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呢?它去哪裡了?”餘龍咬着牙,嘴角抽搐着,顫抖着指向剛剛那道人影立足的地方,根本不相信那人影就這麼果斷地消失了!
雖然餘龍這樣表現,但我們都瞧得分明,剛剛那人影,他與十爺根本觸碰不到;因爲即使是一道魂魄,在十爺的鎮鬼符下,也決計會被定在當場,更別提後來所用的血符了!如果真是鬼怪作祟的話,想必那是一定會被直接鎮壓,甚至灰飛煙滅。
可事情偏偏就是這麼離奇,從一開始真實的影子,到後來根本用手觸碰不到的痕跡,一切行跡都朝着鬼魂方向發展,可最後一個響亮的耳光很直白地打在了我們的臉上——那道影子根本不是鬼魂或者什麼靈體!否則,十爺專門針對鬼魂靈體的符籙和冥燈,又怎麼會失效呢?
餘龍大概仍不願相信這個事實,開始繞着橋頭方向不停行走着,努力想找一些新的線索。十爺則是一臉沉思狀,不時朝着那片空曠的橋頭呆呆出神,不時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的身上,彷彿我身上有什麼讓他吃驚的東西。至於我自己,腦海裡卻一直迴盪着一個疑問,剛剛那道影子爲何唯獨我可以觸碰?他究竟是誰?
之前一直不停行動的三人,居然因爲那道身影的突然消失,變得有些接受不了事實的樣子,久久沒有下一步的行動,直到褒哥趕到!
“嘿,你們犯什麼傻?”褒哥突地一嗓子,頓時讓我清醒了過來,即使是考慮,也不需要長時間駐足在這裡啊!
十爺與餘龍倒是出奇的安靜,彷彿他們之前的醜態都是理所當然,或者他們二人在心裡有默契地表演着剛剛只是在等褒哥一樣,齊齊道了一句:“總算來了!”
此時天已經微亮,當我問及十爺是否要回去與賽諸葛和村民道別的時候,十爺卻是極爲認真地表態,說既然出來了,就沒準備回去了。先抓緊時間去消除身上的詛咒,一切等辦完正事回來再敘因果也不遲。
這時我才注意到,十爺他們頭頂的詛咒骷髏頭似乎更大更黑了,認真看下去,我甚至都能感覺到那空洞的眼眶裡,隱約有一絲紅芒閃現,難不成這魔鬼曼陀羅的詛咒最後還能演變出自己的思想?這可是讓我一陣後怕,幸虧自己的詛咒莫名其妙地解除了,否則就算是詛咒不爆發,我也會被自己那些天馬行空的想法嚇到,萬一骷髏頭活過來對着自己一口咬下去,那還了得?
就這樣,我們四人第一次並排前行着,最左邊是餘龍,餘龍挨着的是十爺,接着是我,我的右邊也就是隊伍的最右邊,便是褒哥。不知道是誰提起了剛剛的一幕,這樣,不過一會兒,四人間又喋喋不休地講起了自己的偏拗的說法,各持己見,想法不一。
餘龍認爲,我們剛剛已經快抓到那道影子了,只是因爲太陽出來的原因,才把那道影子嚇跑了,所以餘龍還是覺得,那道影子絕對是一個人的魂魄!而十爺,雖然沒有多說,卻表達出自己不同的觀點,他個人認爲,之前的那道影子與靈魂類無關,或許是因爲某些原因,降臨到此處;也就是說,那道影子其實是跨越時空投影到此處!十爺這樣神乎其神地講了一番自己的見解,無疑讓我大開眼界。而我則是憑着剛剛的感覺認爲,那道人影,其實就是一個人,不過他可能會遁術,所以纔會立刻消失不見。
我這樣一說,卻是引得十爺連連大笑,世上的遁術哪有這麼神奇;在古時候傳得神乎其神的方法,無非是憑着縮骨功、易容術而逃脫牢籠,只不過後來被人神化了而已。
“剛剛那道人影確實不是魂魄,它只是一個投影!”我沒想到,最後褒哥爲我們提供了有力的說法證據,把前面我們的說法推測都一一推翻!在他看來,之前看起來神乎其神的人影,只是運用了一個簡單的方法,從物理學的角度來講,就像海市蜃樓的原理,通過光線折射到了現場,至於爲何能引導迷惑我,一時半會而,卻真的解釋不了!
當褒哥的推理方法一出,十爺與餘龍馬上湊近,準備繼續深究褒哥的想法;因爲相比之下,褒哥的想法無疑比我們的想法更真實一些,而且有理有據的樣子,更加貼近自然、貼近生活,讓我們不得不信服下來。
可惜,金無赤足日人無完人,既然是推理,那就會有漏洞;當然在這個時候,十爺與餘龍並沒有再找褒哥的個人問題,反而努力在回想着,剛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天越來越亮,我們就這樣一直沿着大路向前行進着,據十爺的說法,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不停地走下去,除去吃喝拉撒的時間,去五臺山要將近四天左右。眼下他們三人魔鬼曼陀羅的詛咒是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而十爺基本是每隔一個小時,變會吐出幾條蟲子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十爺現在身體裡已經被蟲子掏空了,否則如此多的蟲子究竟是從哪裡出來的?
我明白,時間越來越緊迫,誰也不知道魔鬼曼陀羅詛咒究竟是何時發作,畢竟之前褒哥說的也是他道聽途說,至於真正的發作時間,任何書上都只是作爲參考而已,甚至在文字的最後面加上了一句,因人而異!
爲了抓緊時間,他們三人都咬牙向前行進着,一天下來,居然比計劃快了一些,足足走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路程!之前十爺那輛老式洋貨自行車,不知道被誰扔到哪裡去了;人永遠是這樣,只有在需要的時候,纔會想到這些東西。如果沒有丟掉,那該多好啊!
不過我偶爾也會左顧右盼,希望搭一輛順風車;可十爺告訴我,這次我們上五臺山求藥,誠心而去,秉着腳踏實地的想法,務必要步行走到五臺山;而且我們也不知道那裡究竟能不能幫他們消除詛咒,但本着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的原則,我們決定要一步一個腳印,就這樣一直走着去五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