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話說完我也點了點頭,證明了他的猜想。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的猜想得到了我的證明卻並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像是有一種撥開雲霧的喜悅一般。
看到楊父露出瞭然的神色,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食古不化的人,便也不再拐彎抹角:“楊叔,這幾天聽你說你的病來的很突然,所以.......”
我的話沒說完,楊父已經知道了我的意思“你是想說我的病很可能和鬼有關?”他小心翼翼的問我。
我點了點頭:“楊叔你別介意,我也是看到你眉間有黑氣環繞,而且突然生此大病這才聯想到是不是近來做過什麼,或者遇到什麼事情不小心沾染上了什麼東西。”
“哦?”聽我說完楊父趕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我笑道:“你這樣摸是摸不出來的,不信的話您可以照照鏡子,就會發現眉間有些暗黑。”
眉間就是我們所稱的印堂所在之處,有些江湖術士招搖撞騙的說誰誰誰印堂發黑說的就是這個地方。
其實印堂發黑並不一定證明這個人染上什麼東西,有的人長期睡眠不足也會印堂發黑,還有的人長時間精神不振就像現在的上班族一樣,這樣的人也大多都印堂發黑,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他們生活的不如意或者休息不足。
而我之所以敢肯定楊父沾染上不好的東西是因爲他印堂處的的黑氣並不同於我所舉例的那種黑氣,這是一種紫黑色,並不是像休息不好的黑氣那樣呈現在皮肉上,而是像一種煙霧一般繚繞在印堂之上,這種氣息就是我們俗稱的黴氣,要是人染上了就要倒黴。
這種真正的黴氣一般是因爲人與鬼物或者其他什麼兇物接觸過多沾染上了其上的氣息然後依附於人體侵蝕人體所造成的,而楊雪父親這種就是這般。
我將這些告訴了楊雪父親,他由之前的將信將疑變成了完全相信。
“文宇,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緩了口氣問道。
“我們家族上就是道士,算得上是家族相傳吧。”我笑着說道,說的是實話,事實也確實是這樣。
“對了,您想想,在您生病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比如接觸過什麼,或者碰過什麼不長碰的東西,這些也算。”爲了搞清楚楊父印堂上黑氣的來歷我又問道。
“這個........”他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做夢算不算?”
“做夢?”我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就在前一陣子,我每天晚上都要做一個夢,說嚇人吧其實又不怎麼嚇人,就是夢見一個很荒涼的地方,有很多死人,然後有一個大坑突然爆開,接着跳出一具屍體,然後夢就醒了。”楊父回憶說道。
“就這麼多?”我納悶兒地看着他。
“就這麼多了。”
聽他說完我皺了皺眉:“這個夢做了多久?”
“有半個月吧,後來就生病了,現在有時候也會夢到。”楊父回答。
“夢裡的地方你去過沒有?”我又問。
“夢裡的地方很荒涼,我好像看到過,但是又不確定,也許是以前見過也說不定,怎麼了,文宇,這樣算不算?”楊父說完小心的問我。
“同樣的夢做了半個月之久,再怎麼普通的夢都變得不普通了,更何況還是一個本就不普通的夢。”我沉吟說道。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心裡也沒底,不知道這個夢到底代表了什麼,又和他印堂上的黑氣有什麼關係。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普通人做這樣的夢絕對不會是偶然。
突然,我看到楊父脖子上到楊父脖子上帶着一個玉佩,這玉佩做工精巧,質地純正,一看就不是地攤貨,而是上等的好玉,但是美中不足的是這美玉中間好像有一個黑點,讓得這玉看起來多了幾分俗氣,少了些美意。
“楊叔,不知你脖子上這塊玉是從何而來?”我一時好奇問道。
聽了我的話楊父拿起脖子上的玉佩,笑了笑說道:“這玉佩是我家祖傳的,是上等的好玉,這麼多年我一直貼身佩戴,將來我如果死了要拿來給雪兒的,別看這玉佩不大,現在在市面上已經很難買到這樣質地的了,現在要是拿出去賣,最少也能賣個十幾萬,唉,這次要不是有你在,估計爲了做手術我也會不得不把這家傳的寶玉給賣了,正是多虧了你。”
知道這玉的來歷,又聽到楊父說的道謝話,我正要客套兩句,突然
“咦?”楊雪父親驚咦了一聲,我趕忙看向他:“怎麼了楊叔?”
他拿起手中的玉“你看,這玉中怎麼有一個小黑點?”他指着玉佩的中間,正是我先前看到的黑點處。
“怎麼,這黑點不是這塊玉中原有的麼?”我疑問道。
“不是,這玉佩自從雪兒爺爺傳給我帶了十幾年也沒有過,我記得清清楚楚,可是現在卻多出這麼一個黑點,難不成我的玉佩被人掉了包?”楊父驚聲說道。
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是着急,這也難怪,家傳多年的寶貝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掉包,換了是誰也會激動的,不過我又想到這塊玉的質地也很不錯,難道有人會恰巧用一塊一模一樣的好玉來換一塊差不多的玉,這不是白費勁兒麼。
一念及此,我忙說道:“楊叔你別急,玉佩給我看一下吧。”
我接過玉佩拿在手中,玉佩尚存餘溫,我小心觀察這玉佩中的黑點,突然發現這黑點竟然不是在玉佩外面,好像是在玉佩中心一般,仔細端詳,我心中更是大爲震動,這玉佩中的黑點竟然不是一個固定的點,而是向一團煙霧一般在向周圍緩緩擴散,發現了這個秘密,我正要將之告訴楊雪父親,突然,我感覺腦中一疼,場景竟然迅速轉換。
很快,楊雪父親消失不見,而我也不在病房裡,無緣無故出現在一個地方,而且白天也變成了黑夜,只見周圍滿是荒涼,四周都沒有人煙,地上到處都是坑洞罈子,我心中一動,莫非又是我的陰冥之眼發作了?
我這樣想着,每次陰冥之眼發作總會帶給我一些重要的線索,這次是碰到那塊玉才發作的,看來這次的線索是和那塊玉佩有關了。
我向前走着,突然看到滿地都是屍體,屍體中間圍着一個大坑,我正要走上前去看看坑中是什麼,卻不想那大坑突然爆炸開來,一具奇大無比的屍體從中直立起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退後,定睛一看想看看這到底是什麼妖怪,還沒來得及看清有感覺眼前一晃。
“文宇,文宇,你怎麼了?”我感覺眼前一晃就發覺自己又回到了醫院病房,看到楊父正在焦急的叫我,我連忙答應,看樣子關於那玉佩的線索就到此爲止了。
“你剛纔是怎麼回事?突然就不說話了,嚇死我了。”楊父驚魂未定的說到。
“實在不好意思楊叔,我剛纔想事情失了神,讓您見笑了。”我歉意的說道。
“我倒沒什麼,我是怕等會兒雪兒回來了看到你一動不動的,還以爲是我把你怎麼樣了呢,到時候我老頭子可擔待不起。”楊父開玩笑的說到。
“怎麼,在說我什麼壞話啊?”真是說曹操曹操到,楊父剛纔說完楊雪就回來了,手裡提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都是給她爸爸買的水果補品之類的。
“哪敢說你啊,我還怕被你揍呢。”我笑着說道。楊母因爲回去給楊父做飯所以現在不在。
“知道就好,敢說我壞話我揍死你。”楊雪對着我擰了擰她的小拳頭,張牙舞爪的恐嚇我。
這幾天的相處使得我和楊雪的關係更進一步,現在我們已經到了隨意玩笑的地步了,楊父看着我們打鬧嬉戲,笑罵楊雪道:“你個野丫頭,可別把文宇給我打跑了,不然我上哪兒找這麼好的女婿去。”
哪知楊父說完,楊雪的臉噌的一下子就紅了,嘟囔道:“爸,你說什麼呢。”
看着楊雪的樣子煞是好笑,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什麼笑,小心我打你。”楊雪恐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