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跟着從車裡跳下一人,晃着手裡的槍,大聲喊了一句什麼,跟着早已埋伏在兩邊的人,紛紛衝出來。
看到他們手裡都拿着槍,我心裡猛然一驚,此刻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對着楚天疾呼道:“媽的,這是個陷阱,趕緊掉頭!”
楚天死命的轉動着方向盤,車子猛然一個急轉,幾乎撞到那橫在路上的樹,隨後猛踩了下油門,衝上了旁邊的一條小路。
兩邊挨着田間,所以道路很多,都是方便農戶耕種用的。
後面的人看到我們逃竄,裝了消音器的手槍,咻咻的射來,好在沒有槍法準的牛逼人,子彈打在了車後面,發出叮叮噹噹的響動。
沒有射中輪胎就行,我暗暗呼口氣,轉頭看着後面的人追趕了幾步,就停下了,然後就紛紛招呼着,開車緊追了上來。
我暗罵一句,忽然想起,剛纔那兩白色麪包,肯定是探消息的,將我們的行蹤告知同夥,然後他們再在我們經過的路上設伏。
這些念頭,在我腦子裡飛快轉動,還未想好對策,忽然楚天訝然叫了一聲,看了看眼前,神色也是一變。
只見前面的土路上,早已被人挖出一道深長的溝出來,彷彿是計算過的,那寬度剛好能將車輪陷進去。
“繞過去,從麥田裡走!”我低喝一聲,楚天也沉着臉贏了下,快速的換了檔,猛轉着方向盤,朝着旁邊的麥田衝了進去。
露面和田地上下十幾公分的落差,示意車子一竄進去,我們都渾身一震,幾乎有些坐不穩,我緊緊的抓着頭頂的把手!一把拔出身上的手槍。
小白幾個也在顛簸中,紛紛拿出了武器。
楚天被震動顛了下,差點抓不住方向盤,跟着快速坐穩了身子,用力拽住方向盤,此刻後面的車子已經追了上來,楚天不敢在冒險,就那樣順着田間地頭,朝前開去。
土地剛被耕種,很鮮沃,我們能感到車輪陷在泥土中的樣子,車速也慢了很多。然而後面的車子就不一樣了,我們是商務,他們是越野,開在地裡幾乎跟坦克差不多,絲毫不影響什麼。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看我們下了地,後面的車也毫不猶豫的衝了下來,開足了馬力朝我們追來。
我目光緊緊的看着後面的車,亮子等他們快速逼近的時候,忽然探出腦袋,揚手就要投擲匕首,被對方兩人開了幾槍,又被迫縮了回來,氣的只罵。
隨後,又是幾槍打來,車後蓋發出砰砰的聲音,我神色俊冷,看着眼前黑茫茫一片,沒有半個人影,心裡卻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充滿了警覺。
路被挖斷了,前面卻沒人埋伏?可是那種不安分明很清晰的,在一點一點侵蝕着我的思維。
這時候,在這茫茫原野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了霧,楚天開了百米遠的地方,逐漸看不清前面的情況了,而這時,後面的車子也追了上來。
“下車!”我低喝一聲,看着越野車跟我們並頭行進,司機猛然打着方向盤,車子朝我們狠狠的撞了過來,跟着一個人探出手,陰狠狠的盯着我們,手裡的槍和瞬間開了火。
我和楚天幾乎是同時將身子朝後仰去,砰的一聲,如此近的距離,子彈將玻璃穿透,將另一邊的窗戶擊出一片裂紋。
“媽的!”楚天叫罵一聲,許是第一次被人這麼壓制着打,心裡很憋火,不等那人開第二槍,他身子猛然一挺,將手裡的匕首,投射了過去,小白幾個也紛紛朝對方的司機開槍。
瞬間形勢打亂,兩輛車緊緊的貼着,擦出一串的火星,對方很機警,一槍沒中,那人就趕緊縮了回去。
隨後,那越野車司機,猛然一個減速,這樣一來,我們就超出了一些,失了準頭,小白幾個人的子彈登時打空了。
在這千鈞一髮中,我飛快的超前瞄了一眼,看着霧氣越來越大,我連忙低喝道:“下車,都下車!”
幾人登時會意,眼前的情況,只能藉着大霧跟他們周旋了,說起來,我們一個個的身手都不錯,不過對方個個都拿着槍,火力比我們強太多,硬拼不是上策。
話音剛落,後面的車子忽然提了速,朝我們右後側撞了下,緊跟着,只聽哆的一聲響,一把鋒銳的匕首穿透了車窗,朝小白紮了過來。
那人動作很快,恍若毒蛇一樣,小白不及迴避,肩頭登時被刺穿一個血洞,隨後,小白怒喝一聲,一把朝他手腕抓去,另一隻手緊握着短刃,朝他關切削去。
那人很機警的掙脫出去,好像一條泥鰍一樣,小白的刀子,只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口子…….
小白反擊不中,咬着牙還要探出去追擊,後面的石頭看到,連忙將他暗了下去。
這時候,楚天猛然踩了剎車,隨着慣性我們都晃動了下,跟着段羽飛低喝道:“趴下!”
我們沒及多想,連忙俯身下去,隨即就聽到撲撲的槍聲響起,對着他們那一邊的車窗,登時就被打出了密密麻麻的彈孔出來。
趁着他們換子彈的時候,楚天拉開車門,翻滾了出去,落地的一瞬間,他反手一揚,匕首從車底穿過,隨後我聽到嗤得一聲響,跟着後面那輛越野打了個閃,就滑到了一邊,歪了過去。
我連忙矮身鑽出去,後面的小白幾個也紛紛跳出來。
這時候,霧氣也越來越大,幾乎是兩米開外,就看不到人影了,加上旁邊的車輛,根本看不到後面的情況。
“順着路超前走!”我低呼一聲,招呼着小白幾個聚在一塊兒,眼前這情況,弄不好就會被別人打亂。
而且,從剛纔對方的動作來看,分明是個搏擊高手,能一擊傷到小白,絕對不是一般的混混。
就在我喊話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獵獵的衣衫鼓動的聲音,緊跟着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我微微眯着眼,心裡隱約有些驚駭,暗道:草,這人速度好快!
“嘿嘿!想走?自以爲有幾個能耐,阿忠挑了蘇夢塵的場子,就能全身而退了?”那人陰測測的笑道,話音剛落,身子已經竄了過來。
楚天疾呼一聲:“揚哥,小心刀子!”說罷,就要竄過來幫我,忽然,旁邊響起兩人突兀的槍聲,楚天衝到一半,悶哼了一聲,腳步登時緩慢了下來。
隔着濃霧,我沒有看到他傷到了那裡,只看到他動作踉蹌,跟着後面兩人衝上來,登時將他攔住了,三人瞬間就鬥在了一起。
我不及喊出聲,後面那人已經攻到了,不等他手裡的刀子刺來,我已經條件反射般的朝旁邊偏了下腦袋,那一刀很刁鑽,刀鋒貼着我脖子的肌膚,帶起一片冷測測的森寒,感覺到刀鋒的走向忽然變了,我暗吐口氣,猛然擰腰,曲起肘子朝那人腋下搗去。
我躲得雖然快,不過那人明顯的也是個老手,刀尖一帶,在我肩頭帶出一溜的血光。
隨後那人冷然一笑,快速的縮回手,冷然的叫了一聲:“不錯,不愧是郭大彪看中的人物,身手很凌厲嘛!”
說着,他身子一頓,又挺身攻來,手裡的那道鋒芒挾着寒風,在這漫天迷霧中,好似毒蛇信子一般,朝我喉嚨處閃電襲來。
真他媽硬!
我心裡怒罵一聲,隨即聽到不遠處傳來幾聲悶哼,緊跟着又是拳腳相擊的砰砰聲,此刻情況危急,我也分辨不出,是否有自己人受傷了。
我又驚又怒,緊緊的鎖定眼前的人,他剛纔提到郭大彪的名字,很明顯的是陳文遠派來的殺手。這一刻,我也明白了什麼,對於蘇夢塵的死,陳文遠啞巴吃黃連,撕不開臉明着和郭大彪對着幹,背地裡,卻是加派了人手,務必要將我們擊殺在回去的路上。
想到這些,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錯手架開他凌厲的一擊,跟着暗吸着冷氣,快速朝後退了幾步。
這時候,我纔看清他的臉,皮膚很黑,緊緊抿着嘴脣很堅毅的樣子,眼睛不大,不過透着一種野獸般的冷芒出來,看着讓人心裡發怵。
見我打量着自己,那人獰笑了下,那惻然的聲音幾乎就是從地獄裡發出的一樣:“很奇怪麼?陳老大發了話,你們一個個都死不了,全部都要給蘇夢塵陪葬!”
我咬着牙退開一步,警惕的看着他,然後飛快的將袖口的衣襟割下一片,緊緊的按在脖子上的傷口。
那人似乎很自信,等我做完這些,他不屑的衝我冷夏一下,跟着轉了裝手裡的刀子,又竄了過來。
我冷哼一聲,咬牙迎着衝了過去,腰裡的匕首已經暗暗攥緊了手心。見我神色凜然,那人臉色也多了幾分的凝重,隨即挺起匕首當胸紮了過來,我略偏了下身子,躲開了要害部位,身子緊緊貼上,手裡的刀子,朝他咽喉刺去。
剛纔交過手,我就知道,這人的身手很犀利,自己半吊子的功夫,正面硬抗,只怕抵不過,加上小白幾個都被他的同夥纏住了,一時沒人分身出來幫手,是以我不得已才用這種搏命的打法。
自損八百傷敵一千!
看我的動作,那人頓時一驚,匆忙擋一下,身子朝後退了一步,目光冷冷的看着我:“好小子,跟我來這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