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耀看着陳錦華，眼神中滿是悲涼，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沒想威脅你，我是在護着你，一直在護着你，陳錦華我問你，在知道你和喬松過夜的時候我沒生氣吧，那個時候我們可是快要訂婚了。後來我甚至可以允許你哪怕是將來我們結婚了你都可以和喬松有聯繫。就連我查到了你和喬松在那個房子裡住過，我都沒給我爸說。”
“陳錦華，你給我說，我不愛你嗎？我用喬松拿捏你，就只是不想讓我離開你而已。”真實說起來，路耀除了斷過幾次喬松的商業活動之外，錢反正是沒少讓喬松掙。
甚至那次的小虎在公共場合叫爸的誤會，都不是路耀造成的。那個時候路耀只是想讓陳錦華看清喬松原生家庭是多麼的低賤，和這樣的人在一起是門不當戶不對的。
“你愛我？路耀這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你要是愛我，會在酒裡給我下藥？會在雲南秀臺上在我身邊放蛇？對了，當初喬松秀紅的那場秀，也是你讓我提前越好的人和我毀約，找不到人來替補的吧，你不就是想穿那件壓軸的衣服嗎？”
路耀的不擇手段，瀋海柔早就告訴過自己，自己也早就領教過了。這些事情原本陳錦華是不想說的，畢竟之前的時候兩家還有生意往來，後來的時候，路耀整個人固執非常是聽不進別人說什麼的，陳錦華覺得說了又怎麼樣，路耀會因此消停嗎？
不會的，那就又何必浪費口舌。
所以這些事情陳錦華沒說過，原本打算着永遠也不說了，但是現在陳錦華，被路耀那句愛你給噁心到了，愛一個人是給她尊重和自由。但是路耀不懂，路池也不懂。
路耀做過什麼，路耀自己最清楚，沒想到就這樣被說了出來，路耀的眼神有些閃躲，“你都知道了，我，我那是想要讓你多看上一點，而不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喬松身上。”
陳錦華真的很想質問路耀，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誰的身上和他又有什麼關係？現在這樣說是想以此博得同情嗎？
“路耀，我們走吧！”現在的兩個人還站在別人的店中，總不好在別人的店裡面吵架，陳錦華問了老闆衣服大概多久能出來。然後和路耀兩個人走出了屋子。
現在的路耀有些心虛，他是對陳錦華做過一些不好的事情，使過一些手段，但是那些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路耀以爲這些事情，陳錦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但是沒有想到，陳錦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
沒錯，陳錦華是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在她第一次去路耀的酒吧，就被人給下藥了，要不然她不會這麼不矜持的和喬松睡了。後來的慶功宴上路耀又下藥，幸好陳錦華喝的少，回去之後還能把持的住，但是那也差點的擦槍走火。搞得她第二天還去了醫院檢查。
路耀的酒吧後面也不開了，陳錦華也知道其原因，這樣的酒吧能開的長久真的是有鬼了。
“錦華，你別生氣，我做的這一些都是爲了你。”路耀道。
這叫爲了我？陳錦華表示不理解。“你那是爲了自己，路耀，你當初也說過，喜歡我因爲我和沈阿姨的氣質很想，那我想問問你，你是因爲沈阿姨才喜歡我的，還是因爲我只是我？”
陳錦華沒有當人替身的愛好！
“這有什麼區別嗎？”
“有，我不是沈阿姨！也做不到和沈阿姨一樣能在路家受這樣的屈辱！”陳錦華是個即使不要命也不苟活的人，怎麼可能受別人的擺佈。
陳錦華的目光灼灼在，好像是燃燒着一團火焰，路耀這才發覺，陳錦華和他媽媽是不一樣的，他的媽媽是溫柔的人，是會永遠對他溫柔細雨，一直能好好的照顧他的人。可是陳錦華不是，陳錦華像是一把鋒利的劍，一把由玉打造的劍，外面看起來溫潤的很，但是它還是劍，能傷人，有鋒芒。
看着路耀不說話，陳錦華走向了自己的車，“路耀，我今天就告訴你，我不是沈阿姨那樣的性子，所以放過我吧。”我的性子，並不對路耀的胃口。
陳錦華走了兩步，被路耀給抓住了。然後摟在了懷中，“你別走，我知道你和我媽媽不一樣，可是我就是喜歡你。你不高興我可以不找喬松的麻煩，你說什麼都可以。你看你說喜歡旗袍，我就帶你來看，就連今天是我爸的生日我都出來了。我真的很愛你。”
最後一句話，讓陳錦華的大腦一片空白，陳錦華使了大力氣，從路耀的懷中掙脫出來，“你說什麼？今天是路叔叔的生日？”
路耀不明白陳錦華爲什麼糾結於這個，又不用她去慶賀，連禮物都不用她買。“對啊，我陪你量完尺寸，送你回去之後，還要去拿我之前給我爸訂的禮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一起吃飯。”
晚上一起吃飯？
“你說今天是阿姨特地讓你來陪我選旗袍布料的？”
路耀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此刻的陳錦華的手有些發抖，路耀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陳錦華立馬朝着自己的車跑去，她要去見沈阿姨，用最快的速度。
路耀在後面喊，“你要幹什麼？”
“去你家！”陳錦華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將車給啓動了，一踩油門車就飛了出去。路耀雖然不明白陳錦華爲什麼像是瘋了一樣的要去他家，但是看樣子也是有事情的，就也忙開了自己的車跟上去。
這一次的飆車，和以往都不同，陳錦華一邊開車一邊心慌，只希望自己能再快一些。
到了路耀的家中，陳錦華因爲沒有提前的預約，倒是在門口被路耀家中的園丁攔了下來，幸好就在陳錦華說了兩遍真的有急事的時候，路耀從車上下來了，帶着陳錦華進了屋子。
路耀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陳錦華，整個人慌張極了，好像再慢一點就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這也讓路耀跟着皺眉。
陳錦華不顧一切的闖進了客廳，果真和其所想的一樣，這裡沒有夫妻和睦的共度生日，而是在爭吵。
“路池，從你將我最喜歡的那隻小貓給殺掉之後，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的愛了。”瀋海柔是背對着陳錦華的，她並不知道陳錦華的到來，此刻的瀋海柔被多年積攢的憤怒所圍繞。
“你說什麼呢？你的貓不是被送給了我朋友，我朋友後來出國了。我怎麼就殺了它了，不過一隻貓，我何至於呢？”
“何至於？你將貓殺了埋在了花園裡，你以爲我不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就對你沒有任何的愛了。”瀋海柔最後說的聲音都有些在顫抖了。
路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以爲瀋海柔不知道這些。但是仔細想想，那是一個和你朝夕相對的枕邊人，又有什麼可以瞞得過呢。
“這麼多年了，在你的心裡，我都比不上一隻破貓嗎？你要是想要貓，好，我給你，我明天就給你弄一百隻來，整個屋子裡都給你塞滿了貓！”路池有些惱羞成怒，將手中拿的杯子一摔，啪啦一聲，清脆的瓷器聲音不停地敲擊着大理石地板。
路耀看到這樣的景象，想要出去阻止，但是被陳錦華給攔住了。“這些事情，還是讓阿姨說出來了吧，不然要憋在肚子裡一輩子了。”
路耀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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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瓷器的破裂聲倒是真的將瀋海柔給嚇了一跳，二十多年了，她一直生活在監控之下，如何的風吹草動都會讓瀋海柔提心吊膽，這樣的日子真的不好過，現在她想，她不能讓陳錦華失望，也不想再讓自己失望了，人可以懦弱，但是不能懦弱一輩子。
“那是一隻貓的事情嗎？你騙我說將貓給送人了，但是你給殺了。路池你會有報應的。”瀋海柔道。
既然瀋海柔已經知道了，那路池也不打算再瞞着了，“對，沒錯，我就是殺了。我怕等將來路耀大一些了，你吵着再弄回來，再說了，你對一隻貓未免太過於上心，我嫉妒。所以我永絕後患了。至於報應？我還真的沒見有什麼報應！”
瀋海柔看着路池這一臉張狂的模樣，捫心自問，當初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他，怎麼會就聽了家裡人的話，嫁了過來成爲了這籠中雀。“你有報應的，那個孩子你以爲真的是孩子自己保不住流掉的？不，那是我自己故意打掉的，孩子還小，醫生也查不出什麼原因，只能給你說是自己發育不好，優勝劣汰。但是那是我喝了打胎藥！”
說到這裡瀋海柔的臉上笑了，“你不是還去給我驗血了，說是個女兒嗎？我當時就在想，我的女兒不能成爲我這樣，被她爸爸掌控的人，所以我給打掉了！”
那個時候，路池在聽到私人醫生說是個女兒的時候可高興了，心中描摹了千百遍女兒的模樣，想着海柔的眼睛好看，應該有海柔一般明亮的雙眼。自己的鼻子高挺，應該有自己的鼻子，將來會給她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