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小傢伙也很不錯,竟然能夠接連抵擋的住我的攻擊,我認可你們的實力了,不過,接下來的攻擊,可沒有那麼簡單。”
目光從晏英等人的身上徐徐掃過,一股澎湃的靈力波動,在黃穎的體內釋放而出:
“因爲藉助着身後的這片沙暴環境,我們沙暴隊的整體實力,至少還可以在提上兩三層。”
沙暴隊,沙暴隊,雪飛鳳吶吶低語了兩聲後,柳眉微微蹙起,“是你們沙暴隊把風之區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哪些無故消失的御靈師與使靈,是不是也是被你們所抓?他們現在在那裡?你們究竟有何企圖?”
面對着雪飛鳳這連珠炮似的發問,黃穎咯咯嬌笑兩聲,嘴角盪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想知道嗎?打贏我在說。”
“爆裂火球”,黃穎的嬌笑聲,無疑就像是一根導火線,將雪飛鳳內心的怒火瞬間點燃。
纖纖玉指在身前猛的一劃,數枚紫紅色的大火球在七彩鳳凰的口中陡然噴出,然後惡狠狠的直奔黃穎而去。
火球所過之處,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開始變得虛幻起來。
爆裂火球,正是雪飛鳳的鳳凰使靈進入七階後所覺醒的天賦技能,與之前的大火球相比,爆裂火球的威力與破壞力無疑更加的強大。
只要與目標物稍有接觸,這些爆裂火球立即便會炸裂開來,將目標物炸的粉碎。
“爆裂火球的雖強,但卻傷不了我,因爲我有着可以防禦,並反彈一切靈技的風之屏障。”
黃穎的雙翼在身後快速振動,一道道磅礴的風屬靈力,在翅羽上的風紋圖案中傾瀉而出,很快便在她的身前凝聚爲了一面淡青色的風之屏障。
轟轟轟…,在這些爆裂火球的狂轟濫炸之下,風之屏障接連綻放出了一團團絢麗的火花。
不過,令晏英等人感到驚詫的是,等到這漫天的濃煙消失之後,風之屏障並沒有出現絲毫破裂的跡象,一切還都像剛纔那樣完好無損。
“哈哈,我早就說過,憑你們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破開我的風之屏障。”
黃穎頗爲不屑的掃了掃雪飛鳳的鳳凰使靈,眼底深處流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容。
“飛鳳,讓我來。”
鬱天羽的腳掌在地面上猛的一踏,藉助着地面傳來的力道,手中的白脊銀劍在半空滑過一道銀白色的弧線後,直奔風之屏障的核心而去。
不得不說,風之屏障的防禦力確實驚人,即便是以白脊銀劍的鋒利,也僅僅只是刺入了寸餘,而不能將其完全穿透。
隨着白脊銀劍的刺入,淡青色的風之屏障上,以白脊銀劍的劍尖爲中心,向外延伸出了道道蛛網般的細密裂痕。
對於黃穎的狂傲,鬱天羽可以說是厭惡到了極點,若非是晏英兩次出手相救,他可能早已隕落在黃穎之手。
鬱天羽的左手死死的攥緊白脊銀劍,右手在劍柄上猛的一拍,隨即猛的一聲爆喝,“給我破。”
隨着鬱天羽手掌的拍動,寬闊的劍身頓時如同鐵釘般,直直的釘進了屏障之中。
咔嚓嚓...,屏障表面的細密裂痕,在咔嚓作響的聲音中不斷擴大,濃郁的靈力波動也順着這些裂痕傾瀉而出。
片刻之後,這面堅韌的風之屏障,便在黃穎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中,轟然爆裂爲了無數細小的能量碎片。
“哼,打碎了我的風之屏障,不過是依靠些不入流的蠻力而已,如果僅僅只是這樣的話,那你就趕快給老孃消失吧!”
風之屏障的破碎,使得黃穎暴怒不已,玉掌在身前猛的一揮,漫天的能量碎片如同細密的雨點般,朝着鬱天羽激射而去,“風之碎片,霰彈。”
剛剛破除掉黃穎的風之屏障,此刻鬱天羽正處於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想要躲避,卻已然來不及。
這些細小的能量碎片不但數量衆多,而去還鋒利異常。
呼…,就在這些呼嘯而至的能量碎片即將湮沒鬱天羽之際,鬱天羽的身體卻是極爲詭異的消失不見,就這樣憑空消失在了黃穎的面前。
淡青色的能量碎片在失去了目標之後,狠狠的轟擊在了地面,激起了漫天的塵埃。
瞧着眼前的這一幕,一個不詳的預感在黃穎的心頭倏然閃現,“糟糕。”
等到這團塵埃消散之後,她的目光恨恨的投射到了晏英的身上,“可惡,又是你,三翻四次的壞我的好事,老孃要宰了你。”
順着黃穎的目光,水瑤,雪飛鳳等人赫然發現,鬱天羽的腰間,已然多了一根赤紅色的藤蔓,而這根藤蔓的另一頭,則是握在了晏英的手中。
毫無疑問,剛纔在間不容髮之際,將鬱天羽拉回來的,正是晏英。
晏英三次打斷黃穎的舉動,無疑是將她徹底激怒,關鍵時刻,黃穎也不再有所保留。
雙翼在劇烈震盪的過程中,一團厚重的深青色靈力波動,在她翼展上的風紋圖案中再度釋放而出,然後居高臨下的朝着晏英拍了下去。
深青色的靈力在俯衝而下的過程中,迅速凝聚爲了一隻矯健無比的青鷹。
似乎能感受到黃穎的憤怒,展翅高飛的青鷹在半空盤旋了兩圈後,新月狀的鷹喙惡狠狠朝着晏英的脖頸啄了過去。
面對着這頭孤絕肅殺的青鷹,晏英的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因爲他知道,鷹隼類使靈的鉤喙十分的厲害。
它可以輕而易舉地啄破堅韌的牛皮,撕開牛腹,對於那些鼠類,兔類的小型使靈,那就更不在話下。
晏英更是毫不懷疑,倘若要是被它啄上一口,自己的脖頸恐怕都會被啄斷。
青鷹的速度十分的迅捷,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已經到達了晏英的身前,水瑤,雪飛鳳等人能夠看到的,也僅僅只是一連串淡青色的殘影而已。
面對着那頭俯衝直下的青鷹,晏英的右手在身前略微一屈,那根化爲指環的赭鱗古槍在他的掌心又重新舒展開來。
晏英的手掌在那赭紅色的槍身上猛的一握,寒光閃爍的槍首立即便朝着那頭青鷹閃電刺去。
唳…,淒厲的鷹啼在半空陡然響起,赭鱗古槍在將青鷹刺穿的同時,數道赭紅色的光弧立時透槍而出,盤旋交錯的朝着黃穎旋斬而去。
奇變陡生,怒容滿面黃穎,根本就沒有想到晏英能夠瞬間斬殺她的青鷹,更沒有想到的是,那些餘勢未消的光弧竟然直奔自己而來。
這些光彩奪目的光弧來的太快,以至於黃穎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光弧射入她的體內。
噗…,黑紫色的鮮血自黃穎的口中噴吐而出,幾乎是瞬間便染紅了她腳底的地面。
“好…好…好…很好,真沒想到,我竟然會載在你的手中,不過,既然我敗了,那我也要拉着你們給老孃陪葬。”
黃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蒼白的臉龐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森然與惡毒,狹小的衣袖輕輕一抖,一顆黑褐色的藥丸隨即跌落到了黃穎的掌心。
滴溜溜旋轉的藥丸,猶如一塊指甲蓋大小的磁鐵,很快便將晏英等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來,“這…這莫非是蠱丸?你是蠱宗的人?”
看到黃穎掌心的那枚黑褐色的藥丸,晏英的內心瞬間開始警戒了起來,正是這枚小小的藥丸,已經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呵呵,真沒想到,你竟然認識,沒錯,這正是蠱丸,有了它,我那消耗的靈力還可以再度得到補充。”
黃穎玉指輕輕一夾,將這枚蠱丸迅速吞入口中,“今天,我就讓你領教領教我的真身靈技,烈暴風。”
蠱丸入體的剎那,黃穎身上的傷口竟然奇蹟般的癒合起來,傷口在癒合的同時,噴薄而出的靈力波動使得晏英等人隱隱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怒號的風聲在天際間陡然響起,不知不覺間,周圍的天際都已經開始逐漸黯淡了下來。
晏英等人擡頭看時,以黃穎的身體爲中心,一股巨大的龍捲風正在凝聚成型。
即便是隔着很遠的距離,晏英等人也依舊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龍捲風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
“糟糕,她似乎將自己的全部靈力都注入到了龍捲風中,想要藉此與我們同歸於盡,這是瘋了嗎?”
察覺到了黃穎的意圖後,晏英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嚴肅無比。
老者的雙眸微眯,朝着身後的晏英等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速聚集到他的身旁,“如果規模的龍捲風,即便是想逃,那也完全不可能”
“孩子們,快點到我身旁來”,老者手背上的柱形使靈印記猛的一閃,一根根灰褐色的石柱頓時在晏英等人的身前倏然閃現。
沖天而起的石柱,很快便在衆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座密實無比的石牢,將晏英等人牢牢的保護在內,石柱的頂端呈弧形閉合,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
“老東西,不想死的話,就把石牢撤回去,否則,休怪老孃不客氣。”
老者的石牢,使得黃穎有些氣急敗壞的咆哮起來,然而無論她如何的歇斯底里,卻始終還是無法攻破這座堅若磐石般的石牢。
“老爺爺,真沒想到,你也是一位御靈師,這些石柱就是您的使靈嗎?真是神奇。”
雪飛鳳頗爲好奇的打量了一番這些造型古拙厚重的石柱,不由得嘖嘖稱讚起來。
聽聞雪飛鳳讚歎自己的石柱,老者呵呵一笑,蒼老的臉龐隨即浮現出一抹傲然,“呵呵,小丫頭,你說的沒錯。”
“我是一位器御師,這些石柱正是我的使靈,它們雖然相貌不揚,但卻足以抵擋住外面這盤旋咆哮的龍捲風。”
水瑤的藕臂輕輕的挽着晏英的胳膊,仰臉看向身旁的晏英,“在思考什麼呢?老爺爺已經說過了,黃穎的龍捲風根本破不了這座石牢,你就放心吧。”
水瑤的話語,頓時使得衆人的視線盡皆集中到了晏英的身上。
他們也都很想知道,自從進入石牢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的晏英,究竟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御靈師或使靈在受到重創之後,都會本能的進行逃離,然後尋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進行恢復。”
徐徐的環視了周圍一圈,晏英的眉頭緩緩皺起,“但黃穎的表現,分明是要和我們同歸於盡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晏英的話語,使得在場的衆人都開始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老者開口打破了周圍的沉寂,“孩子,你觀察的很仔細啊!”
“黃穎之所以會這麼不顧一切的要毀滅我們,主要是因爲她害怕被所處的沙暴隊所拋棄。”
聽聞沙暴隊這三個字後,晏英等人的視線也都不約而同的投到了老者的身上。
因爲老者每次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眼底深處都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憎惡。
晏英等人也都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團隊,竟然能讓暴戾恣意的黃穎如此的恐懼。
老者重重的嘆息一聲,紫紅色的臉龐變無比的得凝重,“沙暴隊是一個由衆多的墮御師所組成的墮御師團隊。”
“團隊中的成員極其的殘忍嗜殺,在他們的團隊中,從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隊友與團隊協作的概念,有的只有殺或者被殺。”
“想要在沙暴隊中繼續生存下去,就不能失敗,因爲一旦失敗,就會立即遭到其他隊員的驅逐或抹殺。”
“所以對於黃穎而言,只有不顧一切毀滅敵人,踩着敵人的屍體,才能在沙暴隊中立足和上位,而這,就是沙暴隊的生存法則。”
“唉,天上無飛雀,地上不長草,風吹沙石跑,好端端的一個風之國,竟然硬生生的被這羣毫無人性傢伙糟蹋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是造孽啊!”
老者的話語說完之後,密實的石牢頓時沉寂了下來,唯有石牢外圍的狂風,還在那裡沒命似的怒號。
晏英等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沙暴隊的行事風格竟然如此的偏激與暴虐,完全沒有一點御靈師應有的道德與底線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