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辰向樂團請了幾天假,在醫院裡照顧軍陽,一會兒喂水,一會喂藥。軍陽身體很虛弱,臉色蒼白,無神無助的大眼睛透漏出無限的淒涼與憂傷。一身身的虛汗溼透了被褥和枕巾。爲了讓軍陽舒服一些,子辰請求護士換一套被褥。軍陽有氣無力的感激地說:“幸虧有你的鼎力相助,多謝了。”
正在換被褥的護士說:“何止是鼎力相助呀,是救命之恩啊!”軍陽不解地問:“救命之恩?…”護士說:“你有說所不知,是這位先生把你送進醫院,你得到及時搶救。又是你流產萬分危急時,這位先生爲你的手術簽了字,爲你輸了血。”聽護士此言軍陽震驚的不知說什麼好。
突然間二姐詩望闖進病房,歇斯底里地衝向軍陽罵道:“你臭不要臉的,和王子辰已懷了孕。”軍陽說:“我不知道自己懷孕。”二姐氣憤地地說:“你當然不知道,偷情懷孕,我弟弟還把你當成好東西。”軍陽解釋說:“二姐,不是的,你聽我講…”二姐搶先說:“我不聽你狡辯,我要揭穿你的虛僞,讓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剛剛死裡逃生的軍陽經不住二姐的折磨突然昏迷,呼吸急促。子辰和護士大喊醫生。醫生趕緊給軍陽戴上呼吸機進行搶救。詩望知道自己闖了禍,悄悄地溜出了病房。憤怒的子辰顧不上和詩望算賬,焦急的心痛地看着搶救。軍陽終於脫離了危險,醫生囑咐說千萬注意不要軍陽受到任何刺激。軍陽睡着了,子辰坐在她的身旁。軍陽一會喊我的琵琶,一會喊詩智。子辰聽到軍陽的叫喊,沒有叫醒她,唯恐影響軍陽的休息,影響她的恢復,子辰只是緊緊地握着心愛的人雙手,眼睛凝視着她無血色的面孔。越看越喜愛,恨不得深深地親吻她。
詩望知道自己闖了禍,搶救軍陽時她悄悄地溜出了病房,她回到辦公室。作爲二姑姐,她絲毫沒有爲自己的大鬧病房,以致於弟妹又一次面臨病危而後悔,她不管弟妹的死活,她的良心也絲毫沒有受到責備。反而詩望有一種從來未有過的滿足感成就感快感。詩望心想我贏了,我勝了!哼!跟我鬥我要讓你身敗名裂!
詩望坐到一位和她比較要好的,也很是非的王護士面前神秘兮兮地說:“我告訴你一件新聞,你千萬不要對別人講,金醫生和小提琴家王子辰好上了。”王護士大聲喊道:“什麼!不可能吧,她是你弟妹呀!”詩望裝腔作勢的說:“小聲點...”其實她恨不得讓全院的員工都聽見。詩望假惺惺的故作小聲的樣子,對着王護士的耳朵說:“你不相信,到產科病房去看看,她懷上了王子辰的孩子。可惜的是爲此事我弟和她打架流產了,把王子辰心痛壞了…。”
多事的王護士沒等詩望說完,就急匆匆朝病房奔去。王護士到了病房看見王子辰正在給金醫生喂水。王護士剛一從病房出來,如發現新大陸一樣,逢人便說金醫生如何如何,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變本加厲添油加醋的造謠生事。在醫院造成滿城風雨議論紛紛。有的人認爲,詩望這一輩子不會找到子辰這樣的摯友。也有的人認爲,詩望說的很可能是真的,家醜不可外揚,軍陽做得太過分了,她二姑姐忍無可忍才道出事情的真相。有的說…。這種局面正是詩望期待已久的。她得意忘形。自以爲是。
詩望美滋滋的走在醫院過道中,她看見明察秋毫的院長走過來,剛想改道走;聽到院長喊:“站住”詩望趕緊停下來:“院長好!”。院長厲聲說:“你再造謠生事,小心我開除你!”詩望唯唯諾諾的稱是是。等院長走遠了,詩望小聲罵軍陽:“臭不要臉的,憑着長得美,很有可能和院長還有一腿子呢。”
詩望還沒鬧完,她越想越不對,越想越生氣,明明軍陽做手術前,二弟詩智不知道軍陽已懷孕。我給他打電話時,他卻欺騙我說他知道;唉!我再竭盡全力幫他,他還是偏向那小狐狸精。我決不能讓小狐狸精得逞。二姐給詩智打電話:“你老婆懷上子辰的孩子,醫院知道的人可多了,子辰軍陽合夥騙你。她做手術前你根本不知道她懷孕,你還騙我,好像二姐在害你。”聽到二姐的電話,詩智頭腦轟的一下,他們在合夥騙我。
詩智義憤填膺,她和王子辰合夥耍我,我去找他們評理,欺人太甚了。衝動的詩智剛走出門,突然感覺到不對呀,很可能又是二姐無事生非。我去醫院時軍陽還在急救室搶救,那有時間和精力和夥騙我。詩智耳邊響起子辰的話,“她懷得是王八蛋的孩子,林詩智你是人嗎?若不是在醫院裡我真想揍你一頓,你連夫妻之間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你不瞭解你的妻了,更不瞭解她的爲人。”
“可是你是愛她的。”“我承認我深深地愛着她,從和她第一次見面我就認爲她是我的夢中情人,我爲她可以付出一切,也可以忍受由你和你二姐給我的恥辱與委屈。但我對軍陽只是付出,只要她幸福快樂就是我極大的幸福與快樂。我對她沒有也不敢有什麼奢望。她就好像一顆碩大的鑽石戒指一樣,精美絕倫,人人喜歡,人人愛,也包括我在內。愛也好,喜歡也好,但從未想去偷它,去搶它。
想到子辰這些掏心掏肺的話,詩智冷靜下來了。我再不要做對不起軍陽的事了,我砸了她心愛的琵琶,險些要了她的命。若不是子辰的救命之恩。後果不堪設想。子辰可以爲軍陽付出一切,我爲什麼不可以爲我的愛妻付出一切呢,我不能忘恩負義,下班後感謝子辰,安慰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