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華佗’一臉擔憂道:“她毒氣攻心,必須馬上逼毒,你快去看看熱水準備好了沒?客棧里人多,你要在那看着,不然別人把水拿走,這姑娘就危險了!”
吳紫言毫不猶豫的連連點頭,轉身奔出房門。
‘賽華佗’跟着吳紫言到了門口,看着吳紫言緊張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勾脣一笑,關上了門:“傻逼……”
他隨手扔了手中銀針,小跑到牀邊,極快的鬆了自己的褲子後,附身去解雲柯的衣褲……“小美人,讓你久等了,我來了……”
“你在做什麼?”一道從地獄發出的質問,將‘賽華佗’正拿住雲柯衣領的手硬生生定住。
“你說我在做什麼!”‘賽華佗’氣憤到想殺人,不耐煩的回身一看,瞬間嚇得渾身發抖,更從牀邊溜了下來。
屋內不知何時,長身玉立着兩個人。
一個白衣儒雅,俊顏妖孽,一人身着玄色勁裝霸氣天成,後者銀色面具泛着幽幽冷光直逼人心,最主要的是那雙黑色的眼,深邃如萬年寒潭,正包裹着憤怒看着她。
“你…是…誰?”‘賽華佗’哆嗦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他畏懼的看着這一步一步靠上來的面具人。
洛亦楚黑眸緊緊裹着牀上靜靜躺着,身體卻不安份的顫抖的人,他疾步上前,從懷裡掏出一枚血紅色的花蕊,喂入雲柯發黑的嘴裡。
而後一掃地上跪着的人,厲眼一眯,“她是我的妻子,你說我是誰?”
‘賽華佗’本就因爲洛亦楚強烈的氣場渾身痠軟,這會兒又聽到這話,整個人便癱軟在地了,‘她是他的妻子,那他就是她的丈夫。’
天吶,他這是撞了哪門子瘟神,竟然想意圖睡了這個恐懼的人的妻子。
看來他今天是死定了,慘死定了。
都怪那個死丫頭,誰讓他長的那麼標誌,讓他色從心起,控制不住就跟來了,真是天命不公啊,好歹也讓他享受了再死也不遲啊……
‘賽華佗’還在爲自己的色膽包天找藉口,突然聽到屋內另一個白衣妖孽詢問:“洛兄,雲姑娘的情況怎樣?”
那氣勢洶洶的人沒有立刻回答,‘賽華佗’心頭一個機靈閃過,不行,他不能就這麼死了,他可什麼也沒做,他還沒做呢!
“大哥,你…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來給你…夫人解毒的……”‘賽華佗’鼓起勇氣對上牀上那個華貴卻凌厲逼人的公子道。
“解毒需要寬衣解帶嗎?還是說你要用你的那東西幫我夫人解毒?”洛亦楚冷若冰霜的語言仿若能凍結空氣,話說的直白乾脆又狠戾。
‘賽華佗’還不死心的正要否認,吳紫言的聲音再次闖入屋內:“快快塊,就是這裡。你慢點兒,小心別灑了……”
白衣妖孽聞言一怔,轉頭去望,正見吳紫言領着兩個店小二,端着一個大木桶進來。
雲柯吃了那枚紅色花蕊,身體逐漸安靜下來,脣上的黑色漸漸退去,恢復到平常的模樣。
洛亦楚悄然鬆了口氣,目光卻停在了她頭頂扎入的三根銀針上,隨即轉眼盯着桌邊垂展的布條:“賽華佗?哼…我看叫賽去死更合適…
…”
話畢,洛亦楚袖手一掌。
只聽見‘賽華佗’啊的一聲,隨即身下血流如注。
“今天我不想殺人,給你三秒,消失……”
‘賽華佗’疼的齜牙咧嘴,聽到洛亦楚這般說,連滾帶爬的向着屋外跑去……
吳紫言只聽一聲慘叫,立馬跑入裡間,便看見白祁站在桌邊目光凝重的看着她,而牀邊,洛亦楚正細心的替雲柯蓋被子。
“洛大哥,白大哥,你們回來了,太好了,雲姐姐她……”
“住嘴!”
洛亦楚冷冷的打斷吳紫言滿含擔憂又委屈的話,轉頭看向一臉驚喜又茫然的吳紫言:“誰讓你擅自做主請人進屋的?”
吳紫言不知道哪裡做錯了,只覺洛亦楚眼神冰冷,語氣寒涼,她有些害怕。
跟進來的那兩個小二眼看屋內氣氛不對,回望一眼剛剛抱着下腹狼狽的跑出去的人,二人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的溜出房間。
白祁上前一拍吳紫言肩膀,對着洛亦楚微微搖頭:“雲柯怎麼樣了?”
洛亦楚目光深寒,沒有理會白祁:“誰讓你這麼做的?”
吳紫言渾身一顫,無辜的大眼睛轉而望向白祁,不知道洛亦楚爲什麼突然這樣質問她:“白大哥,洛大哥他?”
白祁好看的黑眸微微眯起,繼而平靜的看着吳紫言:“那江湖郎中,是你請來的?”
吳紫言咬着脣點頭:“我來給雲姐姐送飯,發現雲姐姐毒發,我六神無主,你們也不在,所以我……”
“所以你就有病亂投醫,帶個江湖騙子回來?”
“騙子?”吳紫言瞪大眼睛看着接話的洛亦楚:“他不是騙子,他用銀針在幫雲姐姐逼毒……”
“逼毒?”洛亦楚突然走來,拉住吳紫言的胳膊將她帶到牀邊,指着雲柯頭頂三枚銀針道:“他是在用銀針放大雲柯身體的疼痛,讓你覺察出雲柯有轉醒的跡象,將你騙出去,然後……”
“洛大哥你……”吳紫言看着突然頓住不語,一臉痛苦站立不穩的洛亦楚,反手握住洛亦楚胳膊焦急道。
白祁一步上前,正要去扶身體搖晃的洛亦楚,卻只見洛亦楚將反手握住他的手用力一甩:“你先出去。”
吳紫言被甩的後退一步,又驚又痛地看着白祁扶住洛亦楚:“白大哥,洛大哥他?”
“雲柯不單差點連命都毀在這個‘賽華佗’手你,就連清白也險些葬送……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洛亦楚話畢,聞言震驚不已的吳紫言脅肩累足,怛然失色。
白祁黑眸微眯,一步上前擋在吳紫言身前,將她與洛亦楚寒若冰霜的雙眸隔開:“言兒也不是故意的,雲柯當時狀況很不好,她只是太過擔心雲柯病情,慌不擇路,她一個小丫頭,怎能辨認那個江湖大夫非正人君子呢?”
洛亦楚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對呀,言兒從小在宮裡長大,何時遇上過這些人?
擡眼,只見吳紫言垂頭,一向笑着的臉上滿是淚痕。
心尖一顫,他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那隻推了言兒一把的手,他怎麼能
指責言兒呢?他怎麼會因爲雲柯去指責自己一直疼愛的妹妹呢?
洛亦楚上前,正想解釋自己此刻情緒不穩順便安慰默默垂淚不語的吳紫言,白祁卻身子一擋,將他與吳紫言隔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照顧雲柯吧!”說完,白祁攬上吳紫言微微抖動的肩膀,帶着她出了門去。
洛亦楚坐回牀邊,看着牀上臉色漸漸恢復的人不斷質問自己,他到底是怎麼了,竟然爲了一個相遇不到四月的人兇與他相處了十多年之久的言兒。
竟然還那般憤怒!
他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心了,那個人還在勉州等他,他不是該早日去勉州嗎?怎麼會因爲雲柯的毒而耽誤行程,給那個人準備的機會?
今日出門,他沒有去事先約定好的地方與屬下彙集,而是去了雲崖,去找了一種叫雪子川的草藥,能暫時壓制無命之花帶給雲柯疼痛的藥。
沒想到的是,他在採藥的途中看到了白祁,白祁和他的目的一樣,也是來找雲崖上罕見的白子川,那是鎮痛的靈藥。
也不知道爲什麼,看到目的和自己一樣的白祁時,他心裡會那般鬱悶煩躁。一路回來,看見紫言匆匆下樓他也懶得去問,只因爲擔心雲柯的傷勢。
可是沒想到,在門口卻看見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雲柯屋子,他悄無聲息的進來,白祁也跟着進來了。
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那個猥瑣的男人鬆了自己的褲子,準備去毀昏迷的雲柯,一時間,他想一掌將那人粉身碎骨,可又不知爲什麼,一個聲音在告誡他,不要那麼做,如果那麼做,那就只能證明一件事。
那件事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更是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愛上一個註定被自己毀滅的人?
後來,他沒有那麼做,只是斷了那人的命根子。
他找不出自己的異常是緣何起,心裡的煩躁卻是更甚。
洛亦楚伸手握住雲柯的手,目光有些冷狠卻又似迷離:“你告訴我,爲什麼?”
也許因爲太過用力,洛亦楚的額頭浸出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街上,白祁拉着吳紫言一直走。
“白大哥,你要帶我去哪裡?洛大哥他怎麼了,他好像受了傷……”吳紫言焦急的追問,完全把洛亦楚斥責她的事忘的一乾二淨,只有滿滿的關心。
見白祁仍舊走,不停下來,吳紫言用力站穩,抽出自己的手臂:“白大哥,你有聽我說話沒?”
白祁站住,對上疑惑着瞪着他看的吳紫言,心裡有微微的惱火:“他那麼對你,你還這麼關心他?”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吳紫言吃驚不已,她用力的看白祁,只見白祁妖孽的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很是認真,心尖一顫,隨即咬脣低低問:“洛大哥,你怎麼了?”
“他真的對你那麼重要?”
“不是那麼重要,是很重要。因爲,他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你說的,可是你的二哥,吳天麟?”白祁凝着吳紫言,語氣從沒有的嚴肅認真。
“你也這麼覺得?”吳紫言幾乎是被震驚了,抓住白祁的手瞪大了眼睛追問。
(本章完)