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落兒……落兒……”身後傳來一聲一聲的呼喚。
不忍心轉身,不想再看他一眼,沒有什麼原因,連自己最爲想要知道的答案都不想去問。
運功提速,迅速的逃離,幾乎是拼勁了全部力氣。
面前白影一晃,人已經停在她的面前。
真夠快的,不是輕功更甚輕功,再想逃離卻也無能而爲了。
“既然來了,爲何還要離開?”還是那樣不輕不重的聲音只是如今清冷似冰!
碧水落僵直着身體,心中恍然的,還是沒有勇氣面對他。
“太晚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這蹩腳的藉口可以搪塞一下,也是好的。
“這個藉口,太蹩腳了!”清淡冰冷的語調,顯示出他的不滿,凡人和一個神人的區別相距甚遠。
他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會夜半三更的偷偷過來見他,他只是在等自己吧了。
在他面前自己就是個白人,透明的人,只是他一個飄忽的眼神就能將自己徹底看透的人。
慢慢的擡頭,那絕世無雙的清顏再一次綻放在自己面前。
似雲似霧的雙瞳中,透明的看不到一點情緒,象看穿了人間所有的滄桑,融進了萬載的清秋,不屑人間情事,冷眼旁觀滄海桑田。
慢慢伸出手,清涼碧光在手中閃耀,這是他贈與我的梅花玉佩,這回終於物歸原主了,“提前祝賀你即將有妃,這塊玉佩還給你!”
手伸到他的面前,風雲逸遲遲沒有去接。
“送都送出去了,焉有收回之理。”
“我不需要了!”
“那你可以把它摔碎!”
“畢竟是你的東西,你是收還是摔,隨便你!”碧水落的語氣拔高,她生氣了!非常的生氣!
風雲逸面容都不曾有一絲波瀾,只有那雙眼,看透碧水落的心。
不去躲避,給他看懂自己的機會,因爲知道他理解明白。
將玉佩給他,還給他。從此永遠不要再見,不對是不見。
“爲了熾烈國和流雲國永遠交好不會兵戎相見,爲了兩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爲了普天下的蒼生……”清脣一張,清雅的氣息沒有半點人氣。
他的爲了有很多,只是沒有一句是爲了我。
也對,他有什麼可爲了我的?呵呵……自己真是夠自作多情想的多了。
裝的是大我,行的是大愛得的是大自在。可悲可氣的菩薩胸懷卻是樸實無華的回答着,他的偉大。
自己無法和天下蒼生可比,也無法和安邦天下太平可比,他有他的堅持,他有他的真,他的堅持,他不得不爲之的堅守,只是自己這一刻卻難過的一發不可收拾。
頭突然再次暈眩一甜,身子微微晃動,不等他扶“身形一閃快速離他而去,“你的身子,不行!”風雲逸忽然身形一閃抱住了她。
頭痛欲裂根本掙脫不開,就任由他這樣抱着。
擡手間把玉佩遞給他,他還是不去接。眼淚無法控制的嘩嘩流下。
“把玉佩帶上就好了。這塊玉佩是你的,永遠屬於你的”說話間,風雲逸清雅的擡腕,我感覺到他的指尖從自己的脖子上擦過,清雅冰涼,頭痛感覺減緩了。
“雲逸,謝謝你。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你,可我問不出,可我又想問,你說我該怎麼辦。”
“落兒……”風雲逸的清雅聲音一如他的人雖然這樣叫着自己的名字可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淡然的看着她說道:“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我卻無法回答你!”
“爲什麼?你有愛麼?你會愛上人嗎?”碧水落忽然喃喃地冒出着這個字,彷彿有千斤重量,沉得讓他念出顫聲:“佛陀說,一切皆空,萬物皆空。雲逸是修行之人,怎麼可以有愛?”
“你是不敢動心,不敢去愛吧?愛之深情意之切,卻不能去動,不動則不傷……”
“落兒!”風雲逸忽然語氣變重地打斷了她,顫抖着嘴角,痛苦地捧着頭:“別說了……”
他將頭偏過,不讓碧水落看到他的臉。月光下他的肩起伏着,能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碧水落忽然迎面對着他,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脖子,將他溫柔地擁進自己懷裡。風雲逸突然渾身僵住,雖沒有推開我,卻似乎停住了呼吸。
“我不說了,你是人,或是神。對我來說都沒什麼重要,如果你選擇你的堅持那麼,我會忍忍……”
碧水落輕拍他的背,吐出的詞語哽咽了。懷中的他,飄飄欲仙卻清瘦得讓人心憐。這一刻,碧水落真想化身爲神於他永遠相伴。
風雲逸頓了好一會,有忽然伸手向前,用手臂圈住了她。他的動作非常輕,是擁抱,是全部的深情全部的溢滿。
“落兒!”感覺出他胸膛急遽地起伏,手臂上傳來的力在漸增,將我越摟越緊。
“落兒!”他再次低低喚着,肩上,有些溫熱的溼,風吹過,快速冷卻,又立刻被新的溫溼染上。此時他終於,有些人的味道了,只是因爲眼角溼潤了。
眼角的淚水,一顆又一顆的落了很久,彷彿他就從未哭過,此刻,要將積蓄一生的淚一併傾倒乾淨。碧水落陪着他一起哭,他們就這樣相擁着,直到流乾了所有淚水,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終於都平息了下來。碧水落的眼淚幾乎哭幹了,彷彿自己就從未這樣難過的哭過似地幾乎失去了所有力氣,靠着他,纔不至於癱倒。他停止落淚,卻依舊摟着我,從他身上傳來的清雅清涼,蘊含着全部的真心。在此時此刻,自己竟如此貪戀這個懷抱,以至於不敢說一句話,怕說出什麼就會打破這個氣氛。最後,還是緩緩放開了我,月光已經隱去,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得他緩緩說:“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說完這話後風雲逸將目光調向遠方,是無盡的蒼涼與無奈,風吹拂間隱約着泛着未乾的淚水。
層層疊疊交織着對他的愛與怨,早已掩蓋了她心底本就存在於他的愛憐,不願也得褪去,不捨也得不到,糾結的情感卻越發明朗的盤踞於她的心頭,尤其……是現在,他整個人的清光華彩竟是如此的撼動她的靈魂,好似……從前……許久以前……以如前世今生的狂戀!
怎麼會這樣?碧水落覺得好迷亂,她不能做什麼,對他更是不能做什麼,可是……這份存在於心頭盤旋於靈魂深處的感覺卻讓沒有辯駁的能力,她有種說不出來的痛苦與矛盾!
人家都趕自己了,自己是應該走了不是麼?
轉過身,不顧心頭的如入骨的刺痛,提氣飛身,卻怎麼也使不上力氣,不受控制的淚水唰唰的滾落,以爲沒有淚水了,只是這一回最後爲他流淌一回。
無助茫然的淚眼回望着他,不是要找答案,只是最後一眼。
“落兒……”剎那的聲音,讓碧水落本能身形一動,清麗亭亭的倩影瞬間移動於他的面前。
身體一靠,緊貼於他的身前,人安穩不動如大地,風雲逸下巴被她擡起,任憑她的手遊移於他露出雪白細膩的肌膚,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她碧水落要要點着‘福利’只是這個‘福利’要的自己絲毫沒有一點快意。
伸出雙臂一,圈住他的頸項,在那雙飄渺的眼眸瞬時迸發出璀璨的霞光時貼上他的紅脣。
手指下的肌膚細膩如絲,只是他沒有任何動作也不加以配合,自己彷彿和一個木頭人在做假呢。
碧水落瘋似地咬着他的脣,嗅到獨有的清晰淡雅隱約的藥香之氣,面無表情,沒有起心動念的就由着碧水落霸道的撕吻也不張嘴,更不迴應,冰涼的雪脣在她的口水下被齧啃的一片水光下破皮流血,血鏽的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肆孽蔓延。
“逸……你迴應我。”碧水落眉頭輕挑,魅力妖嬈如暗夜中攝人心魂的女妖施展着讓男人沉淪的技巧。
風雲逸眼神一黯,輕輕閉上了眼,緩而慢的迎合着、
當那煙波浩渺的眼眸被掩蓋,碧水落的心中忽然間就充滿了久違的滿足感。
狠狠地噙住了他的脣,霸道憤怒的吸附着,舌尖探入他的脣齒間,乾淨的氣息迎面撲來,?他沒有纏綿的迴應,或者說,他根本不想回應,也沒法子迴應自己。
他越是這樣碧水落越是來氣,是的,她來氣!我還就不信了,你就能永遠忍住不破功地?!憋悶在心頭的委屈與不願我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鬧心與糾結,激發着她莫名的痛,都想找一個渠道發泄。
必須……必須要將他破功帶到溝裡!
而眼前的人,無論是仙或是神,即使從前不是我的,以後永遠也不是我的,我只要現在,現在聽我的,從我的,成爲我的,這一刻就是我的!
死死的勾住他的頸項,讓他與自己親密的貼合,我仰起頭,攪着他的舌,手指盤繞間已拉開了他身上的飄帶,再一用力如白雪的肌理在眼前綻放。
碧水落的動作還是起到了撼動的作用,微微泛紅的身軀在月色迷人的精緻中絢爛生姿,灼灼如華。
風雲逸依然緊閉雙瞳,沒有配合,沒有行動,任憑她的所有動作,只是很乖,很聽話的順從着,不加以配合。
許久……
“太妃娘娘,很晚了請回吧!畢竟您如今也是半個鳳體之身了,必須要小心愛護。如果娘娘您自己沒有這個自覺,微臣我只好再多超一份心,好好的提點你一下子。”輕輕放開碧水落的牽扯,隨手幫她整理好衣服,動作優雅的繫上自己的飄帶,深深施禮就要準備離去,那彷彿剛剛一切都不曾經歷過一樣。
“風雲逸!”碧水落叫住他將要離去的腳步,擡眼間突然冒出一種模糊的感覺就此重疊,立刻開口道:“我們從前,不對!我是說前世,或者也不只是前世,反正就是我,我說的就是久遠以前的我,我想你能明白!我說在那段時間空間裡面,不是不是有你的存在,而且存在的意義非凡?”
風雲逸身子忽然如木頭般僵硬,旋即點了點頭,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