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你們在燕京辦事啊。看來到時候沒機會蹭一杯酒了。”梅嘉豪故作可惜地說道。“小杜,你這可是欠我一個人情了。”
杜國強一愣,這算什麼,怎麼我就欠梅嘉豪一個人情了?我好像又沒請你去燕京參加結婚典禮吧?不過他也是馬上就接上梅嘉豪的話。“梅書記,等到子惠和趙瞳結婚時,我肯定會封個大大的紅包了,包他們滿意了。”
“哈哈,你呀。行吧,忙你的去吧。”梅嘉豪哈哈大笑一下,然後朝杜國強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杜國強忙又微鞠了一躬,疾步走向停車場了。也不管身後那些梅嘉豪的隨從吃驚模樣了。這個梅嘉豪也真有意思,自己好像和他也不熟吧,弄得自己是他晚輩似的?難道他們梅家準備要向外大力發展,想要通過自己和平家走近嗎?那到是有這個可能性了。
晚上,杜國強還是沒有等來劉東鑫的電話,估計他應該是去外面應酬了,而杜國強也沒打算再跑去外面吃飯,直接就同鄭家豪和石小牛去了國際酒店的西餐廳,點了四份牛排,讓石小牛一人享用雙份了,他的食量足足頂得過兩人了。
鄭家豪好像是第一次吃西餐,看上去很是拘謹,刀叉也不知道怎麼拿了,然後還是找照葫蘆畫瓢,看得杜國強和石小牛也是好笑不已了。
星期三上午,杜國強還是和劉東鑫通了個電話,他說自己有點事情,要先回濱州了。劉東鑫告訴杜國強,他在省城還有事,讓他先回去;而他,會等到星期四省府辦公會議結束,得到確切消息後,纔會回濱州了。
路上,杜國強接到許東方的來電,他這邊已經調查清楚周濤這人的基本情況,此人是濱州東濱區人,從小就不學無術,初中畢業後就開始混社會了,有段時間跟人在濱江上面討生活,後來因爲打架鬥毆被抓了進去關了五年。
出來以後,周濤又重操舊業起來,還拉了一幫混混,在濱江邊上巧取豪奪。再後來,據說認識了一個官宦子弟,應該就是楊哲鳴了,加入了金石公司。他頭腦靈活,又肯學習,加上手段狠厲,被楊哲鳴很是看重,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也屬於金石公司的第三號人物了。
也正是他的提議和出手,控制了雙河縣濱江上絕大數的運輸船,但凡有反抗他們金石公司和拒絕他們金石公司合作的,輕則把你的貨船砸沉,重則讓你家破人亡。據許東方打聽到的,由他指使的致人死亡案件就有好幾起了。現在整個金石公司控制了約有一百多條貨船,都是五百噸左右的運輸船,這些貨船大部分都是用來運輸石灰石礦,回程時他們再帶些雙河縣需要的生活用品了。
另外,許東方還說了一個比較詭異的事情,最近由於石溝子鄉在整頓石灰石礦的開採,所以不少的石灰石礦已經停止開採了,但是據他觀察,江面上往外運輸的貨船,卻不見減少多少了,而且每條船的貨運量也沒減少太多,這個就讓他很是不解。只是他目前還不瞭解碼頭那裡,金石公司倉庫內的石灰石庫存是怎麼個情況了?
杜國強聽了許東方的話後,也是覺得蹊蹺,就讓許東方繼續摸排一下這個情況。難道是最近外部的石灰石原料的需求很大?要不就是他們在晚上,偷偷開採石灰石?還是由於碼頭積壓的庫存本就有很多?但是又一想也不大可能,金石公司可是根據石灰石開採後的數量就進行買斷了,然後由他們公司安排車輛,從礦山運輸到濱江邊上的碼頭倉庫了,如果倉庫中的庫存太多,那豈不是金石公司有一大筆錢壓在那裡了?
最後,杜國強還從許東方這裡得到一個消息,有一些石灰石承包戶已經在某些人地攛掇下,好像打算一起要對水泥廠搞點事情了。
聽到這個消息,杜國強也猛然一震,掛了他的電話,就馬上打給了車令,把石溝子鄉有承包戶準備對他工廠搞破壞鬧事的消息告訴了他,讓他早做應對了。
車令得到消息後,也相當重視起來;只是他心中不由好笑,以爲組織起一些承包戶來鬧事,就會讓他有所退縮?真是太小看他了。他掛了杜國強的電話後,又撥出去幾個電話,安排了一些事情。
杜國強又閉目想了想,儘管自己已經提醒了一下車令,但是顯然還是不夠,他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給雙河縣的政法委書記姜勇,把這個事情也告訴了他。雖然姜勇對於縣局的掌控還不盡人意,但是也在開始了滲透,瞭解一下這個情況,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晚上七點後,他們就到了濱州市區。傍晚時他和丁國忠約好了在濱州的水月居碰頭,因此直接去了水月居。
此時,水月居的包房裡面,除了丁國忠和市局的兩個警員以外,雙河縣的政法委書記姜勇和綜治辦副主任霍斌也特地從雙河縣趕了過來,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掉了三瓶曲氏仙釀了。
“小杜,還沒吃飯吧,先吃點?”丁國忠見到杜國強他們進了房間後,就招呼服務員去端上來三副新的碗筷。
“老丁,你我就不客氣了。我們先吃點東西,等下再和你們多喝幾酒了。”杜國強也不客氣,坐下後,就開始吃了起來,然後他看向已經漲紅半個臉的姜勇,問道:“對了,老薑,石溝子鄉那邊的事情如何了?”
“呵呵,剛纔還在和老丁他們,說起這個事情了。石溝子鄉確實有人在暗地裡攛掇,可能就在這幾天吧,聽說有幾十個承包戶準備去水泥廠鬧事了。領頭的是一家痞子戶,叫田大山。”姜勇也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一些確切消息。
“他們怎麼會想到要去水泥廠去鬧事?就算是他們反對縣裡的整治,也應該去找鄉里或者縣裡吧?”杜國強有點疑惑不解地問道。
“聽說是有鄉里的幹部跟他說了,他們承包戶以後都要歸水泥廠了,所以他們就不幹了,再被其他人一挑唆,就紛紛要鬧事了。”姜勇苦笑着說道。
“胡鬧了。我看鄉里有人是在故意混淆視聽了。”杜國強想了想,這個事情他還是沒有一個好辦法先給解決掉,問題是石溝子鄉那邊沒人肯聽他的話了,那這個工作就沒辦法搞定了。“明天,我打個電話給索平生,問問看他還想不想幹了?”
“他們那幫老油子,當面一套,背後又一套,你可要注意點。”姜勇頓了一下,又道。“你這次去省城怎麼樣?”
“省裡的建設廳已經立項了,相關文件也報到省府;明天上午就會上會討論,劉市長還在省城那邊盯着,估摸着明天就應該會出結果了。”杜國強笑着說道。
“那可太好了,這下我們通河大橋就要建起來了。”姜勇聽後,高興地舉起酒杯,說道。“來,國強縣長,我敬你一杯。”
“來,大家都來吧,一起幹了。我看快的話,明年大橋就能通車了。”杜國強也笑着端起面前酒杯,說道。
“我說,小杜。你們雙河縣可真是厲害了,省裡又是出錢給你們建設大橋,聽說你們還要建設水電站?怎麼好事情都讓你們雙河縣搞去了。”丁國忠不無感慨地說道。“我可聽到其他區縣的同志,都在抱怨省裡有點偏心了。”
“什麼話?還偏心?他們得到市財政支援的時候,我們可沒撈到一分錢,那時怎麼不說偏心?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杜國強笑罵着。“都是一羣吃了生葡萄的人了。”
霍斌有點不解的問道:“杜縣長,什麼叫吃了生葡萄?”
“就是酸溜溜的意思。”杜國強說完,大家才都恍然大悟,笑了起來。
“算了,咱不談這個了,喝酒。”丁國忠舉起酒杯,和大家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喝乾,說道。“小杜,這次把你叫過來,主要還是陳寶國的事情了。根據林軍老婆所說,我們有個大膽猜想了。霍斌,這是你想出來的,由你來說吧。”
“好的,丁局。”霍斌多喝了幾杯下肚,也有點了溫醉,大膽地說道。“杜縣長,根據林軍老婆的說法,那筆五十萬是林軍拿回來的,我猜想肯定是有人給了林軍那筆錢,然後讓他故意造成汽車剎車失靈、失控衝下懸崖的交通事故了。”
“嗯,這個說法就可以解釋得通了,爲什麼案發現場的山壁上沒有車輛痕跡了。”霍斌繼續分析道。“至於她老婆聽到那個什麼主任的電話。我估計應該就是那個和林軍聯繫的人,也有可能就是他把這個五十萬塊錢給林軍的,我猜測很有可能就是已經失蹤的前縣府辦副主任覃東林了。兩人之間本就是熟悉,接觸起來也是很方便的。”
“那他們這樣的動機到底是什麼呢?”杜國強問出了關鍵問題。“覃東林不會是爲了報復陳寶國,纔要讓林軍做成這個交通事故吧。何況,覃東林會有那麼多錢嗎?從他的履歷來看,他一直在縣府任職,也沒經手過有油水的部門了。”
“嗯,這個就是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霍斌笑了笑後說道。“我本來以爲是石溝子鄉的石灰石問題,可是這個事情,縣裡大部分的人都清楚;而且金石公司的出手也很大方,只要你敢要,他們就敢給,做得也沒那麼隱秘。要不,就是陳寶國同志拿到了他們什麼鐵證據,引起了他們的殺意。”
“嗯,你的懷疑也有點道理,看來陳寶國還真是拿到了他們什麼確鑿證據。”杜國強點點頭,說道。“我看那個金石公司就是一塊爛肉了。我估計今天那些承包戶之所以要鬧事,跟金石公司也不是沒有關係了。”
“接下來,我看就要想辦法找到這個覃東林了。”丁國忠隨後說道。“我已經向馬局進行了彙報,他同意先派三個偵查員去貫東市一趟,在那裡好好地找一下。”
杜國強也點頭說道:“不錯,能夠把覃東林找到,許多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了。這樣吧,之前,我也拜託了我同學的一位長輩,他是貫東市局的副局長;到時候你們去了那邊,也可以和他聯繫下,相信應該也會便利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