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茹都愣了。
這也太陰魂不散了吧?
怎麼在哪裡都能看見她們兩個。
杜明麗此時心情並不是很痛快,因爲她沒有甩掉範雨香。
她本來是自己悄悄收拾了行李要走得,結果,恰好被回來偷懶的範雨香給撞上了。
範雨香這人臉皮也厚,況且她們現在可是同一條藤上的螞蚱,誰一蹦躂,別一個必然要跟着動一動。
於是,她們兩個人就一起來了。
臨出來之前,杜明麗還在知青點裡演了場戲,痛哭了一場,說是自己在鄰縣姨媽那裡住着的外婆生了重病,不知能不能趕上見外婆最後一面。範雨香在旁勸慰,說到傷心處,也跟着一起抱頭痛哭。
她哭得情真意切,知青點的其他知青還有些感慨和同情。
雖說跟杜明麗關係不大好了,但是見她突然逢此變故,大夥也都有過切身體會,還紛紛安慰了她,大夥還湊了點吃的給她。
她們當天就下了山,趕到公社上時,正好遇到公社有趟車要往市裡送東西。
司機跟杜明麗認識,杜明麗送了一罐罐頭和兩塊錢給那司機,那人就直接讓她們爬上了貨車的車斗,一夜顛簸,隨着貨車沿途送貨,走走停停,第二天天亮纔到市裡。
她們趕個大早,王學文也有些驚訝。
趕緊找了經理,就藉着杜明麗來市裡探望病人這個幌子,給她們安排了一間住處。
他在房間裡把江雲川陶茹兩人跟明主任他們談論大事這些情形都給說了,還告訴杜明麗兩人,她們現在必須要示好,要想辦法從江雲川和陶茹那裡沾到些好處。
所以,杜明麗現在就算是有諸般不愉快,她也得忍着。
在看到江雲川和陶茹的時候,她還是保持住了笑容,起身迎上前去,臉上掛着禮貌又得體的笑容。
“江同志,陶同志,沒想到在這裡又碰到你們,這麼巧啊?”
陶茹都不知道怎麼吐槽好。
這是巧合嗎?看到她們跟王學文坐在一起開開心心吃飯那個樣子。
這怎麼想都不可能是巧合,而是有所預謀吧。
“吃飯呢?”
江雲川不理會杜明麗,陶茹就隨口應了一聲。
“看你今天打扮的這麼漂亮,一定是出去辦什麼大事了吧,不如跟我們一起吃點吧?”杜明麗迅速的打量了她一番。
今天陶茹又換了一身新裙子,她平時在店裡面買了這些新衣服也沒有什麼機會穿,正好趁這個時候把新買的裙子衣服全部都帶來了。
爲了配合她,江雲川自然也是換了一身新。
王學文是見過江雲川昨天的打扮,這個時候心裡面就更加不舒服了。
一個鄉下漢子,穿着打扮比他都好不說,而且這一打扮起來,身上的氣質一點都不像目不識丁的鄉下人,竟然比他還帥氣瀟灑了幾分。
之前迎賓館裡面有好多女孩子對王學文都很有好感,有意無意的要在他的面前表現表現,但是自從昨天江雲川和陶茹兩口子住進來之後,那些原本偷偷打量自己的目光,立刻就都轉向了江雲川身上。
但是現在這個形勢,就算他心裡面有再多的不滿,不高興也得默默的忍着。
“不必了,一會兒還有朋友要過來,就不打擾你們聚會了。”陶茹搖頭。
“別這麼客氣嘛,咱們都是一個知青點出來的,難得有這樣的機會,湊在一起吃個飯聚一聚。”範雨香也走了過來。
陶茹不由皺了皺眉頭。
她已經很給面子了,客客氣氣的禮貌拒絕,這個時候按照社交禮儀,這兩個女人難道不應該安安靜靜地繼續吃她們的飯嗎?
“不好意思,我們一會兒確實還有事情,只是過來點幾道菜,請服務人員幫忙送到我們房間裡的。”江雲川冷着一張臉。
他覺得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太討厭了。
原本自家媳婦兒就不喜歡和她們有任何的來往,但是總能遇上他倒是沒想是不是有預謀的,只是覺得媳婦兒已經拒絕的那麼明確了,還要拼了命的蹭上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範雨香臉色不好看。
她覺得在這樣的飯店裡面,邀請他們一起吃飯,這是好事,居然這麼不給面子?
不過江雲川兩口子已經不想再跟他們繼續糾纏了,而是直接繞過他們去到餐廳吧檯的位置。
現在這個時間吧檯的位置只有一個小姑娘在那裡值班,這小姑娘也是最近才被招聘進來的,還正在培訓學習,手上拿着個筆記本,上面記的全是工作流程,看起來也是一個挺認真負責的女孩。
陶茹看着菜單又點了幾道菜,告訴他們明主任回來的時間,讓她叮囑廚房按照他們來的時間提前備餐,到時候送上來就可以。
兩個人沒有再多看,王學文他們一眼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中,對今天這一幕還是有些奇怪。
“她們怎麼來了?現在交通也太方便了吧,說到就到了?”陶茹問道。
“不會是提前出來了吧?”江雲川想了想說。
“也不是,咱們從村裡出來之前,她們還在村裡呢。”
陶茹想了想,覺得這事情還是跟王學文有關係。
說實在的,她覺得他們並沒有得罪過王學文,甚至還是給王學文的婚宴上出了力,幫了忙的人,倒不是爲了向王學文邀功,只是完全沒有必要處處針對他們吧。
上次的事情,王主任代表王學文解釋過一次,說是王學文,只是出於給朋友幫忙,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內幕,所以造成了誤會。
事情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他們也沒有必要爲了這件小事,跟王主任這個大領導有什麼隔閡,就把這事放下了。
現在看來這件事情王學文倒不是完全無辜,尤其是上次在山裡聽到他和杜明麗私下裡說的那些話,顯然不像是跟他毫無關係。
他們目前不知道王學文到底圖謀些什麼,反正沒什麼好事,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些人特別奇怪,對他自己不見得有什麼利益,但只要讓別人難受他就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