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操!打他孃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去他孃的明哲保身!去他的娘大明律!去他孃的秀才老爺!

曾經的熱血,又從桑珞的心裡沸騰,還未待秀才說完,大吼一聲,快桑遠一步,一個右擺拳揮過去,“砰”的一聲一拳砸在那秀才的臉上,瞬間秀才的嘴角就滲出了血絲。

秀才顯然沒想到桑珞會出手打他,捂着已經腫的像香腸的嘴巴,唔唔叫道:“殺人啦!敢打秀才?我到縣太爺那告你們去……”

衆人看到秀才吃癟,都鬨然大笑,有一兩個還沒看爽的人,拍着手大叫:“媽的,再打!再打!爺好久沒看人打架了!”

桑珞冷冷看起鬨衆人一眼,心裡罵道,媽的,當耍猴戲了!叫了一聲“五哥”,轉身就要走。

“慢着!打了人就想走嗎?”一個身穿盔甲的黑臉虎背熊腰的軍漢子,手裡握着一把別在腰間的軍刀,攔住了桑珞。又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桑珞一番,笑着說:“不錯啊!小子膽子不小,敢在縣衙門口打架?打的還是秀才老爺?”

衆人看到來了個當兵的,自己一沒錢二沒勢的,都不想在這裡惹事,鬨笑着各自四散跑開。

桑珞看了來人一眼,輕輕笑一下,心裡卻道,壞了,這會是真的要吃官司了,不知道那廝說的毆打秀才罪加一等是不是真的!

桑遠這會也是急了,連忙趕上前來,笑着向那軍漢子討好說:“這位軍爺,我這位兄弟,不懂事……”

“不懂事?”軍漢子打斷桑遠的話,摸了摸嘴巴笑道“好像不懂事的是你這位爺吧!”

桑遠聽他這麼一說,冷汗如雨,想到今天可能回不去,那小妹不是要等急死啊!連忙又舔着大臉,討好說:“軍爺,我……”

“軍爺,這事你可要管上一管啊,這倆粗人,居然敢毆打秀才!”秀才看軍漢子好像是來幫自己的,不由底氣一足,上來大聲說。又挑釁地看了桑珞,眼神滿是幸災樂禍,十足的小人模樣!

“給我滾一邊去,老子最煩辦案的時候,有人指手畫腳的!”軍漢子瞪了秀才一眼,見他仍無去意,便怒吼道“怎麼?還不快滾!”

秀才悻悻地看了軍漢子一眼,這才灰溜溜的離去。

桑珞微笑着看着剛纔發生的一切,知道這軍漢子並沒有爲難他們的意思,擡手道:“不知軍爺貴姓?”

軍漢子老臉一黑,發現自己裝不下去了,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有意思,我喜歡!我叫段國強,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媽的,看到讀書人,老子就心煩!”

“哈哈,段老哥你好,小弟桑珞,老哥叫我小九吧!”桑珞已摸清了軍漢子段國強的脾性,哈哈笑了起來,又看了看桑遠說:“這是我堂哥桑遠,段老哥可以叫他小五!”

段國強聽到桑珞上來就叫自己段老哥,顯然覺得很合他的口味,爽朗大笑說:“好!小五、小九,老哥我就不客氣啦!”

又轉頭對桑遠說:“小五,應該是練過吧,想不想跟着老哥到軍隊裡混?”

桑珞一聽,到軍隊裡混,心道好啊,連忙拽拽桑遠的衣角。

桑遠意會,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這位段軍爺突然不問打架的事了,反正現在沒事了,就咧着大嘴露出招牌笑容說:“好啊!不過段老哥,能不能也帶上小九啊!”

段國強又上下打量了桑珞一番,滿是失望的搖搖頭說:“小九兄弟的脾氣,我是歡喜的很,只是這身體有點單薄啊,恐怕在軍隊裡吃不消啊!”

“段老哥,你別看他身子單薄啊,武功好着呢!不信,老哥試試!”桑遠有點捨不得離開桑珞,連忙爲他說好話。

“真的!那小九,咱哥倆比劃比劃?”段國強雖然不相信桑珞能有多高的武功,但是也不想揮了桑遠的面子,畢竟這兩個年輕人他是看的很順眼。最重要的是,小五才這麼大一點,就有那麼大的力氣,如果小九真如他所說的,那麼帶他到軍隊裡興許會是件好事,假如哪一天他們升官了,總也得照顧着我這個老大哥點吧?

“好吧!那我就陪段老哥過兩招,還望老哥手下留情啊!”桑珞見軍漢子段國強擡手就要和自己比劃,忙笑着擡手說。

“這裡地方小,咱到校場去,那寬敞!”段國強爽聲大笑說。

商城縣衆守城兵士聽說有人要和他們老大段把總比武,不禁羣情激動,興奮的不知所以。時而拍手壞笑;時而高聲嚎叫;時而仰天流涕,其狀況呼桑珞後世之狂歡舞也。

其間有一人滿面熱淚仰天長笑:“蒼天啊,您老終於開眼啦!俺們終於有機會看到段把總那個魔鬼欺負外人啦!”

更有一人拊掌大淘:“沒想到俺們有生之年也能看到別人被打,不易啊,不易啊,此生已無憾啦!”

此時,一十夫長模樣的人快步走過來吼道:“快些走,快些走。老段到,吾輩未到,命將休矣!”

……

以上均爲狀況外畫面,桑珞是沒有看到的。等他、桑遠跟着段國強到了校場的時候,看到的只是列隊整齊、雄姿英發的熱血男兒,正鼓掌歡迎他們的到來。

桑珞微笑着看着大家,心道:“古代軍隊效率不低啊,不過,那個笑容也太詭異了吧……”

思前索後不得要領,便當成個人習慣,不再多想。

一陣亞熱帶秋季特有的小龍捲風,捲起幾多塵土和落葉,桑珞立於場中不禁一笑,心道,這老天爺真配合,現在的畫面感肯定不錯,可惜啊,沒有數碼相機。

“桑兄弟用什麼兵器,我這裡可是十八般武器樣樣都有啊!”

段國強嘿嘿一笑,隨手指了指靠在牆邊的武器架說。

桑珞在腦海裡將《獨孤九劍》要義過了一遍,點頭說:“我用劍”

待一個小兵將一把泛着冷光的清鋒劍交到桑珞手上後,段國強微微一笑,身子緩緩右轉,拔出佩刀,雙手持刀向上提起,刀身立於胸前,目光緊緊鎖住桑珞。

桑珞見段國強,雖未出招,但刀勢已蓄,當下持劍於胸前,凝目而視。

段國強突然仰天長嘯,斜行而前,狂刀直砍,來勢迅猛,一刀更快似一刀,未及三四招,風聲已如獅吼,狂暴不已。

桑珞見他刀勢甚猛,連連後退,舉劍格擋,手臂震的陣陣痠麻,心道,待你刀勢枯竭之時便是我進攻的大好時機。

一進一退,一攻一守,轉眼間已過數十招,衆人只覺刀氣熱辣,不由自主的後退,圍在兩人身邊的圈子,不由擴大幾倍。

段國強見桑珞採用守勢,心道,我這披風狂刀,不敗敵不罷休,怎有枯竭之時。不過桑兄弟的劍法還真不錯,接了我近一百招,居然還有可戰之力。轉念間,手上又加幾分力,刀勢更是暴漲,隱隱有刀氣溢成鋒芒。

守在一旁的桑遠看到段國強使出如此迅猛剛烈的刀法,不禁暗歎,恐怕自己不及五十招就要落敗,小九居然撐了一百多招依然遊刃有餘,果然是練武奇才啊。

此時,桑珞並不如桑遠所想的那般輕鬆,脊背早就汗溼,手上的劍也隨着段國強的刀勢,一劍快似一劍,心中暗暗罵道,金庸害死人啊,說什麼獨孤九劍無招不破,怎麼我就破不了段老哥的刀法。還有那什麼,料敵先機,他快就比他更快,說的容易做起來難啊!

忽地又想起《笑傲江湖》裡面說《獨孤九劍》裡面的破刀式要訣是:以輕御重,以快制慢。可是怎麼到自己這裡就用的不那麼像回事呢?

段國強見桑珞只有防守之力並無進攻之氣,手上不禁有多加三分力,刀芒瞬間爆發,心道,這次你小子總該敗了吧!

誰料,桑珞依舊騰挪閃躲,揮劍格擋,並不進攻,堪堪躲過段國強的攻擊。忽又想起那句名言“無招勝有招”,連忙急急後退,欲以靜制動。

但見,段國強身影越進越快,一道身影留在身後,看的衆人是眼花繚亂,衆士兵都暗自慶幸段老大沒有向自己用過這種刀法,否則自己早就魂歸地府了,這小兄弟也着實厲害,到現在了還能立於不敗之地。

段國強本想用這披風狂刀法,嚇嚇桑珞讓他打消從軍的念頭。但先在發現居然是棋逢對手,心情大爽,獲勝之心也更加旺盛,情不自禁地使出全身氣力,狂刀如風,連連砍下。

桑珞保守如一,只顧防守,靜待段國強出現失誤,一面體會着《獨孤九劍》的要義,一面緊緊盯着段國強的快刀,仔細地尋找其間破綻。

突然,桑珞挽了個劍花,一劍如電,急刺而出。段國強不明其意,揮刀迎上,剎那間,桑珞倒身在地。

衆人都料,桑珞此時必敗,就連段國強也是如此,忽然,只見桑珞來個極爲醜陋的懶驢打滾,轉身到段國強身側,一個鯉魚打挺,迅速站立,同時手上劍招不減,直刺段國強手腕處。

段國強見桑珞瞬間搶到先機,暗罵自己太自負了,連忙轉身揮刀,雷光閃電之間,“轟”的一聲爆炸,一刀劈在地上,列出一道溝壑,可見其刀勢兇猛。

段國強忽覺肩上有物,卻是桑珞在閃念間已到其身後。及此,段國強不禁冷汗之下,心道,以後萬不可冒進,此次若是搏命,恐怕自己早就去地府喝酒了。

雖然段國強求勝心切,但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漢子,當下就抱拳說道:“桑兄弟,果然武力超羣,老哥哥佩服啊!”

桑珞連連暗道“僥倖僥倖!”,聽段國強這麼一說,心裡更是佩服眼前這漢子拿得起放得下,連忙擡手抱拳說道:“老哥哥,過獎了,小弟只是一時僥倖而已,若是真的搏命,恐怕早就命喪老哥手中了!”

衆人此時才明白,是桑珞勝了段老大,至於怎麼勝的都沒弄明白,只有桑遠還沉浸在剛纔精彩的打鬥裡面,面帶微微笑,似有所悟。

聽到桑段二人對話,這才跑過來咧着招牌大嘴說:“小九,你真行,剛纔要是我的話,五十招肯定落敗。”

說着,又轉頭摸着鼻子恬笑着對段國強說:“老哥,你那刀法真是太猛了,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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