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墨,原先那個瘋子,你看着安排,我相信你。”楚黎和染墨在鳳藻宮中呆了許久,很多之前從未說過的話他們都說了。
染墨知道,自己的心在漂泊許久之後,終於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溫暖,她願意將自己停留在這裡,一心一意,做楚黎皇后。
楚黎對染墨,也是全盤的信任,整個後宮,他都交到了染墨的手上。
只是很多事情,染墨想的過於簡單,比如說大婚前夜要刺殺自己的那個瘋女人。
確切的說,他是楚黎之前的皇后,只是這個皇后,名不副實,後來又被廢了。
當初楚黎下旨,讓她去伺候雲德宮中的染墨,但是當時染墨還是延德侯夫人,一個質子的妻子,即使她沒有去雲德宮,染墨也沒有過問。
只是誰都沒想到,她竟然會在大婚前夜變成一個瘋女人,刺殺染墨。如果不是楚黎及時出手,那染墨有可能早就死於非命。
只是大婚之後,有太多繁瑣的事情,加上太后的搗鬼,染墨幾乎都忘了,曾經有個女人,威脅過自己的生命。
楚黎早就囑咐過了,如果誰對染墨不敬,那染墨可以隨時將他們處死,不用問他們的出身,也不用問他們的來歷,只要有誰對染墨不敬,只要染墨不想讓他活着,他就不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楚黎在認真的和染墨說這些話的時候,染墨還說楚黎是暴君,但是當自己再反覆想的時候才發現,楚黎哪裡是暴君呀,他只是給自己建了一個堅硬的外殼,誰見了自己都得躲着,心底都有所忌諱。
他的愛,和蕭一秋,和楚玉都不同。
他說,他要讓染墨成爲能和他並肩站在朝堂,看天地浩大的女人。
這不是染墨的理想,但是當楚黎很認真的說出的時候,染墨竟然本能的願意循着他的指引去做,染墨甚至覺得,也許這就是愛情。
從來不沾公衆瑣碎事務的染墨,在楚黎走後就安培人將那個瘋女人帶過來。
想着她瘋狂的樣子,染墨連楚黎之前皇后”這個名字都不願意給她。
楚黎是多少人心中的英雄,又是多少人心中仰望的傳奇,這樣一個不修邊幅,一臉瘋狂的女人,怎麼能和他相匹配。
但是出乎染墨意料的是,幾天前還張牙舞爪舞着見到要殺了自己的瘋女人,在被人帶進來的時候,竟然很是文靜謙和,在見到染墨的時候,還很虔誠的跪拜。
“你是文錦?”染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她還是努力的搜索着自己腦海中對這皇后不多的瞭解。
歐陽文錦,她恍惚記得,但是蕭一秋曾經說過他的名字,他的父親,是現在朝中的御史中丞。
“是,皇后娘娘。”那女子在起身後,很是恭順的回答。
“你知罪麼?”染墨輕聲的問。
“文錦確實曾經想害過您腹中的孩子謀害皇嗣的事情,是有的。”
文錦的回答很是恭順,染墨看着她,輕聲的問了一句:“那別的事情呢?”
“文錦做過的事情都會承認,沒做過的,您也要讓文錦承認麼?”
歐陽文錦說話的時候,臉上已經帶着幾分不悅,染墨看着她,輕聲的問:“我大婚前一天的夜裡,你在哪裡?”
“我在順德殿休息,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柴房裡了,而且是被關在柴房裡,一直到今天。”
“剛纔來的路上,我聽他們說我曾經要殺您,這事情,我連做夢都沒有過,是不可能的。”
“那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染墨看和歐陽文錦脖子上的血跡,輕聲的問道。
“不知道,那日我在柴房醒來,就已經有了,而且,渾身疼痛,好像打了一場大架一樣。”
歐陽文錦還想描述自己當初的情況,但是染墨卻已經揮手讓她退下。
她不承認自己暗殺過染墨,可是謀害皇嗣,已經是死罪了,多一條少一條死罪,對他,好像沒有多大關係,可是她卻不承認。
染墨頭疼的厲害,她再一次因爲女人之間的正走心機頭疼不已,可是自己偏偏是皇后,連個甩手皇后都不是,後宮中的所有事情,以後,好像都得自己出面,這好像就是楚黎的意思。
小德子將染墨放了歐陽文錦,心底一陣着急,不住的扯動染墨的衣服,染墨笑着看向小德子,她明白曉得自己的心思,但是這件事情,並不是表面這麼簡單,自己如果冤枉了歐陽文錦,怕是楚黎在朝堂上也會失去
一個股肱之臣。
“陪我去順德殿。”當所有人都以爲一切塵埃落定,歐陽文錦被送進宮中之後,染墨輕聲地對小德子說話。
小德子聽話的跟在染墨的身後,一步步向着順德殿走去。
順德殿,是成妃宮中的一個偏殿,染墨到成妃宮中的時候,成妃正在責罵自己的小宮女杏兒,說自己想吃血燕,杏兒去御膳房卻沒拿到一點。
染墨笑着看向面前這個囂張跋扈的女人,美則美矣,卻過於盛氣凌人。
她笑着攔住了成妃達到杏兒身上的皮鞭,輕聲的說:“妹妹想吃血燕,去我宮裡拿就是了,皇上把這幾次進的血燕都送我宮裡去了。”
染墨說完話之後,不等成妃表示感謝,就向着順德殿走去。
“姐姐是萬金之軀,您的血燕,妹妹怎麼敢,如果皇上知道了,怕都要怪臣妾不懂事了。”成妃跟在染墨的身後,輕聲的說話。
染墨轉身,笑着看向成妃,問了一句:“你知道皇上會生氣,還要自己不該要的東西,你覺得我是應該誇你,還是罵你蠢呢?”
染墨慢慢悠悠的說話,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出擊,爲的不過是讓這宮中所有人都明白,做自己分內的事,如果越界,那在自己這裡,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染墨溫軟的笑着,成妃卻覺出了三冬的寒意,她猛的跪在地上,不斷的叩頭,說自己知罪。
誰不知道染墨現在最得楚黎的寵愛,惹了染墨,還不如惹楚黎。
可是,成妃就這麼很沒眼色的讓染墨動了氣。
“這小丫頭跪了多長時間了?”染墨輕聲的問道。
“兩個多時辰了。”有奴才輕聲的說道。
”那你就在這裡跪四個時辰。“染墨輕聲說完,連看都不看成妃一眼,就向着順德殿走去。
那裡,纔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她之所以多管閒事,也不過是不想讓成妃跟在自己的身後,礙手礙腳。
順德殿很偏僻,好像宮中普通宮女的房間,只是偌大的一個殿,只放了一張簡單的牀,竟然閒置一般。
她走到牀畔,看已經發黴的被子,不由得掀起,在裡面發現了一個巫蠱的小人,竟然寫着歐陽文錦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