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遞給宇文凌霄前自己先仔細的端詳了一番,這才發現手中的餓藥丸更貼切的說法應該是蠟丸,只是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
宇文凌霄就着宇文凌汐的手觀察了一下,又仔細的聞了一番,也是眉頭緊皺,直到藥丸到了嘴裡,細品之下才有了一絲了悟,然後滿臉厭惡的吞了下去。
宇文凌汐看着這整個過程,目光中多了一些探尋的意味。
漸漸地,宇文凌霄的手腳終於又感覺到了一點知覺,面色苦悶的看着宇文凌汐,眼神中有着不可遮掩的落寞,“大哥,這個藥你看出了什麼名堂沒有?”
伴隨着宇文凌汐搖頭的動作,宇文凌霄的聲音也隨即響起,“其實一直以來我都知道我只是父親的一個棋子,一個用來遮掩大哥身份的棋子,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奢求太多,等到不再需要我的那一天,我就隨便找個小鎮,開個醫館,就這樣了此殘生,比之大哥身上的重擔,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我真的沒有想到,父親竟然這麼不放心我,還給我下了盅毒以防萬一。大哥,你知道嗎?我剛知道的時候心有多痛,可是這幾天下來,心卻一點點的麻木了,現在更是已經不知道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宇文凌汐看着滿眼自嘲和諷刺的宇文凌霄,在聽他說道身體裡有盅毒時,若不是有前面的藥丸,說什麼宇文凌汐都不會相信的,他們兩個人的醫術都不錯,從來都沒有發現這個異常。
而當宇文凌霄說他的心麻木時,宇文凌汐的心卻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父親對自己殘忍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這麼對待凌霄,凌霄已經爲了宇文家付出了太多,實在不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語文凌汐本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人,此時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手掌重重的落在宇文凌霄的肩膀上,用行動告訴他,自己這個哥哥一直都在。
對於自己大哥要表達的意思,宇文凌霄自然是懂的,自己這個大哥雖然平時冷冰冰的,看似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但是宇文凌霄卻知道,這個大哥是真心的關心自己。
每當自己失意想不開的時候,大哥都會默默的站在自己身後,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宇文凌霄卻知道,無論自己做什麼決定,如果最後只有一個人支持自己的話這個人一定是自己這個大哥。
所以,自己也總是心甘情願的做大哥的替身,沒有絲毫的怨言。
宇文凌霄收拾好零碎的心情,故意裝作沒事的轉移話題,“大嫂呢?那邊怎麼樣了?”
宇文凌汐便將柴夢晴幫忙的事情始末講述了一遍,宇文凌霄想到那個第一個叫破自己身份的姑娘,心中漸漸的也有了溫度。
第二天一大早,消失了許久的宇文凌汐又一次出現在了王府的門前,這次門衛並沒有過多的阻攔,而這個宇文凌汐自然就是真正的宇文凌汐,至於宇文凌霄則是呆在書房後的房間裡,蒐集了一切和盅術有關的書籍,投入的鑽研起來。
宇文凌汐的目標雖然整個王府的人都很清楚,但是他卻依舊還是先去找了嶽令鈞,粗略的解釋了一番這幾天閉關的原因,附帶着送上了一瓶自己這次剛剛從藥佬那裡拿到的改良版的血芝丸。
嶽令鈞其實對於宇文凌汐在闇冥喪訊發出時就閉關,待憐月確定消息後再次出現,多少還是有些疑問的,甚至嶽令鈞已經將闇冥這次出事算在了宇文家的身上。
但是比之還沒有真正成爲自己妹夫的闇冥,宇文家和岳家還是更加親近一些,所以有些事情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
但就算宇文凌汐來的如此早,還是撲了個空,當從嶽令鈞這裡得知,憐月今天天剛剛微微亮,就拉着夭夭去了萬象樓的消息後,便也隨便找了個藉口,追了過去。
轉身離去的宇文凌汐沒有注意要嶽令鈞眼中流露出來的探索和不解的眼神。
萬象樓中,現在最痛苦的就要數柴夢晴了,在宇文凌汐給的藥丸的輔助作用下,柴夢晴身上雖然沒有撕心裂肺的痛,但是依舊還是疲憊不堪的。
當柴夢晴朦朧着雙眼看到站在自己牀邊的憐月時,第一次有些後昨天交代朵粒直接放憐月進來的事情。
“我的姑奶奶,您看看外面的天色,公雞都沒你起的早,您就行行好,讓姐姐我再休息一會兒,現在你問什麼我都想不起來。”
憐月心裡是有些赧然的,但是昨晚她又是一夜沒有睡着,心裡就記掛着闇冥的事情,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現在怎麼還等的下去。
被打擾的也不是隻有柴夢晴一人,那邊軟榻上歪着的夭夭,也是受害者之一。你想想看,一向聽到八卦就格外精神,好奇心氾濫的夭夭都打不起精神,那麼就只有兩種情況了,一種是這件事一點都不吸引人注意,沒有一點意思,而另外一點則是,實在是太困了,完全沒有精神去好奇。
而現在,顯然是第二點。夭夭在睡着之前還不忘交代一句,“柴姐姐,月兒姐姐就交給你了,我先睡會兒,等有精神了你再給我講一遍。”沒有下一句,軟榻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柴夢晴抓狂的,在腦海中將憐月來回虐了八百遍。
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想知道什麼你就問,我就這樣躺着回答。”
憐月急忙迫不及待的點點頭,生怕柴夢晴反悔,急忙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闇冥受傷的?”
“宇文凌……汐差人告訴我的,他收到了藥佬的信,自己卻不方便,正好我去找他,便交代給我了。”
“那你有沒有見到闇冥?”
“見到了,”何止見到了,還一路同行了呢。
憐月急忙關切的問道:“他傷勢到底如何,傷在哪?”
柴夢晴可算知道了,如果今天自己的回答不能另這位祖奶奶滿意,那麼今天自己是別想睡了,所想抱着被子坐了起來,強制性的睜開雙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月兒大小姐,我再說一遍,你的闇冥很好,出乎意料格外的好,至於他爲什麼現在不能立馬出現在你的面前,有着他不得已的苦衷,至於是什麼苦衷,還需要你自己問他,還有,他傷在哪裡,我一個姑娘家實在不好意思說,你若真的想知道,便自己寫信問他。”說完後便直接倒在了牀上,還不忘記附加上一句:“對了你如果有什麼想問他的,可以寫信,讓宇文凌汐代爲轉交。至於宇文凌汐,既然你已經出現在了這裡,他應該馬上也回到,蜂洞在牆上,你自己留意。”
這下,你總該放過我了吧!至於剩下的就讓宇文凌汐自己忙去吧。自己還真是苦命,爲了他們兩個人,奔前奔後的,現在就讓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這個結果還是很令憐月滿意的,自顧自的找到了書桌,也不需要人伺候,着筆一字一句的開始寫起信來。
就算宇文凌汐今天不來,待會自己也要跑趟暢月樓,宇文凌汐不是有一個名叫猛兒的白雕嗎?正好可以當信使,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很快的收到闇冥的回信了。
這一寫,憐月足足寫了六大頁,看着依舊睡的死死的柴夢晴和夭夭,自顧自的將信晾乾後仔細的摺疊起來,然後拿起來走到蜂洞面前。
這時候,宇文凌汐已經坐在他的老位置上,安靜的喝着茶。
這個畫面落在憐月的眼中時,整顆心都雀躍了起來,事不宜遲,立馬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