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有下次,便不再是斬手,而是斬首!”
虎衛擡頭,看到的是居高臨下舉劍的曹休。
因曹休背對太陽,他被陰影籠罩,看不清曹休模樣,能看到的唯有那雙冰冷無情的雙眸。
這一幕如同夢魘,刻入他的心中,讓他心生畏懼,即便止住痛呼,也再不敢站起一戰!
一劍斬臂震懾虎衛與衆人,曹休策馬轉身,目光掃過左右圍來的黑虎鐵騎。
“你們欲要與我一戰,可做好了斷臂的準備?”曹休冷冷問。
這話一出,黑馬鐵騎中頓有三人驚得策馬向後連退數步。
能從訓練兵到虎豹騎再到黑虎鐵騎,他們每一個都付出了莫大努力,若是在沙場上英勇殺敵被斬去一臂倒也罷了。
可在虎豹營內被斷臂,不僅會斷送了他們未來的前途,更是一個恥辱!
他們心中也有猜測,人屠·曹休會前來虎豹營,十有八九是虎豹騎督之命令。
有人的地方便有紛爭,虎豹營內同樣不例外,有着諸多派系,第三巡邏隊虎衛便是雷虎目一派,此次攔截曹休,怕也與派系之爭有所關聯。
若能輕鬆鎮壓,他們十人自然不介意錦上添花。
可此刻,不論曹休亦或者典韋都強得駭人,尤其是曹休,下手更是兇殘!
“此人兇殘,與他一戰必然斷臂!”
在這一瞬,此想法在十名黑虎鐵騎心中閃過,敬畏由心而生。
也不知是誰,第一個拱手認輸:“人屠大人實力強橫,在下自認不敵,不敢與大人一戰。”
話罷,他更是主動讓開了道路。
他的認輸宛如瘟疫瞬間瀰漫,其餘九人紛紛恭維認輸,讓開道路再不敢阻攔。
看到這一幕,曹休滿意一笑。
他看向第一個認輸的黑虎鐵騎,問曰:“你很聰明,叫什麼名字?”
“回稟大人,在下葉虎。”
“葉虎?好,我記住你了。”
曹休點頭,策馬向虎豹騎陣營而去。
見衆人讓路,巡邏虎衛面露畏懼,猶豫間卻是再不敢開口下令阻攔。
另一邊,曹休的震懾絲毫沒有影響典韋,他就像是瘋虎,跳躍與騎兵之間,即便是十名黑虎鐵騎刁鑽的眉尖刀,也難以奈何他分毫。
在曹休一劍斬臂、震懾衆人之際,典韋也擊飛了超過四十人,已過半數!
“哈哈——痛快!!”
當曹休策馬行來,典韋狂笑中再次躍起,雙斧怒劈。
剩餘虎豹騎與黑虎鐵騎面露驚恐,這一次再不敢攔,紛紛退讓開來。
這一退,典韋雙斧攻勢落空,落在地面之上,傳出轟然巨響。
他目光掃過衆人,衆人駭然失色,無一敢與之對視。
“沒意思,真沒意思。”
看到這一幕,典韋收起雙斧,譏諷道:“就你們這些小癟三,也敢在這攔住俺與俺老大?記住了,你們這幫傢伙日後見到俺與老大,都得彎着腰走!”
“你……你不要太囂張了……”
衆人雖驚懼,可典韋囂張,終有人不服,忍不住不忿開口。
話未說完,曹休手中劍虛空一指。
咻咻咻——
一指之下,破空聲頓響,十顆狼牙迸射而出,刺入那名不忿開口的虎豹騎胸膛。
霎時間,麻痹之毒瀰漫,虎豹騎雙眼圓瞪,轟然倒地!
如斯場景,引得衆人倒抽一口涼氣,曹休則是冷冷道:“還有誰,不服?”
聲音冰冷陰森,如同九幽而來的修羅言語,嚇得衆人紛紛低頭,不敢直視。
“走吧,典韋。”
見再無人敢於站出挑釁,曹休適才滿意,策馬向前走去。
典韋見狀,一步跨上一匹戰馬,緊隨其後。
走在路上,但凡看到剛纔一幕的兵士,皆是敬畏的主動讓開道路。
這一戰,第三巡邏隊虎衛欲要給曹休一個下馬威,卻反倒成了曹休立威的踏腳之石。
偷雞不成蝕把米!
典韋讚歎曰:“老大,還是你厲害,我打敗了幾十人都不夠你一句話厲害!”
“若無你之前打敗幾十人,我那句話也不會有這般震懾力。”
曹休搖頭一笑,旋即一牽繩索,赤兔馬爲之止步:“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在兩人身前,赫然是一個巨大的帳篷,帳篷頂部赫然掛着一支軍旗。
軍旗之上,一面畫有猛虎站於懸崖之上咆哮山林,隨風飄揚之間,可見到另一面銀鉤鐵筆寫着‘虎豹騎督’四字。
此爲虎豹主營——騎督營!
曹休與典韋下馬,向着騎督營走去。
堂堂騎督營,卻無人在外把守,原因想來也簡單。
整個虎豹營以虎豹騎督實力爲最,若有人連虎豹騎督都可殺,即便再多兩名守兵,也是於事無補。
雖無守兵,可曹休卻不可無禮闖入。
他站在營外,躬身道:“曹休,請見虎豹騎督!”
家有家規營有營法,在曹府他可稱一聲‘叔父’,可在虎豹營,唯有上下屬,唯有虎豹騎督·曹純,沒有叔父·曹純。
曹休前世爲特種兵,深諳箇中道理。
“嗯,進來吧。”
曹純的聲音響起,曹休應諾一聲與典韋同入。
期間他看向曹純,後者露出一絲滿意笑容。
“曹休,這一路可曾順利?”
聽他問話,曹休不答反問:“騎督,何必明知故問?”
曹純一愣,旋即大笑:“你小子,說你不懂規矩吧,懂得叫我騎督,說你懂規矩吧,這種話也能當我面直說?”
“騎督說笑了,年輕人血氣方剛,亂說話還希望騎督莫要見怪。”
曹休直入主題:“不知我這測試結果,可曾讓騎督滿意?”
此言說出,曹純臉上笑容收斂,沉聲道:“曹休,你纔來虎豹營,還未正式加入便斬一名虎衛手臂,犯了虎豹營規矩,可曾知罪!?”
他面無表情,不知到底是真怒還是家怒。
面對質問,曹休面不改色,淡淡道:“刀劍無眼,他們既然敢攔在我身前,自然就要做好心理準備,而且正如騎督所說,我可還沒加入虎豹營呢,何須遵守虎豹營規矩?何罪之有?”
說到這裡曹休一頓,面色也爲之一冷:“騎督莫忘了,休在外的稱號,可是‘人屠’。”
言下之意,我只是斷他一臂,已是手下留情!
沉默,良久的沉默,氛圍前所未有的壓抑。
在沉默了足足數分鐘後,曹純忽然大笑:“好!好!好!好一個人屠!”
一連三聲‘好’,誰也不知曹純此笑是真的稱讚,亦或者是怒極反笑。
一時間,營內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氛圍壓抑得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