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本來不想拿這件事情來叨擾大姐的,但現在憐玉問起,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傾訴一番,憐月咬了咬嘴脣點點頭,道:“我也是才知道自己喜歡他,可是我還不知道下次什麼時候能見面。”
“月兒可以告訴我他是誰嗎?大姐認識嗎?”憐玉儘管心裡非常焦急,但理智告訴她在這件事上是欲速則不達,還是緩些比較好一點。
說起闇冥,憐月的俏臉就紅潤了許多,眼睛也亮了起來,“大姐不認識,不過也算認識,”憐玉被她說有些暈頭轉向的,“就是把我擄走的那個黑衣人。”
憐玉聽到這就忍不住的反對,但還是忍了下來,儘量心平氣和的問道:“月兒能告訴姐姐你都喜歡他什麼嗎?”
溫柔寵溺的語氣讓憐月有一種起訴傾訴的慾望,憐玉這種不反對的態度還是讓憐月很是驚喜,“大姐想聽我就將給你,但你千萬不可以講給別人聽。”
“好!”憐玉爽快的答應。
“其實他真的是一個好人,當時只是將我擄到樹林裡,就給我指了讓我離開,是我自己拐回去的,就發現他正在和幾個黑衣人打鬥……”
就這樣,憐月就像從新將那些天又經歷了一番,除了闇冥的名字他都講給了憐玉聽,他們掉下峭壁的經過,和樹林裡闇冥細微的照顧,講着講着,憐月就覺得好像真的回答了那片樹林中,自己拉着闇冥的衣角,一直在往前走。
憐月講的投入,憐玉也聽的動容,憐月在這樣一個情竇初開的年齡,遇到這麼個男子,同生共死且無所不能,確實是招架不住的,憐玉明白,自己這個妹妹這次是真的動了心,但這個男子的身份實在不是憐月的良配。
憐玉是過來人,知道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最是叛逆,自己當年也不是一樣,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說他不適合你,你們不可能這樣的話地,這樣反而會將此刻願意給自己講心裡話地憐月越推越遠,還好,憐月也說了,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女孩子的心事也是會隨着時間變化的。
“就那樣,他不吭一聲的走了,但是他承諾過我們會見面,”憐月從敘述中抽神出來,看着認真傾聽的憐月,一臉憧憬的問道:“大姐,你說他會來找我嗎?”
“我的妹妹這麼漂亮,這麼出色,如果他也喜歡你一定回來找你的,”話外的意思自然就是如果他不來找你,就是根本不喜歡你,“只是,月兒,聽姐姐一句,喜歡分很多種,這段時間你多想想到底是依賴他,還是真的想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對你是真心喜歡、愛護,大姐一定站在你這邊。”
少女的第一次春心萌動被最親近的人理解和認可是一件很幸福很感動的事情,憐月感激的看着一臉寵溺的大姐,歪在她的懷中,輕語道:“大姐,你真好。”
憐月沒有看到憐玉嘴角一閃而過的苦笑,憐月是什麼身份,說一句天之驕女都不爲過,現在還有宇文家的婚約在外,許多勢力攝於宇文家纔不敢打憐月的主意,但如果,真的解除了宇文家的婚約,那麼聞風而動的人一定不會少。
何況,就算有孃親的臨終遺言在,但那個殺手真的就是憐月的良配嗎?憐玉可不這麼認爲。
憐玉的心裡還是看好宇文凌汐的,三年前宇文凌汐不經意間對月兒流露出來的在意和關心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還有六王爺喬秩,自自己嫁入南平王府後與喬秩的接觸也不算少,喬秩的僞裝一開始也將憐玉騙到了,但後來喬秩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足智多謀,才華橫溢也讓憐玉刮目相看,喬秩對與自己不相干的人從來都不會真的去關心,但對憐月就有些不同。
而且昨天喬秩表現出來的欲言又止和時時落在憐月身上目光中的糾結,也被憐玉捕捉到,看來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很優秀。
這次去西京一路上還是要讓他們這些年輕人多在一起相處下,或許憐月會喜歡上他們其中的一個,這樣也是皆大歡喜。到西京後,就能見到恪兒了。
一想到那個小小的身影,憐玉的心就有些疼痛,一隻手有節奏的拍打着憐月的後背,呢喃道:“月兒,你說明天見到恪兒後,我該怎麼和他解釋,上次見他,我告訴他不久後他就會有一個小弟弟或小妹妹,若是他這次問起,我該怎麼說。”
憐月知道大姐這是又想起了素未謀面就已經夭折的寶寶,雙臂也緊了緊,寬慰的道:“我們就說小弟弟和小妹妹貪睡,過兩年等他長大了可以帶弟弟妹妹玩了他們纔出來見他。”
“撲哧”憐月的話一下就將憐月心中的鬱結散去,好笑的道:“你是沒有見過恪兒才這麼說的,見過後你就絕對不會這麼說了。”
憐月好奇的道:“那姐姐先給我講講,我還在考慮送什麼見面禮給他呢?第一次和他見面也不知道恪兒會不會喜歡我這個小姨。”
一說到恪兒,憐玉的興致就高了起來,“你不用費心思的送他見面禮,直接送銀票就行了,他一定會特別開心。”
憐月有些傻眼了,“大姐你不要告訴我恪兒堂堂南平王的兒子還是當今的太子,他會缺錢?”
“當然不缺,”憐玉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但他就喜歡別人給他錢,用他的話說,別人送的東西他不一定喜歡,還只能就那樣的放在屋子裡。但是你給他錢就不一樣了,他就可以拿着這些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憐月有些懷疑這真的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說的話嗎?自己五歲的時候,大哥將一個冰糖葫蘆和一張銀票擺在自己面前,自己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冰糖葫蘆,至於那張銀票說不定會被自己墊在地上坐下。
憐玉就知道憐月會不相信,自己這兒子的愛好也是從去年秋天纔開始的,自己當時也很難接受,但細細想想,自己兒子說的也很有道理。
“月兒,別怪姐姐沒有提醒你,你可千萬不能把恪兒當做普通的小孩,不然被他戲弄了,我可是站在恪兒這邊的,兒子好長時間不見一面,我是不忍心訓他的。”
“姐姐真偏心,”憐月假裝不滿的撇撇嘴,“有了兒子就把我甩在一邊了,聽姐姐的意思,恪兒還是很好玩的,不愧是我嶽憐月的外甥!”
“瞧你美的,”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人誇讚,憐玉自然也不能免俗,“倒時候跑到我面前哭鼻子時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誰哭鼻子還不一定呢?”憐月剛說完憐月警告的目光就投了過來,趕忙改口,“大姐你就放心吧,我和恪兒相處的一定會特別愉快,”而且,這次我還會把他帶回你的身邊。當然這句話憐月沒有說出口,卻是勢在必行。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南平王喬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憐玉的心情不錯,聲音聽着也有底氣了許多,“難道我們姐妹說些體己話還要經過你同意不成。”
喬彬這才推門而入,“當然不用。”
憐月起身向喬彬行禮,卻被喬彬阻攔,“一家人,不用在意這些虛禮,月兒你還是坐着吧,不然你大姐一會兒又會說我擺架子。”
憐月也順勢坐下,現在憐月在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姐夫。
“前面都安排好了?”憐玉親自倒了一杯茶,喬彬很自然的接過道:“我就是來告訴你們一個時辰後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