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解釋,不夠!”
曹休言語冰冷,右手握劍,左手已放在另一劍劍柄之上。
看到這一幕,曹仁、夏侯淵等人皆是面色一變。
“文烈,不得無禮!”
“子和兄乃是長輩,和你開開玩笑罷了,莫要失禮。”
“文烈,還不快快把劍收起來,刀劍相向,成何體統!”
衆將勸說,唯恐這後起之秀得罪了虎豹騎督曹純,唯有曹洪神色有異,眼神閃躲之間,並沒有開口勸說半句。
此乃衆將,作爲主攻,曹操同樣未曾開口。
不論是之前曹純的忽然出手,亦或者曹休如今的咄咄逼人,他都恍若未見,僅僅倒酒入酒碗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宛如局外人,靜看好戲。
鏘——
對於衆將解釋,曹休如若未聞,寶劍出鞘,遙指曹純:“這解釋,不夠!”
同一句話,語氣更重,煞氣也更重,彷彿隨時暴起之!
如斯劍拔弩張情形,曹純卻忽然大笑:“哈哈——有些意思,有些意思!好,那我便再給你一個解釋。孟德兄欲要讓你入我虎豹營訓練,我之前突襲便是要試一試你夠不夠資格,成爲我虎豹營中的一員。”
“這解釋,可夠?”曹純笑侃。
曹休眉頭一皺,看向曹操,後者仍舊作壁上觀,碗中酒片刻不停。
“看來,此事真有可能是曹操所爲,他讓曹純試驗於我,是真想讓我入虎豹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亦或是想借曹純之手暗中除掉我?”
曹休心中暗道,兩者皆有可能,但他更傾向於前者。
自從伐董以來自己履歷戰功,曹操有所懷疑適才卸去自己兵權,可爲此他也送上了滎陽太守一職,可謂一大棒一蘿蔔,讓人生恨不得。
滎陽於現在的曹操而言,無疑作用甚大,若他真的要除去自己,不可能讓自己擔任如此要職,他應該僅僅有所猜疑罷了。
“曹操生性多疑,他對我應該僅僅是疑慮罷了,在他心中,我仍是他麾下一員部將,甚至若能拋去疑慮,興許我還能成爲他的心腹,得到重權。”曹休心中分析。
他乃曹操從子,這個身份如同雙刃劍,容易引來曹操猜疑,可若能得曹操信任,這個身份同樣可讓他深受重用。
便如同夏侯惇、夏侯淵、曹仁與曹洪等人,他們論武力軍策而言,在曹操身邊絕對排不上最前,可卻因曹操宗親深得曹操信任。
縱觀歷史,四人皆深受重用,始終手握重兵,更被後世譽爲‘八虎將’。
這便是宗親,曹操若猜疑則備受冷落,可他若信之,必爲心腹!
“既然曹操對我有所保留,一而再再而三的測試我,那我便順着他的心意,讓他滿意好了。”
曹操爲曹魏的奠定者,曹休欲要建立曹氏天下,若有可能自然不願與他爲敵。
相通前因後果,曹休一如曹操所願,冷笑質問:“如此說來,不知我可還能入叔父法眼?可夠資格成爲虎豹營一員?”
“你麾下猛將足夠,至於你……”
曹純咧嘴一笑,挑釁道:“不過斬了一個碗,可不好說啊!”
“那便如叔父所願,與你一戰!”
曹休大喝,豁然暴起,向着曹純衝了過去。
見此情景,曹仁驚呼出聲:“文烈,不得莽撞!”
說話間,他與夏侯淵等人皆欲要上前阻擋。
可就在這時,始終飲酒自樂的曹操忽然說話了:“便讓兩人戰上一戰好了,也好助助酒興。”
這話一出,衆將再不行動。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不過兔起鶴落之間。
曹休迅捷如雷,僅僅兩步已躍至曹純身前,雙劍如靈蛇出洞,直指要害。
“來得好!”
曹純見狀大笑,不退反進主動迎上曹休。
許是吃了典韋的虧,這一次他沒有再以力量硬碰硬,而是運用了眉尖刀的技巧優勢,刀刃斜刺而出,在間不容髮之際,鋒銳刀尖已迎上曹休雙劍。
鐺!
鐺!
兩聲脆響,刀尖與狼牙雙劍碰撞,曹休只覺得雙劍一震,力道已被帶偏,攻擊從曹純身上一劃而過。
與此同時,曹純身子一矮,滑行掠過雙劍,手中眉尖大刀倒掛金鉤,刀尖直指曹休脊椎刺去。
曹休面色一變,雙劍倒握,橫向攔在眉尖大刀之前。
刀尖攻來,曹休只覺後背有一股大沖力,硬生生將他衝得向前踉蹌幾步。
待得他一站穩,已瞬間轉身,與襲來的曹純站在一起。
兩人於正廳中交鋒,兵器交接聲不絕於耳,刀光劍影閃爍補休。
足足戰了上百回合,仍舊不分勝負!
可若論優劣,曹休卻始終落在下風,整個戰局由曹純指導!
“此人的攻擊,太過詭異了。”
曹休暗呼,曹純的攻勢連綿不絕,看着不像是攻擊,反倒更像是在舞刀。
最爲詭異的是,他每一次皆是以刀尖攻擊,渾身力量盡數集中在刀尖之上,以點破面,使得曹休每次與他兵器交鋒,力量之上都陷入下風。
當然,這是曹休未曾使用資質與武技的情況上,若是兩者皆用,勝之不難!
可無論資質與武技,皆是系統所附帶的能力,若拋去這能力不提,單單在技巧這一方面,曹休自認遠不如曹純!
“好了,今天可是慶賀宴,你倆差不多便停下吧,莫要壞了大家興致。”
眼見雙方越戰越烈,曹操忽然開口制止。
曹休與曹純一戰,本就是順勢而爲,滿足曹操的意願。
如今見他開口,曹休驟然爆發力量,雙劍橫掃之間,硬生生將曹純逼退。
還不等曹純再攻來,他已主動後撤,雙劍收回劍鞘之中,拱手恭敬道:“謹遵主公之意!”
見他迅速遵命,曹操滿意一笑,側目看向曹純。
“既然孟德兄開口,此戰便到此爲止吧。”
曹純一笑,將眉尖大刀別回身後,再看他握刀右手已是鮮血淋漓,可他卻渾不在意。
曹休見狀心中暗驚,適才想起之前曹純硬接典韋一擊,已然虎口崩裂!
“右手虎口崩裂尚能將我壓在下風,若他全盛之時,恐怕我即便全力出手,勝負也在五五之數。”
曹操暗暗推斷,心中對曹純更爲忌憚,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笑問:“叔父,不知我這實力,可夠資格成爲虎豹營一員?”
“足夠了!此戰痛快!可惜你技巧差了一些,等日後在虎豹營中訓練有成,你我再戰一場,想來定能更加痛快!”
曹純大笑,隨手拿過座上的一碗酒,豪爽道:“之前是叔父看輕你了,在此自罰一杯,此事便算是了了,你看如何?”
“叔父你是長輩,自是你說了算。”
“哈哈——剛纔冷着臉的時候,可沒見你顧着我是長輩啊。”
曹純爽朗笑曰,一口將碗中酒飲盡。
曹休搖頭一笑,曹純此人豪爽直快,雖行事頗有些瘋癲魯莽,卻讓人難以記恨。
經此一戰,人屠曹休得虎豹騎督曹純認可,成虎豹營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