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大喝,典韋將一名天子軍將領活活砸死,遠遠地望見了劉巖,心中這才鬆了口氣,只是雙臂都已經有些酥麻,望着層層的人羣,心中也有些發苦,都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了,至於身邊的及屋內也顧不得了,直想過去守在劉巖身邊,幸好典韋認得甘瑰張虎周玄魏容這些孩子,不管怎麼說這些孩子能夠護的劉巖暫時安全,當然典韋也注意到了那個大個子,心中也是暗讚了一聲,這力氣不會比自己小到哪裡去,也許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看上去好像武藝不是太好,只是仗着一身的蠻力在亂闖。
一條黑影從典韋身邊竄起,腳下在一名曹軍身上一點,便已經非竄出去,可不正是洛寒還有誰,只是身形落下之際,眼見一名吳軍一槍刺來,洛寒身子一扭,只是在長槍上一點,隨手刺死了這名吳軍,人已經朝劉巖竄去,不過即便是洛寒,胸口也是火燒火燒的那種感覺,真的是太累了。
卻不想就在洛寒快要接近劉巖的時候,一員小將忽然冒了出來,手中一杆長槍便朝洛寒點來,只是大喝一聲:“休傷我陛下叔叔,看槍——”
這小將長槍直朝洛寒前心攢來,而此時洛寒也將力盡,看着這小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長劍一蕩在長槍上一劈,人已經隨劍盪開,躲過了這一槍,可惜卻落在了吳軍身邊,便見那吳軍兵卒只是長槍刺來,而此時洛寒腳步還不曾落下,真的已經再也無法變幻身形,就在此時一隻黑黝黝的槍頭從吳軍的前心貫穿出來,長槍的主人正是劉巖,只是這一槍也耗盡了劉巖的力氣,喘了幾口氣,不由得一陣咳嗽,卻是吐出一口血來。
那小將不由得一呆,原來是自己人,不然劉巖怎麼會去救,心中一陣尷尬,趕忙護在劉巖身邊,卻聽劉巖咳嗽了一下:“虎子,這是你洛叔叔——”
待洛寒縱到身邊,張虎撓了撓頭乾笑了一聲,卻是不知道說什麼,本來還想道個歉的,那知道哦啊洛寒只是淡淡的看了張虎一眼:“是文遠的兒子,長這麼大了,好好保護陛下——”
張虎一呆,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是轉頭朝周圍查探,其實劉巖傷的並不重,只是剛纔被槍柄砸了一下,再說此時許多近衛也殺了過來,已經開始未在劉巖身邊,登時讓少年軍壓力大減,不過甘瑰周玄等人卻還在廝殺,這邊龔成徑自領着一些人手去了甘瑰那邊,至於那個大個子卻還是不要命的廝殺,看着那大個子的模樣,到時讓劉巖來了一點興趣:“那大個子少年是誰?”
被問到了,張虎啊了一聲,遲疑了好一會才撓了撓頭嘿嘿的笑道:“陛下,我也不認識他,這一次是在路上遇到的,他還領了幾十名鮮卑少年,就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好像是叫什麼佘拓。”
“佘拓?”劉巖也想不起是什麼人,只是搖了搖頭,不過感覺着少年應該是故人之後,只是不知道哦啊是誰,鮮卑族過來的,或許——劉巖搖了搖頭也不猜了,等下直接問就是了,不過心中一動,朝魏容沉聲道:“小容子,你派些人將那少年喊回來,這樣下去很快就會力盡的,這樣一個好苗子不該葬送在這裡。”
魏容應了一聲,便喊了幾個和那大個子還算是認識的人去喊那大個子,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一開始大個子根本不理睬,不過後來猶豫了一下,扛着大樹領着鮮卑少年門便回來了,遠遠地朝劉巖望來,卻是咧着一張嘴:“原來您就是陛下,我母親讓我來保護陛下的,說是我應該向我父親一樣。”
眼見周圍近衛們開始慢慢靠攏,劉巖也能喘一口氣了,這才朝那佘拓望去:“你父親是什麼人?”
“我父親是鮮卑第二好漢,名叫目赤,母親說父親當年就隨着陛下東征西討,也立下了赫赫功勞——”佘拓嘿嘿的憨笑,倒是不在乎父親已經死去,說起來頗爲自豪。
但是這話落在劉巖耳中,卻是如驚雷一般,目赤?自己有多久不曾想起了這個兄弟,原來兒子都這麼大了,自己都沒有去看過一次,雖然當初也曾派人去請佘拓母子,不過佘拓的母親不願意來長安,後來戰事緊急也就忘記了,這一忘便是幾年,此時忽然聽到熟悉的名字,一時間直如雷擊一般的呆立當場,望着佘拓真的隱隱的看到了目赤的模樣,一時間心中一算,只是伸手拉住佘拓的手,卻是已經落了淚:“佘拓,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子,你父親隨我那麼久了,戰死之後我竟然沒有去看過你們一次,我——”
這是一個很動情的時候,若是一般人或者也感動的痛哭流涕,能讓陛下如此失態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意,所謂士爲知己者死,目赤縱死也是無悔,不過劉巖今天遇上的卻是一個怪胎,這佘拓眼見劉巖落淚,心中不但沒有感動,看着劉巖竟然露出一臉的古怪,撓了撓頭:“陛下,咱是老爺們,別哭,乖——”
竟然是哄小孩的語氣,任憑劉巖一腔的感觸,到了此處竟然化作烏有,別說哭下去了,當場就呆在那裡,嘴角一個勁的抽動,倒不是劉巖有什麼想法,但是佘拓的話也太雷人了,合着自己翻倒在佘拓眼裡快成了不是爺們,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隨手抹了一把淚水,不得不說,劉巖的一番真情實意,就是佘拓身後的那些鮮卑少年也是大爲感動,可惜這位苦主畢竟和一般人不一樣。
只是身在戰場,自然沒有太多時間來想這些問題,畢竟雙方還在廝殺,此時還想說話,卻忽然聽到有人再喊:“劉巖,哪裡走,徐晃在此——”
這話音落下,佘拓便受了想說的話,佘拓不傻,只是想法和一般人不一樣,剛纔劉巖的動情佘拓心中又怎麼會並無所覺,其實心中也很感動,只是不願意婆婆媽媽的而已,原來對劉巖只是一種對王的尊敬,但是現在卻有一種親近感,有人要對劉巖不利,佘拓自然大怒,回頭望見徐晃,不由得啐了一口,張嘴便罵:“哪來的野狗,爺爺正和陛下說話,容你在這裡亂叫喚,陛下,帶我把這狗賊的頭顱揪下來給你當夜壺。”
話音落下,猛地一聲大喝,前行兩步,單手將那個大樹都給抓了起來,隨即抱着便大步朝徐晃殺去,邊說什麼武藝的問題,大樹捅過去,那些天子軍的兵卒只能退避三舍,啥武器也比不上這大樹長,佘拓一過來,道路便被清了一道口子就連徐晃眼見佘拓如此天生神力也不由得勃然色變,這種傻力氣可不好對付,就是徐晃意向引以爲豪的開山斧,面對這種大樹也是無可奈何。
這說話間,佘拓卻已經挺着大樹朝徐晃戳去,隨即打開了一片,無數枝椏砸向徐晃,逼得徐晃也想掉頭閃避,只是戰馬擠在一起,又如何能夠躲得開這麼大的面積的攻擊,開山斧一抖,雖然劈斷了一個樹枝,但是砸下來卻還是落得一身的衣服被颳得破爛,臉上也劃出了口子,更可恨的是,戰馬被樹枝打中,只聽一聲嘶鳴,竟然猛地人立而起,讓徐晃沒有防備,一下子從戰馬上栽了下來,雖然一翻身便已經站穩,但是坐下戰馬畢竟是逃了,讓徐晃又驚又怒,大喝一聲,直朝佘拓殺去。
徐晃的確是武藝過人,佘拓比不得他武藝厲害,但是這大樹逼得徐晃根本無法靠近,又一次劈在一個粗的樹枝上,結果開山斧差點陷住,又差點又被佘拓給挑飛,這場戰打的也真是窩火,加上徐晃殺了這半天也有些筋疲力盡了,此時竟然一時間對佘拓沒有辦法。
此時典韋氣喘吁吁地到了劉巖身邊,見到劉巖無事這才鬆了口氣,勇猛如典韋者,一場亂戰下來也幾乎耗盡了體力,餘者那個不是如此,縱觀戰場之中,曹仁黃蓋莫非如此,不然也不會被少年甘瑰和周玄糾纏而無法獲勝,話說這邊甘瑰聽到徐晃的喊聲,心中卻是興起一陣大怒,此人就是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之意,甘瑰那還呆得住,一刀撥開曹仁,只是退了兩步,朝曹仁低喝道:“你我一時間難分上下,你且等我一下,待我去殺了我的殺父仇人再來於你廝殺——”
曹仁正求之不得,早就不想喝甘瑰糾纏了,曹仁不是好戰之輩,目標是典韋,這樣廝殺下去,便宜可不是被別人搶去了,聞言便點了點頭:“殺父之仇重要,你自去便是,我絕不爲難你——”
甘瑰也不說話,舍了曹仁便已經領着人殺開一條血路,在曹仁的示意之下,便已經讓曹軍放開一條道路,榮甘瑰去和徐晃廝殺,這徐晃可不是好對付的,比自己武藝還高,這甘瑰那裡還回得來,見甘瑰離去,曹仁喘了口氣,活動了一下全身,只感覺一陣陣的疲憊,卻是強撐着喝了一聲,上了一匹馬,催馬朝劉巖這邊殺來,只取劉巖纔是最重要的,只要拿下劉巖,虎豹騎哪怕是死絕了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