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凌汐將衆人安排妥當後,便一路沒有阻礙的來到了上次醫治邱一飛的山洞。
宇文凌汐有一點是沒有說謊的,藥佬現在確實是在醫治病人,也確實是在閉關,只是這個病人不是闇冥,而是邱一飛。
宇文凌汐再一次在石洞中看到邱一飛的時候,邱一飛本來渾圓的身子,終於瘦了下來,那張本來圓餅一般的臉消瘦下來後沒想到還是挺俊俏的,當然前提是,如果可以忽略他渾身上下的銀針的話。
藥佬見宇文凌汐進來,將手中最後幾根銀針插入相應的穴位後,這才轉身,“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對岳家那丫頭的事情我這邊還沒有找到萬妥的辦法,平時還是多注意一點,不要刺激她。”
儘管心中已經知道了是這個答案,但是在次聽藥佬說出,宇文凌汐的心中依舊是忍不住的失望。
對憐月,宇文凌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儘管現在是不得已而爲之,但是宇文凌汐心中依舊不是很好受。
藥佬看出了宇文凌汐心中的苦澀,心中很是惱怒宇文默的所作所爲,卻連一個字也不能說。“現在她人也在這裡,待會我和你一起出去,替她再看下。”
“謝謝師傅”,宇文凌汐心裡也是這麼個意思,憐月的身體一直不錯,平日裡他根本就沒有接近的機會,所以只能再夜裡潛伏進憐月的房間,替憐月把脈,唯一慶幸的一點是,憐月現在的狀態還不錯。
只是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宇文凌汐的心中是真心的沒有把握,“師傅,有件事情還是需要你幫忙。”
藥佬回頭看了眼邱一飛,然後對着宇文凌汐道:“我們出去說。”
藥佬將宇文凌汐帶到了他平時起居的石室,然後將門關好,這才坐下來,“現在到了後期,他的意識越來越清楚,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醒來,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宇文凌汐收起心中的苦澀,“情況前幾天給您的心中我都已經說清楚了,就是想讓師傅配合一下。”
藥佬的臉色凝重了起來,“你說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若是這麼做,就一定要計劃的詳細一點,將傷痛和打擊降低到最小。”
“這個師傅放心,我已經想好怎麼做了。”
“這樣最好,唉……”藥佬深深的嘆口氣,“需要我怎麼做,你就說吧。”
“我想借用下鎮魂玉。”只有鎮魂玉鎮場,宇文凌汐才能真正的放心下來。
“好,我拿給你,不過這鎮魂玉的功效只有十天,十天之內必須讓她接受現在的事實,不然,十天後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的,這點你明白嗎?”
“師傅放心,我明白。”
“那好,你在這等我,我去給你拿。”
說罷,藥佬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石室,只留宇文凌汐一個人在房間裡。
宇文凌汐看着藥佬背影的眼中滿是感激,鎮魂玉是藥王山一個密閉的石洞中所產,也是藥佬機緣巧合下發現的,佩戴在身上具有凝神靜氣的作用,還能降低走火入魔的可能性。
只是這種玉有一個弊端,只要離開了其所在的山洞,功效就會一點點的喪失,十天後就只是一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璞玉。
宇文凌汐現在所處的石室,就是藥佬爲了找尋這種玉而挖掘出來的。幾乎將整個山壁都掏空了,也沒有再其他的地方發現。
爲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鎮魂玉的存在整個藥王山也只有藥佬、宇文凌汐自己和宇文凌霄知道。
宇文凌汐也很清楚,這鎮魂玉對藥佬的重要性,若不是事情牽涉到憐月,宇文凌汐說什麼也不會開這個口的。
這邊藥佬獨自來到了一個石洞前,在石壁左側的突起上,輕輕的敲了幾人,洞門便從裡緩緩的打開。
一個白衣勝雪的中年人身影露了出來。
“我不是交代過了嗎?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不要過來打擾。”
若是宇文凌汐在這裡,就一定能夠認出這個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親。
藥佬看着一臉不耐煩的宇文默,卻沒有退縮的意思,“我來拿一塊鎮魂玉。”
“不行!”宇文默連問藥佬要這個做什麼都沒有問就毫不猶豫的拒絕。
“是凌汐開口要的,”藥佬的態度也很堅定,“只要巴掌大的一塊就可以了,是給你未來兒媳婦用的。你若是還想繼續觀察下去”
“好了,別說了!”宇文默轉身走進石洞,很快就再次走了出來,將右手中只有半個巴掌大小還冒着寒氣的玉片遞了過來。
“現在能拿出的只有這麼多,”隨着轟隆隆的一陣響,門再次關閉了起來。
藥佬電量了下手中鎮魂玉的分量,撐個十天應該是沒有問題,藥佬心裡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了眼面前的石門,搖了搖頭,便離開了這裡。
回到宇文凌汐所在的房間後,藥佬就將鎮魂玉給了宇文凌汐,同時交代道:“關於闇冥不告而別的事情,還是我說合適一點,信你寫好了嗎?”
宇文凌汐知道藥佬這麼做是不想讓自己再次去對着憐月說謊,可就算是自己不去說,這個謊也是記在了心裡的。
不過現在藥佬提出來後,宇文凌汐也覺得由藥佬出面會更加有說服力一些,便沒有推辭,將早就準備好的信遞給了藥佬。
藥佬仔細的將信收好,“好了,你回去吧,我等兩個時辰後再出去。”
“謝謝師傅。”宇文凌汐的感謝是有心而發。
“其實這事還是要怪我,若是我沒有一時衝動將這針法交給你們,還不告訴你們這個針法的弊端,也就沒有了今天的事情,造孽啊。”
藥佬的感嘆也是由心而發。
師徒兩人沉默着沒有再多說什麼,其實到今天這個局面,再追究這是誰的責任真的沒有太大的意義。
尤其是,宇文凌汐心中很清楚,將事情推到這一步的是自己的父親,想起父親,宇文凌汐心中的痛早已麻木,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感覺。
宇文凌汐真的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想要幹什麼,宇文凌汐甚至懷疑自己和凌霄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這麼對他們兄弟兩個。
想想遠去南蠻的宇文凌霄,宇文凌汐就有些擔心起來,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已經進入了南蠻的邊界,不知道他體內的盅毒有沒有發作,能不能找到破解盅毒的辦法。
宇文凌汐回到憐月等人休息的茅草屋時,遠遠便看到了坐在外面樹樁上的憐月,就想起自己當時見到柴夢晴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怪不得這兩個人會結拜成姐妹。
在宇文凌汐看到憐月的同時,憐月也看到了宇文凌汐,蹭的一下就從木樁上站了起來,迎着宇文凌汐走了過來。
“怎麼樣,你有見到他嗎?他現在怎麼樣?”
憐月如此急迫的模樣,讓宇文凌汐心中的負罪感又深了幾分,“沒有,師傅那邊可能還要等一兩個時辰,不過你放心,我師弟說了,他沒有事。”
憐月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抓上了宇文凌汐的袖子,不好意思的將手鬆開。
“我這麼問會不會讓你很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