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聽到姜鐸如此說,心中那點倔強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掌珠本就是個人敬她一分她還十分的人,對姜夫人也是如此,更何況是姜鐸?這事說來姜鐸又何嘗不是受害者?
掌珠看向姜鐸,就見姜鐸擔心的看着她,眼中也有擔心,這人怕也是自己受委屈。
姜鐸看着掌珠水盈盈的眼睛,道:“我也怕你埋怨我……”
掌珠笑道:“你是妾身的丈夫,妾身怎麼會埋怨?”也緊緊握着姜鐸。
姜鐸心中一鬆,輕輕摟住掌珠,就好像摟着珍寶。
姜鐸的身世看似比掌珠好些,有父有母,只是偏偏是姨娘生的,被父親從小嚴格要求,生母那邊所給的疼愛也少,多是拿他爭寵,他身上的關愛更多的是來自亦師亦母的姜夫人,只是姜夫人爲了他好,也不敢太過分的親近。
他小時朋友並不多,那些嫡子覺得他是庶子還要繼承家業,大多數心中更多的是不屑一顧,那些庶子卻覺得是他好命,更多的是巴結與歆羨。
他也就養成了現在冷漠的性子,實際上,他並不曾因爲自己是庶子而自卑過,他相信自己的能力,他到讓那些人看看他的本事。
只是,他卻對掌珠多了幾分擔心,他擔心掌珠會因爲這個受委屈,甚至會因此心灰意冷。
他是掌珠的丈夫,是姜家未來的家主,他希望他能保護掌珠,他在乎的人,姜夫人、甚至是崔姨娘,只是崔姨娘似乎並不在乎這些……
兩人自是一陣纏綿,竟然比之前更暢快淋漓,有一種心心相印的感覺。
事後,姜鐸將掌珠摟在懷裡,揉着掌珠的頭髮,問道:“你嫁給我可後悔過?”
掌珠回道:“沒有。”
姜鐸有些驚訝,掌珠回答的堅定卻沒有什麼花言巧語,又道:“你我成親還不到半年,就如此確定?”
掌珠心中無奈,如果說非要在姜鐸身上找什麼缺點,那麼就是有些多疑,或者說多年養成的習慣,讓姜鐸太過謹慎。
掌珠心中雖然這樣想,但是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是點點頭道;“妾身沒有什麼可後悔的,夫君模樣俊朗、家世高貴、人品端正,說來倒是妾身高攀呢。”
姜鐸被掌珠如此誇獎,雖然明知道掌珠是在開玩笑,心中也難免得意,連連點頭,笑道:“如此說來,我還真是很不錯呢。”
掌珠從姜鐸懷裡鑽出來,斜眼看姜鐸,皺眉道:“莫非夫君後悔娶妾身了?”
姜鐸忍着笑道:“娘子瓊姿花貌,大家閨秀、蕙質蘭心,我怎麼會後悔呢?娶到娘子可是我的大幸!”
掌珠聽了這話可沒有羞澀,只是道:“夫君好似吃了蜜,嘴真甜。”
姜鐸捏着下掌珠的臉頰,笑道:“剛纔可不就是吃蜜了?”
掌珠捶了姜鐸的胸脯一下,紅着臉道:“真真是無賴。”
姜鐸邊笑邊握住掌珠的小拳頭,放在嘴上輕輕一咬道:“我就是個無賴,娘子也得忍耐了。”
掌珠無奈又縮在姜鐸懷裡,道:“睡覺吧。”
姜鐸笑着給掌珠蓋好被子,摟着姜鐸安然入睡。
掌珠一夜好眠,待到第二日醒來後已經過了巳初(上午九點)。
曉初過來服侍,只笑着的道:“大爺走的時候吩咐我們不要打擾您,也去夫人那替您回稟了一聲,紅榴等人大爺也給打發走了。大爺可真是體貼您呢。”
掌珠聽後忍不住笑了下,對曉初道:“平常就看不出你嘴巴這麼伶俐。”
曉初抿嘴笑,只是服侍掌珠穿衣梳洗。
姜鐸倒是去榴院探望了崔姨娘。
崔姨娘自那日以後就開始“靜養”,掌珠倒是沒有聽見鬧出什麼幺蛾子,頗有些驚訝。
其實崔姨娘並沒有掌珠想象的那麼不懂規矩不識擡舉,事實上,崔姨娘在姜老爺面前可是最會懂眼色的。不然怎麼可能平安生下長子?
或許只有關係到姜鐸,崔姨娘纔會亂了方陣。
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姜荷孃的攛掇。
因此姜鐸去過崔姨娘那裡之後,就讓姜荷娘回她自己的荷院了。姜鐸又去與姜老爺說了什麼。
待到掌珠去給姜夫人請安的時候,姜夫人就對掌珠道:“等到鎧哥兒的婚事一過,就該荷孃的了,她也耽誤挺長時間了。”
掌珠一愣,這姜荷娘不是太子內定的麼?
姜夫人只當沒有看見掌珠的神情,接着道:“她不出嫁,蘭娘與蓮娘也不好出嫁。”
掌珠心中琢磨着怕是關係着宮中,皇上也太子的關係若即若離,皇上應該是不希望看見太子再娶個姜家的女孩的,太子妃出自天下讀書人之表率的孔家,柔良娣出自三黨之一的溫家,若是再有個姜家……
當然也不排除還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掌珠知道甚少了。
掌珠並不提這些,只是道:“母親可以鐘意的人家?”
姜夫人搖頭嘆道:“荷孃的婚事是你公公做主的,你公公眼界高,再加上那邊……”下巴點了下榴院的方向,接着道:“事事求完美,荷孃的婚事才耽擱這麼長時間。”又恨恨的道:“結果這不討好的婚事又落在我頭上!”
掌珠也跟着道:“確實是難辦。”
若是姜荷娘心中沒有人好,結果不但有人而且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姜夫人還能找到什麼人家?
姜夫人見掌珠跟着發愁,連忙笑道:“你也不必跟我發愁,這事啊,最後怕還是落到鐸兒身上,我今天和你說這個,也不過是隨意聊聊,你聽了不要說出去。”
掌珠聽後,道:“莫非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
姜夫人聽後不語,只是過了好一會才道:“怕是有什麼計劃,只是偏偏拉着咱們這些女人下水,實在可恨。”
掌珠並不懂這些,也不多問,回去後更是沒有問姜鐸。
兩人經過上一次,只覺得感情更勝從前,相互見了,未言先笑,眼神都帶着幾分情意。
而且似乎也達成默契了,有什麼事只直接敞開談,都不猜疑對方,因此姜鐸要是想談這事自然會告訴她,不說就是還不到說的時候。
很快就到了十一月,雖然沒有飄雪,但是卻陰冷陰冷的,好在掌珠身子好,沒有小病小災的,倒是姜荷娘當真病了,只躲在荷院裡。
要到了難關,姜夫人那裡也忙的很,也不必掌珠日日去請安問好,每過三五日去一次就好。掌珠本來想三房崔木槿有孕,姜三夫人或許會放下庶務照看崔木槿,沒想到掌珠把崔木槿看的太重了,姜三夫人繼續幫着料理庶務。
這幾日,掌珠也忙碌着,她要回蘇州參加玉珠的婚禮,而且她今年的及笄禮也要在蘇州辦。
本來她是七月的生日,但是六月剛回門,很快又回孃家畢竟不大好,更何況玉珠和寶珠都是這一年及笄,太夫人乾脆把及笄禮定在十一月,她們三人一同及笄,倒是熱鬧。
因此掌珠要提早回去幾日。
姜鐸也只是將掌珠送到陳家,就要再回來,待到掌珠要回來的時候再去接掌珠。
陳家,好似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掌珠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說想念肯定沒有,說恨也談不上,似乎好像是陌生人。
她們四姐妹,掌珠跟誰也不親近,這些日子,玉珠等人也沒有給她寫過信,她也沒有刻意去聯絡,就連太夫人,掌珠也沒有寫信,她心中隱隱的有些怪太夫人說那些無情的話。
這次她一人又住在琉璃園,居然會有些不安,她有些捨不得姜鐸,可見人真的很容易依賴。
她去之前,姜夫人很是囑咐姜鐸,要把她好好的送到蘇州,打點好下人等等,又是一番囑咐她,生怕她一人照顧不好自己,對掌珠道:“我本也是要同你一起去的,但是近年關,我這裡脫不開身,我又是你婆婆,去了怕你放不開,倒不如留在家中等你回來……回去了,好好玩耍玩耍,難得回趟孃家,不必顧忌家裡……這裡是銀子,你在外面別委屈自己……”
說的掌珠心中很是感動又覺得甜蜜,掌珠笑道:“母親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母親和夫君也要保重。”
姜鐸無奈,只笑道:“不過只是小半個月,母親也太過擔心了。我出去辦差也有去過一年半載的,也沒有見母親如此擔心。”
因爲有掌珠在,姜鐸與姜夫人看似親近不少,這些話要是以前姜鐸定是不會說的,姜夫人心中也是高興,只故意道:“你一個大小子怎麼能和你嬌滴滴的媳婦比?你就是餓上一兩頓也就當你是在自省。”
說着衆人一笑,姜鐸自是護送掌珠回蘇州城。
姜夫人看着這一對璧人,感慨的對田媽媽道:“我是真希望這兩人好好的,千萬別走我的路子。”說着居然抹了抹眼角。
田媽媽連忙勸道:“說句不應說的,大爺和少夫人都是吃過苦頭的人,怕是更知道怎麼體貼人,夫人不必擔心。”
姜夫人連連點頭,道:“我是個知足的人,遇到鐸兒這樣的兒子,我已經知足了。只盼着他們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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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鐸和掌珠的感情滿血升級,等待他們的是下一個波折~~~今天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