問着韓不滅,這次被選去地獄的名單裡並沒有韓不滅,原因很簡單,獸人族落雖然沒有拒絕承認鬣狗獸人,但是他們對鬣狗獸人並不是很友善,絕不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交到鬣狗獸人的手裡,韓不滅在各個族落族長推薦誰去地獄時沒有一個族長推選他,這次他來,完全是忐忑的來問着,聽着風霆平靜的問着自己,韓不滅的手抓緊了握成拳頭,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耳邊傳來風霆第二個問話。

“韓不滅,告訴我,你培育那些草,除了救九冥,還有什麼作用?”

“我?”韓不滅緊張了,額頭上都是汗,他該怎麼告訴風霆呢,那些東西做什麼用的?“我,我想確認下那些東西是不是和已經被殺死的羅卜那有關係,地域裡是不是還存活着類似這樣的草,我感覺羅卜那的生命就是從草開始發展起來的,以爲那觸手如果縮小在縮小的話,就是一片草葉,他那麼多的觸手就是很多片草葉。”

韓不滅說出來後,心就縮了起來,他不知道風霆會繼續的怎麼想自己,韓不滅看着風霆,身體都有些的顫抖了。

風霆閉上眼睛,腦海了就浮現了自己的那個夢境,秦始皇陵墓裡那個在孕育的觸手,此時想來,還真是很象一片草葉,風霆的一突,那這麼說韓不滅在培養的那些就是羅卜那留下來的觸手了?

“韓不滅,立即殺了它們。”風霆的視線一下就犀利了起來,她看着韓不滅,即使是那些觸手可以救九冥的命,也留之不得。

“爲什麼?”韓不滅有些的激動,他甚至手足舞蹈了起來,他告訴風霆自己完全可以控制的住那些草的生長髮育,等救了九冥,他在毀滅掉也行,而且曾經一箇中毒被他用草葉治好的鬣狗獸人現在還活的很好,比以前還強壯。

“他在哪,帶我去。”風霆的身影一動就到了韓不滅的身邊,手一伸就提起了韓不滅奔向鬣狗獸人族落居住的地方。

獅烈和黑猛正拿着很多花過來,獅烈看着風霆帶着韓不滅疾奔而去的情景,他們都愕然了,獅烈將花放下就跳上了黑猛的背對着黑猛說着:“黑猛,我們跟着風霆和韓不滅去看看。”

黑猛循着空氣中的氣息立即追着風霆的身影,只是風霆這一次的速度極快,快的讓黑猛來不及聞嗅到更精準的氣息就消失了。

“一定是鬣狗獸人族落,黑猛,我們跟去看看。”獅烈擔心着風霆,畢竟韓不滅那傢伙真是不讓人放心,獅烈看見幾個獸人擡着打來的獵物正往族落返,他叫住了他們讓他們帶話回去給林濤和野魅立即來鬣狗獸人族落。

獸人們見獅烈的神情很是緊張,立即奔族落去找林濤和野魅。黑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感覺到獅烈的緊張,黑猛也緊張了,他加快着速度奔鬣狗獸人族落而去,獅烈一路也是仔細的觀察着有沒有風霆的氣息。

風霆和韓不滅到了鬣狗獸人族落,並沒有找到那個獸人,問了很多鬣狗獸人都說有幾天沒有看見那個獸人了。風霆將視線看向韓不滅,韓不滅怯怯的低頭小聲地說着:“我,我也有幾天沒有看見他了。”

自從風霆回來後,韓不滅就沒法讓自己的精神集中起來,他總是失神,或者是在一個地方待了很久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待在那裡。

風霆的手一抓韓不滅的胳膊就吼着:“你沒有給他天天觀察下嗎?你之前還不是說他很好?”他竟然幾天都見不到那個鬣狗獸人也不覺得奇怪來着的,這還保證着那草可以解了九冥的毒?

韓不滅的臉窘迫的成了黑色,他看着風霆幾乎發表的樣子,也不由緊張了起來,羅卜那的恐怖他是親眼見過的,現在也是慌亂了。

“帶我去找他,讓鬣狗獸人都給我去找,記住了,不要驚動了,一發現那個鬣狗獸人的下落立即回報。”風霆氣惱的說着,命令着韓不滅,幸好她走之前問了韓不滅一句,要不然風霆真不敢想象後果。

那個鬣狗獸人被人發現在一處懸崖下,只是那獸人只剩下了一個空空的身體殼躺在那裡,腦袋迸裂開,如果不是氣息其他鬣狗獸人都不敢確認。

風霆沒有讓鬣狗獸人們靠近,她帶着韓不滅走到那鬣狗獸人身邊,韓不滅身體都顫抖着,闖禍了,這下他是真的沒有勇氣在跟風霆繼續提去地獄的事情了。

“所有的鬣狗獸人都給我待原地。”風霆擡頭吼着,整個人就飛了起來,古琴懸浮在她的身前,她的手指快速的撥動着琴絃,她需要知道那觸手究竟去了哪裡,她不確定那觸手裡究竟有沒有羅卜那的記憶。綠色的光芒不放過每一寸的土地,每一個樹木草地,風霆用心的去感覺着,透過琴絃的力量尋找着那個異常的能量波動,不過風霆感覺到了那能量波動的痕跡,食指談起,一道綠色光芒將地上的鬣狗獸人屍體翻開,露出了下面的一個小洞,那觸手竟然從地下鑽走了。

風霆的手輕輕的在琴絃上撥動出一條紅色的光芒來,順着那洞就鑽了進去,風霆感受着那光芒所經過的地方,竟然是回鬣狗獸人族落的,她的臉色一變開口問着韓不滅:“你把那些草放哪裡培育的?”

“在,在一個山洞裡,我又鑿了一條地道出來,專門培植這些草,因爲他們見光死。”

“糟了,我們立即回去。”風霆的身影一下就飛起,手就抓住了韓不滅的胳膊,整個提起了他疾奔而回鬣狗獸人族落。

鬣狗獸人族落靜悄悄的,很多鬣狗獸人都出去尋找那個獸人了,倒是野魅和林濤帶着一些獸人趕了來,正好和回來的風霆遇見。

野魅看着風霆,見着她臉上的嚴肅表情驚訝的問着:“風霆,出什麼事了?獅烈和黑猛呢?”

“黑猛和獅烈他們怎麼了?”

“他們讓我們速速趕來鬣狗獸人族落啊,怎麼,他們不再?”林濤這下是迷糊了,看着韓不滅死灰一般的眼睛,林濤感覺到了不妙。

風霆這下是明白了過來什麼,她看着韓不滅,咬牙的說着:“韓不滅,如果他們有了什麼不測,我就將你烤了喂狼。”

韓不滅身體顫慄着,不出聲,只是快速的帶路去那個山洞。還沒有等韓不滅帶着風霆他們趕到,那個山洞的地方就突然一聲轟響,整個坍塌了下去。

“這是?”林濤不明白了,他看着風霆紅着眼睛趕過去,他問着韓不滅,韓不滅只懊惱的低頭。

風霆的身影停在那發生坍塌的地方,冷哼着一聲:“想逃?”

一道一道綠色的光芒落在那坍塌的地方,帶着雷霆之勢,琴絃不斷顫着,琴陣應聲而出,這一次是連着野魅和林濤他們一起都罩了進去,琴陣直下入地,將正在拼命攻擊獅烈和黑猛的觸手也籠罩了起來,那隻觸手已經將幾棵草連接到了自己的身上,力量立即大了不少,風霆知道如果不用琴陣隔絕着外面的陽光是無法引誘出這個怪物來着的,它還沒有進化完全,必然還是怕光。

“出來吧。”風霆一聲大喝,十指就按在了琴絃上,錚錚之音就在琴陣裡響着,隨着她話語而落,一道紅色的光芒包裹着一團黑色的東西從地下晃動着升上來,隨着紅色光團的浮出,下面另一個東西也跟着出來,那是?

所有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特別是韓不滅的,天啊,竟然是個比羅卜那還要怪異的傢伙。

綠色的觸手帶着一張大口,口中尖銳鋒利的牙齒彷彿齒輪一樣,最特別的是那些綠色的小草,彷彿一個一個隨時可以吞噬掉血肉的無底洞,在對着韓不滅他們張合着。

韓不滅真想哭,他這是辛苦培育出的什麼東西啊?風霆冷冷的一笑,什麼特異的去毒草,分明就是一個陷阱,草畏懼陽光是真的,但同時也是一個誘餌,它們在獸人的身體裡先刺激着獸人的神經顯得亢奮,然後吸食着新鮮的血液甦醒在慢慢蠶食着獸人的身體,剛開始獸人會覺得興奮強大,但是當它們在獸人身體裡真正的長大後,就會開始瘋狂的吞噬着獸人身體裡的內臟和營養,最後破體而出。

風霆知道最聰明的是上面這個從獸人身體裡出現的觸手,它怕風霆他們傷害了這些草纔會急急趕回來將草都接到自己的身上,不但強大自身還保護了同類。

那個黑色的球是黑猛,黑猛是被觸手拉進洞裡去的,他意識到了危險第一時間將獅烈保護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後用自己的毒刺去扎着想要刺進自己身體裡的觸手,觸手也意識到了黑猛毒刺的厲害,本想着從頭進攻的,不想一道紅色光芒突然出現包裹住了黑猛,連着觸手半個草身都被紅色光芒束縛住了。

野魅一個躍身而起,口一張,對着那怪物就吐了一口火龍過去,那怪物顯然不太畏懼火,對着火只是側了側身,然後那些草一張口對着火龍就噴了一口黑色的粘稠液體出來,火龍瞬間被撲滅了,野魅一見眸光就緊了一個尾巴就抽了過去,風霆的手一伸就將野魅的尾巴在半空給擋了回去。

那怪物被風霆鉗制着很是懊惱,它掙脫着,憤怒的想要甩開那紅色的光芒,或者是將觸角伸進黑猛的身體裡,但是每個都因爲另一個而被限制住,尤其是那紅色的光芒,風霆是真的動用身體的力量還囚禁着那觸手,她真擔心那觸手會再瞬間刺入了黑猛的身體。

林濤瞬間想起了什麼,他對着風霆喊着:“風霆,光合作用。”

風霆一下也明白了,她知道爲什麼這些怪物會還怕光了,因爲他們的枝葉脈絡裡流着的不是光合作用後的營養汁液,而是吸食的血肉,所以懼怕太陽光,雖然不能置徹底的死亡,卻可以嚴重的摧毀它們的身體。

黑猛在紅色光芒裡醒來,他對着風霆吼着不要管他,一定要殺了這個怪物,黑猛已經鬆開了獅烈的身體,讓獅烈立即離開自己,獅烈不肯,他說過他們要死也是一起死。

獅烈跳出了黑猛的下面,跳上了黑猛的後背,對着那正在那裡掙扎的觸角嘶吼着,努力的吸引着那個觸角的吸引力,野魅在下面也開始攻擊着那些草,他的火舌雖然不會燒死草葉卻可以讓它們忙着吐黑色粘稠的液體阻止火焰。

林濤和韓不滅它們在下面不斷的撿起石頭扔向那個觸手和草相銜接的地方,如果說它們哪裡有弱點的話,就是這裡了。

風霆的眸光一閃,不動聲色悄悄將琴陣拔高移向高空,她是連着地面的一些泥土一起拔高帶走的。

一木和暗欲他們帶着獸人過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塊彷彿被切割走的土地,大笑有近百米,一木擡頭他感應到了琴陣的能量波動,他喃喃的說着。

“暗欲叔叔,媽媽他們有危險了。”

“什麼?”暗欲一下就跳了起來驚叫着:“這怎麼可能,現在還有什麼危險?”

一木搖頭,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可以去查查看,循着琴陣能量的波動一木飛向高空,他的身後是暗欲和可蔓,疾雲沒有知道林濤,心思轉換間跟着一木他們的後面也飛上了高空。一木以前爲了射下太陽,也曾經努力的飛高過,穿越過雲層,這次不一樣,他不知道飛了多久,不知道自己越過了第幾層雲朵,只知道下面的暗欲和疾雲們都已經疲憊的飛落了回去,一木努力的維持着身影,感覺着那還在遠去的琴陣,一木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他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媽媽和爸爸,再一次一個人孤獨的面對生命。

暗欲在下面大喊着讓一木不要再飛了,風霆他們是不可能在飛高的,從沒有獸人會飛這麼高過。

“沒有過,不代表就永遠都不會有。”一木大口的呼吸着,雙翅繼續的煽動,他這一次一定要追上他們的腳步,晶瑩的眼淚就這樣的落下來,一木突然知道了風霆爲什麼讓自己射日了,有時候看着很容易的事情做起來卻很難,正因爲是這樣纔會有陷阱的產生,纔會有失敗。

風霆感覺到了一木在後面追來,她的眼睛輕輕的合上,身體裡有種枯竭了的感覺,風霆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臉就蒼白了起來。半月從野魅的身體裡飄出,慢慢的擴大至琴陣的下方託着琴陣繼續的上升,

風霆身上的壓力頓時輕了很多,她深深的呼吸了口氣,準備最後一擊,獅烈已經靠近觸手越來越近,林濤幾次出聲讓獅烈小心點,那觸手看着真是邪性的很,獅烈笑着說沒關係的,指不定最後誰吃了誰。

黑猛一直謹慎的感應着獅烈和那觸手之間的氣息變化,他看不見,但是通過獅烈的身體和那觸手散發的氣息,黑猛還是不放心的將尾巴上的毒刺靠近着獅烈的身邊。

一切都發生在瞬間,那觸手突然就伸長了,然後林濤他們攻擊的幾棵草被觸手瞬間甩了開,那觸手就奔獅烈的身體而去。

“不。”林濤大聲的喊着,眼睜睜的看着那些草撲到韓不滅的身體上,張開恐怖的鋸齒狀嘴巴將韓不滅吞進去,事情發生的太快,黑猛的毒刺深深的刺進了觸手裡,觸手的邊緣已經觸碰到獅烈的身體,正要瘋狂的進入,一道刺眼的光芒突然從琴陣的上方照射下來,灼熱的溫度瞬間灼燙着琴陣裡所有的一切。

林濤的肌膚上立即起了水泡,頭髮開始完勝完全,他忍着身體被炙烤的疼,一手抓住了韓不滅往後面拖着,那草已經枯萎了,鋸齒狀的嘴巴也鬆了開,韓不滅身體上頭上都是粘稠的黑色糊狀東西,他被林濤拽出來的時候,已經昏死了過去,林濤上前急忙的給他按着胸口。

獸人們的情況相對就好些,他們身上的毛雖然也被炙烤着彎曲,但是他們還抵得住這些高溫。暗欲帶着其他的獸人拿着石頭砸着那些枯萎的草,他們沒有想到這草如此的邪惡,特別是暗欲,他以前親眼見過着草不大點在靠着韓不滅餵食才活下來,如今卻是兇猛的很,果然是留不得的。

越來越多的陽光從琴陣上方照射下來,高溫讓觸手漸漸的失去了兇猛的攻擊力,它蔫蔫的掉在了琴陣裡,時不時還不甘心的掙扎着,獅烈一屁股坐在黑猛的背上,剛剛他真的就差一點點就被觸手給吃了,獅烈抱着黑猛的身體,就感覺到了熱。

黑猛讓獅烈爬到自己身下去,黑猛背上的那些硬殼還抵得住這些高溫的炙烤。獅烈也不客氣了,翻滾着就下了黑猛的背到了他前腹部下,卻是涼快了許多。

風霆已經在上面讓野魅帶着林濤他們立即離開,她必須的繼續上升。

“不,我不會離開,風風,我們要在一起。”野魅堅持着,他看着風霆,看着她蒼白的臉,看着她疲憊的神情,野魅站了起來,手一揮半月出現旋轉着將林濤他們托起連帶着黑猛他們,野魅看着半月,右手擡起凌空託着半月送出了琴陣。

林濤和獅烈、暗欲都在叫嚷着不肯離開,風霆的手一推,一道綠色的光芒出現推着半月就離開了琴陣,琴陣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觸手在掙扎着,地上枯萎的草偶爾的抽動下,並沒有死透透。

琴陣還在上升着,越來越高的溫度烤着整個琴陣,風霆的臉紅紅的,頭髮在她的身後失去了往日光亮的色澤,野魅的身影飛起,雙翅展開靜靜的懸浮在了風霆的上空,爲她遮擋了灼熱的光芒,風霆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她沒有擡頭去看野魅,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觸手也在掙扎尋找着可以遮擋高溫炙烤的地方,沒有,所有的地方都被高溫籠罩,它最後將注意力放在了風霆的身影上,突然就從地面上彈起攻擊向風霆。

風霆的手猛的按在琴絃上,無數的綠色光芒盤旋而上成爲一股旋風將觸手席捲進入,不斷的衝擊着觸手,肆虐着它最後掙扎的力量。

野魅看着那綠色旋風,他看見了那觸手竟然接着旋風而躲避着炙熱的陽光,他開口問着風霆:“風風,讓我加點火焰進去吧。”

“恩,好。”風霆也發現了,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叫住了野魅:“等等。”風霆擡頭看着頭頂上的野魅,她看見了他臉上正在滴落的大顆汗水,風霆的眸光就模糊了。

風霆將手輕輕的撫摸着古琴,看着在炙熱太陽光下已經接近焚燒的古琴,她心頭就涌起無限的愧疚,它選擇了跟着自己,卻沒有一天真正的消停過,如今面臨着即將被焚盡的可能,風霆笑了,眼角的一滴眼淚就落在了琴身上,她必須的這麼做,因爲殺不死這觸手,被毀滅的將是剛剛恢復生機的獸人世界。

風霆的手一伸,手指就撥動着琴絃,將她全部的感情都傾注到了琴絃之中,無數的綠色光芒從琴絃裡衝擊向觸手,卻不是毀滅它,而是壓縮着之前的綠色旋風,形成了一個光球,裡面的綠色光芒漸漸形成了風暴,風霆感覺自己控制着瀕臨到了臨界點,她一聲大喊:“野魅,開始。”

野魅的口一張,兇猛的火龍就奔那光球下面而去,風霆的手突然就整個按在了琴絃上,因爲過於的用力,指尖被琴絃劃破鮮紅的血流在了琴身上,琴陣自己爆破,琴身劇烈的顫抖着,並沒有堅持多久,古琴就縮小成了一塊普通的小木頭,靜靜的懸浮在風霆的面前,風霆的手伸出,木頭就落在了風霆的手了,古琴消失了。

“風風,走。”野魅的身影落下,已經顧不得許多,琴陣消失,那些黑色的土地掉落而下,那光球脫去了琴陣的束縛,加上野魅一口巨大的火龍衝擊,光球帶着裡面的觸手猛的就衝擊向更高的高空,風霆的身影穩穩的被野魅抱在她的懷抱裡,風霆擡頭看着遠去的光球,她的一隻手就觸摸到了野魅的身上,入手的是一手掌的汗,還有火熱火熱的灼燙感。

風霆張張口,沒有叫出那一聲呼喚,她也沒有哭,只是輕輕的將自己的臉貼上野魅寬厚的胸口,感受着他劇烈的心跳,風霆的眼淚就這樣的流了下來,野魅,野魅,你讓我怎麼能夠不炙熱的愛着你。

金黃色的翅膀上,大部分的羽毛都被烤焦,野魅慢慢的煽動着翅膀,抱着風霆一路飛旋而下,野魅飛的很快,翅膀和空氣摩擦讓他感覺翅膀會隨時焚燒了起來,刺疼的感覺一直佔據着他的整個身體,野魅低頭看着風霆,他抱緊了她輕聲的說着:“風風,我們很快就安全了。”

風霆擡頭看着頭頂上幾乎要看不見的光球,她在也不想看見這樣的草或者是任何類似的生命了。

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從高空上響起,無數的綠色光芒在高空綻放開,宛如美麗的煙花入了風霆的眼,風霆的手伸出抱住了野魅的腰,她聽見了自己很輕很輕的聲音:“野魅,我們回山谷去,好嗎?”

“好。”野魅感覺到了風霆的悸動,他擡頭也看見了那個正在消逝的綠色光芒,他知道那觸手必死無疑了,野魅也知道一件事,九冥的解毒草也沒有了,他喉嚨裡突然有些的堵塞難受,意識在漸漸的遠去,他想抱緊了風霆,他聽見了自己帶着飄渺的聲音:“帶着九冥,一起回去。”

九冥,我該怎麼才能夠救你?風霆閉上眼睛,她一直以爲自己只要努力就沒有什麼做不到,但是也有讓她倍感無力頹然的時候,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去揭開那冰棺,因爲她怕自己會親手送了九冥上黃泉路。風霆突然感覺到身體急速落下,而抱着她的野魅的手也正在漸漸鬆開,她急忙睜開眼睛就看見了野魅眼眸緊閉已經昏死了過去。

“野魅。”風霆的手伸出抱住了野魅,腦子裡一下就空白了,她什麼時候都不要再和他分開了,即使是死亡都不可以。風霆閉着眼睛脣就吻上了野魅的脣,她嚐到了血腥的滋味,不是她的是野魅的,風霆的手下意識的就伸手抹向野魅的後背,她摸到的不是光滑的羽毛,而是被烤焦的翅膀,眼淚一下就從風霆的眼角流了出來,野魅,你這個傻瓜,你這個笨蛋,你都感覺不到疼的,感覺不到熱的嗎?

一木是被林濤抱着硬拉落回地面的,半月在黑猛他們都安全的落地後,一個疾飛就奔高空上的野魅和風霆而去,在野魅和風霆即將掉落下懸崖的藉助了他們,旋即快速的飛起。

野魅的身體側躺在半月之上,那被烤焦了的翅膀對着風霆,風霆的手捂住自己的臉,眼淚從眼睛裡洶涌而出,野魅的翅膀沒有一處是完好的,羽毛都被烤焦,連着那些肌肉都被烤的發黑發焦。

韓不滅知道自己闖禍了,看着半月託回的野魅,韓不滅雙腿一彎就跪了下去,沒有一個獸人跟他說一句話,暗欲看着野魅當時就一尾巴抽韓不滅身上了。當暗欲再次揚起尾巴的時候,林濤阻止了暗欲:“不能將所有的錯都歸到他的身上,當初你叫我去看的時候,我也沒有發現那草竟然會是羅卜那留下來的,現在更重要的是獸人世界的某個地方是不是還有這樣的草存在着。”

暗欲抽回了自己的尾巴,他看着韓不滅,冷哼一聲走了,暗欲也是自己責怪着自己的,當初韓不滅餵食的情景自己是親眼看見的,現在如何能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的乾乾淨淨?

風霆將野魅輕輕的翻轉讓他趴在地上,她看着那翅膀,心就提了起來。一木用一個大樹葉盛着一些清水過來,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在那樹葉裡的水面上,他將樹葉遞到風霆的面前,眼睛紅紅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木沒有哭,小嘴巴顫抖着,硬是強壓住心裡的難受,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的爸爸是個很強大的雄性獸人,真正的雄性,他不能給爸爸丟臉。

風霆不敢給野魅一下喝太多的水,她渡了幾口水給野魅,隨即用手彈了些水滴到野魅的臉上就起身。

獅烈一見立即開口:“林濤和暗欲已經去尋找最好的草藥來了,你在這裡照顧野魅,韓不滅說去擡什麼東西過來給野魅睡”

那是一塊巨大的玉石,翠綠色的色澤,清涼的觸感,韓不滅指揮着幾十個鬣狗獸人擡着放到了野魅的身邊,他看着野魅,慚愧的低着頭:“這玉石對身體恢復有一定的幫助,是我帶領着鬣狗獸人在捕獵無意中發現的,風霆,我真的是不知道那草竟然會是……”

“過去了,韓不滅,你對那草最瞭解,你在哪裡發現的,我希望你能夠帶着林濤他們仔細的去附近搜查下,韓不滅,我們不可能永遠都不犯錯,但是我們要用面對錯誤的勇氣。”

“風霆,我立即就去搜查,如果發現那草,我一定第一時間弄死了。”韓不滅激動的說着,他看着依然昏迷着的野魅,視線就落在了野魅翅膀上,只一眼他甚至不敢在去看,韓不滅無法想象如果是自己在被放在火上烤着,還要生生忍受着不出聲,他做不到。

野魅昏迷了七天七夜,風霆原本想去地獄的行程被推遲了,妖翎知道了野魅的狀況親自帶着地獄裡的靈藥過來,他並沒有多做滯留,因爲地獄裡說不定也有羅卜那留下來的那種草,真是邪惡歹毒,林濤跟着妖翎回去的,他認識那草。妖翎回去跟芒雨說了,芒雨心急,但是也沒有辦法,他來不了,芒雨和妖翎發動了地獄裡的獸人爲了防止有些獸人會因爲好奇或者是野心私自藏起來那草。

芒雨動用了生命珠的力量,他和妖翎親自帶着各族的族長陪着林濤挨個族的搜查着,他們沒有在族落裡發現那草,卻在另一個地方發現了那草,在地獄最邊緣的地方也是地獄裡生命珠氣息最薄弱的地方,那裡本來種植着很多獸人們需要用藥的草藥,經常有各族的獸人去採集,也有一些野獸會去那裡尋找草藥。林濤本來想去給野魅找點藥,結果他在那裡一處偏隱秘的地方發現了一大片的那種草,林濤當時就被驚住了,這怎麼可能?

那草雖然還沒有長大,但是已經顯示出了過於的旺盛生命力,林濤找來了妖翎和芒雨,當妖翎看着那草時身體搖晃了兩下,天啊,地獄的浩劫來了。林濤不敢自己做決定,他讓芒雨將這個地區隔離開,一邊讓妖翎去請示風霆該怎麼做。

“什麼?在地獄發現了一大片?”風霆正在給野魅身上的翅膀敷草藥,聽着妖翎的話,她有些的不敢相信,羅卜那是怎麼培養出這些草的?這些已經都不可能再有答案了,風霆站起身來,她必須的去地獄一趟,看着野魅,她的心就揪着,他還沒醒過來,高燒,昏厥,疼痛,每一樣都折磨着野魅的神經,他囈語着就是醒不過來。

一木從門外走進來,看着風霆,很認真的說着:“媽媽,我照顧爸爸,你去吧。”

“還有我們。”一木的身後出現三個小身影,上次他們錯過了那個觸手讓野魅重傷,這次他們想跟着風霆去地獄,一木看着身後跟着的三個小身影點了點頭,他的手就擡起摸上了胸口的那個正發燙的石頭,他知道是凰娃也在着急了,可是她在涅槃,沒有好之前就不能出來。

風霆點頭,她讓暗欲跟着一木一起好好的照顧着野魅,她快去快回,風霆在離開之前,一木出聲叫住了風霆。

“媽媽,加油。”

風霆笑了,她的視線裡,是一木還不到一米高的小個子在那裡握着拳頭對着她鼓勵着,風霆重重點頭,隨即跟着妖翎離開。

“媽媽?”一木看着面前寂靜的空氣,定定的說着:“我也會好好加油。”

暗欲來了,他帶來了一木喜歡吃的核桃,他在屋子的一角生了一小堆火烤着核桃,剝開核桃給一木吃。一木搖頭,野魅還沒醒來,一木沒心思吃。

“一木,獸人都有自己的恢復能力,你還小。”

“我不小了,暗欲叔叔,你說在獸人世界裡,和我差不多出生的現在都多大個了,我還一點點。”

一木說着話,低頭看着自己,一點點的小身體,他吃多少也不大個,變成了麒麟身也是那麼點,什麼時候自己能夠長大成爲一個強壯的雄性獸人呢?

“我是獸人的後代,我不想長來長去,只有一點點大。”一木看着野魅,看着那還是很嚴重的翅膀,一木不知道野魅以後還能不能飛翔了。

這個還真沒辦法,暗欲伸出爪子撓了撓蛇頭,一木是風霆和野魅的孩子,真不能夠按照一般獸人的發育成長來衡量。

地獄裡的那些草原本很安靜的,突然之間想感應到什麼,瘋狂的長了起來,然後開始草根糾結在一起,林濤和芒雨看着都是大吃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生命珠之塔。”芒雨的身影一飛就站在了半空中,地獄裡所有對生命珠能量有感應的獸人都聚集起來將生命珠的能量搭建在那片草地之上形成了一個塔的形狀罩了下來,那草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竟然自己抵抗着那塔罩下來。

林濤看着心裡暗暗吃驚,這到底是什麼生命,完全和外面獸人世界的不一樣。

妖翎和風霆的身影出現,後面跟着另三個小身影,風霆一現身就發現了那塔竟然在晃動着,眼見着就要被那下面的草震碎開,風霆看着那一片虯結在一起的草,她的手一伸就開始匯聚地獄裡的生命珠能量,她的雙手在空氣中輕輕的撥動,一層一層光芒匯聚,帶着實質性的紗霧籠罩在那塔外,將那些草緊緊的牢固束縛在了塔下,那草越發抗爭的厲害。、

林濤看着風霆竟然比地獄裡的獸人更熟悉生命珠的力量,他出聲問着:“風霆,這和之前的那個觸手一樣嗎?”

“不一樣,這裡的或許多少吸了些生命珠的能量,比外面獸人世界的發育慢卻是壯實的很。”

“什麼?那不是很難殺死|?”林濤想起之前的那個觸手,他看着風霆,腦子裡在快速的轉動着。

風霆搖頭,是生命就會有弱點,她擡頭看着正當空的生命珠,眸光一緊就看見那生命珠的背後的太極圖,她的身影飛起,雙手不斷的在空氣中留下一道一道並不陌生的痕跡,她在召喚着太極圖,已經到了太極圖迴歸的時間了。

地獄裡的光芒突然閃了閃,一直在生命珠之後的太極圖應着風霆的召喚而從生命珠後現身,直接的奔風霆而來,風霆的手不斷的將生命珠的能量發射到地獄裡的不同地方,生命珠能量消失不見,出現的是一塊一塊的光簡,光簡慢慢的飛起,覆蓋在光塔之外,那是一層帶着無比強大殺傷力的光芒,完全不同於陽光,卻是可以灼傷一切邪惡靈魂的力量,那些草在光簡出現後,就開始努力的掙扎着,它們害怕那光芒,只是塔牢牢的禁錮着它們。

風霆的手張開,太極圖到了她的掌心之上,慢慢旋轉,一黑一白的陣眼開始急速的旋轉着,強勁的風從天極圖裡颳起衝了出來,風開始以風霆爲中心,向着四周吹了過去,芒雨和妖翎、林濤都不明白風霆是什麼意思,鹿娃他們知道了,風霆在用太極圖的力量尋找着其他地方有沒有這樣的草。

三個小身影立即曾三角形狀想着三個方向而去,一路警惕的看着周圍,他們在另一個地洞裡發現了那些草,那洞裡原本住着一窩地鼠,此時地鼠連根毛都沒有了,洞裡的草已經長的很高,小烏龜沒敢進去只是對着風霆傳遞着消息。風霆沒有去,她的手只是送去了太極圖。

太極圖強勁的風旋吹起那些土,加里面長大的草暴露出來,那草在一瞬間就突然將草葉伸向周圍一隻正要逃走的食蟻獸,那食蟻獸還沒來記得發出一聲哀嚎,身體就被草葉捲了進去,只幾聲悶悶的哀鳴從草葉之間傳來,草葉就已經鑽進了食蟻獸的身體,只兩三個眨眼之間,草就全部都進了食蟻獸的身體裡,只有幾片草葉從食蟻獸張大的嘴巴里鼻子裡眼睛裡伸出來,囂張的舒展着。

芒雨看着一個骨刀就砍了過去,那骨刀到了食蟻獸跟前,一片草葉捲來,直接的將骨刀捲進了食蟻獸的肚子裡,那肚子一陣鼓脹蠕動就平靜了下來,芒雨愕然的看着,那草竟然連骨刀也吃了。

風霆眸光收緊,身影就飛了起來,直接的站在塔尖之上,直接的操控着塔飛了起來,下面掙扎的那堆草也被迫跟着離開了土地,風霆將塔籠罩而上那食蟻獸上,那食蟻獸立即咆哮着。太極圖慢慢的飛回到風霆的身邊,不斷的開始變大,知道將風霆的身影都籠罩在其中,太極圖才停止了擴大卻開始快速的旋轉着,無盡的強大炙熱能量從太極圖通過塔身轟了下來,光簡不斷的增加着那力量的強度。

食蟻獸的身體被漲破,獸皮四分五裂開,露出了裡面吸食了他身體的草來。

黑暗瞬間籠罩了地獄,連着生命珠的能量也都消失了,妖翎和芒雨都愕然了,難道地獄又要恢復之前黑暗世界裡嗎?林濤倒是神情不動的看着某一點,他感覺到風霆正在將所有的能量都抽掉去應付那怪異的生命。

地獄裡的獸人們都是經過生命珠考驗的,他們沒有一個想要爲了自己起身去逃命。

光塔裡,炙熱的光芒已經到了一個灼燒點,風霆最後點燃了這個點,讓下面的草在光芒裡被炙烤被消耗掉最後一點點的生命,風霆不信自己奈何不了這棵草。光塔裡隱約的聲音傳來。

“風霆,風霆,求你饒了我,求你。”

“風霆,我是羅卜那的孩子,我只是想活着,他在最後雌雄同體的時候生下了我們,只是想讓我們的生命有個延續,求求你了,別殺光了我們,我們也和其他獸人一樣,只是想要活下去,我們吃的是野獸,要的不過是那一寸之地,你容不下我們嗎?”

聲聲悽婉的聲音,哀求的語氣,帶着控訴,在光塔裡漸漸虛弱下去。

風霆不是沒有聽到,她沒有出聲回答,他們不一樣,她也不相信羅卜那會有孩子,如果有可能的話,只是羅卜那在它們的記憶裡輸入了某種信號,讓他們在危急關頭喚醒自己的柔弱心而已。羅卜那,你還真是處心居慮,竟然還留着這麼一手?風霆不得不佩服了,她想如果不是自己有野魅,有那些不肯屈服的獸人們,有肯犧牲自己也要保護這個世界的桑,自己還真鬥不過羅卜那。

“這個世界不屬於你們,永遠都不屬於。”風霆的話音一落,她看着下面剛剛還很可憐的聲音立即猙獰了起來,憤怒的吼着嘶喊着,風霆的心很平靜,還好,他們發現的早,要不然不用一年,只一個月的時間自己都壓制不住這些瘋狂的草。

妖翎和芒雨這一次是真的被震撼了,他們從來不知道他們依賴生存的生命珠竟然可以達到這麼強大的威力,當那光塔在他們面前爆炸開,那些嘶吼着的草在熾盛的光芒裡消失時,他們站在那裡久久沒有移動,他們眼睛裡的世界美的無法用言語形容,光簡化爲了無數的光芒籠罩着他們面前的世界,在他們的周圍飛舞着,風霆靜靜地懸浮在半空,她的身後太極圖在慢慢的旋轉,生命珠重新顯現在高空之上照耀着整個地獄,地獄裡的獸人們都感應到了生命珠的能量,溫暖安靜帶着滌盪一切塵埃邪惡的力量。

林濤看着風霆,他笑了,不要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其實最無限的就是人的力量,在任何生命面前,林濤都相信作爲地球上的人,他們是最有強大潛力的。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林濤想他知道自己要努力的方向是什麼了,他笑了,笑的很淡很認真。

和地獄達成同盟協議的代表不是風霆,不是暗欲也不是麥克雅,而是一木,他是獸人世界公推出來的,全部都通過了,這讓風霆很意外,一木卻是很坦然的接受着,臨着還在那些獸人族落各個族長的面前發表了一番激勵話語,說的獸人們獸血沸騰紛紛揮着拳頭宣示着他們的忠心。

一木的那一番話,按照風霆的理解就是就位前的演講,新官上任前的第一把火。這火燒的還不小,風霆很快就在獸人世界裡看見了各個族落開始以自身族落特點爲基本進行的改革,林濤的身影最是忙碌,按照各個獸人族羣居,獨居的不同,林濤將區域劃分開。

妖翎和芒雨看着一木很有領導氣勢的在暗欲和麥克雅陪伴下坐在麥克雅的身上走來時,妖翎和芒雨相視一眼都笑了,和一木打交道他們感覺到的不只是親切,還有壓力。爲了更好的物盡其用,地獄和獸人族落也開始了物質交換,每一年的固定幾天時間裡,地獄和獸人族落將準備好要交換的物資集中在一個地方進行交換。

最初的規模很小,都在妖翎和麥克雅、暗欲他們的視線裡進行着,第二年就擴展很大,很多獸人都拿着自己的東西趕了來,希望可以交換到新奇又有用的東西,甚至有地獄獸人喜歡上了外面獸人世界裡的獸人,只是礙於地獄獸人不能到外面獸人世界生活無疾而終,在後來,就有獸人世界裡的獸人自願留在了地獄。

一木一直喊着在做虧本買賣,因爲地獄裡的獸人時只能進不能出的,他要求芒雨將妖翎給奉獻出來,作爲友好大使常年駐守在獸人世界。這個提議當時就讓正在吃東西的芒雨將舌頭給咬了,一木哪裡有做虧本的買賣,現在白冉和芒崖在地獄裡的以一年一胎三四個的速度生着孩子,然後那些孩子都被一木給接到了外面獸人世界裡去,芒雨還沒有抗議一木倒是先出聲了。

聽着芒雨暗示着白冉的孩子都沒有一個留在地獄裡,一木笑了,他說沒辦法啊,我媽想他們了,而且我覺得他們在外面接受陽光的沐浴長的會更強壯會更孔武有力的。

“一木,你媽媽好嗎?”芒雨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風霆了,自從那次風霆將羅卜那留下的草清理乾淨後,她就再也沒有來,芒雨雖然從不提風霆這個名字,可是他想她,特別是最近,他會再夜深的時候起來一個人出聲的發呆,他其實很羨慕妖翎,能夠自由的進出地獄和獸人世界,最起碼妖翎想去看看風霆的時候就可以去,自己只能夠守在這裡,等待着一個沒有期限的祈盼。

一木笑了,他看着芒雨,然後小身子就湊到芒雨跟前,瞪着那雙漆黑的眼眸看着芒雨失落的神情,一木嗯哼了一聲說着:“芒雨叔叔,我媽媽又變的漂亮了哦,她的頭髮已經長大腳跟了,還有,她會彈唱很好聽的歌曲,還有,她養的蠶寶寶吐出來的絲織成的衣服是獨一無二的哦,芒雨叔叔,今天我還給你特意帶了一份來。”

說着話,一木小手一揮,暗欲急忙的捧着一個木頭盒子走過來,他一直低頭憋着笑,憋的肚子都抽筋了,因爲今天某個大人物又要被一木狠狠的敲詐一筆了。

“這是你媽媽做的?”芒雨親手打開了盒子,他看見了裡面放着一些類似於獸皮的東西,不過摸着很光滑很舒服,只要是風霆親手做的,芒雨從不問需要什麼價值的東西來換。

這一次一木看中了芒雨前陣子得到的一粒珠子,他是挺妖翎無意中提起的,一木嘀咕着在那裡,說是他媽媽最近很喜歡收集圓滾滾的東西,也不知道這次帶什麼回去孝敬媽媽好。

暗欲實在是忍不住要笑噴了,他急忙低頭捂住嘴巴暗暗裂了裂嘴巴。

一木一個眼神看過來,很體貼的問着暗欲。

“暗欲叔叔,你餓了嗎?我和芒雨叔叔說幾句話,你去吃東西好了。”

暗欲急忙點頭轉頭就奔那些還在交易的地方去了,他的去給可蔓換點發亮的東西回去,也不知道是誰帶起的風,那些雌性龍族獸人開始在頭頂上脖子上胳膊上腳上帶各種各樣發亮發閃的東西,誰帶的最多說明誰的雄性最強壯最能耐,甚至有的獸人連自己的耳朵都沒有放過鑿了個窟窿的用草繩穿進去繫個東西掛着。可蔓也想要去鑿幾個窟窿在耳朵上,暗欲嚇了一跳就阻止着,可蔓就這機會讓暗欲多換點好看的東西回去給她,要不然她還是要在耳朵上鑿幾個洞。

芒雨將自己剛剛得到的珠子給了一木,這雖然不是生命珠,卻也是地獄裡的靈氣匯聚而成的珠子,地獄也只此一顆,一木的眼睛在一看見那珠子時就亮了,他搓了搓小手將那珠子捧起來仔細的看着。

“芒雨叔叔,媽媽一定會喜歡的,我回去會跟媽媽說她有時間一定要來地獄裡玩。”

聽着一木最後的話,芒雨的眼睛就亮了,他摸着一木的頭,心裡知道這只是一木對自己的安撫,現在他不奢求什麼,有這安撫也夠了,最起碼看到一木,他就會減少些對風霆的念想。

白冉挺着大肚子由芒崖扶着在不遠處等着一木,白冉不想再生孩子了,她生的累了,身體就沒有個閒下來的時候,白冉此時真是後悔當初一個衝動上了一木的當,足足生了十幾個孩子。這次生完這一胎,白冉想去找風霆給自己想個辦法不要再有孩子了,主要的是要經過一木同意,一木也不知道肯不肯,妖翎在妖族領地一邊給白冉和芒崖一個立身之地,白冉的孩子都被送去獸人世界,妖族也不用擔心將來白冉的孩子會侵犯了妖族的領地,白冉、芒崖和妖族獸人相處的還算是很友好。

一木看見白冉,視線就看向她的肚子,一木將珠子收好,然後給了芒雨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依着往年的慣例邀請着芒雨去獸人世界去玩,芒雨哪裡會不知道一木的小心思,他只是拍着一木的肩膀點頭答應着:“好,等芒雨叔叔臨死前的那一刻一定去地獄。”

感受下炙熱的陽谷,呼吸下有風霆氣息的空氣,想在最後看她一眼。

“芒雨叔叔一定會活很久很久的,一木等有好東西了,一定來給芒雨叔叔。”一木對着芒雨揮揮手,在這個時候他不是肩負獸人世界的一木,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小獸人,他喜歡和芒雨在一起,因爲芒雨愛着他的媽媽,用一份很寬廣的愛,那是一木欽佩的,現在的一木懂得了很多。

白冉看着一木走過來,她顫着脣角開口:“一木,我?”

“不用說了。”一木小手一擺的說着:“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

白冉緊張的拉着芒崖的手,她擔心一木要帶着他們去的是獸人世界,芒崖根本適應不了獸人世界的陽光,之前有一心想去獸人世界的地獄獸人,結果在到了獸人世界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死了身體也化爲了虛無。

芒崖安撫的拍着白冉的後背,示意她不用緊張,芒崖的視線和芒雨的視線在空氣中相遇,芒雨點了下頭,芒崖輕輕的彎了下身體,隨即扶着白冉跟着一木走了。

一木帶着他們去的不是獸人世界,是麒麟族的聖地。那是一個充滿了光芒的世界,是麒麟族每個獸人心裡的世界。

白冉激動了,她沒有想到一木會帶着自己來到這裡,她的手離開芒崖的手自己在那世界裡前進着,她聽見了聲音,有渾厚的有稚嫩的,那是她的孩子們,十幾個身影在遠處奔騰着,那是白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麒麟獸身。白冉哭了,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淚,她的孩子們一直都生活的很好,她一直擔心着他們,幾天看見了,她突然覺得一切都值得。

那些身影停下看着白冉,他們沒有奔過來,只是站在那裡看着,隔着距離,將白冉的悲傷收進眼底,白冉沒有辦法在前進,她的肚子突然疼了起來,這些孩子都是在她肚子裡孕育而成,喝她的奶長大,三個月後被一木帶走,原來他們都在這裡長大。

芒崖看見了那些身影,他看見的卻不只是這些,他看見的是這些身影在一木強大的殘酷訓練下,變成了一個一個強大的獸人。

“芒崖,我真的很慶幸他們都遺傳了白冉,而不是你的。”

“我也很慶幸。”芒崖知道如果生下來的孩子長的不象白冉,那纔是芒崖最擔心的,一木笑了,他擡手拍了拍,那些身影立即奔一木而來,風馳電掣的速度,強大的氣勢,震天的吼聲,他們的身影齊刷刷的停在了一木三米之外,由大到小的站在哪裡,清一色的棕黑獸毛,頭頂的獨角閃着暗沉的光芒,他們的視線裡只有一木,沒有芒崖。

芒崖將視線轉向白冉,他看着白冉慢慢倒下去的身體,身影就奔了過去,他知道這些孩子都不屬於他和白冉了,他擁有的最真實的就是白冉,芒崖一直要求的並不多,只是看着此時白冉虛弱的身體,急促的呼吸,芒崖心疼着,他擡起頭來看着一木的方向,不明白風霆那樣心柔軟的雌性爲什麼會有一木這樣冷清性格的孩子。

一木迎着芒崖的視線,他很冷靜的說着。

“她肚子裡懷的是雌性的孩子,屬於你和她的,帶她回去吧,在地獄裡好好的生活,麒麟一族的血脈絕對需要純正。”

芒崖的脣顫抖着,他幾乎要以爲是自己聽錯了,一木給了他和白冉自己的孩子?一木已經讓面前的麒麟獸人送白冉和芒崖回去地獄,最大的一個麒麟站起,他已經長成了一個健壯的麒麟,變身成獸人他快步走到白冉的身邊,彎腰抱起了白冉快速的奔向地獄,芒崖跟在後面,芒崖的身邊是那些大大小小的身影,最小的一個也有近一米高了。

一木站在聖地裡,很是鬱悶的看着只剩下他一個身影的地方,他爲什麼就長的這麼慢,一年就長那麼一丁點的個頭,林濤都說及時在他那個世界自己這樣也是稀少的了。一木低頭用腳提着腳邊的土,他本來想去問問風霆的,或者是等着看看媽媽在生個弟弟妹妹什麼的出來,他對比下,只是媽媽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冉是在眼淚裡生下了一個完全遺傳了芒崖的雌性芒族獸人,她看着那個一生下來就嗷嗷哭着的孩子,白冉擡頭透過眼淚看着正在離開的十幾個身影,他們都是她生下來的孩子,獸人世界原本也是這樣的,孩子生下來當能自力更生的時候就會離開父母在族落裡或者是自己出去生活,白冉想她已經不能再奢望什麼了。

芒崖這麼一個活着的兔子走了進來,他看着白冉失神的視線,他將兔子遞到了白冉的面前說着:“這是他們剛纔爲你捕來的,新鮮的兔血對你剛生下孩子的身體好。”

兔子很肥壯,此時大概也感覺到了死亡的來臨,拼命的蹬着腿想要離開,白冉擡手抹去眼淚一低頭張口就咬在了兔子的脖子上,咕嚕咕嚕的吞嚥着溫熱的兔子血,她知道這是一木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她和那些孩子們見面了,以後他們都不在是她白冉的孩子,而是麒麟族強盛起來的希望。

林濤的生活很平靜又很忙碌,幾乎獸人世界裡的每個獸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他們獸人世界小主人的師父,原來風霆想讓一木做林濤的乾兒子,林濤說徒弟就好,這樣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責任。

風霆和野魅在野魅翅膀的傷好一點後就離開了,風霆一直沒有辦法釋懷了那個夢境,她突然很想和野魅平靜的生活,如果將來真的回去了現代社會,她也不會留下遺憾來。風霆和野魅帶走了九冥的冰棺,獅烈和黑猛護送着風霆和野魅離開的。

一路上,風霆並沒有走的很快,現在的世界沒有了之前的紛爭,曾經在她眼裡的洪荒猛獸此時已經溫順的如寵物小貓,不過更多的是繞路而行,不敢驚動了風霆他們,不說別的,就是黑猛那山一樣的身體強勢的霸氣就讓那些猛獸避的遠遠。

一處山澗邊,風霆決定今天晚上住在這裡了,她讓黑猛將野魅從他背上放下來,還有那個大號的玉牀和九冥沉睡的冰棺,風霆的手撫摸着冰棺,她每次看見九冥沉睡的容顏心裡就沉沉的。風霆捨不得那麼大一塊玉,純天然的,她讓黑猛託在背上帶走了,韓不滅當時那個心疼的眼神啊,不過韓不滅到底是沒有說出口捨不得那個玉牀,他想着風霆帶走也好,或許以後她看見那玉牀就想起自己來了。

玉牀上,獅烈很舒服的躺着,他不明白野魅幹嘛放着這麼好的東西不用,而是去躺在草地上。野魅也不給獅烈解釋,他怎麼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

風霆親自下河去撈魚,黑猛也想幫忙,可是他幫的是倒忙,一隻前肢下去,濺起的水噴了風霆一身,風霆將嘴裡的河水吐出來,然後看着黑猛還在往河裡挪動的身體,她哭笑不得,黑猛這是要洗澡還是抓魚啊。

“黑猛,你去抓幾隻野雞或者是兔子什麼的,魚我來就好。”黑猛也意識到自己卻是幫不上忙,他感應得到魚在哪裡,但是卻抓不到魚。

獅烈在玉牀上一聽立即跳了起來,幾下就上了黑猛的背,他要和黑猛一起去。

野魅從草地上起來,就要下去幫風霆,風霆瞪着眼睛看着野魅,他是不想要那一雙翅膀了嗎?

“風風,我有尾巴,不用下水的。”野魅對着風霆眨巴了下眼睛,很是無辜的說着,他喜歡看着風霆緊張自己的模樣,那讓他會感覺窩心的幸福。

風霆一下就想起野魅那條又長又靈活的尾巴來了,她的手敲了下腦袋,是的啊,怎麼這麼笨的,其實她也是想體會下抓魚的樂趣。野魅的尾巴甩的速度很快,他只要看見河水裡的魚那條尾巴出擊必定是十擊十中,很快岸上就多了幾條尺長的大肥魚在撲騰着。

“好了,好了,夠了。”風霆笑着去將那些魚用樹枝往離河邊遠的地方撥弄着,她看着那魚的肚子就想起魚子來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魚子了。

野魅看着風霆臉上的笑靨,他的心頭柔軟了起來,儘量不碰到自己的翅膀,野魅的尾巴就甩向了另一個方向,尾巴將周圍那些幹了的樹枝都捲了過來放在了風霆的面前。風霆吐了吐舌頭,果然有了野魅的一條尾巴,萬事大吉。

“我在去弄個石鍋吧。”野魅想起風霆愛喝肉湯,他的尾巴就在周圍轉了一圈捲上了一個圓形的石頭遞到了自己的面前。

風霆制止着野魅,尾巴不用肩膀的裡力道,但是要用手做一個石鍋那就會牽動了野魅還沒有好完全的後背肌肉,野魅笑着搖頭告訴風霆不會的,他自己有辦法,野魅的辦法就是用半月,完全不同他的手操縱,半月已經在石頭上鑿刻着,速度很快而且將石頭雕刻的光滑的很,雖然不大,但是也夠用了。

接下來生火,烤魚,燒水,風霆等着黑猛和獅烈帶着獵物回來,此時太陽已經偏西,一陣晚風吹來,帶着清冷的空氣,黑猛的身體靠近了風霆用他強壯的身體爲風霆擋着風。風霆擡頭看着野魅,她笑了,她想起了過往,她和他一起逃離獅族部落的時候,野魅也是這樣總是用他的身體給自己取暖遮風擋雨,還有抵禦一切危險。

風霆烤好了魚黑猛他們依然沒有回來,風霆看着幕色馬上就天黑了,她起身想去循着黑猛的氣息去找一找黑猛,野魅阻止了風霆,他說他去找就好。

野魅還沒有去就看見一個小身影一路翻滾着從山林裡跑過來,風裡獅烈興奮的聲音隱約的傳來。

“風霆,風霆,快走啊,我們找到個好地方,你一定會喜歡的。”

獅烈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到了風霆的跟前,胸口急促的喘息着,呼吸都不順暢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因爲激動而發着光。

風霆見着獅烈這樣,她彎腰就要抱起他,有一個速度比她還快,野魅的尾巴已經卷上了獅烈的腰將他提到了風霆的面前,獅烈急促的咳嗽着,小爪子就指向野魅,心裡這個氣憤啊,他都是這樣的模樣,野魅還防的這麼嚴?

“風霆,真的,那地方你去了一定喜歡,黑猛正在那裡等着呢,快,我帶你去。”獅烈決定不理會野魅的嫉妒,他看着風霆,小爪子就用力的撓着野魅的尾巴,野魅的尾巴吃疼就收緊勒着獅烈的腰,獅烈差點憋氣過去。

風霆轉頭看着野魅,伸手抱住了獅烈,獅烈已經自己放棄了做回獸人,野魅就不能大方點嗎?她又不會被獅烈和黑猛拐跑了。篝火依然在燃燒着,風霆遲疑了下,她看着野魅,野魅眨巴了下眼睛開口:“一起去吧,我帶着九冥的冰棺。”

獅烈看着野魅又看了下風霆,他最後撓了撓頭,最後將身體縮風霆懷抱裡,故意對着野魅吐了吐舌頭。

野魅的大眼就瞪了起來,風霆看着九冥的冰棺,又看了下那個玉棺,她對着獅烈說着:“讓黑猛回來吧,我們明天去看。”

獅烈一聽急了,他說天亮了就不好看了,獅烈看看風霆又看看野魅,獅烈剛想說什麼身後就傳來另一個聲音,那是黑猛的聲音。

“我們一起去那裡過夜,風霆,你一定會喜歡上那裡的。”

原來獅烈走了後,黑猛想了想覺得還是自己來比較穩妥些,將冰棺和玉牀一起搬過去,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讓風霆看看他和獅烈發現的美麗。

野魅站起身來看着黑猛,他走過去伸手在黑猛的頭上撫摸了下,然後輕聲的開口:“黑猛,你真的不想重新的恢復獸人的樣子嗎?”

這怎麼就到了這個話題上?黑猛搖頭,他並不在說別的,只是看着那篝火,然後聲音再次響起:“獸身也好,獸人也好,只要自己過的開心,就好,我這樣有獅烈給我當眼睛也不錯。”

野魅沒有在說什麼,身影瞬間就變成麒麟的模樣,尾巴將玉牀和冰棺都捲起放在自己的背上,在風霆和獅烈的錯愕聲裡,野魅沉穩的開口。

“走吧,我也很想快點看見你們發現的美麗。”

“你的背?”風霆指着野魅還沒有好的翅膀,她不太理解野魅前後的矛盾。倒是野魅沒有說什麼,只是催促着獅烈帶路。

那地方有些的遠,而且還要經過一些不太好找的路,幸好黑猛的身子很大很平穩,野魅依然拒絕了讓黑猛擡冰棺,他跟在後面走的很平穩。

後來風霆才知道是黑猛受傷了,黑猛的腹部被紮了幾根尖銳的刺,已經在留着血,雖然不多,如果將冰棺和玉牀放在黑猛的背上,估計黑猛就會受不了。

黑猛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大腦裡一直只有想讓風霆快點看見他們發現的美景,當他們接近目的地到了一處平緩的那個地方野魅發現草叢裡有止血的草藥,他叫停了前面走的黑猛,野魅纔對着風霆開口,讓她給黑猛拔了刺,敷上止血的草藥。

獅烈有些的自責,他竟然會不知道黑猛受傷了,黑猛倒是無所謂的笑笑,他安慰着獅烈說。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了呢?不過野魅是怎麼發現我受傷的?”

野魅搖頭,他託着冰棺和玉牀繼續的走着,他是根據空氣中的血腥味發現的,黑猛的和別的獸人的血腥味有些不同,他走近黑猛沒有在黑猛的背上和前肢上發現傷口,那麼傷口就一定是在黑猛的腹部,本來那裡就是黑猛比較柔弱的地方。

獅烈一直纏着野魅告訴自己他是怎麼發現黑猛受傷的,野魅被獅烈纏的煩了就稍微的解釋了下,獅烈聽着很是覺得不可思議,這樣也可以的,他看着野魅嘿嘿笑着。

“野魅,以後我要是受傷了,你是不是也會第一個發現。”

“不會。”

獅烈對野魅很速度的回答很是鬱悶,悶悶的問着:“爲什麼?”同樣是一起來的,野魅咋對待就差別這麼大的?

“不爲什麼,因爲第一個發現的會是你自己。”野魅說完看着獅烈更加鬱悶的臉,他笑了,然後說了一句讓獅烈比較有安慰的話:“你的皮比黑猛的薄很多,當然會感覺到疼了,黑猛身體大,殼也厚,他受傷了如果不是關節活動的位置,一般是感覺不到的。”

這樣也可以?獅烈舒服點了,黑猛轉頭他雖然看不見野魅,但是他已經能夠知道此事野魅的表情,也好,這樣的解釋。

風霆拿着剩下的草藥一路跟着,她雖然不知道還有多遠,可是一路走來,她也知道獅烈和黑猛剛剛打獵物也是走了不近的路。

黑猛和獅烈當走到一個寬敞的山洞前時停了下來,黑猛並沒有進入山洞裡深處,倒是獅烈帶着野魅和風霆繼續向着洞裡走去,冰棺和玉牀都放在了外面,洞越往裡越是小,最後野魅也變成了獸人的樣子跟着才行,山洞漸漸出現了支洞,風霆能夠感覺到每個支洞都不一樣,有的很黑,有的則泛着不同的光彩,有的很安靜,有的裡面有着聲音在傳出,她詫異的問着獅烈那些洞裡有什麼?

“沒有什麼,就是風和水啊,然後就是一些很漂亮的石頭,不過都沒有最裡面的漂亮。”獅烈說的興奮,最後在滿是岩石的山洞裡跑了起來,野魅和風霆相視一眼也都跟了上。

這是風霆見過最美麗的自然景象,鬼斧神工都不足以解釋風霆那一眼看見面前景象的震撼,她這是到了哪裡?風霆的腳步已經不受自己控制的走進那個寬敞的洞穴,各種各種的美麗石飾,完全看不出一點人工的很近,自然而成,石珍珠,石瀑布,石化,壁石流,還有各種顏色繽紛模樣美麗的晶體,洞頂,洞壁慢慢的都被這些覆蓋着,組成了一個奇異的世界,別說是風霆,就是野魅也被吸引震撼住了。

洞很寬闊,風霆估計最高的地方有十幾米,覆蓋的面積最少有近兩百平方米,高高低低的,裡面宛如另一個世界,風霆在洞裡完全看的入了進去,她一個轉頭突然一聲叫了出來,那是?

一個麒麟,高有三米正站在一個半米高的石臺上,通體如冰雪玉雕般潔白晶瑩,眼睛晶亮如珠寶的仰視着洞頂,全身都是絲絨狀的毛刺,毛刺長有七八釐米不等,宛如獸毛一樣密密麻麻潔白純淨。風霆的手輕輕的觸摸上那些毛刺,她感覺到一股悲涼的感覺順着毛刺進入了自己的身體裡,風霆不知道這麒麟是天然形成還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造就了它,只是看着,風霆就有了靈魂被吸引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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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風,它是誰?”野魅站在那裡,站在麒麟冰像的正前方,他看着那麒麟,眼睛裡就有了眼淚流出來,野魅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風霆搖頭,她也不知道,如果知道就好了,她感覺這麒麟像和這個地方一定有不簡單的來歷。

“風風,我們在這裡多住幾天,好不好?”野魅伸手輕輕的抹去自己臉上的眼淚,他發現他的眼淚不是透明的,是金黃色的。

風霆也看見了野魅臉上的金黃色眼淚,她看看野魅,又看看身邊神秘的麒麟像,風霆石化了。

自從看見那麒麟像,野魅就沒有離開過那像一步,確切的說他的腳步都沒走出過一米的範圍,就這樣的站在那裡看着麒麟像,站的久了就坐,坐的時間長了就臥,總之他沒有辦法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那麒麟像超過三個眨眼的時間。

風霆也發現了不對勁,她給野魅拿來了魚肉,野魅就這樣眼睛看着麒麟像就把魚整個往嘴巴里塞,風霆看着嚇了一身冷汗,她急忙搶過那魚,細心的將刺挑了去將魚肉給野魅吃,野魅眼睛依然往着那個方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啥。

“野魅,他怎麼了?”獅烈不明白,不就是一個長的很像麒麟的石頭嗎,至於野魅看的魂都沒有了,連他最愛的風霆也不搭理了,獅烈看着那像身影就跳起來想要跳到那像上,只是他最後跳上的竟然是半月的尖上,如果不是獅烈反應快抱住了半月沒有讓自己掉下去,獅烈估計自己就得屁股在石頭上開花了。

半月將獅烈送到風霆的面前隨即就消失在了野魅的胸口,風霆看着野魅,彎腰抱起了獅烈走了出去。

外面黑猛已經進食好了,他看着獅烈和風霆又走出來,他將抓來的兩隻兔子一隻雞推到風霆的面前。黑猛還把之前落下沒帶來的石鍋也拿了過來。

獅烈一見那鍋眼睛就亮了,有肉湯可以喝了。風霆沒有什麼心思弄吃的,但是想到野魅現在的狀態,她還是拖了兔子和雞去外面清理掉了內臟剝了皮,然後拿回來將雞扔進了鍋裡煮着,兔子拿來烤。獅烈圍着篝火眼睛看着石鍋轉着,濃郁的雞湯味道讓他胃口大開。

黑猛肚子飽了,他想睡覺,但是看不到野魅出來,他很好奇什麼時候恨不得把風霆綁自己身上的野魅竟然不理會風霆了,黑猛的前肢啪啦下獅烈,低聲的問着獅烈怎麼不見野魅出來呢?獅烈眼睛正盯着那滾了的肉湯,直接的回了一句給黑猛。

“他在吃麒麟。”

風霆噗嗤就樂了,她看着獅烈恨不得撲進石鍋裡的樣子,她將石鍋從火堆邊挪了出來,讓石鍋降溫,這樣獅烈也能快點喝到肉湯。獅烈的爪子小心的探向石鍋,後來被燙了回來,他才乖乖的怕黑猛的頭邊跟黑猛說着裡面的情景,他說野魅看見一個跟他很像的石頭像就再也不肯看別的一眼了。

黑猛沉默了下又問了問獅烈具體的情景,黑猛也想不明白,他後來感覺到風霆拿着一個烤好的兔子走進了山洞裡,黑猛才小聲對着正喝着湯的獅烈說着。

“會不會是野魅沒有遇見風霆前喜歡的雌性麒麟?或者是野魅現在喜歡上了那個石頭麒麟?”

噗,獅烈正在喝湯,嘴裡一口湯都噴在了黑猛的臉上,獅烈吧唧了下嘴巴搖頭否定着:“不可能,野魅看着那石像就哭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了啥,我和風霆還去別的洞看了,那些洞裡都是很空的,啥也沒有,奇怪着啊,也不知道那石頭麒麟到底是什麼來路。”

獅烈的話剛一落地,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從洞深處傳了過來,獅烈一個不穩腦袋就扎石鍋裡去了,幸好那湯不熱了,他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風霆和野魅,他們還在洞裡,獅烈擡起腿就奔洞裡去,黑猛也想起來了,不想他的個子太大,一頭就撞洞壁上去,巨大的衝擊力讓山洞搖晃的更厲害了。

“風霆,風霆,快走,這洞要塌了。”

“不,野魅還在洞裡,我要去找他。”風霆不但沒有退出來而是加速了前進的速度,她讓獅烈先回去找黑猛到洞外等着自己和野魅,獅烈不肯,他說要去就一起去。

風霆回頭手一擡就將獅烈的身影揮向山洞外,她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你先走,別忘記了黑猛沒有眼睛,他需要你。”

“風霆。”獅烈大聲的喊着,他看着風霆的身影衝進正在掉落岩石的山洞深處,獅烈的眼睛紅了,直到他落在黑猛的身邊,獅烈還沒有醒神過來。

“獅烈,獅烈,是你嗎?風霆和野魅呢?”黑猛看不見,他感覺不到野魅和風霆的氣息,急急的問着,第一次他痛恨着自己沒有眼睛,過於龐大的身體,他後悔沒有聽風霆的話恢復了獸人的身體。

“他們在裡面。”獅烈說完這一句,已經再也講不出別的話來了。

黑猛聽着似乎知道了什麼,他拖着獅烈出了山洞,九冥的冰棺和玉牀已經被黑猛剛纔拖了出去,他們的身後不斷有岩石塌落下來,獅烈站在洞口處痛哭着,該怎麼辦,怎麼辦?他對着洞口大聲的喊着:“風霆,風霆,野魅,野魅。”

沒有迴音,什麼也沒有,他們面前的山洞在坍塌,飛揚的塵土迷亂了獅烈的視線,獅烈痛苦的吼着,懊惱的用腦袋撞着地,是他,是他將野魅和風霆帶來這裡的,帶來這個危險的地方,獅烈爬起來就要衝進去,要死他也要和風霆、野魅死在一起。

黑猛的前肢一邁就擋住了獅烈的路,他將獅烈緊緊地束縛住,不讓獅烈在衝進山洞裡,黑猛告訴獅烈,他們要好好的活下去,風霆和野魅也不會有危險的,獅烈哭的很兇的問黑猛:“你怎麼知道的?真的嗎他們不會有危險?”

“真的。”黑猛擡頭對着山洞的方向,他能聽見遠遠的山洞深處劇烈搖晃坍塌的聲音,他告訴自己一定是真的,要不然他也活不下去,那種沒有感覺的活着,還不如死的更痛快。

風起,雨落,一場瓢潑大雨在黎明前覆蓋了整個山林,渾濁的泥水順着山坡流淌着,冰冷的雨水澆在冰棺上,九冥的身影依然靜靜的躺在裡面恬靜的沉睡着。

獅烈瑟着身體在黑猛的身邊,他的眼睛瑟瑟的流不出一滴眼淚來,他和黑猛在這裡不知道等到了多久,只知道天黑了天又亮了天又黑了,此時的暴雨讓天地之間昏暗一片,連什麼時候白天什麼時候夜晚都分不清楚,獅烈最後只想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可以看見風霆,他想她了,獅烈的氣息越來越弱,他眼前的世界也開始黑暗了起來,再也沒有了一絲光明。

黑猛感覺到獅烈的氣息越來越弱,他不由擔心的叫着:“獅烈,獅烈。”沒有回答,黑猛看不見獅烈在哪裡,他的前肢摸索着知道碰見一個冰冷的小身體,黑猛的身體一顫,獅烈的情況好像不妙,黑猛屁股上的毒刺突然高高的揚起,他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在逼近,他看不見,暴風雨也阻擋了他的視線,此時的黑猛只能夠儘量的去感應着那危險來自於哪裡。

那是一個身形不差於黑猛身形的龐然大物,粗短的脖子,扁大的嘴巴里尖銳的牙齒在風雨裡隱約的顯現,橢圓形的頭,強壯的四肢,粗重的呼吸,那雙泛着綠色有光的眼睛盯緊着黑猛,鋒利的爪子在泥水裡擡起,它餓了,很餓,很餓,在這樣的天氣裡尋找食物本就是困難的事情,很多獵物都躲避回了山洞。

看見黑猛,那龐然大物的眼睛泛着兇橫的光芒,它似乎也發現了黑猛的眼睛出了問題,那怪物故意用前爪子抓起一個石頭扔向了遠處,又接着扔了個石頭擾亂着黑猛的視聽,隨後身影迅速的攻擊向黑猛,看着龐大的身體行動起來確實敏捷的很。

黑猛感覺到了對方故意讓自己聽錯,他不能離開也不能躲避,因爲獅烈就在他的身邊,他躲開了獅烈就暴露在對方的攻擊範圍裡。

生死之站在一瞬間爆發,天空一道閃電劈在他們身邊的一棵大樹上,大樹攔腰而斷,枝葉堪堪劃過獅烈沒有生機的身體。

黑猛的身上已經出現了十幾道傷口,他沒有想到對方的爪子竟然如此厲害可以抓破自己的殼,不過黑猛也將自己的毒刺扎進了對方的身體裡,那龐然大物大概也被激怒,感覺到身體裡的毒素侵襲毀壞着他的身體,龐然大物咆哮着,轉身就將屁股後面的尾巴重重的抽向了黑猛,黑猛只感覺到一道疾風襲來,他看不清那是什麼東西,一個遲疑,腦袋就被重重的抽了一下。

黑猛的身體搖晃了兩下,腦子嗡嗡的響,耳朵裡就有血液流了出來,黑猛的身體下意識的快速的後退着,突然他想起來了獅烈,他感覺不到獅烈的氣息在哪裡,黑猛急了就亂奔着,身體接着就被狠狠地抓了幾下,黑猛的身體重重的倒在了獅烈的身邊,他的前肢還在地上摸索着,想找到獅烈的身體護在自己的身下。

龐然大物也看見了獅烈,不過他覺得那是黑猛想要吃的獵物,它要的獵物是黑猛,夠它美美吃幾天的。致命的一擊,鋒利的爪子帶着呼嘯的風對着黑猛全身最柔軟的地方而去。

一道閃電突然從高空直直的落下,帶着冰冷的殺氣,直接的襲擊而下,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天地之間的雨水,轟然一聲響,剛剛還咆哮的龐大身影重重的倒在了雨水裡,一雙綠色的眼眸瞪得大大,死都不明白爲什麼死的會是它,而不是它爪子下的那個獵物。

半月衝出那個已經死的徹底的身體,旋轉在黑猛的頭頂之上,黑猛的頭困難的擡起,他看不見,卻可以感受的到那也野魅的氣息,顫抖着脣黑猛困難的出聲:“野魅,野魅,風霆呢?獅烈?九冥的冰棺,九冥?”

半月沒有回答黑猛的問題,它也沒有聲音回答,雨依然傾瀉而下,閃電在遠遠的天際顯現,轟隆的雷聲,雨下的急,停的也突然,烏雲散去,太陽的光芒落在大地之上,山青水綠,混合着泥土和青草香的空氣讓憋在洞裡很久的野獸們舒展着身體走了出來尋找着食物。

野魅從山的那一邊走過來,他的懷抱裡靜靜的躺着一個身影,那是風霆的,她好像沉睡着,長長的暗紅頭絲在野魅的臂彎垂瀉而下,象一道瀑布,隨着野魅的走動搖擺着蕩起一層一層暗紅的波紋。

野魅的眼睛漆黑如最深沉的夜,他一步一步走着,走的緩慢從容卻在幾個眨眼之間就到了黑猛的面前,半月感應到野魅在他靠近的時候就飛回了他的身體裡。黑猛掙扎着將身體爬起來,他的身體下面時獅烈的身體,黑猛沒有辦法喚醒獅烈,只能夠用自己的體溫暖着獅烈。

黑猛顫抖着脣,久久的才問出聲:“獅烈,獅烈,風霆呢?”爲什麼他感覺不到風霆的氣息,聽不見風霆的聲音?

沒有回答,野魅漆黑的眼眸動了,他低頭看着懷抱裡的風霆,眼淚就流了下來,滴滴落在風霆潔白如玉的臉蛋上,風霆,他的風風,野魅抱緊了風霆,他感受着身上溫暖的太陽光,野魅抱着風霆轉了身過去,面對着那炙熱的光芒,野魅背後的翅膀慢慢的展開,金黃的色澤頓時奪取了太陽光所有的色彩。

獅烈只感覺全身都疼,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的不是黑猛不是暴風雨,而是溫暖的火焰,他一時腦袋漿糊了,自己這是死了嗎?獅烈聽見了一個清冷的聲音。

“醒了就過來喝點湯吧。”

“野魅?”獅烈側頭看過去,野魅的身影坐在篝火邊,不知道爲什麼獅烈感覺都此時野魅分外的悲傷和孤寂,獅烈顧不得去琢磨野魅,他轉頭尋找着另一個身影:“風霆呢,風霆呢?”

野魅的身影聽着獅烈的聲音一震,他轉過頭看着獅烈,視線就越過了獅烈的身體。獅烈心頭一震順着野魅的視線轉頭看過去,他就看見了一個美麗的身影靜靜的躺在玉牀之上,那是風霆,暗紅色的長髮鋪滿了她的身下,她的臉幾近着和玉一樣的透明。

“風霆。”獅烈顫抖的叫着,他眼睛裡的眼淚就出來了,嗓子哽咽着,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野魅的視線膠着在風霆的身影上,他沒有流眼淚,而是站起走到風霆的身邊慢慢的躺下去,身影瞬間就變成了麒麟,長長的獸毛就蓋在了風霆的身上,溫暖着她的身體。

獅烈的眼淚流的更兇了,他掙扎着從乾草上起身,看着風霆,獅烈哭着問野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野魅好好的,風霆卻變的和九冥一樣了。

爲什麼?野魅閉上眼睛,脣瓣輕輕的碰觸着風霆的髮絲,爲什麼?他也很想知道爲什麼被那束光照射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風霆,爲什麼昏死到現在的不是自己而是風霆?野魅也想不明白爲什麼那個麒麟像就突然爆炸了開來,會有那樣一道詭異的光照射出來?

獅烈沒有得到答案,他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山洞站在洞口他看見了黑猛孤寂的身影趴在陽光下,一點生機都沒有,獅烈哭着倒在了黑猛的身邊,爲什麼他醒來了風霆還沒有醒來?

黑猛感覺到獅烈的氣息,聽着獅烈的哭聲,他用頭輕輕的蹭着獅烈的頭,無聲的安慰着他。獅烈的身體很虛弱,他被黑猛給推回了山洞裡,黑猛讓獅烈喝些肉湯,他們必須的恢復身體才能夠尋找方法喚醒了風霆,去尋找草藥給風霆喝,或者是回去獸人族落尋找林濤和去地獄尋找芒雨,總之一定要讓風霆醒過來。

獅烈急急的點頭就奔火堆邊將那石鍋挪了出來,不顧裡面的湯還熱熱的,西里呼嚕的就都喝了下去,幾次他的爪子被石鍋燙起了水泡獅烈都感覺不到一樣的繼續喝湯,將石鍋放下,獅烈轉頭就對黑猛開口。

“走吧,我們先回獸人族落,在去地獄,無論用什麼辦法都要讓風霆醒過來。”

黑猛的身體沒有動,而是看向野魅的方向,黑猛覺得野魅的反應很奇怪。獅烈順着黑猛頭的方向看向了野魅,他直接的走了過去,這個時候獅烈纔看見九冥的冰棺也在山洞裡,他看看九冥又看看風霆,一時間想說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風霆,需要時間醒過來。”野魅低聲的說着,他睜開眼睛看着黑猛和獅烈,他沒有再說下去,依然躺在風霆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溫暖着風霆的身體。

獅烈憤怒了,他奔到野魅的身邊對着野魅的腿就咬了下去,一邊咬一邊怒吼着。

“等,等,你要等到什麼時候?你只會等,你爲什麼不主動的去喚醒她,不去帶着她去找林濤去地獄找芒雨,我不信沒有辦法喚醒她,是你,是你想自己霸佔着風霆,一直你都想自己佔有她,風霆一直愛着的都是你,野魅,你太可惡了,你從來都沒有信任過風霆信任過我們這些獸人,我們愛風霆,我們也愛着她的選擇,你說,你是不是不想讓她醒?”

黑猛聽着獅烈的話,他知道獅烈說的過了,他急忙的爬過去阻止着獅烈,獅烈憤怒的時候完全不要命一樣的咬着野魅,最後竟生生撕下來一塊肉。獅烈的嘴裡叼着那塊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他看着野魅金黃色獸毛的後腿上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被咬掉一塊肉的地方血流如注,獅烈的嘴一鬆,諾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黑猛聞着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他急忙去找了止血的草藥來,黑猛將草藥放到獅烈的跟前,用前肢扒拉着獅烈,獅烈醒神過來急忙將草藥嚼碎了敷野魅的腿上,野魅一直沒有說話,甚至連痛的大力吸口氣都沒有,好像受傷的不是他的腿,被咬掉一塊肉的也不是他身上的。

“野魅,你告訴我和獅烈,風霆到底是怎麼了?我們一起出來的,本想只自由的過安靜的日子,我和獅烈都不屬於獸人了,只想平靜的度過生命,你真的不想說嗎?”黑猛最後還是冷靜了下來,沉着的問着野魅。

野魅顫抖着脣,他的聲音暗啞中帶着沉痛:“風風,回去她的那個世界了,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我只能夠等,不敢離開這個地方太遠,我怕她回來找不到路,醒不過來了。”

之前野魅也不知道,他是一次昏睡在風霆身邊時,風霆在夢裡告訴他的,她說在現代她有一件事要去做完,要不然她沒有辦法安心的在這裡好好的生活下去,至於能不能夠回得來,風霆也不知道。麒麟雕像裡的那一道光分裂了風霆的身體和靈魂,她的靈魂被拉回了現代世界的秦始皇墳墓裡,就象她上次的夢境一樣,有些的真實有些的虛幻,風霆卻知道這是她命中註定要完成的。

風霆不知道這和桑有沒有關係,但是她知道現代社會已經掌握了足夠的技術全面開啓秦始皇陵墓,而她必須在他們開啓前毀滅那木棺里正等待着重見天日的觸手,風霆能夠想象得到那些科學家們在看見應該是裝着秦始皇屍體的棺木裡裝着一個精緻的盒子,裡面裝着一棵有生命的植物,他們會多麼的興奮會怎麼樣致力的研究,然後那觸手就會快速的佔據科學家們的身體。這些風霆都沒有告訴野魅,她不想他擔心,只是告訴他自己會爭取早點回來。

黑猛和獅烈都安靜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不在言語,獅烈後來諾諾的問着野魅能不能忘記他剛纔吼的那些話。

“什麼話?我只想風風快點醒過來。”野魅一句話說完,就沉默了,他必須的保護好風霆的身體,野魅都有衝動將九冥和風霆換個位置,只是最後他還是忍住了,他想自己去給風霆弄個冰棺,現在獅烈也醒了,野魅決定立即去找。

獅烈和黑猛留在山洞裡看護着九冥和風霆,野魅張開翅膀飛向了遠處,他一定要尋找到不會融化的千年寒冰爲風霆打造一個冰棺,野魅以爲自己會很快尋找到千年寒冰,沒有想到他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當他扛着那塊千年寒冰回到山洞裡時,他真個驚愕在原地,山洞裡什麼也沒有,沒有九冥和風霆的身影,沒有黑猛和獅烈,就是連個火星都沒有,只有亂石和乾草堆,野魅站在哪裡久久猛的大聲喊着。

“風霆,風風。”

將肩膀上的寒冰一放在地,野魅的身影就奔了出去,金黃色的翅膀在身後展開,他在周圍快速的尋找着風霆和黑猛他們的蹤跡,黑猛那麼大個,一定容易發現的。

沒有,野魅找了一圈還是沒有,他急的仰頭怒吼,只是吼到了一半,一陣悅耳的琴音突然響起,合着他的吼聲在空氣中迴響着,那是風霆的琴聲!野魅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他顧不得其他就奔向琴聲的方向,風霆,風霆。

遠遠地一處山澗之中,一個美麗的身影席地而坐,暗紅色的長髮在風裡飛舞,白嫩的手指在琴絃上撥動,悅耳的琴聲順着風的足跡飄向遠處。在那身影的身邊靜靜的臥着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確切的說是三個,還有一個靜靜的躺在冰棺之中,那是九冥,他依然沉睡在冰棺裡。

“風風。”野魅看着風霆,他的眼睛一下就溼潤了,他甚至不相信這是真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他擡頭手牙齒就用力的咬上手背,疼,是疼的。

獅烈擡頭看着野魅的動作,他的脣角一咧笑了,現在獅烈覺得自己的心舒坦了很多。

黑猛感覺到野魅的氣息,還有風霆發着顫音的琴聲,黑猛起身,前肢就撥弄了下獅烈隨即自己率先的轉身離開了,他知道他的身後獅烈會跟過來的。

獅烈跟着很不甘願,他鬱悶的問黑猛幹嘛要走,正聽着舒服的時候?

“如果你想回去繼續聽,我沒有意見,不過我覺得我們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麼事情?”

“抓魚。”黑猛簡潔的兩個字,讓獅烈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天啊,黑猛說的更重要的事情竟然是抓魚,比風霆還重要嗎?

後來的後來,獅烈真的感覺到抓魚其實也很重要,最起碼野魅就被氣的直跳腳,因爲風霆寧願跟着獅烈黑猛在河水裡撲騰用手和腳去抓魚,也不要野魅用尾巴爲他們快速的捕魚,有時候真正享受的不是結果,而是那個過程。

野魅抱着風霆,他將自己的臉深深的埋進風霆的脖頸之間,用力的汲取着她身上的清香,他感覺到了生命的全部都在他的懷抱裡,顫抖着聲音野魅問着風霆:“風風,我們還會有分離嗎?”

風霆的心頭一熱,她抱緊了野魅,輕聲的說着:“不會有了,永遠都不會有了。”

是的,一切都結束了,那個屬於秦始皇的輝煌年代都埋葬在了那個墳墓裡,誰也不會知道那棺材裡真正放着的是什麼,真正秦始皇的屍體在哪裡,或許後人會覺得在中國的某個地下還有一個秦始皇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曾經想侵略地球和獸人世界的外星生物再也不會出現,她的命運回到了自己的手裡。

風霆的手抱緊野魅的腰,將自己身體縮進他溫暖有力的懷抱裡,她笑了,淚光閃閃,她的男人不是一個有錢有權有勢的富二代,權三代,只是一個獸人,茹毛飲血,獸性十足的麒麟,一個單純只因爲她是風霆而愛着的雄性獸人。她深深的愛着這個獸人,願意跟着他住木屋睡山洞,願意跟着他穿獸皮吃野菜漿果。

拋去身體以外的東西,真的需要的是那些金銀權勢來讓我們感覺到溫暖嗎?一個生命光着身體而來這個世界,擁抱的除了身體還能有什麼陪伴到離開這個世界?風霆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着有野魅氣息的空氣,她的心安靜了下來,是的,這裡就是她的家。

擁抱在一起的身影,美麗如畫的山澗,一個帶着幾分摯真的聲音響起。

“風風,風風,交配,野魅要。”

火熱的視線,漆黑的眼眸,一如他在最初那樣癡戀的看着她,對着她討要着他作爲丈夫的權利,他不懂得權利,去知道他們是配偶了,一輩子永遠不離不棄要在一起的雄性雌性,他是野魅,她是風霆,認真的看着屬於他的風風,野魅笑了,滾燙滾燙的身體就壓上了風霆的身體,他的翅膀展開輕輕的他和她身影之上,遮住了太陽偷窺的視線,也遮住了她羞紅的臉。

“野魅,黑猛和獅烈?”

“他們去抓魚了,以黑猛和獅烈的速度,他們一條魚可以抓上三天三夜。”

“還有九冥?”

“他在睡覺,噓,不要吵醒他,風風,知道嗎?林濤找過我。”野魅沒有在說下去,他的脣火辣辣的吻上風霆的脣瓣,他要讓她此時只想着他,風霆很想問野魅一聲,林濤找野魅做什麼?只是接下來的時間裡風霆所有的呼吸和精力都被野魅奪走,他的手,他的身體,野魅的一切按着野魅的話,都將屬於風霆。

風霆尋了個空隙問野魅:“可以不要嗎?”

“當然不可以,風風,獸人一概送出,概不可以退換的。”

“這是誰告訴你的?”

“林濤。”

風霆石化,她怎麼不知道林濤還有教野魅這個,這話應該不是說的貨物一概售出,概不退換嗎?

“風風,我們再要一個象你的女兒,好不好?”

“這是說要就能有的嗎?”

“當然。”野魅回答的很是響亮,只要他努力,怎麼會沒有女兒?

風霆很快就發現了野魅爲什麼回答這麼自信十足,他壓根是把要女兒的事情一天當三頓飯吃的,甚至還偶爾要點下午茶點和宵夜,因爲天一黑,他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黑猛和獅烈都睡覺了,野魅的尾巴卷着風霆就奔外面的河水邊吃宵夜,當然了她是他的宵夜,弄的風霆的身體每次都是痠軟的提不起勁來,倒是野魅精神好的很,白天就和黑猛、獅烈去山林之間挑選那些美味的獵物捕抓回來。

因爲一路上野魅將很多精力都放在了和風霆要女兒的事情上,他們上路後的速度很慢,直到一個月後纔到了山谷,山谷變的更美麗了,野魅和風霆當初的木屋還在,而且周圍的獸人族落經常來這裡幫着修葺下,颳風下雨的他們都來看一看,螞蟻獸人族落最傷心,經常的還備點吃的東西在木屋裡,等到壞了後,他們在換來新鮮的。

後來的老鼠獸人一家也是時不時來看看野魅他們回來沒,當那天傍晚野魅和黑猛、風霆他們的身影出現在山谷外時,山谷裡面已經沸騰了,不斷有獸人奔相告走着野魅和風霆回來了,猴子獸人族落立即就拿出了他們釀造的果子酒、水果奔木屋而來。

再次回家的感覺真好,風霆看着山谷裡涌出來的獸人們,她的眼睛溼潤了,獸人們不是高等的生命,他們從野獸發展而來,但是他們有着最質樸的感情,這就是風霆想回來的原因。

黑猛感覺面前黑壓壓奔過來的獸人們,他看不見他們臉上洋溢的喜悅,擔心的他戒備的高高揚起屁股上的毒刺。野魅看着黑猛的動作,他安撫的拍了拍黑猛的頭說着。

“到家了,黑猛,在這裡,你會感受到最純真的獸人熱情。”

是很熱情,黑猛只感覺不一會自己的身上就多了很多東西,不是野花就是野草,那濃郁的花香衝擊着他的鼻子,黑猛直打噴嚏。

那天晚上獸人們象以前一樣在山谷中間聚集在一起盡情的飲酒烤肉吃果子慶祝着風霆的回來,他們還跟風霆說着現在他們已經學會了風霆當初教給他們的豢養野獸的方法,他們也是散養着的,但是每個族落都做不同的標記,這樣也不會混淆了,如果抓錯了獵物他們在各自的還回去。

獅烈不知道,後來第二天肚子餓的獅烈一大早起來連着捕抓了幾次獵物都被突然冒出來的獸人笑嘻嘻的給要走了,最後還是地鼠獸人好心,給了獅烈幾個蛋,獅烈差點哭了出來,真不容易,他囫圇着就吞下去了一個,結果還卡嗓子了,他咳嗽着半天才一梗脖子硬是嚥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會是第一個生吞活咽鳥蛋的獅子獸人。

捧着蛋,獅烈一路回了野魅和風霆的木屋,將蛋放風霆的牀邊,獅烈鬱悶的低頭,昨天晚上還一起吃肉喝酒的獸人們,今天就分的這麼明明白白,他想暗欲和麥克雅了,獅烈嘆息着,他想出去,風霆醒了,她看着牀頭的蛋,又看看獅烈鬱悶的神情,風霆抱起了獅烈,結果下一秒獅烈的身體就挪了個懷抱到了野魅的懷裡。

野魅大手拍了下獅烈的頭說着:“走,我們去給我們的獵物做標記去,我回來了,這山谷裡以後獵物最多的一定是我們家的。”

“真的?”獅烈瞪大了眼睛,他不太敢相信野魅話的看着野魅,很快獅烈就見證了野魅的話。

野魅壓根是不稀罕山谷裡的這些獵物,他帶着獅烈和黑猛一路浩浩蕩蕩奔山林裡去,然後凡事他覺得會好吃的風霆會喜歡吃的都往山谷裡的趕,邊趕野魅邊出聲吼嚇着那些野獸,誰要是敢逃跑,他第一個就吃了它。

那些野獸攝於野魅強大的氣勢,一路都不敢偷跑的跟着野魅回了山谷,這一到山谷,山谷裡立即熱鬧了起來,風霆看的頭疼,野魅這是打劫了整個山林嗎?他們也吃不了這麼多的獵物啊?風霆留了一些好圈養的小型野獸,其他大型的都讓野魅放回了山林,風霆並不想破壞了山林之間野獸之間的生物鏈,她知道保持這個鏈接比例的重要性。

黑猛和獅烈在山谷裡住了一段時間後又回了獸人族落住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帶着暗欲和可蔓來看風霆,一木在後來也會跟着暗欲來,不過一木的速度很快,待一兩天就走,他總是催促着野魅快點讓媽媽給自己多加個弟弟或者是妹妹。

野魅聽多了就吼了一聲回去:“我已經很努力了,難不成要我把你媽的肚子吹起來嗎?”野魅說完就看見一木在那裡哈哈大笑着,野魅氣的一尾巴就抽向一木,一木速度也快,急忙的就躲了開,他邊躲邊對着野魅哼哼着。

“哼,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將燙手的獸人世界丟給我的,說什麼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孕育純正的麒麟血統,我可等着呢,等的急了,我就把這重任放我媽肩膀上,看最後急的是誰。”

一木說完就溜,溜的速度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身影已經在千米之外了,野魅也不追,因爲一木說的不錯,他不想風霆繼續爲獸人世界忙碌,他想她好好的享受溫暖的陽光,享受安靜的空氣。

野魅去了他給九冥單獨建的一個木屋裡,九冥的冰棺靜靜的躺在那裡,站在冰棺前,野魅想起了林濤對自己說的話,他說生命和生命之間的緣分,是千百年多少次擦肩而過換來的,一個生命願意爲了另一個生命而等待而死去,不管是愛還是不愛,都不要輕率的阻攔和拒絕,這世間的緣分並不像空氣那樣的廉價,再平凡不過的相遇和相識,亦是前世的修行在今生的回報,即使風霆不曾真正的愛九冥,也請野魅在九冥生命最後的時間裡,讓風霆陪伴着九冥度過。

一聲嘆息,野魅的手撫摸着冰棺,他看着九冥依然沉睡的容顏,絕世無雙,野魅知道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強行在九冥眼前帶走風霆,或許現在他和九冥就是對調身份,自己躺着,九冥站着,如果九冥站在自己的位置,他會願意讓風霆接受了自己嗎?野魅感覺到腳步聲走近,野魅回頭,他看見了風霆揹着滿世界的陽光站在門外,溫柔的微笑,明眸皓齒,一眼萬年,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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