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糧食到了,董白終於吐了口氣,從劉巖懷裡掙扎起來,衝着那些兵士冷哼了一聲,卻是有氣無力的道:“你們這些混蛋,還真以爲本小姐是給你們說笑的,要是不送糧食出來,我就真的餓死在杜陵城下,讓你們都給我殉葬,哼——”
董白的話讓衆兵士只是唯唯諾諾的,向他們這些小人物又怎麼可能和董白這樣的人物抗衡呢,除非不顧自己的性命和一家老小的性命,但是誰也做不到,莫說說兩句話,就是董白此時躍起殺人,他們也只能儘量躲避,卻不敢如何,小人物就是這樣悲哀,只是董白頭上的金釵就夠一家老小吃一年的了。
“來人吶,快給我拿飯來,快要餓死我了——”董白靠在劉巖身上,只是嘟着嘴,望着劉巖輕笑,心中絲毫不以爲意。
聽到話聲,隋遠早就準備好了飯食,匆忙領着人送了過來,衆女都接過,看見白粥已經是雙眼冒光,就連漢陽公主劉穎也顧不得威儀,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吃着,捱餓的滋味真是不好受,這一幫女人的早已經前心貼後背,此時見到白粥真如拼命了一樣。
幾乎每個人都是吃的直打飽嗝這才作罷,不過也沒有白捱餓,畢竟糧食解決了,既然周開不歡迎自己,那麼劉巖也就懶得在留下,便招呼大軍拔營,很快便已經收拾妥當,劉巖一聲令下,大軍便朝藍田趕去。
這一次劉巖也不騎馬了,和董白劉穎衆女擠在一起,全身還感覺有些沒力氣,不過倒是有好處,卻是在衆女之中佔盡了便宜,馬車本來就不大,衆女已經很擠了,加上留言自然是更擠了,坐在中央的劉巖懷抱着董白,身邊被衆女圍住,哪怕是劉巖微微一動彈,也會碰到衆女的身子,也不知道是誰的,只是劉巖身邊卻是擠着劉穎和他的一個婢女,身後是春蘭夏荷還有劉穎的兩個婢女,前面是秋月還有冬梅,馬車晃動,衆女總是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劉巖碰到她們那裡,只是誰也不會拒絕,就算是劉穎的三個婢女也記得自己是通房丫頭,劉巖卻是她們的主子。
一路過來,劉巖算是享盡了豔福,身邊衆女就沒有一個不好看的,相比起來,反而是身爲漢陽公主的劉穎樣貌最普通,但是這麼多女孩子白天圍着,晚上擠在一個帳篷裡睡覺,更加上衆女除了董白之外,只怕都是任憑劉巖爲所欲爲的,這一路擠過來,劉巖算是享盡了豔福,痛苦並快樂着,唯一值得心中嘆息的是,如論怎樣刺激,劉巖確實只能看能摸卻是不能做最重要的事情,劉巖還沒有開放到玩羣飛。
就這樣恍恍惚惚的不幾日,路上也不見有什麼事情,畢竟這八百大軍除非是真的有大軍殺至,否則誰也不會輕易地招惹,何況此地已經是徐榮的地盤,沒有徐榮的命令也不會有人敢動彈,終於在第四日便到了藍田。
徐榮的大營在城東五里處,南面是一條小河,西面不遠便是藍田城,而背面是一望無垠的黃土坡,當劉巖到達的時候,徐榮遠遠就迎接出來了,望見劉巖未語先笑,只是哈哈的笑着走上來拉着劉巖:“劉將軍,有段時間沒見了,可是聽說將軍在安定郡只憑六千人馬大敗韓遂三萬精兵,當真是聽得我熱血沸騰,真希望能與將軍一起並肩而戰,可惜榮確實被束縛於此地。”
聽徐榮誇獎,劉巖也是哈哈一笑,便於徐榮朝中軍大張走去,卻一邊笑道:“將軍可是誇獎了,劉巖怎麼能與將軍相比,年初不是將軍率軍破了山東聯軍嗎,即便是江東猛虎也被將軍殺的殺羽而回,將軍纔是真正的猛士,劉巖何足道哉。”
說着倒是投緣,進了大帳,便各自落座,自然有人奉上香茶,徐榮才一整面容,臉色微微低沉下來:“將軍,我看到將軍手下好像有牛輔的兵卒,卻不知道究竟將軍來的路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巖嘿了一聲,將今日發生的事情于徐榮仔細說了一遍,就連自己辭了董卓一劍也不曾迴避,包括將軍府逼退董卓,射傷吳綱也都說了,又說道牛輔派軍來追殺自己,只聽得徐榮臉色大變,不住的驚叫出聲,其實劉巖也有劉巖的打算,便是藉此試探虛榮的反應,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拉攏徐榮。
待劉巖將這些事情說完,徐榮只是巍巍一聲長嘆:“太師先在真的變了,當初的雄心壯志卻還能剩下積分,如今更是沉迷於女色之中,真是——哎——”
劉巖點了點頭,卻又輕輕搖了搖頭,跟着苦笑一聲:“當初太師也曾經與我說起過曾經的心智,也是想匡扶大漢,可惜如今變了,而且最根本的是,這個大漢已經腐爛到骨子裡了,就算是天縱之才也不能在拯救大漢了,太師或許是看明白了纔會如此,心中的希望破滅,纔會這樣消沉而沉迷女色,可惜我雖然有心殺賊卻無力迴天,只落得狼狽逃出長安城,可惜就差一點沒能殺了那個貂蟬。”
徐榮也跟着嘆息,果然如此,或許也只有劉巖纔敢這樣做,不但不曾對劉巖又別的想法,反而更是佩服劉巖的大膽,換做自己也只是勸解一番而已,嘆了口氣:“將軍不必自責,別人榮不知道,但是榮卻是敬佩將軍的大義,雖然不能成功,但是將軍做了,那就是問心無愧,又何必多想呢,將軍所爲無不是爲民爲國。”
心中暗自一笑,對徐榮的說法不敢苟同,自己可沒有那麼的偉大,不過是爲了自己而已,當下苦笑了一聲:“我沒有殺死那貂蟬,怕是再也不能改變什麼,這貂蟬是王允拍到太師身邊離間太師的的,太師如今沉迷如此之深,早晚難保要出事,徐將軍卻要準備好應變呀,我只怕太師會被這妖女害死——”
徐榮沒有說話,只是臉色陰沉下來,閉着眼睛想了好一會,這才睜開眼睛看向劉巖:“將軍如此說,想必將軍早有打算,不知道將軍對下步打算怎麼走?”
見徐榮的臉色劉巖便知道徐榮是不想多說,畢竟茲事體大,但是劉巖確實另有打算,自然不會就此收手,略一沉吟,便說了一番石破天驚的話:“徐將軍,太師若是出事,朝廷定然會清算西涼軍一系的將領,到時候必然是一場大亂,我只是擔心沒有人會坐以待斃,觀如今天下,盡是袁紹曹操之流,雖然嘴上說匡扶大漢,但是你來瞧瞧,哪一個不是擁兵以自重,有太師在朝廷還能勉力維持,但是太師一去勢必將要天下大亂羣雄爭霸,到那時候漢之將亡誰也無法阻擋了,所以,我打算屯兵幷州涼州坐觀天下——”
“那也不見得,就算是太師去了,大漢也不會亡故,將軍信不信?”徐榮臉上現出一絲譏誚,他如何聽不出劉巖之意,坐觀天下不過是一說法,其實就是等待漢亡好爭奪天下,其心可誅呀。
徐榮的心思劉巖也算是看明白了,徐榮此人果然如此歷史上所說,一心爲了振興漢室,於最初董卓的心態一樣,但是帶兵打仗的又如何看得透許多事情,大漢已經爛到骨子裡了,除非完全推倒重建,否則再也沒有可能讓大漢重新興旺了,不可否認劉協是一個好皇帝,但是那又如何,如今天下已經離心離德,漢室已經指示一個最後的遮羞布,如今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撕去這塊最後的遮羞布了,歷史的車輪不會因爲某個人能阻止得了的。
輕輕嘆了口氣,劉巖站起來,揹着手來回走了兩趟,心裡面也是微微有些煩躁,半晌,才搖了搖頭:“徐將軍,天下自古三皇五帝,有夏到商,商滅則周興,周又分其二,最終諸侯紛起幾百年,難道周朝天子就沒有英明之君嗎,不然,只是因爲獨力難支而已,後經秦朝,不過二代,天下百姓隨反,但是確實一經發現中央集權的必須,但是到如今靈帝確實軍政大權外放,時值天下百姓盡起,百姓疾苦不能度日,天下哥州郡大員各自爲政,那裡還是漢室天下,不是那一個人能阻擋得了。”
徐榮當真看不透嗎,那也不然,但是徐榮便是徐榮,並不會因爲劉巖一番話而改變,雖然也明白劉巖是好意,但是聽不進劉巖的規勸,的確歷史朝代更迭乃是自然而爲,但是徐榮卻想做個忠臣讓大漢繼續下去,畢竟是八百多年的基業,徐榮不肯做亂臣賊子便是,但是卻並沒有指責劉巖什麼。
又是板上,徐榮輕吐了口氣,只是輕聲道:“將軍之言,榮都記在心裡,匹夫尚且不可奪志,將軍不必多言,若是有一日榮真的無路可走,自然回去將軍那裡叼擾一陣子的,先不說這些了,將軍原來一路辛苦,不如咱們好好喝上幾杯吧。”
當下便安排人端上酒菜,也不管早晚,就將自己帳下的十幾名小校請來,然後拉着劉巖一起,卻是將十幾名小校一一介紹給劉巖,接着酒開始喝酒,卻不知心中想的是什麼,甚至將劉巖此次自長安城來的所有事情又說給這些小校來聽,最後喝多了,甚至哀嘆漢室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