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還有這個事情?”付天明好像是第一次聽說經貿洽談會發生的事情,不由好奇地看向杜國強。
“一件小事,不值一提了。”杜國強忙擺手說道。程解放作爲秘書長可以把這個事情拿出來說叨一下,他杜國強可不能了,不然就會顯得他杜國強有點不尊重領導了。
“呵呵,行吧。那老程,我先送送你吧。小杜你先坐會兒。”付天明到也沒追問,笑着對程解放說道。
“不用了,書記,您留步吧。”程解放也是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杜國強後,笑着回絕了付天明的好意。“也就幾步路而已。”
付天明便笑着點點頭,見程解放走了出去後,便迴轉身體,見杜國強還是畢恭畢敬地站在客廳,滿意地笑了起來,和藹地說道:“小杜,你坐吧。你抽菸吧,自己拿,不用客氣了。在家裡,你也不用叫什麼書記了,和小涵一樣,叫我付伯伯吧。來了多久了?”
“好的,付伯伯。”杜國強應了一下,掏出香菸,遞了一根給付天明,再幫他點上火,然後才說道。“付伯伯,我們到了也沒多久,就十幾分鍾了。”說完,自己也點上火,才放鬆了下來,他在江南省第一大佬面前,也是有點緊張的。
“哦,你家裡怎麼樣?可以說道說道嗎?”付天明笑着問道。
“付伯伯,我父親6年前過世了,現在家裡只有我媽和兩個姐妹。我媽現在是江州市的建行副行長,不過馬上也要退休了。我姐姐,現在移民米國做生意了;還有一個妹妹,這個月要高考了。”杜國強把自己家裡的情況也簡單說了下。
付天明笑着點點頭,又說道:“你們濱州市經開區這幾個月的動作很大,看來你是花了功夫的。聽說你這次來黨校是參加青幹班的培訓?”
“是的,付伯伯。組織上安排給我這個機會,參加青幹班的培訓,我很是激動了,這就是對於我過去取得成績的一種鼓勵了。”杜國強也笑着恭敬地說道。“我們經開區取得的成績,也是在江書記和我們濱州市委市府的領導下,各位同志們的支持和努力下取得的。其實,主要還是我們以前欠的債太多,所以看上去現在的成績比較突出了。”
“你呀,在家裡就不用和你付伯伯打馬虎眼了。濱州市的一些情況,我也有所耳聞了。工作嘛,哪裡都是一樣的。”付天明笑了起來,不過杜國強也沒從他口中探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他更不清楚濱州市,有哪些領導是和付天明走得比較近了。
“那你說說看,你們濱州市目前最大的問題是什麼?”付天明有點考教地看着杜國強。
這時,樓梯上想起了腳步聲和秦春湘的說話聲。“老付,小杜第一次來家裡,你就不要談工作了。”秦春湘邊下樓,邊埋怨道。“老程走了?怎麼不留下他吃飯?”
她身後跟着的平若涵,手上拿着幾件T恤,朝杜國強眨了眨眼睛。
“老程他晚上有事。今天就我們幾個一起吃吧。你們倆在樓上說什麼悄悄話了?”付天明掐滅了手中菸蒂,笑呵呵地問道。
“沒什麼,我讓小涵挑了幾件雪兒寄過來的衣服。”秦春湘又嘆息地說道。“我剛纔跟小涵說了,打算下個月,讓她陪我去一下米國那邊,看看雪兒了。這丫頭也不知道過得怎麼樣了?快大半年沒見到了。”
“行啊,那就讓小涵和你一起去吧,也算可以照顧一二了。”付天明笑着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小張,差不多了,把飯菜都端上來吧。”秦春湘下了樓後,又去了下廚房吩咐了幾句後,回到了客廳中。
“小涵,你同秦姨去米國多玩幾天,帶她散散心。”付天明笑着對平若涵說道。
“好的,付伯伯。您放心吧,正好我在加州那邊有幾個朋友了。”平若涵轉頭看向杜國強,漂亮的大眼睛又眨了眨。
杜國強忙心領神會地說道:“付伯伯、秦姨,我大姐也正好在加州那邊,您和若涵下個月去的話,我讓我姐負責接待你們吧。”
“那怎麼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姐了?”秦春湘笑眯眯地看着杜國強。
“沒事。我姐在那邊也沒什麼事情,她和若涵也早就認識的。”杜國強裝傻地笑道。“秦姨,您去了那邊可以好好玩玩了,那邊的風景也很不錯。”
秦春湘點點頭,看了看餐廳那邊,見阿姨把菜都已經擺上桌了,便說道:“咱們去吃飯吧。小張,你再去拿瓶茅臺出來吧。”
“秦姨,不用拿茅臺了,今天嚐嚐我帶來的曲氏仙釀吧,那可是我們高山鎮的特產,對付伯伯的身體很有幫助了。”杜國強笑呵呵地推薦道。
“那也行。”秦春湘見付天明點點頭,就讓張阿姨不用去拿了,再幫她們兩人乘兩碗米飯過來,然後招呼着一起上了桌子。作爲省委一號大佬的晚飯也都是家常菜,標準的四菜一湯,兩葷兩素。杜國強從箱子裡拿出一瓶精釀的曲氏仙釀,打開後幫坐在主位上的付天明倒了大半杯。
付天明聞着精釀曲氏仙釀那股濃郁酒香,不由讚道:“這個酒真不錯!聽說是你當時在下面鄉鎮時,搞出來的?”
杜國強向付天明舉起杯敬了一下,解釋道:“嗯,也算是吧。原本他們只是我們高山鎮的一個土酒作坊,我看這個酒的口味和功效都不錯,而且還有兩個傳承千年的老窖池。就建議他們改了個好點的包裝,品牌也重新換了下,然後又建議他們再新建了兩個酒窖,在市場上加大了宣傳力度,慢慢地這個曲氏仙釀就打開了我們省內的市場了。今年他們的銷售過億,應該買問題了,現在這個曲氏仙釀也算我們江南省本地產的高端白酒了,也算是我們江南省唯一的高端白酒品牌了。”
“今年會過億了?也是,據說是和茅臺、五糧液的銷售不相上下了。唉,如果我們的基層幹部都能夠像你一樣,開動腦筋、因地制宜、挖掘潛力,那江南省的經濟想不發展起來也不可能了。如果大家都只是盯着大項目、大工程、大投入,也只是東施效顰了。”付天明似有所感地嘆道。
“付伯伯,您也別太在意這個了,大項目和大工程能夠爭取下來,對於一個省來說可是一個大好事,可以全方位帶動全省經濟發展了,也能夠建立相關的配套和服務,也解決了大量勞動力不是?”杜國強笑着說道。“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夠挖掘出比較有特色的項目了,能夠成功也是有特殊情況的。不過,我們很多優良的歷史傳統,在面臨市場化經濟後,很多都不能適應了,連生存下去都夠嗆了,何談發展呢?”
“是啊,所以我覺得關鍵還在於人,在於人的思想觀點嘛。”付天明點點頭,笑了起來。“好了,咱們不談這個了,來再喝一杯酒。”
“老付,這個酒就算喝了對身體有益,你也要少喝點了。”秦春湘在一邊勸說道,看得一邊的兩個小輩,也是好笑不已。
“呵呵,今天有小涵和小杜過來,大家都高興,就多喝兩杯了。”付天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空杯子,示意了一下杜國強。杜國強忙笑着幫付天明再次倒滿了杯子,而秦姨不滿地白了杜國強和付天明兩人一眼。
四人吃完飯後,杜國強和付天明坐在了沙發上看起了新聞聯播;每天看一下最高層的動態情況和政策報道,也是下面官員的必修課了。
看完電視,杜國強和平若涵就與付天明夫婦告辭離去了。杜國強今天雖然沒有探聽出付天明在濱州市的親信到底是誰,但是他們兩人對於自己和平若涵的關係還是比較認可的,而且也沒有指責昨天晚上發生在藍色港灣的事情,也讓杜國強兩人安心不少,其實通過邀請杜國強和平若涵來家裡吃飯,就是對外表達了付天明的意思。最後付天明夫婦還請杜國強兩人,以後有時間,可以多來家裡坐坐。
星期天下午,杜國強和石小牛把平若涵和李娟兩人送去了機場後,他讓石小牛把自己送到校門口後,然後就讓他自己回濱州市了。而他自己又打了輛出租車,來到了牡丹園中陸敏慧的小窩。
陸敏慧得知杜國強要在省黨校培訓後,也特地回來看他一下,然後星期一就再會飛回燕京,她在中央黨校的培訓要在八月底結束了。
幾番歡愉激鬥後,杜國強躺在牀上抽着煙,一手撫摸着陸敏慧的背脊,還是禁不住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怎麼?有什麼想不通的?”陸敏慧敏銳地感到身邊的小男人似乎有着心事,攏了攏自己的秀髮,擡頭問道。
杜國強笑了笑,隨後就把自己這次來省委黨校培訓和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跟陸敏慧說了下,也想聽聽她的看法和見解。
“呵呵,看來你這幾天鬧得挺歡的嗎?既然付書記對藍色港灣的事情沒有跟你說什麼,那就是沒什麼事了,不然也不會讓你去他家裡吃飯; 。”陸敏慧笑着繼續說道。“不過嘛,你回到濱州市還是要多長几個心眼。你們那個副書記周海,他就是省政法委書記向榮的人了;向榮他自己不好直接出手,肯定會讓周海給你小鞋的。”
她翻了個身,坐了起來,繼續說道:“本來你們市長樑亮,差點就要被省委調整了。也是因爲你這幾個月取得的成績,再加上東方莆等人的力保,又一時沒合適的人選接任市長,所以才讓他暫時免於調整,繼續擔任市長了。不過我估計,最快到年底,省委也會進行調整的,聽說他的去向也已經定了,會去省紅十字會擔任主任了。”
“啊,不會吧?”杜國強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大吃一驚。如果樑亮被調整到省紅十字會,那他基本上就是靠邊站了,在仕途上就算到頭了。而且一旦樑亮被調整,那江承聯和周海兩人肯定會要爭這個市長位置了,怪不得周海會圈定自己去省委黨校培訓,這樣就可以讓江承聯先斷去一臂。看來自己不在濱州市三個月,市委應該也會有連番好戲了。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到是希望江承聯能夠不動,再兼任經開區書記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